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报道过的成功制止公款吃喝
1999年2月14日北京新闻台《新闻1999》18:30分播音如下:
春节就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花公款消费,吃的满嘴流油。这些现象老百姓最看不惯,但又管不了。听众刘荣立写来一封信,讲述了他自己是如何狠刹公款吃喝风的。他在信中说:
1980年3月17日,队干部正在公款吃喝,我推门而入,对队干部当面批评:“中央三令五申反对公款吃喝,你们不要再吃了。”
队长窦文学态度蛮横:“我就吃了,你管不着。”
我是抱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决心去的,此举如果失败那就成了笑话,因此我必须敢于碰硬。这时我几步上前;话到手到;“我就管定了。”随手就往下撤菜盘子。
窦文学急的上来就抢,争夺中,菜盘子应声落地。
这时我告诉队长;‘从今天开始,你公款吃喝一次,我就批评制止一次,并将此事告诉嫩北农场党委。”这顿饭实在没法吃下去了,一名吃喝者匆忙开车走了。
那个月发工资时通过会计之手,扣掉我1元5角钱,被告之是盘子钱,正好相当于我一天的工资。而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为此而承受的经济损失,也远远超过了一天的工资。不管以后个人遭受了多少经济上的损失以及人格上的侮辱,反正我成功了。
从那一天开始,至同年6月25日,我因接班返回北京工作,大概一百天之内,队干部无一起公款吃喝行为再发生 。只是我走以后,他们又故态复盟,又公款吃喝起来。并不满足于此,向纵深发展,那一届干部终于有人因经济犯罪入狱二年。
世上之事,有得必有失;于我却是有失也有得,虽然当面批评本队干部公款吃喝横遭打击报复一事,至今我是讨说法不得,但至少我在写本文的时候,为我的论点提供了有力的论据。那就是:腐败的风气真的不是很难刹,有时侯,容易到一个无职无权的老百姓都能作到。
说起来公款吃喝风至今已风行了二十多年,已被人称为“牛皮癣”。可见其顽固和治愈之难,似乎已经很难办了。但河北省的临樟县在1997年上半年硬是给刹住了。临樟县采取的办法是:派人带着摄象机在本县的各饭店巡查,一旦发现有人公款吃喝,现场摄像在前,通报批评严肃处理在后。绝对的言出法随。经过这样的整治之后,公款吃喝这个顽症一举根治。可以很说明问题的是各饭店的营业额,比去年同期下降了95%。
再说这公车私用,这在全国也是一种普遍现象,好象也挺难根治。但山东省涞州市采取的措施是:发现那个单位公车私用,马上将车没收。结果是没有人敢以身试法,公车私用从此在涞州绝迹。
看来刹刹公款吃喝风和公车私用真不是一件多么难办的事。只是这样的例子太少了,以至于至今我仍然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听了刘荣立的这封来信,我觉得想起这样一句话:位卑未敢忘忧国。刘荣立朋友的勇气和正气令人钦佩。节日就要到了,谨劝解那些挥霍公款;大开吃戒的人,当你们 杯盏交错酒兴正浓的时候,背后有百姓的目光在注视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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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立本人对此的评论:
1:上世纪80年代初,公款吃喝之风骤起,其时中央虽三令五申,但我已有下乡十年的阅历,深知无论凭干部本身自我约束 ,还是来自上级的他监督均不会使此风刹住,更可能愈演愈烈。
于是我想造成一种事实,和‘自我纠正”作一对比。我深信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2 :愈演愈烈:后来的发展证明了这一点,关于公款吃喝的数字:1987年18亿。88年21亿(参见《中国 1989 大肃贪》一书)1989年370亿。 1990年400亿。 1992年800亿。 1995年1000亿。 (根据《中国工人》1996年的统计)近年2000——3000亿。
3:在我受到打击报复之初,即向嫩北农场党委申诉,要求主持正义,无人搭理。回北京后,又向工厂领导申诉,要求主持正义,还是无人搭理,给《北大荒风云录》投稿,亦不取。真正的善行很难受到表彰。直到19年后,电台对我的行为才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真是难能可贵。
4:改革开放以后,一个人撬动潜规则,这可能是最早并成功的的事例。但它没有受到应有到重视。我相信社会学家佛洛姆的观点:只有由健全的人格的人组成的社会,才可能是美好的社会。欲社会美好,应塑造人们健全的人格:这需要人们自由自主的表达个人观点。但;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5:最近,一位教授说:“反腐败很简单”我的经历可以作为实证。问题是:爱发议论的人多,敢于亲身实践的人少,这种情况亟待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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