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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族源的角度看秦人勇悍之根

火烧 2011-12-01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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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赢姓,因崛起于中国西北黄土高原,所以,很长时间内,传统史家都将其目为西方的西戎,但是,据现代史学家对古代文献的耙梳,结合考古证据和民族学的研究得出结论:这个崛起于西北的族群,竟是有假包换的东方民族,他们的老祖宗就是东夷人,生活在相当于现在山东境内的东夷人。而且,更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它和建立商朝的殷商人是同祖同源,都出自东夷玄鸟部。详尽的论述在林剑鸣先生的《秦史稿》中有,某家不引述了。
那么,这个生活在山东的“夷”,或者说“东夷”族,是个什么样的民族呢?“夷”,这个字,给了我们很明确的答案: 东夷的“夷”字,在我国最早的字典—-《说文》里有解释,《说文·大部》里,是这样解释的“夷”的:“东方之人也,从大从弓”。这话的意思是“来自东方的,身材高大,手不离弓的一个族群”。从这个释文里看到的东夷人的形象,分明是一副勇武猎人的打扮,你看,身材高大,手持弓箭……咦,东夷人是猎人?
东夷人的那副打扮,看着就像是打猎的猎人,但是,这个民族到底是不是狩猎一族呢?还要从“从大从弓”这四字下手。下面,某家多打几行字,细说一下《说文》中“从大从弓”这四字释文,因为,这对于题目的论述很要紧。首先,说在这四字中的“从弓”二字。
《说文·矢部》:“古者夷牟初作矢。”这里的夷牟,是东夷的一个支系。这个解释的意思是说,“弓”是东夷人的一个分支——夷牟发明的,显然,这部古书将“弓”的发明权认定为东夷人了。弓矢的发明权在东夷人!可见,“弓”这种武器与东夷人渊源之深,“从弓”这两个字是有根据的。那么,证明东夷人与“弓”之渊源的证据还有没有呢?还有,在更早的古书《山海经·海内经》里有这样的语句:“少皡生般,般是始为弓矢。”少皡,是东夷族群的一位著名领袖,这句话里,把“弓”的具体发明人也点明——少皡的儿子——“般”。是少皡的儿子般发明了弓矢。那么,这两处古文的记述有统一的指向——弓矢的发明权是属于东夷人!东夷这个民族,也是最早使用弓箭的民族。这个东夷族,可真是聪明啊!人类的绝大多数发明,都是在现实的需求下产生的,那么,东夷人发明弓箭的现实需求是什么呢?
看一下东夷人的生存环境:在距今8000-3500年间,世界属于高温期,加速了地球上的冰雪融化,是海面升高。据古地址考察,当时我国东部海面比现在高出10-15米,因而出现了海水向陆地倒灌,即学术上所说的:“海进海退”现象。海水倒灌,必然会增加地处黄河下游的山东地区的土壤的盐碱含量,这样的土壤是长不出庄稼的,是不适于农业生产的。但是,长草长树倒是不成问题的,在《禹贡》里,对相当于现在山东的“兖”、“青”、“徐”等黄河下游地域的状况做了描述:“厥(其)草惟繇(茂盛),厥(其)木(树)惟条(长)”;“草木渐包(从生)”。真是个草长树高的好地方!
在这样草长树高的地方,理应是鸟兽出没,繁衍生息的宝地。那么,在不适于农业生产,适于鸟兽繁衍的地域,狩猎,当然就成了这个地域生活的人们——东夷人谋生的首选了。那么,对于狩猎为生的东夷人来说,能获得在远距离杀伤猎物的工具,就是一个最现实的需求。在这个需求的牵引下,东夷人发明了弓箭,当然,他们的射箭技术理所当然是高超的,也是可以想见的。所以,东夷人就是个狩猎民族,也是弓箭的发明者,手不离弓,是合情合理的。
再看一下考古的发现:“在夷人活动的大汶口文化遗址里发现大量的早期的扁平三棱式或短铤圆柱式的骨、角镞,以及双翼起脊长铤骨镞”。这个考古发现也支持了古文献的记述:东夷人是弓箭的发明者与最早的使用者。那么,“从弓”二字,或者说,东夷人发明了弓箭,也得到了考古证据的确认。
从上面的考古和古文献上看,东夷人是一个狩猎民族。那么,这个以狩猎为生的东夷族群,在古书里以“从弓”的形象出现,绝不是偶然的。以狩猎为生民族,精通射箭,是不奇怪的;以狩猎为生的民族,为了捕获野兽,为了和猛兽搏斗,有强壮的体魄,精熟的搏斗技巧,也是不奇怪的;以狩猎为生的民族,为了追踪猎物,跋山涉水长途奔跑,也自不在话下,没有充沛的体能也是难以支持的。
把这些东夷人的特点合在一起来看,精通射箭、能博猛兽、善于长途奔跑,这些合格猎人具备的猎人品质,也正是优秀战士该具备的优秀品质。那么,东夷,这个狩猎民族,也必然是一个勇猛善战的民族。加之,东夷人就是弓箭的发明者,那么,他们的射技也是高超的。而且,在冷兵器时代,作战距离最远,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弓箭,而东夷人就是弓箭的发明者,那么,他们的射技也是高超的,可以这么说,东夷人是一个勇猛善战,射箭技能高超的狩猎民族!
接下来,再说一下“从大从弓”四字释文中的“从大”二字。
还是在对大汶口文化墓葬的挖掘中发现,东夷人的身材较之其他部族的人要高出3-4厘米。清代学者段玉裁在注解《说文》时,说到,我国上古时的少数民族,其名是“蛮”的,字从虫;其名是“羌”的,其字从“羊”;其名是“狄”的,其字从“犬”;但是唯独东夷这个民族,“夷”字从“大”,毫无贬义。那么,这个身材高大,勇猛善战,精于射箭之术的东夷民族,以他们的善战,在上古时代赢得了别的部族的尊敬,甚至于是敬畏。而且,在甲骨文中,“大”字,就像正面站立两腿分开的人形。这说明,自从上古时代,东夷人就以身材高大闻名。而且,在当代,今天的山东人被称为山东大汉,显然是承继了东夷人的身高基因使然。那么,作为东夷人后裔的秦人,身材高大,也是能想到的,秦陵兵马俑中的陶俑战士的身高,就是个佐证。
狩猎的谋生方式是艰苦和危险的,而东夷人就是生活在这种严酷的生存环境中的。岁月的淘洗,狩猎生活的磨砺,便逐渐铸就了东夷人强焊勇猛的民族性格。他们凭借着这个性格,和威力强大的武器——弓箭,在密林荆棘中,在荒草丛生的山东大地上艰苦求存,生生不息不断地强化这这种强悍坚韧的民族性格,并由此形成了深厚强固的尚武传统。
“从大从弓”这四字某家就说到这里了,概括说,古时的东夷人就是这么一个民族:善射、能搏猛兽,善于长途奔跑,身材高大的民族。所以,清代训诂学家朱骏声在《说文通训定声》里,对“夷”字的释文中的“从大从弓”又做了这样的发挥:“东方夷人好战,好猎,故字从大持弓会意”,是很有见地的。而且,从东夷人的神话传说说里也有东夷人善射的踪迹,比如射九日的后羿,就是东夷族有穷氏的英雄。作为东夷人后裔的秦人,以及秦人的后裔,善射的踪迹也可从史书里寻得,比如,西汉在抗击匈奴以神射名震匈奴的名将——李广,就是秦人后裔,他在秦国时的先祖就是那个和王翦争功打楚国的李信。也只有东夷/秦人这样的勇猛善战,善射的民族,才会出现后羿、李广这样出类拔萃的英雄!秦人/秦军在攻灭六国之的勇悍,除了法家变法的推动作用外,更有秦人从东夷人那里承继而来的“作战”基因。
那么,世居东方山东的东夷人的一支,秦人是如何从东方来到西北成就伟业的?这是某家下面要说的。
东夷人的勇猛善战,不仅是他们在山东站稳了脚跟,而且,更使他们在种族繁衍,人口不断增加之后,拓展新的生存空间的远征中,尽占优势。山东的东面是茫茫大海,生存空间不是很大,山东的西面,是比山东更为广阔的中国内陆,于是东夷人拓展生存空间的脚步迈向了西方。至少到夏商之际,秦人的祖先——赢姓的一支在首领——费昌的率领下,已经活动在河南开封一带了。与此同时,他们的近亲——由商汤领导的子姓殷商部落也在向西发展,在首领汤的领导下对当时实力强劲的夏人发起了攻击。因为同出一源,所以,由费昌领导的,活动在开封一带的秦人祖先——赢姓东夷坚决地站在了子姓商部落一边,向夏人发动攻击。据说,在决定双方命运的鸣条之战中,费昌作为御手,为商汤驾驭战车和夏人展开大战,击败夏人,建立了商朝。商王朝建立后,因为战功,也因为和商汤部族同出一源,费昌领导的赢姓这一支在商王朝被累代重用,地位尊贵。用《史记·秦本纪》的话:“赢姓多显”。
到商代晚期,费昌这一支赢姓东夷人,已整族迁移到现在山西霍县一带,此时的首领成了婿轩,与他的儿子中潏率领一部分族人在远离本族聚居地的西方——渭河中游拱卫着商王朝的西部边境。中潏的儿子叫蜚廉,蜚廉儿子叫恶来。这父子二人都是体魄雄健,各有“异能”。蜚廉善于疾走,按现在的话来说,可能是个长跑健将;他的儿子恶来,力大无穷,能双手撕裂猛兽……
此时,商王朝的当家人已成了纣王,这个纣王,不知是为了什么,竟然连年对外用兵,而对手,竟然是商人在山东老家的同族——东夷,以及,从山东向南发展到淮河流域的东夷的另一个支系——淮夷。同室操戈啊!同是东夷一脉,也同是一般的勇猛善战,铜锅遇上了铁刷子,谁也不能轻易摆平对手,于是纣王征伐同族的战争旷日持久无休无止,所有的精锐军队都用在了东方和东南的同族那里,在西方就露了败亡的征兆。在陕西渭河流域,一个叫周的部族,见有机可乘,于是召集了一伙子对商人不满的部族,趁势向商人发起了攻击。而为商王朝守卫西部边界的蜚廉一族首当其冲当,和周人的联军血战一场。当时的蜚廉奉商纣王的命令厨师北方,未能参与那场卫国战争,而当时蜚廉一族的统帅就是恶来。恶来率领族人在激战中力战不屈而死。等到蜚廉完成商纣王的使命回到故国时,天翻地覆,故国灭亡,周人的军事优势已经不可逆转的建立了。那么,是做不屈的玉碎,率残余的族人和周人拼死一搏,还是忍辱负重,待机而动?这是个问题。
丧子亡国的痛和为整族求存的考虑反复煎熬蜚廉。最后蜚廉决定率残余的族人向周人投降。为了让周人相信这个降顺是真的,蜚廉先是在霍太山筑坛,向商纣王魂灵复命出使北方的结果,而后又谎称在霍太山筑坛时挖到了一口天赐的石棺,棺内有字:“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大意不过是说,上天命我不参与殷商作乱,并且赐我石棺以光大我族。
那么,这些花招周人能相信么?
当然不能!周人既有趁势偷袭的脑筋,这一点花招岂能瞒他?不过,要真的把这一族屠戮殆尽,他们也不敢。因为殷商在中原经营四百年之久,势力盘根错节,周人及其同盟本没有正面与之交锋的实力,所以用了偷袭的手段得到这场胜利。实力雄厚的殷商人,也只是在当下被周人这不可想象的“胜利”震撼了。一旦,周人对蜚廉一族举起屠刀,回过神的殷商余众群起反戈一击,周人也要跟着完蛋。明知蜚廉是在耍花招,可是也杀不得!怎么办?周人对于蜚廉一族的降顺也很费了一番踌躇。最后的法子有了,接受投降,但是把这个蜚廉一族整族的当制作奴隶,严加防范役使,地位等同于分给姬姓诸侯的“殷民七族”、“殷民六族”。也正是在周人的严密看管下,在纣王儿子武庚在周成王初年发动的复国之战中,虽有大批的其它赢姓部族,如徐、奄等积极参与,但是蜚廉这一族赢姓东夷却不参与。也正是这个“不参与”的恭顺态度,得到了周人的“信任”,蜚廉一族的生存中状态才得以改善:在周人将殷商人的复国之战镇压下去后,参与的殷商部族都被押解强制迁出故土,分散到各处,而蜚廉一族,却能得以在原居的地方生活下去。而蜚廉在率领族人投降周人后,在为族人的生存做了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后,就为商纣王殉死了。死后安葬在霍太山。
蜚廉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在抵抗周人死去的恶来,此人留下一个儿子叫女防;蜚廉另一个儿子叫季胜,也有个儿子,叫孟增。等于说,蜚廉一族在蜚廉之后有两个支系:恶来/女方支系,与季胜/孟增支系。因为蜚廉一族的恭顺,周人对他们是有了信任感了,不过,由于恶来抵抗的原因,这份不易得的信任全在季胜/孟增这一系,恶来/女防这一支的命运不算是很好。
到孟增的孙辈时,出了个杰出的人物——造父,此人和他的远祖费昌一样,善于驾驭车马,并且为当时是的周天子——周穆王做御用御手。这周穆王也是个不安分的人物,喜欢巡游天下,而造父业凭着他高超的驾车能耐,载着周穆王到各处流窜。当造父驾着马车载着这个周穆王向西远游到西王母那里时,东方有东夷徐偃王起兵,再掀东夷复兴大业。此时的周穆王听到消息,星夜兼程回去镇压,这时的御手造父,把他驾驭车马的绝技尽力施展,使得周穆王回师迅速及时,徐偃王兵败。这个造父的功劳不可小视,所以,周穆王把赵城封给造父(山西霍县之南)做封邑。于是这一整族的赢姓东夷也奉命整族迁往赵城。荣耀么?未必!这个造父虽然在镇压徐偃王的军事行动中立了功,但是他也是东夷人。在商朝灭亡后,东夷人不屈不挠掀起了两次大规模的反抗斗争,让周人对东夷人的戒心更重,就连立下功劳的造父一族也有些不信任了——他们毕竟也是东夷人!那么,封造父去赵城,也有让他们远离生活经营已久的故土,到更陌生的环境里从头开始的意思。周人的用心,明奖暗惩。
自那以后,这一支赢姓东夷就在赵城定居了,并且,以赵为氏。严格的讲,这一支赢姓东夷人应该被称作赢姓赵氏了。那么,周人对这一支赢姓东夷放心了么?远没有!
前边说过,蜚廉死后,这一支东夷人有两个支系,受周人“信任”的是季胜/孟增这一支,而另一支,恶来/女防这一支,始终是很低调的。但是周人却不想放过恶来/女防这一支。在女防的四世孙大骆时,本来已经随造父迁居赵城了,但是因为史书上也找不到的原因,大骆率领自己这一支的赢姓赵氏向西远迁到更远的犬丘去了,这个地方相当于现在陕西的兴平县一带。看看这个赢姓赵氏东夷,先是奉周天子的命令由山西霍县迁移到赵城,后来又把这个族的一部分族人——恶来/女防/大骆这一支迁移到陕西。为什么是这一支系?恐怕和久远之前,周人和恶来的一场血战有些关系,东夷人的不屈反抗让周人又想起了恶来,所以,将这一支不放心的赢姓赵氏东夷打发到足以与本族隔离开来的远方,更让人放心。这不是周人的阴谋又是什么?明摆着就是要把这一族东夷人削弱下去么!
迁移到犬丘的赢姓赵氏在犬丘安生了还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就又被分割了一次。当时,大骆的儿子非子,善于养马,被周天子——周孝王听到了,于是给非子派了差事,专门给周王室养马,马匹的数量大增,周孝王欢喜啊,于是准备把非子指定为大骆一族的继承人。但是,有人不高兴了。此人为谁?此人是当地姜姓之戎的首领申侯,地头蛇,有势力。这个申侯的女儿嫁给了大骆,但是非子却不是他女儿所生,他不想让非子成为大骆的继承人,于是他对周孝王说了:我这一族和大骆结了亲家,共同护卫你们周王室,压服了本地的其他西戎,你才能安生的做你的天子,你可不能忘本,该怎么做你考虑着!周孝王也犯了难,左右考虑,昧着良心做了安排:把一个在犬丘更西边的“秦”地封给非子,把他亲自承诺的,本该继承大骆家业的非子打发到那里了。反正这个赵氏赢姓东夷也没有什么势力,不怕他们叫什么撞天屈。这一次的安排,对于西迁的赢姓赵氏是一极次大的削弱。这个削弱无论对于留居犬丘的大骆来说,还是对于远走一方的非子一族来说,都是极大地打击。本已被削弱了一次的大骆一族,又被一分为二了。而周孝王的恶意是很明显的:那个叫“秦”的地方,在周王朝的西陲之外,是一片莽莽荒原,渺无人烟,间或有戎狄出没。要真想补偿非子,为什么把这个地方封给非子?这实际上是给了非子一个空头人情,由他自生自灭:你要是有能耐,就自己发展壮大,要是没能耐,不好意思,你听天由命吧。
“受封”的非子率领自己的家人,和一部分族人来到周王朝西部边界之外的这个“秦”地,安下了家——这就是后来统一中国的秦人的直系祖先!这个“秦”地,就是现在的甘肃天水一代。当时是茫茫荒原,除了野兽,就是不时突袭而来的当地戎狄。非子一族是从大骆一族中分出来的,这一族的人丁注定是不如留在犬丘的同族的,而大骆这一族又是从赵城故土分出来的一个分支。等于说,非子这一族是分支的分支,说它是一族是极勉强的。他们面对的困境是其它赢姓赵氏一族从未面对过的困境,以极少之族众面对完全陌生的生存坏境,说他们朝不保夕不为过。然而,正是在这个看似朝不保夕的困境中,非子一族——现在该叫“秦人”了,拿起先祖的长弓与利箭,狩猎、垦荒,驱猛兽,御强敌,硬是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而这个无主的荒原,也成了秦人崛起的起点,而且,也就是从非子开始,秦人有了明确的纪年。到非子的重孙秦仲时,不光自己在这个地方扎了根,而且,还把西来时的路上的戎狄打服,把与故地犬丘的联系保持畅通。为了显示不忘根本,这个“秦”地,又被非子一族——秦人称作“西犬丘”。秦人的这数代苦斗,都得益于从远祖东夷人那里承继而来的尚武传统与强悍的民族性格。也正是东夷人才会有这样的强悍后裔。
此时的周王朝,也已日渐老迈衰颓,秦人在秦仲当家的时候,正是周厉王胡折腾的时候,结果,内有叛乱,外有周王室四周的戎狄趁乱劫掠,在周王室跟前的大骆一族也在护卫周王室的战争中,被灭族。接下来的周宣王,面对不可遏制的颓势,以“大夫”的头衔引诱西边的秦仲为周王室卖命,征伐西戎。而秦仲也因为大骆一族的覆灭,仇视戎狄,两次攻打戎狄,竟死在了战场上。而后的秦仲后人,弟兄五人,不但没有因为这个打击而颓丧,反而越战越勇,竟然将灭了大骆一族的西戎攻灭了。到秦仲的孙辈,有叫世父的,本来,是要继承秦人老大宝座的,但是,对戎人仇恨极深,宁可放弃老大的宝座让与日后的襄公,也要一心攻打戎人……虽说有这么勇悍的帮手——秦人扶助,然而周人的颓败实在是没法子提,又出了个周幽王,不光亲手打造了一个千金一笑的“典故”,送了自家性命,而且,把整个周人起家的“宗周”也弄得支离破碎。到他儿子周平王时,看看无法收拾残局,于是竟跑路闪人了。把个烂摊子甩给了秦人。先是把武装护送他的秦人首领封了一个“公”的爵位,给予一等诸侯的地位,继而又对这位新封的一等诸侯——秦襄公说:“戎人无道,侵夺我丰、岐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也。”这个事在公元前770年。看,又是个空头人情。和非子受封西犬丘是一样一样的!你人多势大的周人尚且对戎人没法子,这个被你们拆了又拆,分了又分的东夷后裔——秦人,又有什么好法子对付你周人都对付不了戎人?然而,这就是登天的梯子!勇猛善战,强韧果敢的秦人就把这个话当作了天赐的壮大良机,整军经武,经过四年准备,在公元前766年,从西犬丘一直打到了岐下。这一战,那个秦襄公虽然也死在战场上,但是继位的秦文公更是个厉害的角色,在他继位的第十六个年头上——公元前750年,一举将盘踞周人故地的戎人扫荡一空,进而“收周之遗民”,把不愿随周平王东迁的周人也收编了。日后的秦国的基础就在这位秦文公的经营下打下了。
从非子“封秦”到秦文公“收周之遗民”,秦人一直是在战斗中生活,在战争中繁衍生息的。可以这么说:整个秦人/秦国就是一个大兵营!连秦人吟唱的民歌都是军歌!请看《诗经·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军歌就是普通秦人传唱的民谣,那么,这个民族,这个国家,是个全民皆兵的民族,是个兵民合一的国家,自不待言。而且,我们还看到,秦仲、秦仲的子辈,孙辈——如世父,如秦襄公,等秦人首领,也都是亲冒矢石,冲锋陷阵的。也就是说,秦人的一把手——最高政治领导,也是最高军事指挥员!这是什么一种国家体制?不用多问啊,这就是一种军事/政治一体化的国家体制!也就是凭借这样的军民一体的军事/政治一体化的国家体制,这个被分而又分的人少势孤的民族才能在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绝地困境中自强崛起;也正是凭借这军民一体的军事/政治一体化的国家体制,这个貌似只能在绝境中自生自灭的民族才能横扫西北,以一个大国的实力成为西北最为强大的国家。全民皆兵,军民一体,这和那些北方游牧民族的全民皆兵的军事/政治体制有区别么?某家看不出这里的区别。这样的一套军事/政治体制,再加上秦人从远祖东夷人那里承继的,在累世的战争磨砺中已经固化、熔铸在秦人心里的尚武之风,就是时秦人/秦军勇悍的根源!
字打到这里,由不得想到,非子西迁西犬丘的光景,和几近80年前,中国大地上的那支红色武装从江南到陕北的历程很是相似的。都历尽了艰难险阻和苦难磨砺,最后还都是从中国西北一隅席卷全国。很一样。
和秦人相似的,我们这个红色政权也有全民皆兵的铁血时代,“八亿人民八亿兵,万里神州万里营”!可是,当年的豪迈与敢斗现在在哪里呢?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这个老歌,现在谁还记得?那更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无衣》!也该是我们这个时代应该继续传唱的《无衣》!不错,我们现在的卫国利器早已不是肩上的钢枪与刺刀所能涵盖、代表的了,但是,与钢枪刺刀同在的尚武精神都到哪里去了?我们的荧屏上,剔去了超女快男的污垢,剜去了豪门恩怨电视剧这块烂肉,抹尽了侠客们的刀枪剑戟……还有东西么?
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我们这个时代,从某些风气看,确确实实地,已经成了一个“纨绔时代”!奈何,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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