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又一个“小悦悦”,我们还当看客吗?
面对又一个“小悦悦”,我们还当看客吗?
梁 新
前不久发生的佛山的“小悦悦事件”,深深刺痛了国人的心,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在路上受到车辆反复碾压,18个冷漠的路人视若无睹,引起了广大网民对我们国民素质的拷问。
而面对哈尔滨市区100多公里之外的宾县经建乡二道子村八家子屯的四岁女孩子孙悦。我们是不是也跟那18个冷漠的路人一样呢?(详情请看12月5日中国广播网毕国昌的博客文章《四岁娃苦撑风雨一家》。)
哈尔滨的四岁女孩孙悦并非被称为“小悦悦”,是笔者为了作对比而这样称呼的,因为她的名字中也有“悦”字,也是个低龄女童。
佛山的小悦悦是不幸的,她的不幸是才两岁就遇上了车祸,更遇上了18个冷血的路人!
而哈尔滨的“小悦悦”孙悦的不幸并不亚于佛山的小悦悦,她今年只有4岁,却用她只有10几公斤的稚嫩身躯,极其艰难地撑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她父母双亲都瘫痪在床,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承担起成人都无法撑得住的一个极贫家庭的重负。当地妇联组织出据证明:孙悦的父母双亲肢体残疾,人均年收入700元。
孙悦的母亲为了多赚点钱,去乌苏里江捕鱼,连冬季都不肯放过,结果患上了严重的风湿,还患上了脑梗塞,不到30岁的人,却瘫痪在床。这个家也因病致贫,一步到了赤贫。十几年下来,欠了亲戚朋友七八万元的外债。
孙悦的父亲孙跃民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东北爷们,他将家中仅有的10几亩的承包地转包掉,还上部分的外债,进城打工。今年7月26日傍晚,孙跃民在哈尔滨工业大学校园挖电缆管线,4米多高的深坑突然塌方,孙跃民整个人被埋进厚厚的黑土之中。哈医大附属一院胸外科诊断:“闭创胸外伤,多发伤,双侧血胸,双肺挫伤,左侧多根肋骨骨折(7根),纵通血肿,主动脉外膜下血肿,创作性隔膜裂伤。”20多天就花去了16万多元治疗费用,足以证明其伤势的严重。孙跃民被砸成了瘫痪。他并没有疗治好伤口,就被撵出了医院(如此严重的伤病,只治疗了20几天,分明还有许多治疗没有进行)。
哈工大负责工程的工头郑连荣跟孙跃民谈赔偿,用威胁的语言吓唬孙跃民,就这6万块钱了,你要不要?不要,往后这点钱都没有了。拖着一双断腿,股盆粉碎,心脏大动脉因刺伤作了支架手术的孙跃民,连说话都相当困难,却用颤抖的手,在那张事先写好的“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哈工大和施工方,没有半点的音讯。孙跃民被彻底地废了,他被抬送回家。一进家,等着他的却是十几个债主,老实巴交的孙跃民说:好借好还,欠帐还钱,天经地义。没啥说的,今天我把哈工大这6万块钱,都给你们,不管这是什么钱,我困难的时候你们帮扯过我,到啥时我都不能忘。还了外债,孙跃民还剩下1万多元的饥荒。
他们一家三口,两个成人都丧失了劳动能力,谁也无法通过任何办法去赚钱养家糊口。正常人家的吃喝拉撒睡,在这里都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用水、烧柴,取暖都无法保证,就连穿衣、起床、洗脸,这些人们最基本的生存活动,都出现了障碍,他们还有什么希望和欲望?一家三口人,一切生存的重担,全部砸在了只有4岁的孙悦身上。在爸爸的指导下,她用她根本无法负荷的力量,硬是拼力撑起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塌陷的家庭,维持着他们这个奄奄一息的家。
为了给女儿一条活路,孙悦的父母商量,要把她卖给人家,“给你找个好人家吧,别在这个家遭罪了!”孙跃民泣不成声。而女儿不愿意:“我哪也不去,把我卖了,谁养活你俩?”这泣血的声音,令人心痛,让人震撼!
佛山的小悦悦的最大的不幸在于,一朵刚刚开放的蓓蕾就夭折了;而哈尔滨的“小悦悦”孙悦,同样是刚刚开放的蓓蕾,却要以嫩稚的身躯,去面对一般成年人都难以应对的风霜雨雪,一个四岁的女孩子啊,朋友!别说是一个四岁的女孩子,就算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甚至是一个24岁的小伙子,对这样巨大的压力,能扛得吗?
这首先让我们想起中国古代的《缇萦救父》的故事,汉文帝四年期间,有人上书告发淳于意,说他受贿。按照刑法,专车押送他向西前往长安。淳于意有5个女儿,最小的女儿缇萦跟随着父亲西到长安,上书说:“我的父亲做官吏,齐国的人都说他清廉正直,如今犯法应当受刑。我悲痛死的人不能复生,而受刑的人不能再改,即使想改过自新,也没有办法了。我愿意舍身做官府中的女仆,来赎去父亲的罪过。”皇上听到怜悯她的意愿,这年就去除了肉刑法。
我也联想起荆门职业技术学院计算机绘图系的学生刘芳艳,为了失明的母亲,她携母辗转千里打工求学,背着母亲上学。
而小孙悦才四岁啊,这样一个家庭,她能够扛多久?在家庭极端贫困的情况下,瘫痪的父母双亲,这样的重压对于小孙悦来说,跟佛山的小悦悦被汽车反复碾压从某种意义上有什么两样?
尤其令人为之动容为之震撼的是,在父母决定要把她送人,以给她生路的时候,她想到的是谁来养活父母,听到这句话,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心里都在滴血。
现在,面对又一个小悦悦,我们刚刚指责完佛山的那18个冷漠的路人,那我们呢?也像他们当时一样当看客吗?
我认为对此事首先应该作出反应的应该是哈尔滨市的有关方面,党中央不是刚刚开完农村扶贫工作会议吗?而像孙悦家庭的情况,还不应该扶贫吗?
另外,同时应该作出反应的是哈尔滨工业大学,虽然说对小孙悦的遭遇,他们没有直接的责任,但是小孙悦的父亲孙跃民毕竟是在在哈尔滨工业大学校园挖电缆管线的过程中塌方,孙跃民整个人被埋进厚厚的黑土之中致使瘫痪的。不管是赔偿也好,补偿也好,资助也好,做善事也好。此事情通过网络和媒体传播开以后,他们还能够坐得住吗?另外,大学不是培养人的地方吗?如果我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领导,我会把小孙悦接到学校,从小培养,假以时日,我相信她将会成为哈尔滨工业大学的骄傲,同时,也是对大学生们最形象最生动最富有感染力和说服力的美德教育和责任教育的活教材。
一个缺乏爱心和善良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如果说佛山的小悦悦事件发生得突然,那18个路人还没来得及认真思考的话,那么我们则是在刚刚对那18个路人一番口诛笔伐之后,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都在接受拷问:面对哈尔滨的“小悦悦”,我们还当冷漠的看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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