原创:无尽倾诉113
溆浦人的性格是:不信羊上树!我有个绰号叫叛卵,意思就是,你陆婧走了,和没有走一个样,我都会活的好好的,你走了,我该干嘛还干嘛,你以为你一走,我就日暮途穷了,我就饥寒交迫了,我就活活饿死了?我的性格中有顽劣的一面,这一面又极其重要,或许,这是我的经验恩赐于我的,我的经历转化为顽强精神的时候,就让我享爱这份得天独厚的财富。
我在人前很快恢复到往日的风采,在2015年7月30日午夜,新新和我在月光下的密林农家的出租屋地坪上乘凉,小帅哥对老帅哥说,别看你在人前高高兴兴挺随乡入俗的样子,你的内心是极其孤独与痛苦的!
听到儿子这句话,我的泪水就闪烁在明亮的月光中,我这半辈子,碰到两个了解我的人,一个是2000年在鲁迅文学院的汪渺,一个就是我的生命的延续者。我很欣慰。
我如常起床,如常买菜,如常洗菜,如常打扫餐厅卫生,如常招呼客人,反常的是我自己掌厨为顾客炒菜,熟人问老板娘呢?怎么自己炒菜?我就说,老板娘跟有钱人私奔了。
我叫化子出身,从小做家务,什么事都难不倒我。
3天后,我妈从宝家山来店子里看我,我妈说,小陆呢?
我说,陆婧好几年没有回四川娘家了,她回娘家去了。
我妈说,你一个人能做好吗?
我说,没有王屠夫,就吃带毛猪?
我妈说,从小就你牙床骨硬!
我说,还不是你生的?
10岁的新新中午从学校回来吃午饭,他出奇地安静,他娘炒菜的时候,他在灶边一个劲儿地催他娘,问他娘说,你要生意还是要儿子?饿死儿子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陆婧说,我10岁时,中午回家没有饭吃就又回学校了,我也没有饿死。
我说,我10岁时,连学校都没有,在讨饭呢,讨到饭了就吃,讨不到饭就饿。
新新说,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
陆婧没有办法,趁机就给他炒了腰花。
新新说,怎么又炒肉?
我说,我小时候一年才吃到一两餐肉,见到肉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还老是嫌弃吃肉,不吃饭怎么长那么高?
新新说,你不说你小时候的事你会死?
我哑口无言。
这时的新新不见他的母亲,不吵不闹,我一边给别人炒菜一边安慰儿子,马上给你炒菜。
我妈说,我和新新吃过了。
我问,在那儿吃的?外面餐馆的东西不好,不要去吃。
我妈一边给店子擦桌子一边说,在宝家山吃的,陆婧做的饭。
我说,你就是爱管闲事。
听说陆婧没有走掉,心头一喜,表面上我装着不高兴不在乎的样子。
我妈说,不是我管闲事,是你儿子给我打电话,你儿子告诉我,陆婧要走了,叫我好好打打你,不让你和他的妈吵架。
小陆在我那里,天天记着你,一个人要忙进忙出,挂念你,心疼你,担心你累了,她要来,我不让她来,我自己来看看,看你还牛不牛!还犟不犟!
下午3点,店子清闲了,我考虑到一个女人要面子,不好自己主动回来,就去接人,刚走开店子,陆婧就拖着旅行箱回来了。
插叙:2015年8月2日上午十点半,我妈给我来了电话,电话中的母亲的口吻明显地有气无力,我妈说,她在家里(没有说在谁的家里,但是2015年8月1日止这几天在溆浦县城看病,县城只有大哥一家)闲着无聊,她就打开电脑,看了电脑上面有我正在连载中的长篇自传体小说《无尽倾诉》,老人家就读了我写的内容,我妈说,看了我写的《无尽倾诉》,她的心脏病犯了,因为她从我写的《无尽倾诉》中,看到我把大哥二哥四伢五伢写的太坏了,我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你这么写,不是伤害兄弟之间的感情吗?我妈的电话打给陆婧,陆婧解释说,那都是小说虚构的,用的是化名。
我听不下去了,我接过电话对我妈说,我写的是不是真事?我没有虚构,我的兄弟是这么做的,是这么对待我的,要说坏,不是我写的坏,是他们做的坏,既然他们一路这么做坏事,我真实地写出来,我又有什么错呢?你不是经常讲,不要做坏人,你最恨奸臣吗?那么,我这么写,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你要反对我写呢?
我妈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她只说她的,她只坚持她的观点。
我妈没有进过校门,她是认识字,那是跟我爹学的,也就几十个常用字,她连手机都不会用,怎么会上网呢,我的小说《无尽倾诉》,她充其量只认得其中无字与尽字,怎么可能了解我写的内容呢?显而易见,是大哥或大哥的贱内告诉母亲的。
我妈责备我,你写他们坏,你自己不坏吗?
我说,我自己坏,我把我自己的坏也写了,我写自传体小说写《无尽倾诉》目的之一是为自我排毒为自我完备,为人类排毒为人类文明的完备!
我说过,我的创作不及我内宇宙的万分之一,就是说,我的文字是我内心的东西的冰山之角,这或许表明我的品格严重缺乏勇敢精神,对我自己的坏还有隐瞒,我承认,但也有点睛之笔,反过来说,对大哥对我一切亲人和朋友也都有所隐瞒,用化名不用真名就已经说明一二,再说,对大哥及亲人的文字表现与现实中又是不同的,既便我再怎么无情揭露也不及你们的思想深处的邪毒于万一!
你们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吗?我是凭空臆造吗?如果说是我造谣,我对我的文字永远负责。鲁迅先生说:“而于我的坏处,是在论时事不留面子,砭锢弊常取类型,而后者尤与时宜不合。盖写类型者,于坏处,恰如病理学上的图,假如是疮疽,则这图便是一切某疮某疽的标本,或和某甲的疮有些相像,或和某乙的疽有点相同。而见者不察,以为所画的只是他某甲的疮,无端侮辱,于是就必欲制你画者的死命了。例如我先前的论叭儿狗,原也泛无实指,都是自觉其有叭儿性的人们自来承认的。这要制死命的方法,是不论文章的是非,而先问作者是那一个;也就是别的不管,只要向作者施行人身攻击了。”
因为你们有疮疽,我才画出来, 画出疮疽来,是为了引起疗救的注意,作者本意是让这个社会上的身上不再有疮疽,你如果不邪不毒,你应该去除疮医疽而不是向作者施行人身攻击。
我妈的悲愤是因为要我跟着她瞒和骗,无论我们兄弟怎么阋墙,也无论我们兄弟怎么去做坏事互相坑害,我妈都要执行家丑不可外扬的信条,我妈说,你这么下去,你不就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独木不成林,你没有兄弟帮助,你一个人将来怎么办?
我这个人叛就叛在我再怎么孤家寡人也要按着自己的信念来,那就是,你做错了,我就要指出来,也许我天生有改造欲,但我更相信我近君子远小人的孔明对刘禅的劝谏之言,何况,我这一路走来,迫害我的人最严重的人一是大哥二是母亲!
鲁迅还说:“谁知道人世上并没有这样一道矮墙,骑着而又两脚踏地,左右稳妥,所以即使吞吞吐吐,也还是将自己的魂灵枭首通衢,挂出了原想竭力隐瞒的丑态。丑态,我说,倒还没有什么丢人,丑态而蒙着公正的皮,这才催人呕吐。但终于使我觉得有趣的是蒙着公正的皮的丑态,又自己开出帐来发表了。仿佛世界上还有光明,所以即便费尽心机,结果仍然是一个瞒不住。”
我不是一个骑矮墙的人,我在挣扎,我在抗争,我不要做大哥这种人,我要做品德与才智超常之人,你们的迫害是迫害不了的,我是不是孤家寡人,不是你们说了算,历史会做结论的。
母亲迷信大哥的孝顺,大哥用他在学校在单位学到的虚伪、自私与阴毒以蒙着公正的皮欺蒙母亲,母亲这么一个在张家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焉能看透大哥?
我的叛就是,我妈今天的来电阻挠我创作的行为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大哥天天在读我的《无尽倾诉》,在我QQ空间都有他的访问记录,当我们见面时,他说他从不看我的文字,模仿与学习我的文字已经有几十年了,他的文字还是呷旱菜屙红屎,通过今天的把戏,对大哥我就只有一个想法,回头是岸。
插叙结束,回到2006年的怀化三角坪。
陆婧和我的这种离合游戏不是一次两次了,深层次的情感裂变之因不好完全反映,我说过,我也坏,我很坏,我不是圣人,我倒是想做圣人,我不是君子,我很想做君子,我虽然不是执意要蒙着公正的皮反映我的生活,我的丑态我也不敢完全暴露天下,我情愿相信当今世人都比我纯洁比我崇高。
餐厅房东收回了他的店面,我收回了转让费,我明知道这是一个阴谋,我也装着不知道。我搬到宝家山和我妈我爹一起住,黄家一屋人在这里开始一次盛况空前的大团圆。
四弟有了儿子,我们当初商量的,这套房子给他,但不是白给,二哥要收回当年预制板款4万,四伢以后慢慢给,虽然这套房子是我献计和大哥打官司赢下的。
二哥的房地产工程完工了,开发商欠他一二十万,人不见了,由于二哥经常对我说,没有谁地球也照样转,我和他之间只存在借钱关系,他要找我借钱,我就借给他,不找我借钱,他不来找我,他虽然没有破产,有低庄香料店维持,但他在怀化发展的事划上了句号,他再也收不回一笔欠债,他倒欠别人一屁股债,提前一年失败,超出我预判的3年,这就应了溆浦老话:败家如同水推沙,须臾之间的事。
二哥离开怀化,请我一家住他工地守房子,这几栋楼电线不是天天有人偷,反正重新装好的当天半夜就会被盗。
下午5点钟,陆婧从宝家山自己屋子里取米回来,脸色很难看,原本对我的态度就不好,这下更是糟糕。
我问她:我欠你多少钱?
陆婧说:你三辈子还不清!
我说,那就4辈子还清!有4辈子夫妻,我知足了。
陆婧说,你黄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陆家人全是好东西?沙发没破、饭桌没坏、席梦思是新的?
陆婧说,我去拿自己的米,你四伢骂我,说我一家人吃饭这么厉害!我一家人个个是饭桶,吃的也是我们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买的!
我说,你少拿米,他就吃我的米的日子长一些,他就发财了,你不希望四伢发财吗?
待续2015-8-2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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