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的“幸”与“不幸”
3月6日 ,对王帅来说,是一个黑暗的日子。这天下午2时左右,在繁华的大上海已有一份体面工作的24岁外来务工青年王帅仍向往常一样在单位上班,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就像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黑道的匪片:面前突然出现两位男子,当其中一位掏出证件时,王帅才知道,站在眼前的两位便装人,是上海刑侦队的民警。
“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有点儿事问问你。”
楼下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单纯的王帅一直在想是不是租房的地方有什么事了,待随着民警坐进了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的桑塔纳轿车,冰冷的手铐铐在他手腕上时,从没经历过这种事的王帅蒙了;同时马上意识到,所发的老家的帖子闯祸了。
就这样,王帅被捕了!
此后的8天,他是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度过的。 3月6日 当天,王帅被带到上海市第二看守所。3月10日上午,他又被转移到老家灵宝市看守所,直到3月13日,在“证据不足”后,他被取保候审。3月19日,经灵宝市公安局批准,取保候审的王帅又回到了上海工作。离开公司有8天了,他生怕因此被公司辞退。但过去诸多天的经历,已成为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他变得谨小慎微,电话不敢接听。面对记者,他说:“这件事确实给我一个深刻教训,以后再不敢‘多管闲事’了。”“再多拘我几天,工作都该丢了。你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回家务农都没地了!”王帅告诉记者,他“早已不做热血青年好多年”,但这次看到乡亲们被“逼到了绝路”,忍不住站了出来。“我本来是想通过正常渠道反映的,可根本没用。”他向记者展示了通话记录,有打给各级国土部门和相关纪检部门的,“没有任何回音”。这时他才想到在网上发帖,为引起人们注意,用了当时比较热门的“抗旱”。
其实,王帅不是第一个。类似事件近年来已经多次上演。从重庆“彭水诗案”到山西“稷山文案”,再到海南“儋州网案”、安徽“五河短信案”等,几乎都是下级或群众用诗歌、信件、网文等方式批评当地党政部门,结果无一例外不引起“诽谤”罪名。他只不过是电视连续剧的一个续集。
续集还在继续,王帅也不是最后一个。与此同时,“吴保全案”被披露出来,他其实是早于王帅的。同样因为网上发帖而被抓的39岁内蒙古男子吴保全,已在牢狱中被羁押整整1年。2007年和2008年,他两度被内蒙古鄂尔多斯市警方跨省抓捕,第一次被刑拘10天,第二次被判刑1年,罪名正是“诽谤”。吴不服而上诉,市中院以事实不清为由裁定重审。结果,在没有新增犯罪事实的前提下,刑期却从1年改判至2年。没有舆论关注的吴保全至今仍身陷囹圄,无比孤独。如此说来,王帅是“相当地”幸运了。
4月17日 ,灵宝市公安局局长宋中奎等赴上海向王帅道歉,称这是一起错案,王帅在网上发帖的行为不够成诽谤罪,公安机关在执法上有过错,没有严格按照有关法律规定办理,目前已经撤案。宋中奎表示,此案他当时不知情,但作为灵宝市公安局局长,在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特向他道歉,并给予他国家赔偿,共783.93元。而此前一天,河南省副省长、公安厅厅长秦玉海就做客人民网,就灵宝事件进行解释和道歉。
王帅的幸运还在于他被警察抓去却没被“躲猫猫”、 “做噩梦”。
1月28日 ,云南籍男子李荞明因涉嫌盗伐林木罪被刑事拘留,羁押于晋宁县看守所。羁押期间,同监室在押人员张厚华、张涛等人以李荞明是新进所人员等各种借口,多次用拳头、拖鞋等对其进行殴打,致使其头部、胸部多处受伤。 2月8日 17时许,张涛、普华永等人又以玩游戏“躲猫猫”为名,用布条将李荞明眼睛蒙上,对其进行殴打。其间,李荞明被普华永猛击头部一拳,致其头部撞击墙面后倒地昏迷。经送医院抢救无效,于12日死亡。
在“50岁男子看守所内猝死”的报道中称,家住武汉汉阳的李文彦在江西九江打工, 1月24日因偷电缆被刑事拘留。但3月27日,李文彦的家属接到九江市看守所通知,称李文彦已经死亡。至于死亡原因,九江市看守所称,李文彦睡觉时做噩梦导致“猝死”。而相关人员也解释,当日凌晨,与李文彦同监室的两名值班嫌犯曾按响报警器,向管教干部反映:李文彦做噩梦,口中在不停地喊“又来了,又来了……”而对于死者额头出现的淤青,九江市看守所所长朱拾根解释,在一些监室里,同室关押的嫌疑犯,有的会趁监管干部不注意时玩牌,玩输的会以喝凉水或者用手指弹额头作处罚。
这些原本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忽“一夜成名”了。王帅不能“幸免”,如今成了网络红人,上了《新闻1+1》、《新闻会客厅》。在“美丽也是生产力”的今天,美女一脱成名,王帅这些人靠进监狱而成名,是不是太悲怆了点?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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