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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G8:这个世界谁当家?

火烧 2008-07-12 00:00:00 国际纵横 1034
反G8运动探讨世界权力格局,分析G8峰会对全球经济政治的影响,揭示非正式组织如何左右国际局势。聚焦G8峰会与国际权力运作,引发对世界谁当家的思考。

http://hkg8watch.wordpress.com/

台湾民间联盟


Archive for the '反G8' Category
Who runs the world?这个世界谁当家?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10, 2008 under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本期的经济学人杂志The Economist在一篇讲述有关八大工业国高峰会的文章上,下了这样的标题。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到底这个世界是由谁在运作,掌握一切?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还是世界上其它国际组织?非正式组织作成的决议可以左右全世界的经济与政治方向,甚至决定世界上其它国家的生死?

2008年的八大工业国高峰会议(G8 Summit),将自本周一至周三(7月7日至9日)一连三天在日本的北海道洞爷湖畔举办。在风光明媚的洞爷湖,除了八大工业国的领袖,以及总共来自世界上30个国家近4000位的记者进行采访之外,同时也有许多独立记者,反G8的非政府组织与抗议人士,一同「参加」这场高峰会议。

*历史与沿革*

滥觞:由世界主要经济先进国家成立世界性论坛的概念,最早是在1973年全世界经历了石油危机以及随之而来的经济萧条之后。1974年,美国集合了国内以及英国、日本、西德与法国的经济官员成立非正式组织「图书馆联盟」(Library Group)。

前身(G6与G7):1975年法国总统Valéry Giscard d’Estaing邀请西德、意大利、日本、英国与美国等各国领袖共同在法国的Rambouillet召开高峰会议。会中,六国的领袖同意尔后每年由六国轮流当东道主,定期召开会议。G6(Group of Six)正式成立。来年,加拿大在当时的美国总统福特的要求下加入,这就是日后大众所熟知的G7。

G8成立:1998年,苏联解体之后开始逐渐掌控大局的俄罗斯,凭借着丰富的石油与天然气资源,即使经济上不如七大工业国,仍然获得加入G7的资格,G7正式成为G8。

*组织运作*

在八大工业国当中,每年轮值的地主国必须负责在高峰会之前举办一系列的部长会议,以及之后最重要的高峰会议,也是最为世人所熟悉的八大工业国高峰会。以2008年的日本北海道高峰会为例,在7月的高峰会议召开之前,5月下旬就已于神户举行了环境部长会议;6月中旬于大阪举行财政部长会议;6月下旬于京都举行外交部长会议。这些部长会议都是G8高峰会的暖身前奏。

近年来在新兴国家的崛起之下,八大工业国也邀请巴西、中国、墨西哥、印度以及南非参与八大工业国的会议,即所谓的「G8+5」。而今年2008年的高峰会,主办国日本广邀英雄帖,有23个国家参与。

*影响与争议*

这八个总人口只占了全世界14%的国家,其GDP却占了全世界的65%,军事支出更占了令人咤舌的72%以上。甚者,这个俱乐部里头大部分的国家都拥有(或有能力制造)可立即执行作战的核武,总数也占了全世界的96-99%。虽然成立当初乃至于今,八大工业国组织都是一个非正式的论坛,其内部也没有任何常设的秘书机构或拥有任何职员,但其影响力却不亚于世界上其它正式组织,甚至凌驾其上。如联合国,世界银行或世界贸易组织等。

从G7/8的历史看来,G7/8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式组织,不像WTO,乃至于APEC等区域组织般拥有其负责管理及执行决策的官僚体系。尽管如此,G8高峰会所讨论的议题从世界经济与安全,全球化、对抗贫穷以及防止核武扩散等,每一个议题皆左右了未来一年世界经济以及政治的走向。

但也因为一个「非正式组织」竟然可以左右世界重要议题,并倡言全球化与新自由主义,但对于世界上其它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视而不见,就是无法解决(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伊拉克战争以及在暖化议题上美国的强硬不妥协态度),所以自1985年在德国第一次大规模反G7的抗议活动以来,许多反对G8的团体以及抗议行动便不断在G8的会场外进行。也迫使每年的主办国不得不绷紧神经,加强场内外的安全控管,甚至新闻管制。2008年北海道G8高峰会至今已有数名记者遭到拘留,亦有数名抗议者遭到逮捕。此外,年年节节升高的会议经费用,也使得G8利用民脂民膏所举办的高峰会议饱受抨击。

*反对声浪*

随着G8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不如其它国家以及人民的期待(?)(以全球化之名,行垄断之实等等),渐渐地每年的工业国高峰会,总是会有大批的团体与民众群集起来进行示威抗议。于是,各国领袖们在主办国所围起的围篱内,安全地召开会议并进行交际,而场外的抗议民众无论数量多么庞大,民众的抗议声浪却始终不曾传进各国领袖的耳里。这样的景况,成了每年八大工业国高峰会上必定会上演的经典画面。

寰宇纵横 北海道G8峰会新秀场 — 王北固(社会评论者)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9, 2008 under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更新时间:2008-07-07 19:53:03   记者∕作者:王北固
■王北固(社会评论者)


连续3天在日本北海道渡假胜地举行的工业八国(G8)年度高峰会,国际左翼、贫穷国家与西方非主流人士,照例嘲讽抗议:这是西方资本主义富国俱乐部,年度大拜拜秀场。受国际经贸挫势与美国连累影响,民调声望一再下降的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原本想藉此「秀」扳回支持率,但会前秀已被美国搅局得有些尴尬:华府与平壤密议解决核武危机,6月28日炸毁北韩核武设施,未与南韩、日本协商,于是G8会前小布什总统先抵东京时,福田出示一本谈论有关北韩绑架日人的书籍,迂回表示不满。

北韩「自废」核武功,交换美国把他除名于「支持恐怖活动的国家」名单之外,加上这次G8峰会主要议题,已完全不同于过去几年,而不再提反恐,显示国际恐怖活动,已退居到西方关切问题的第二线了。这是因为另一个更难缠的新型「恐怖」问题登场:全球性通货膨胀(物价高涨),无所不在的笼罩全球。通膨新怪兽的阴影,也打乱了日本原来计划在此次G8峰会上的环保秀。

本来,去年12月中旬,印度尼西亚峇里岛地球环境与气候高峰会后,全球寄望于后《京都协议书》的新气候协议,日本就积极准备这次G8峰会的第一主题:减碳,全球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此挽救地球暖化、气候异常危机。这件事的背景,是过去10多年美国始终刁难不签《京都协议书》,欧盟与日本再三退让、妥协、修改,仍不获美国响应,终于使这个协议过时将另讨论新的协议,而日本准备大显身手。

然而峇里岛会议之后半年来,美元狂贬,国际油价、粮价、建材价、民生物价一齐飙涨,通货膨胀的逐日逼迫全球有甚「恐怖份子」的威胁。美国以美元为国际金融主要支撑栋梁,贬值不致于最后崩盘使全球经济崩溃,而油价、粮价市场背后的炒手,本来就以美国为主;两种奇货可居之下,全球徨然而美国老神在在。日本原想在这次北海道峰会高唱CO2,却仍作了陪宾,主位让位给通膨、美元了。

G8本身结构的微妙变化,会外贵宾,在中国应邀了6、7年而印度也列席两、三届之后,非洲以及墨西哥也成为新贵宾,则30多年前季斯卡原始构想的西方资本主义俱乐部,已变质不少。值得注意的是:油价继续狂涨声中,俄罗斯世界第二产油国的未来角色地位。

立报社论 富国俱乐部能谈出甚么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9, 2008 under 反G8
更新时间:2008-07-07 22:31:56   记者∕作者:社论


正当全球股市暴跌,通膨来势汹汹,加上美国两年前次级房贷风暴引发的世界金融危机还未解除之际,富国俱乐部八大工业国(G8)高峰会议7月7日在日本北海道风光明媚的洞爷湖举行了。作为东道主的日本政府扩大邀请,除了原有的美、英、法、日、德、义、加、俄等8个工业发达国家以外,还邀请了5个发展中的大国(中、印、巴西、南非、墨西哥)参加部份会议。此外,还邀请了7个非洲国家首脑,因为本届会议的主题之一在于讨论援助最贫穷非洲国家的问题。还有,作为富国俱乐部的唯一亚洲国家成员,主办国日本还特别邀请几个亚太国家与会(韩国、澳洲、印度尼西亚等)。据报,总共有22国元首出席这场盛会。这个空前盛大的邀请,显然与日本今年积极在国际上扮演重要角色的企图有关。这是3年前日本申请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失败之后的一贯作法,也多少有要和迅速崛起的中、印两国竞争的意味。

撇开短期的国际政治谋略不谈,这些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经济大国元首们共聚一堂倒有其必要性,那就是世界级可能陷入19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停滞。从半年前开始,已经有不少经济学家提出这种担忧。和80年前相比,今天的失业率还没有那么严重;主要经济大国也没有像当时高度的尔虞我诈、各自筑起保护主义的高墙;同时今日的美元即使疲软,也比当时各国货币竞相贬值的混乱状态要好。可是,今日也有当时未有的特殊问题:今日的经济更加依赖能源,而石油的价格却如火箭冲天;今日的环境因素也是当年还不需要考虑的,而且全球暖化不仅威胁人类的生存环境,还造成各种气象异常,进一步影响经济的运作;甚至粮食危机也是当年不必考虑的。

另外还有几个很大的差别:今日资本主义更加全球化了(当年只有西欧、北美以及日本等少数国家算是资本主义国家,今天则几乎全球都卷入资本主义的经济体系),因此经济危机如果爆发,其规模将比当年要巨大得多,此其一;从1980年代以来实施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使得财富的分配高度两极化(全球性的M型经济),而诸多因素使得全球性的投资率不高,各国政府竞相减税以吸引外资,造成贫富差距拉大的恶性循环,解决贫穷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的重大课题,此其二。

经济发展、全球暖化、能源、粮食危机、贫穷问题等等,都是当今世界无法回避的大挑战,也因此是这次富国俱乐部高峰会议的预定讨论内容。然而,这些问题正是由这些富国促成的,也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们解决问题的意愿与能力

韩版七犬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8, 2008 under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周一, 2008-07-07 20:49 — 高涛


来到北海道八国峰会示威者云集地,才知这里也有韩版的「洞爷七犬」。分别是,香港七犬是media activists,来做拍摄报道;而韩版的七犬是来参与反八国峰会的activists,成为我们的采访对象。

七犬的发起人,绰号是Dopehead,一头长发,一顶帽,再加一支结他,在G8集会游行中又弹又唱,在嘉年华式游行中也相当抢镜。他在网上发起「反G8网络」(NO G8 NETWORK),结果吸引其它六名南韩人相约一起来日本抗议,有来自釜山,也有来自光州,都是二十多三十岁的年轻人。

05年韩农在香港反世贸,一队队扎上头巾、身穿背心,有组织有策略有纪律的韩农团体与警方的攻守,相信大家记忆犹新。近来南韩反牛肉反李明博的运动如火如荼,原本打算派二百人来的韩农,减到只有五十人,加上日本收紧入境管制,早几日一批韩农在札幌被拒入境,将令韩农式示威场面不再。

现在我们所见的这位韩国朋友,就属于「散兵游勇」,而且是个人色彩浓厚的韩国社运新生代。今年36岁的Dopehead,并不是什么电波少年或网络快闪党,有相当的见识和阅历。小时候目睹警察挥拳把一名示威学生打到头破血流致死,Dopehead说由那天开始,就明白到政权的本质,当有不听话的人时,就会不惜用合法的暴力将那个人杀死。

来日本前,Dopehead晚晚在首尔市中心参与反对美国牛肉的烛光晚会,为晚会创作歌曲,感到了群众为切身利益而持续争取的力量。今次能来日本,也为反牛肉运动筹集了一笔捐款,令他可以拿起结他走出国门,首次参加国际性的反全球化运动。不过这次经验,却是挫折重重,他对示威者没完没了的会议感到失望,又见识到日本的保守示威文化。

南韩示威者与警察打交道经验丰富,他们知道每名警察都有编号,如果警察无理动粗,他们懂得记下警察编号去投诉。Dopehead敏感地留意到,日本的防暴警察都用一块小布,把胸前的号码遮着,用意明显不过。

相对于香港年年八八、七一的几万人示威和南韩示威的家常便饭,示威在日本少得多,规模也小,上星期六在札幌有G8峰会前最大的示威,估计一万人参加,几乎是历来所见最大规模的示威。而日本警方的霸道,令一众南韩活跃分子震惊。

日本的行动者经验少,也似乎意识不到自己有权做什么。当日警方粗暴地把带领游行的喇叭车车窗打破,把司机揪出,连在场拍摄的路透社记者一连四人被捕,其它示威者前往包围警局。警员这时跟日本的游行组织者说,根据程序,被捕的人当晚不会被释放,叫他们离开,日本的组织者于是叫大家离开,结果引起一场论争。国外的示威者认为不应该走,Dopehead就坚持坐下来弹结他,认为有人被捕,不应该走,即使不能救那个人,也要向警察施压。

各地的行动者每晚都会讨论之后的行动,Dopehead就发觉日本的行动者通常都会汇报有关法律的问题,不能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他就不明白,游行示威,不都是要争取一些什么权利吗?

在香港,警方如未有足够证据落案起诉,最长可以把被捕者扣留两日,但在日本,最长可以扣留23日,外界相信,四名被捕的示威者,至少会被扣留至G8峰会结束之后,甚至有可能被判入狱。难怪近日示威者都小心翼翼,因为大家都知道,日本警察不跟你讲示威权利这一套。

「日本看来有民主制度,但社会其实没有真正民主。」Dopehead如是说。

日本的第一课──东京立川反战运动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7, 2008 under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周日, 2008-07-06 13:16 — 朱凯迪


这是关于一场社会运动和一个人的故事。

出发到日本采访八大国峰会前,临急临忙翻了一些日本社会运动的书。我给自己的任务是,要从日本的社会运动经验中吸取资源,以刺激在香港看似举步维艰的工作。最初是从议题出发──我在香港关心城市规划和文化保育,于是顺理成章地想了解日本的町造运动﹝Machizukuri﹞。结果,来了日本一个星期还没机会看町造运动,却居然切入了本来最不﹝想﹞留意的日本反战运动,更误打误撞到了日本社运史上其中一个极重要的反战场地。

那个地方叫立川﹝其北面的小镇叫砂川﹞,离东京市中心大半小时火车程。因为没钱住酒店,我和两位民间记者在东京一个社会运动网络安排下,拖着沉重的行李到了立川车站,准备寄住在一个团体的办公室里。在火车站等候时,一个貌似露宿者、上颚掉了门牙兼留着及膝长发的中年妇人迎着我们咧嘴而笑。我是直到同行的日本朋友跟她热情地说话,才确定这位正是我们在立川的东道──高田幸美。

像极了宫崎骏动画中的巫婆的高田幸美,在夜深中领着我们回其「老巢」。「老巢」一如所料有阵阵异味传出,混乱不堪,但有两点特别引人注意。一﹞屋内有几道书墙,上面﹝奇怪地﹞整齐放着一排又一排文件和书本、有些文件匣的汉字标题很奇怪,如「一周监视」和「反天皇关系」,年份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中;书则全部和军事有关,如《防卫2005平成17年版》和《陆上自卫队》,单看这些,反恐部门绝对「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准备发动暴力革命的「过激派」。

二﹞ 从屋子的阳台看出去,是不见尽头的漆黑一片,跟屋子里的书和文件一样神秘。

胡混地睡了一觉,寂静的立川市郊,一到清晨却热闹起来,不是人声,是几乎每十五分钟便有一架军用直升机飞过,有时是从屋后飞到屋前的空地,有时是从空地飞往四面八方。这片空地,是东京都其中一个最大的自卫队基地──「陆上自卫队立川驻屯地」。而我们身处的「老巢」,就是从一九七三年开始长期「监视」立川基地的老牌反战团体──「帐幕村」﹝tent mura﹞。

在战后日本历史上,有两场关于土地的重要社会运动,其一是一九六零年代反对兴建成田机场运动﹝至今还有拒绝收地的农民,在跑道旁的私地耕种﹞,另一场于再早几年爆发,地点就在我们眼前这个立川军事基地。立川机场在一九二零年代已经落成,日本在二次大战战败后由美国军管,美军就将立川改为空军基地。到了一九五五年,美军和日本政府公布要在立川北面的砂川征地扩建跑道,马上激起战后日本第一场激烈的反美运动。运动由砂川的农民带头、加上僧侣、工人、学生、左翼政党连手支持,数以千计民众与警察顽抗,阻止政府的测量员到砂川进行测量,抗争一直持续至一九五七年,美军才宣布放弃测量工作,变相拦置扩张。这是日本民间第一次成功阻止军事基地扩张的重大胜利,为六十年代更为激烈的左翼反美运动揭开序幕。

一九六九年底,美军在压力下撤离立川空军基地,三年后,陆上自卫队突然强行进驻,日本民众再次大规模动员起来,在立川市发起示威,又在基地外面长期扎营抗议。立川市火车站外竖起了巨型的标语:「自卫官,你不能把枪口对向人民!」「帐幕村」就在那时成立,并开始持续了三十五年的抗议,直到现在。

「帐幕村」对抗自卫队的策略很好玩。第一要紧的是阻止基地继续扩张,因此,「帐幕村」从一开始便在基地北面的砂川开始耕种,那块被称为「基地扩张保留地」的地带,部分是政府在五十年代强征回来的。「帐幕村」像下围棋一样,先堵住北面,到了八十年代末,为了堵住基地向南扩张的可能,「帐幕村」的成员筹钱在基地以南的住宅楼中买了一个房子,名正言顺地以业主身份对抗自卫队。

阻止基地扩张外,「帐幕村」亦成了批判日本愈来愈右倾的军事政策的重要桥头堡。三十多年来,「帐幕村」成员坚持每月一次开车在立川市游行反对自卫队基地,参加人数虽然只有十个左右,但已成为立川市独一无二的「风景」。成员亦组成了监察组,监察基地内所有异动。高田幸美对于立川基地内有什么类型的飞机和数量了如指掌,当她留意到军机数量大幅增加或种类有变化,例如加入了攻击型直升机时,她便会联络立川市政府的公众办事处,要他们向立川基地查询并施压,再组织行动抗议。

「帐幕村」还会筹办一年一度的立川节以及环军营赛跑﹝五十至一百人参加,包括玩音乐的、社运参与者、马拉松选手等﹞,又定期印发「机关纸」﹝即会刊﹞,至今还有五百名订户。

三十五年来的坚持产生了巨大的力量,立川基地不单不能扩张,日本政府还在压力下,将立川基地约一半的土地还给民众,在八十年代初兴建了「昭和纪念公园」。「帐幕村」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反对立川市政府打算将「基地扩张保留地」改为地产发展项目谋利。高田幸美认为,「砂川斗争」是见证日本社会运动的重要一役,「基地扩张保留地」只应该用作兴建以反战、和平及「抵抗历史」为主题的公众设施,令下一代不会忘记。这样发展下来,立川的反军事基地斗争竟又与城市规划和文化保育等议题连起来了,真的令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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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运动是人的连合,像「帐幕村」这样持续经年的马拉松抗争,置身其中的人都靱力非凡。
高田幸美说完了引人入胜利立川基地斗争,就开始说她自己。

她是一九七三年生的﹝天呀!我当时问她一九七三年时是否已参加了「帐幕村」﹞,无独有偶,她在北海道鹿部町的家乡旁边,又是自卫队的操炮区,直升机和炮弹声早就陪着她成长。在札幌念美术学院时迷上了嬉皮士文化,开始玩音乐,留dreadlocks头﹝即不剪发不洗头让头发「自然」卷成辫﹞。一九九七年坐顺风车由北海道来到立川附近的日野本町,和嬉皮士朋友扎营住在玉川河边的树林里。从那时起,她开始以音乐介入社会运动,反对日野本町的澡堂加价﹝那是住帐幕、廉价屋和露宿者必去的地方﹞,也开始参加「帐幕村」的活动。

住帐幕的浪游生活在二零零零年底戛然结束。一场大水把帐幕和家当通通冲走,幸美无家可归,遂搬到「帐幕村」的监视办公室,也顺便成了「帐幕村」的主要职员和农夫。

这八年里,幸美遇上了「帐幕村」运动的第二个高潮。二零零三年,日本政府如火如荼地推动派出自卫队到伊拉克,士兵正是由立川基地乘直升机到爱知县的小牧基地,再转大型军机到伊拉克。立川基地再次受到关注,「帐幕村」责无旁贷,成为反对日本出兵、讉责日本政府违反和平宪法第九条的运动重心。

二零零四年一月十七日,自卫队三十名先头部队出发赴伊,「帐幕村」印了抗议传单,由三名成员拿到立川基地旁边的自卫官宿舍,投入每一家的信箱。「帐幕村」之前也不时将传单投到宿舍门口的信箱,一直相安无事,这次却刺中了日本政府的痛处。日本警视厅在一个月后以「住居侵入」罪名将三人拘捕。之后未经审讯,将三人拘留在立川警局及法务省拘留所共七十五日。如此横蛮行径令舆论哗然,亦令此案受到全国关注。审讯一共拖了三年,刚刚在今年年中结束,地方裁判所判三人胜诉,但高等裁判所和最高裁判所分别判三人有罪,其中一人罪款十万日円,幸美和另一人罚二十万日円。「日本是一个非民主国家。」幸美如此总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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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是什么令立川反基地运动历久不衰?幸美很清楚地说出两个原因,一﹞因为有「砂川斗争」的胜利历史;二﹞因为运动和生活紧密结合。这两点都说到了关键,幸美就是后者的亲身示范。离开东京前一天,我们一行人到了砂川农场帮忙除草。农场上还有一些老伯伯和老婆婆在耕种,大家在地里忙着,自卫队的军机就在天空上忙着。黄昏,我们携着几袋刚刚割下的蔬果回家,经过基地时,警察特意提高嗓门喊「你好吗」以示威。幸美则展示其招牌「冇牙傻笑」面对挑衅,像是说:这就是我的生活,你们能奈我何吗?

我问,香港人无论搞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我就是人版,为何你能在这间屋里一呆八年?她反问我:「我不明白香港人为何一年两年就离开。我认为不断追求新的机会,是坏习惯,是资本主义的逻辑。」

我问,幸美,你参与反军队运动的思想动力﹝inspiration﹞是什么?「当然有延续日本的六十年代的反战学生运动,但更多是源自一九七零年代的嬉皮运动。因为音乐,我受音乐运动影响很深。整个日本反战运动,最大的刺激就是来自反越战运动和美日安保条约﹝当然还有二次大战的原爆﹞。」「那反省侵略亚洲国家的过去,是不是另一种动力?」「我一定有感觉,日本对其他国家的残酷侵略是其一个我投身反战运动的原因。确实,日本的历史有两面,一面是侵略别国的历史,一面是被侵略的历史。有的人会把两面历史都放在心里,但一般的民众,以至一般的市民社会团体,很多时都没有想象力把两面都想透。」

这不是什么难明的道理,但当我亲眼看到幸美对监察本国军事力量的坚持、看到日本众多团体反对修改和平宪法中「禁止以战争来解决问题及禁止建军」的第九条、看到日本人如何批判公帑过份投入在国防上、看到军事基地对生态和文化的祸害如何被透彻地曝露,我才觉察到香港以至中国在这方面的缺席。解放军在一九九七年回归时,为何需要全部接收英国殖民者为严管人民而遍植港九新界的军事基地?为何解放军有了昂船洲的海军基地,还要在中环新海滨填海区兴建长一百五十公尺的军事码头?为何香港人视解放军的开放日为嘉年华会,却没有人要求将那些过多的操炮区和军事基地还给市民?为何政府不详细交代其军费支出,供人民监察。为何我们对军队、对暴力、对战争没有了警惕?

日本的反战运动,当然有其厚此薄彼的脉络﹝经常强调受害的部分﹞,但我们是否只顾着说人家的不是,却忘记问是什么样的脉络,令香港以至中国没有出于自省的反战运动。这是我日本之旅学的第一课。

东京札幌琐记三则──民间记者实难捱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4, 2008 under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周四, 2008-07-03 10:55 — 朱凯迪


来了一星期,做了一些采访,参与了一些活动,仍未成稿,先写一些日本的琐事。

●之一──记于六月二十七日

《北海道新闻》有关香港民间记者被扣留的报道。

打开msn,很多朋友留言问候,叫我们在日本take care,对上一次收到这么多take care,已经是六、七年前第一次到阿富汗的时候。但日本不是阿富汗,我们第一晚住的地方,电动抽水马桶有暖水洗屁股,精致的东京神保町街道彷佛一尘不染。我们是被扣留了十七小时,但过咗关就神仙,想到将被覊留十多天的冯炳德和马楚明,所有的take care其实应该归于他们。

零五年世贸部长级会议后,我对这些国际会议及针对性的国际串连反对活动感觉很厌倦,虽然我知道我对两种聚合的认识都达不到能下判断的程度。去年有朋友提到今年夏天要来日本,我已经心生抗拒,我很怕在香港的经验又在日本重复一次──连日的示威并没有令我对其他地方的情况、反抗运动的未来多了理解,示威的对立面却渐渐地由那捉摸不定的复杂跨国贸易体制,过渡为可见的警察和入境人员。在地的抗争,像香港的保卫天星皇后码头或南韩的反美国牛肉入口,你清楚对手是一个要向人民负责﹝至少在名义上﹞的政权,产生的能量可以把官员拉下台,可以贴身地让人民感到权力的流动。但在遥远的日本和一班只能以英语互通的国际友人反对另一班大国领袖的聚合以至讨论离切身经验很远的贫穷、环境、战争、剥削,无力感无时无刻都潜伏着。不过,我偏偏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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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头对话,悬而未决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3, 2008 under 社会监察, 社会预警, 反WTO, 反G8
周二, 2008-07-01 12:38 — 阿野


《empire》、《take the world without taking power》等当今社会运动及左派政治运动的分析,要处理的一个核心问题,是如何扣连当今日益无孔不入的所谓「新自由主义」,及同样日益蓬勃的全球公义运动。换言之,为甚么当所有人都已变成消费主体的时候,另一方面由西雅图到热那亚到坎昆到香港到斧山到眼下的东京,全球各地领袖哪里去,行动者就追到那里去,并取得不大不小的胜利。究竟新自由主义真的独领风骚,还是反对运动的行动者其实大有市场?学术分析如何扣连当中的落差?他们是被牵着鼻子走,还是思考及分析其实能走出僵局?

一连两天在东京明治大学自由大楼举行的counter g8 international forum,头一天的「对抗理论的可能性」主题论坛,便请来了上述两本一纸风行的作者,michael hardt及john holloway,连同两位日本学者,足立真理子及岩稔,一同泡制counter g8 international forum的重头戏。

先孖叉后君子,论坛的安排强差人意。缩写为cgif的counter g8 international forum,既以国际为定位,没有中文翻译至少也有英文翻译吧。没错英文翻译是有的,但只向台上的讲者供应,即使向讲者及向听众翻的内容照计应该没甚么分别,台上的英语翻译还是只与讲者咬耳仔。作为付了五百円入场费的听众,至少一半内容是根本听不明白的,有关安排实在要非日语听众太大的同理心。

当前的形势

讨论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革命的希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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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台北县新店分局「登门关切」台湾独立媒体工作者之公开声明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ly 1, 2008 under 社会监察, 社会预警,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公民行动影音纪录数据库、台湾媒体观察教育基金会、台湾*促进会

抗议台北县新店分局「登门关切」台湾独立媒体工作者之公开声明

公民媒体对于全球化运动的报导

2008年的八大工业国高峰会(G8)将于7月7日至8日在日本札幌举行,这个主导全球化资本主义的关键会议,影响世界经济发展甚巨。掌握全球经济权力的世界大国,将在关起门的会议中,讨论如何垄断资源,其决定不但左右全球经济,更让人担忧将加剧全球贫富不均。

所以从1999年西雅图WTO部长级会议到2007的德国的反全球化示威,来自全球各地的NGO、环保团体、农民团体、劳工团体,各式各样的反全球化组织,以及独立媒体工作者结集抗议少数集团主宰全球化走向。主流媒体面对此一大型的国际集结,向来只将目光关照于少数的工业大国,无视少数工业国家对全球经济与资源分配所造成的伤害,且将示威者描绘成暴民的形象。相反的,独立媒体工作者虽然面临国际警察的打压与主流媒体的暴力相向,却仍透过小众媒体揭露这些资本集团的邪恶本质,提供另一面向的深入批判报导。

台湾警方不当的关切行径

代表「公民行动影音数据库」前往日本采访的台湾独立媒体工作者em,在赴日本札幌拍摄国际反G8的示威,以及纪录各国独立媒体如何报导国际示威活动的前夕,却遭到新店分局警员「登门关切」。在我们与新店分局连系后得知,警方上门关切此事,是因为他们认为「去日本抗议是个敏感的议题且有可能有违法之虞」,因此透过情资系统调出当事人的数据,「上级单位」要求当地的执行机关外事组进一步搜集情资。

人民的言论自由,媒体的发行出版,都受本国宪法保障。台湾警察片面地认为去日本参与反G8活动,先入为主的判断当事人「很可能」为扰乱秩序的恶意份子。而台湾的情资系统,在未有明确而立即危害社会安全,未有任何犯罪行为的情况下,居然轻易地把个人资料透露给行政机关,方便警方直接找上当事人。警方如此举动,其实并不单是为了搜集情报资料,更是要造成了当事者与家人心理压力,对原计划的行动产生怯意和疑虑。从这个事件中,十多年来台湾民主改革所累积出来的*保障价值与言论自由风气,轻易受到国家机关可笑轻蔑的挑战。

我们的呼吁

台北县新店分局以及其上级单位的上门关切举动,台湾媒体观察教育基金会与台湾*促进会要表达严正的抗议,我们也「善意」地提醒行政机关和情治单位,莫以「维护治安依法行事」为借口,玩弄恐怖统治手法,侵犯宪法保障的基本*,要求政府充分尊重言论自由与公民媒体独立自主,不得无据地干涉、影响。


管中祥
世新大学广电系助理教授
台湾媒体观察教育基金会董事长

G8直击系列]都算威了,在东京核心反贫穷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ne 30, 2008 under 社会监察,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周日, 2008-06-29 20:00 — 朱凯迪


香港被称为示威之都,真是不假。按频率按参加人数按参加者的类型,东京都比不上香港。日本友人说,东京一般几个月才有一次街头示威,对上一次已经是五一劳动节大游行──一千人参加。今日东京整天下大雨,于新宿柏木公园起步的反八大国峰会大游行,参加者剩下不到三百。

人数是少,但却挺能反映东京以至日本的社会问题。在这些国际串连场合,自然有一些老外社运积极分子和民间媒体,人数大约占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二日本参加者中,工会组成的团队最大,第二大的团队竟然就是东京的露宿者,还有十几名来自freeter union﹝青年散工联盟﹞的,接着是各个蚊型社运团体的代表。贫穷和就业不足是每个日本受访者都会提到的,愈来愈多年轻人捱不住昂贵的屋租,改为每晚在网吧过夜﹝称为网吧难民,东京有专门供二人过夜的网吧、单身男网吧及单身女网吧﹞,中年男人则睡在公园或僻静的地方。在东京的地铁车箱里,每论何时都见到不少人在呼呼大睡,我直觉认为他们就是不能安眠的网吧难民或homeless一族。

队伍两点多由新宿柏木公园出发,经过新宿核心商业区再回到起点,全程三小时左右。在水泄不通的新宿,在数以十万计衣履光鲜的日本消费者中间,二百多名由露宿者、散工青年、全身穿黑的老外组成的游行队伍摆明是marginal得不得了,但「声势」还是有的,尤其是日本警视厅派出了几乎比示威者多出一倍的警察将队伍重重包围,变相令「队伍」规模倍增。一般制服警员已有好几百,行人道上有很多戴上口罩但手缠臂章的便衣警察,大队后还有三架日式猪笼车载着全副武装候命的防暴警,一眼看去还以为在押解犯人﹝我走在队尾时,走慢一点,后面的警察就用盾牌撞我﹞。据说,东京警视厅准备了二万警力应付东京的反八大国峰会示威者,来来去去就是那几百人。

还有两点值得留意。一、游行队伍里连一个外佣组织都没有,留日少数族裔也没有,他们在日本的位置似乎比homeless和散工青年更边缘;二、日本民间社会在响应八大国峰会的取态,泾渭分明,一派是主流非政府或非牟利组织的合作策略,主张向g8领袖提出更好的环保及反贫穷方案;一派则是主张抵制g8会议,以推翻现行体制为目标。其实这两条路一直都存在,只是双方总会有一些共同行动,譬如零五年香港世贸会议期间,大型ngo也会派员参加大游行。但在日本,两派的关系似乎相当疏离,接合点几乎只有民间媒体中心﹝g8 media network﹞,今日的游行﹝会议前在东京唯一一次﹞,完全不见前者的影踪。

拍录像的朋友今晚稍后将会上载游行的片段,敬请留意。

成田机场的廿小时 — 阿野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ne 30, 2008 under 社会监察,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周六, 2008-06-28 18:30 — 阿野


七月廿七日,并不是黑色的星期五,去年八月一日给警方抓去的马仔及julian,刚被判了罪名成立,这事的离谱程度及强度,远超本文内容,唯愿大家多关注大政府如何打着在保育或小区政策从善如流的旗帜,上下其手真正参与及愿意为此付出的朋友。In solidarity!

疑似恐怖份子登陆

洞爷七犬首批成员,昨天(六月廿六日)晚上七时半顺利在东京的成田机场降落。刚刚才与同行的朱姓同伴玩笑说,他的护照看来给枪林弹雨洗涤过,排我后面较稳阵。下机走上入immigration的柜位,immigration职员手起刀落,左手拿来一份表格,右手执起电话话筒,眼尾也没看我一眼,便有一位面目冰冷的男职员朝我走来。甚么都没有解释,我已首先中招,身处于一个等候室中。两位同伴随后亦来入到房间。

那是一间等候入境处职员盘问的房间,与无论是想象中或实际上日本整洁的形像格格不入。坐着的就是我们或者会觉得理所当然的「人种」:非洲人、南亚人、东南亚人等。还有一个欧洲人,现在加上我们。以欧洲人作为欧美大学的历史教授的资格来说,加上是有明治大学举办的论譠讲者身份,下午四时等等等等等到晚上十时许,是俾面价。

我们呢?先看入境处盘问的问题。

「你是否leader?」
「你有否曾被警方拘捕?」
「你是否曾被落案起诉?」
「你是否何政治组织的成员?」
「你会否破坏g8其间的会议?」
「你会否参游行?」
「你们具体有甚么计划?」

looking awry,以上的问题便是假设了答问题者是所谓的恐怖份子。特区护照当然被扣留,后来连我们的香港身份证也取去。取去干甚么?一头雾水。等候室墙上贴满的入境流程表(为显得文化多元,流程表还是提供六七种不同语言,和三张重复的中文!),而每个步骤也几乎有列明是根据甚么条例而进行的,唯一欠缺的,便是时间。我们所在的阶段,是等候入境职员的盘问及审批。若果批准就当然没问题,被裁定要遣返而没有异议的,或者便是坐免费飞机返老家去。要遣返而向department of justice上诉的话,就有三日时间。看来滴水不漏吧?盘问的时间要多长?中间的吃饭及睡觉又如何处理?等候其间被盘问者的法律地位及权利是甚么?这就是魔鬼的细节。

免费床位

不问可知,当晚入境部的人员并未能决定是否让放行。但晚上我们的安排,便成了另一个小风波的风眼。当我们知道并不能当晚便入境或遣返,盘问翌日早上八时继续,收到的信息混乱到难以想象。有人说我们会入住「immigration facility」,但那是酒店吗?还是可以随便在机场找个地方铺下睡袋便算一晚?又有人对我们说,入住immigration facility要一晚付二百块美元来。结果是我们享用了一晚有代价的免费住宿——?留中心。

甚么代价呢?自由就是代价。甚么自由呢?在进入?留中人之前,我们需要先搜查。也不是随便的搜查,搜身是逗袋式的搜身,一两秒的震撼也算了。而各人的几大件行李,也要翻箱倒笼的抖出来。笔记本要逐页揭,所有他们有兴趣的都给影印下来,背包和旅行袋都的甚么暗角或平面都给又摸又搓又按——或者就是搜涉嫌藏毒或藏械的搜查。这就是我们感觉奇怪的——我们的行程,我们的目的,我们有的联系,都坦荡的告诉入境职员。明明是他们未能及时作决定,却因为我们还在其手上,便把我们当是甚么的嫌疑贩。

在八人大队的护送下,我们便被带到住进他们口中的「immigration facility」。在那里,搜身难免,我们被限制携带任何行李入房睡觉,包括所有随身物品如纸、笔、相机、dv机、计算机等。睡觉的房间有如光棍,门外还有一堵铜墙铁壁,还要我们签一分同意书,说我们同意入境职员把门锁上——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职员的解释,是因为会有甚么非洲人,有甚么危险就不好之类)。别怪我长气,我们现在不是有待审批的入境人士吗?性质上与刚下机要排队到柜?的旅客有分别吗?或者从入境职员的眼中是有的,但哪怕我们不停的查询,并没任何人曾经有内容地回应过我们。而那个甚么锁门的同意书,各位留意了,即使你是怕甚么非洲人南美人南亚人科学怪人,那张同意书并非保护你和他们有效的分隔,而是用一个大铁闸把你们都锁在同一个空间里。

翌日早上睡醒,饭也没吃(这里指的饭,是当天的早餐及之前一晚的晚饭)便又被带到昨天那等候室里。职员递来一分表格,要我们填上我们之前一晚已完全交代的数据。原来所谓未完的盘问,只是与之前一晚相同的问题,分别只在于之前一晚入境职员只把答案胡乱抄在一张白纸上,而翌日早上则抄在一张看来比较正式的表格上,然后又是lost in translation的另一小时(顺带一提,替我们翻译的一位上海人,一位在成田机场当外判保安的上海人!)。那时已收到消息,我们的事情已在香港通天飞,不同的朋友在香港在日本为我们提供协助(这部份由另一同伴另文再述),当笔者的第二轮盘问完结后,又是不停的等,等,等。多番坚持,终于能够嗯下一盒七仔水平的亲子饭便当,作为我们踏入日本后的第一餐。到下午一时多,距离香港有朋友预备到日本领士馆抗议前不久,那位一直负责盘问我们的入境职员,才手持我们护照走入等候室,逐本揭开向我们展示已盖上的三十天签证,说我们可以离开了,不好意思云云。

抖擞精神

事情发展到我们步出成田机场的玻璃门,大概已是个句号。所谓的事情,纯粹指三人入境遭日本入境部阻挠这事情。这件事没有为我们带来怎样的沮丧或恐慌,反而令我们的脑筋清醒了,独立媒体的工作还是有价值的,或是会令权贵神经紧张的。不为甚么,就是因为独立媒体能说些不中听的话,这不纯粹是自我感觉良好,至少日本的入境部也会认为这样的人来了日本,涉嫌会把某种秩序搞乱。然而这样把故事讲完,自己都觉得虽然事情实在太混账,自己受到少少阻滞,要引申也可以去到很多对政权、对国家等的概念和分析和批判。但这种样冲击,与香港媒体把这事上升到头版头条级的级数,但却没甚么心机介绍一下G8,及为甚么这种国际会议会引来全世界不同地方的人的关注及反对,以至连几条香港小犬都要自称「洞爷七犬」敲锣打鼓的说要报导G8等之间构成的强大落差,我们只会更明确感受到,工作还未开始,困难还未真正遇到。

国家机器对人民的暴力,我们在成田机场的经验只是一例,也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例子。G8才是主角,还有更严重的国家机器暴力才是主角,我们还不算入流。硬销一点,同日的皇后码头所谓「袭警」案的受害人马仔和julian才是后者的例子。洞爷七犬的头三犬,既未碰到G8,也未碰到真正霸道的国家机器,请读者stay tuned。


Archive for the '反G8' Category
洞爷七犬 - 香港行动者 最新报导
Published by afaithlee on June 30, 2008 under 社会监察, 社会预警, 社会运动事件, 反G8

朱凯迪3人被日本扣查未放 (明报)
06月 27日 星期五 10:55AM

3名本地民间组织「独立媒体」成员朱凯迪、周思中与陈彦楷昨日前往日本,入境时被扣留,至今仍未获释。

在日本被扣留的3名港人朱凯迪、周思中和陈彦楷,与另外4名民间活跃人士组成「洞爷七犬」,计划一同前往日本展开「G8媒体行动计划」,报道保育和劳工议题,并拍摄纪录国际反G8的示威实。3人先行出发,昨日取道东京原定转机往札幌,其余4人将稍后乘直航机往札幌。

3人昨日11时在港出发,抵南韩转机往东京成田机场,抵达机场后被当地出入境人员扣留。

本土行动另一成员叶荫聪昨日曾与3人联络,叶表示,当地入境人员先点名认出周思中,请周到房间问话,周解释来意后,对方将他扣留继续问话。其余两人见周被扣留,选择一同进退。

叶荫聪表示,周及朱先后被日本当局问话,周表示对方没提出或暗示要把他们遣返,对能否入境仍感乐观。

事实上,周思中早在出发前,于周三(25日)以「洞爷七犬」名义在「独立媒体」网站公布前往日本的计划,并筹募旅费约6万元,周在网站上披露姓名、电话等个人数据。他们在网站上表示,一行7人过往曾一同参与2005 年香港反世贸示威,今次计划报道札幌G8重要议题,并拍摄《国际反G8故事》,包括发掘示威者故事及报道示威实。据了解,3人亦已向G8高㗖会新闻中心登记出席。

「洞爷七犬」一名未出发的成员表示,由于有3名成员正被日本当局扣留,要视乎他们会否被遣返,再部署是否出发往日本,但他认为3名「普通人」被扣留是极不寻常的事。

香港入境处 响应指出,未收到有关港人求助,强调港人有出入境自由,入境处不会干涉任何人出境,被问及入境处曾否向日本当局提供本港出席G8会议人士资料,入境处表示暂时未能响应。

立法会 保安事务委员会成员涂谨申指出,国际间有情报交流协约,如属恐怖分子,刑事机关应把有关人等资料给予别国。若不涉违法行为,而政府部门把有关个人资料告知海外,把他们当成恐怖分子,就是抹黑自己的公民,情就等如出卖公民,「在民主国家便要有官员落台」。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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