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唐笑错,湖南卫视更错
唐笑错,湖南卫视更错
黎 阳
2007.7.21.
如果守卫广电大楼的不是武警战士,而是机器,是一道自动关闭、自动上锁、单向放行、凭特殊钥匙——通行证才能开启的防盗门,那“唐笑事件”的是非曲直还有疑问吗?
这样的大门并不稀罕。很多现代化的大楼的大门和旅馆的客房门就是如此:自动关闭、自动上锁、单向放行,出门随便,要进门就必须用钥匙开门。美国纽约的地铁进出口的大门也是如此:单向放行,出门随便,要进去就必须交票。所以现在很多不太要害的地方不用人看守,用这种门就行。但要害的地方仍然需要用人守卫,因为门毕竟是死的,对付不了更复杂的情况。
且不论更复杂的情况,假定控制广电大楼人员进入的就是这样的门。那么“唐笑事件”的梗概便成了这个样子:唐笑出了大门又要返回,却没有带钥匙。唐笑不是去找大楼管理人员再借一把钥匙,而是对大门说:“芝麻,开门!”大门不理不睬,依然紧闭。唐笑便直接往门里硬闯,结果撞在门上碰了一鼻子灰。唐笑顿时火冒三仗,冲着门大发脾气:“你为什么这么不长眼,我才出门一步怎么就不让我进去?”“你别那么死板”、“我来过好几次,你应该认识我”、“耽误了我的事你负得起责吗?”门仍然无动于衷,仍然“只认钥匙不认人”,没有钥匙就是不开。唐笑便连踢带踹砸门撬锁。偏偏这门是要害部门专用的高级防盗门,有自卫反击功能。现在被强行撬砸,立刻自动放电,把唐笑击倒在地。唐笑及其一伙便大哭大闹起来,说这门“侵犯人权”、“打击弱者”,要门主人赔礼道歉。——如果把那个武警战士想象成机器大门,事情经过是不是就成了这么个样子?
武警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从功能上把守卫广电大楼的武警战士看成是这样的的机器、这样的“防盗门”也并无不妥。给警卫规定的任务,就是如同“铁门闩”,“只认钥匙不认人”——“只认证件不认人”。作为“大门”,“失职”的情况大概有四:1.有“钥匙”也不开门。2.门开了就不关上,一直开下去。3.没“钥匙”就能开门,谁都可以进。4.遇到强行撬锁的丧失放电制服罪犯功能,任其把门撬开。
按照“铁门闩”的这几条要求看,回顾整个事件,那位武警战士所做所为哪点错了?换句话说,如果当时把关的不是活人而是“防盗门”,那么对那位武警战士的一切指责还能成立吗?为什么同样的性质、同样的事,如果是“铁将军把门”就无可指责,换成是活人守卫就闹翻了天了?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吗?
总而言之,如果把那位武警战士视为一个质量过硬的“铁门闩”,那么整个“唐笑事件”实在没什么是非好争辩,唐笑是从头错到尾,一条站得住脚的理由都没有。唐•吉柯德是跟风车过不去,唐笑则是跟“门锁”过不去。说白了真是又荒唐又可笑,名副其实的“唐笑”。
为什么唐笑会干如此蠢事?总结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关键原因大致有七:
1.不讲规矩。
唐笑既然能当上“超女”,想必幼儿园大班已经毕业了吧?想必出门过马路用不着老师阿姨牵着绳子拉着手了吧?想必可以自己出门了吧?既然能自己出门,想必能自己回家了吧?既然能自己回家,想必知道要开门就得掏钥匙了吧?想必不会跟自家的大门说:“你天天都看见我,应该认识我了,何必那么死板,别让我回回都掏钥匙”吧?如果守卫广电大楼的不是武警战士,而是一道自动门,那唐笑决不会拒绝掏通行证开门,发现没带通行证必定会去找管理人员解决,而不会与门争执。换句话说,唐笑不是不懂“凭钥匙开门”、“凭通行证进入”的规矩。之所以出事,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不讲规矩:碰上机器把门就守规矩,碰上人把门就不想守规矩了。如果不管是机器把门还是人把门都一样照规矩办事,哪来的“唐笑事件”?
2.只要求别人为自己着想,不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
替唐笑喊冤辩解的人最大的“理由”就是诸如“我刚刚出门一步,你应该看得见”、“我来过好几回了,你应该认得我”、“你怎么那么死板”、“耽误了我的事你负得起责吗?”之类,说来说去都是要求别人为自己着想,而且还理直气壮,觉得天经地义。但是唯独不反过来问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别人如此替你着想?要求别人替你着想时,你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了没有?
武警的岗位职责就是“认证不认人”、“管进不管出”。要求人家认得自己,为自己着想无证放行,就是要人家失职。为自己一时之便就要求别人犯失职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维逻辑?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况且广电大楼的警卫一天到晚不知要见多少人,怎么可能都认得过来?如果不认别人只认你——凭什么?这又是只管自己情况不考虑别人的情况的例子。说“我来过好几回、你应该认得我”,更是只要求别人替自己着想、自己不替别人着想的典型思维方式:既然“来过好几回”,那就应该很熟悉广电大楼的出入规定了。那为什么还不遵守制度?同样一句“来过好几回”,为什么只挑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提问题?就是因为如此习惯了只想到自己、想不到别人,所以才会提出“别那么死板”之类强人之所难的无理要求还满不在乎,才会到现在还在用那么荒唐可笑、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3.没有自知之明
唐笑们替自己辩护时总是离不开“应该”这两个字:“应该记得我”、“应该看见我刚出去”、“应该知道我不是故意捣乱”、“不应该那么死板”、“不应该那么粗暴”、“不应该……”这句“应该”就很说明问题。为什么“应该”?这个“应该”从何而来?“应该记得我”——前提就是:我不是凡人,是“名人”,你“应该”认识我,说不认识我是假的。难怪逻辑推理时根据这个“应该”不加思索就给别人定了罪名:既然“‘应该’认识我”,那就是明明知道我是谁还要刁难,所以是明知故犯,所以是别有用心,所以不是秉公办事,所以罪责难逃,所以……也就是说,“应该”这两个字是唐笑们为自己辩护的要害根据。
然而“应该”这两个字只是主观猜测,不是客观根据。为什么“应该”?凭什么人人都“应该”认识你?这样想,这样说,内在逻辑就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超女”,是“名人”,“知名度”大大的。别人认识自己是正常的,不认识自己才是反常的。否则怎么会如此推断?正是因为内心深处没有把自己当成普通人,所以才会不遵守普通人无异议遵守的规矩,才会那么大脾气。换句话说,唐笑不懂得台上的“超女”只能“超”在台上,到了台下就“超”不得了,得回到普通人的身份来。
鲁迅说:“真的做戏,是只有一时;戏子做完戏,也就恢复为平常状态的。杨小楼做《单刀赴会》,梅兰芳做《黛玉葬花》,只有在戏台上的时候是关云长,是林黛玉,下台就成了普通人,所以并没有大弊。倘使他们扮演一回之后,就永远提着青龙偃月刀或锄头,以关老爷,林妹妹自命,怪声怪气,唱来唱去,那就实在只好算是发热昏了。”“不幸因为是‘天地大戏场’,可以普遍的做戏者,就很难有下台的时候……这就是进了后台还不肯放下青龙偃月刀……简直是提着青龙偃月刀一路唱回自己的家里来了。”
唐笑一口一个“应该认识我”之类,证明她正如同鲁迅形容过的那样,心理上下不来台了,恢复不了平常状态了:台上是“超女”,下了台还要当“超女”,当真以为自己是“女超人”了,“永远提着青龙偃月刀或锄头,以关老爷,林妹妹自命,怪声怪气,唱来唱去”,“简直是提着青龙偃月刀一路唱回自己的家里来了。”“实在只好算是发热昏了”。如果不是如此,怎么会做出“应该认识我”、“应该知道我”之类的判断,而且会根据如此主观臆造的判断来跟武警战士闹别扭、又用如此没有根据的判断为自己辩解?如果不是如此缺乏自知之明,何至于做出那么幼稚可笑的“应该认识我”的判断?何至于会根据如此荒谬的判断认为别人在有意刁难、稍不如意就大发脾气、大闹武警岗哨?
4.不知道平等协商
如果唐笑仅仅不讲规矩、不替别人着想、没有自知之明、提出无理要求,那事情也不一定闹成那样。如果唐笑跟那位武警战士有话好好说,解释自己忘了带通行证,求人家谅解,通融通融,那么即便被拒绝,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但是唐笑却连跟人家好好商量都不会,而是强加于人:“你怎么那么死板”、“耽误了我的事你负得起责吗?”——明明理亏,明明有求于人,还要如此傲慢,如此专横,真是“老太太的夜壶——挨泚的货”。这样的人不碰订子谁碰钉子?矛盾就是这样激化的。
5.意气用事,不计后果,任性蛮干
唐笑尽管犯了前边那一系列错误,但如果不是她不计后果任性蛮干,事情也不一定没有挽回的余地。不在理,不讲理,不自知,不恭谦,不管别人——这一切已经把自己逼到角落里了,还要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动手蛮干,又闯又骂又踢又打,这不是找打又是什么?
6.脱离实际,不识相
唐笑们不仅缺乏自知之明,而且对社会缺乏起码的常识。尽管当了“超女”,尽管频频出入广播电台,但不仅对广播通讯系统的进出规则不当回事,而且对哨兵与行人、军队与民众的关系规则一窍不通。
上岗哨兵与通行人员的关系不是平等关系,而是指挥与服从的关系。所以说“哨兵神圣不可侵犯”。这是常识一。
从唐笑不听警卫劝阻强行冲岗的那一瞬间起,问题的性质就变了。警卫与唐笑的关系不再是军民关系,而是强制执法者与犯罪嫌疑人的关系。这时候已经谈不上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民关系”、“好男不同女斗”、“男人欺负女人”之类。那些规则此时此地全部失效,因为矛盾的性质不一样了,适用的原则也不再一样了。这就如同数学公式,一旦超过了公式的定义域,公式就不再适用了。唐笑的辩护人根据那些适用于平常时刻的军民关系原则来指责武警战士、为唐笑喊冤,从逻辑上来说叫“病急乱投医”,从本质上来说叫“狡赖诡辩”。这是常识二。
警卫的职责只是执行命令规定。对违反命令规定的人有权强行制止。至于对违法的人如何定性、如何处理等等既不是警卫的职责,也不可能当场完成。借口“唐笑是人民内部矛盾,不应该那样对待”来指责警卫,实际是把事后专人调查才能完成的判断强加给警卫。这往轻了说是没有实际常识,往重了说是蓄意干扰妨碍警卫执法。这是常识三。
7.不知好歹,坚持错误,文过饰非,歪曲事实,一错再错
事情闹大后,唐笑们一直不承认自己有错,一直东拉西扯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然而实际效果却是“越描越黑,越掏越臭”。
——唐笑只承认自己无证闯关,但坚决否认曾打骂哨兵。
然而事情刚披露时,唐笑承认自己“下意识踢了一脚”。现在否认,已经自相矛盾。
唐笑不承认骂哨兵“看门狗”。是不是具体用了这几个字,现在的确尚无直接证据。但并不是没有间接证据证明唐笑当时并没有骂人。比如那张现场照片,唐笑冲着武警战士迷着眼睛、撅着下巴、呲牙咧嘴、指手画脚地干吗呢?难道是在唱“我是风儿你是沙”、“今天天气哈哈哈”?
要是按照唐笑的说词,事情就成了这样:唐笑除了无证闯关外,其他什么也没干,被警卫一把揪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两个大嘴巴——简直如同鬼子“太君”,动不动就抽耳光,就差说“八格牙路”了。
然而事情往往说得太玄了就适得其反了。网上藏龙卧虎,能人无数。尽管有唐笑的盲目崇拜者那样脑子进水的小瞎子,但更有能独立思考自主判断的有识之士。如果警卫如此霸道疯狂,那受害者怎么会只有唐笑一人?怎么别人从来没有如此经历,惟独你唐笑就这么背运?没有足够的类似案例,孤立一件事渲染得越凶越邪乎,破绽就越大。无论从常识、军纪、案例数量、有关人员的描述来看,事情都不象唐笑们哭哭啼啼嚷嚷得那样“一边倒”。
——唐笑们的“无罪辩护”其实就两大重点:第一,没错。第二,可怜。
有错没错的问题前边已经讲过了。而这张“可怜牌”其实打得也很蹩脚。因为第一,对于咎由自取的后果,靠装可怜并不能博得多少同情。第二,唐笑们打“可怜牌”实在有点不知好歹。
不承认自己有错误,只拼命渲染自己受了多大的损害,以此博得同情,掩盖自己的错误,这不仅很不诚实,而且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因为人们早就见识过比这大得多的例子。最典型的是日本,对自己发动侵略战争、制造南京大屠杀等罪恶概不认帐,整天一味哭天抹泪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挨了两颗原子弹多么多么悲惨,等等等等。结果呢?越如此,越招人反感。而德国呢?二次大战德累斯顿大轰炸的伤亡人数比广岛原子弹轰炸造成的伤亡还多。但德国人是个什么态度?“我们不应该忘记德累斯顿大轰炸的惨剧。我们更不应该忘记为什么遭到轰炸。”——这就是区别。哪种态度是负责任的态度?
说唐笑们打“可怜牌”是不知好歹,是因为“旁观者清”:那位武警战士实际是非常手下留情的。否则后果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
前面已经说过,自唐笑强行闯关那一瞬间开始,问题的性质就变了,变成犯罪嫌疑人暴力抗法与武警战士强行执法的问题。也就是说,在那一瞬间,唐笑已经丧失了享受“良家妇女”待遇的资格,要接受罪犯嫌疑人的待遇了。根据一切条令规定,武警战士有权对她使用暴力了。
按唐笑们的说法,那位武警战士是拉住唐笑的头发不让她往里闯的。假如真是如此,那反而能证明那位武警战士即使在根据条令使用暴力执法,仍然非常小心翼翼——根据条令,他不能允许唐笑无证硬闯。既然劝阻无效,那就必须使用暴力。既然使用暴力,那就免不了“肢体接触”。那“接触”哪里呢?拽衣服会被说成“撕扯女人衣服”、“剥女人衣服”。抓身体任何部位都可能会被人说是“不怀好意”、“摸女人身体”、“借机会耍流氓”等等。只有抓住头发才既能阻止对方往里闯又不容易被污蔑为“性骚扰”——虽然看起来似乎粗暴了点。从这个角度看,能说人家不是很小心翼翼吗?
至于说那个战士打唐笑嘴巴是如何“野蛮”、“凶狠”,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不错,打耳光不是武警擒拿格斗的规范动作。从这个角度上说,那位武警战士此举属于“执法手段不恰当”,可以说有错误。但是换个角度看,问题就不同了。比起其他手法,打耳光最不容易被曲解为“性骚扰”、“在女人身上动手动脚”。这是一。第二,如果那位战士按照条令规定,使用武警擒拿格斗的标准动作对唐笑下狠手,来个“锁喉”、“缠腕”、“分筋错骨”、“上打穴,下踢阴,左右两肋正中心”之类,那唐笑十之八九得伤筋断骨,会不会留后遗症也难说。那样一来唐笑今后还笑不笑出来都成问题。即便是打耳光,如果使出能裂砖碎石的“铁沙掌”功夫,即使不让唐笑从此破相,那让她的脸几天内肿成个烂猪头模样也一点不难。实际结果呢?唐笑虽被送进了医院检查,但不仅不需要住院,而且还一直活蹦乱跳又哭又叫得挺欢实。如果那位武警战士当时稍微下点阴劲狠手,结果会是这样吗?要知道,在唐笑强行闯关的那一瞬间,她的小命、身体部位的完整和今后的形象的完美与否的决定权都掌握在那位武警战士的手里。只要不出人命,无论他使多大劲都合理合法,合乎条令规定。在那样大权在握的情况下,在被骂成“看门狗”、被踢裤裆、极其愤怒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手下留情,没有给唐笑身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你能说这位武警战士“野蛮”、“凶狠”吗?这样指责人家,是不是不知好歹?
总而言之,唐笑这次是从头错到尾,没有一条在理的。
不过导致唐笑出错的原因并非她独有,好些是当前中国的通病。比如“不讲规矩”,简直成了社会癌症。从交通规则到依法治国,全被这“不讲规矩”毁了:不是没有规矩,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不讲规矩。人人都挖空心思找借口按自己的兴趣需要歪曲解释规矩,谁都不守规矩,宏观的效果就是有规矩等于没规矩。没有规矩的社会就是流氓社会。流氓社会比黑社会更糟——黑社会至少还要讲黑社会的规矩:“盗亦有道”。而流氓社会则什么规矩都不讲,人人自行其是,好人受气,坏人得意。每个人不当流氓就得喂流氓,不情不愿又没办法。整个社会活象一群没头苍蝇,只会乱飞乱撞追腥逐臭。最后结果必然是一盘散沙。在这种情况下,唐笑们因不讲规矩而惹出闯关事件也不奇怪:大环境如此。所以也不能把一切原因全算在她一个人头上。
问题的关键正在这里:唐笑们有错,谁教的?远的不讲,眼前就有一个不教人学好的现成的例子——湖南卫视。
唐笑可以说她不懂广电大楼的出入规矩,但湖南卫视能这样说吗?干的就是这行,整天跟规矩打交道,能不知道规矩?你招来的人进出广电大楼,为什么向他们不交代清楚出入规则?唐笑“来了好几回了”——来了好几回都没有教会人家懂得规矩,失职不失职?
湖南卫视没教会唐笑们了解尊重出入规则还仅仅是失职问题,但“唐笑踢打武警”事件发生后湖南卫视头头前往慰问唐笑、逼武警战士赔礼道歉就不仅仅是失职问题了。湖南卫视的头头们不可能不懂得广电大楼的出入警卫规则,不可能不懂得唐笑的行为是破坏规则。明明知道这一切规矩,还去安慰破坏规矩的唐笑,还逼着遵守规则的武警战士向破坏规则的唐笑赔礼道歉,这不是明摆着教育“超女”们和青年一代不讲规矩、破坏规矩吗?
湖南卫视的头头号称“特别关注青年”,却如此现身说法教育青年不讲规矩,这不是明摆着充当教唆犯吗?难道就这样“特别关注青年”?就这样教育青年?
更严重的是这一行动背后的政治含义。身为电视台领导,明明知道广播通讯系统的警卫保安制度,却公然亲自安抚破坏警卫保安制度的唐笑,还强迫坚持这一制度的武警战士向破坏这一制度的人赔礼道歉,这实际是在利用唐笑来挑战整个现行的广播通讯系统武警保卫制度,实际要利用唐笑事件“证明”现行的广播通讯系统武警保卫制度“不合理”、“影响军民关系”,应该作废。也就是说,以唐笑事件为理由,把武警赶走,换上完全听命于自己的保安。这实际是对整个中国的广播通讯系统的武装保卫制度的根本性大挑战,大颠覆。而唐笑就成了这次政治较量的一枚棋子。难怪有人借唐笑事件大做文章,向整个国家体系发起挑战:
——“为什么要那么死板苛刻地执行条文呢?”
——“和平时期,花纳税人的钱请武警保护电视台,岂不是浪费钱财?我们的没有私人电视台,才是不正常的,显然是我们新闻不得自由的一个表现。用武警来看护电视台,恐怕是我们新闻不自由的一个最大象征吧!”
——“国家权力机关,政府部门,也不需要武警看护。”
——“电视台,是大众媒体之一罢了,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企事业单位而已。这样的普通企事业单位,哪里用得着武警来看护呢?”
——“我支持唐笑的行动,骂一句‘看门狗’难道骂错了吗?骂了有什么不对?武警站错了地方,就该骂,一直骂到他们乖乖地呆到他们应该呆的地方去为止。”
——“建议规范武警调用程序,象电视台这种非国家权力机关、非司法部门就应该撒消武警”
——“武警是国家的武装力量,作门卫值勤容易上升到军(警)民关系层面。”
——“到了该让我们的武警退出做‘门卫’的时候了,让他们从我们的政府大楼旁走开,从我们的电视台旁走开,从我们的一切单位旁走开!普通百姓生活的地方,不需要他们!边疆和军事区,才是国家武装力量存在的地方。”
……
看到这些利用唐笑事件借题发挥的种种要求,才能够真正明白湖南卫视领导明明知道唐笑的行为是破坏广播通讯系统武装保卫制度的行为,却仍然公然前往支持安抚的真正原因:“到了该让我们的武警退出做‘门卫’的时候了,让他们从我们的政府大楼旁走开,从我们的电视台旁走开,从我们的一切单位旁走开!”——‘理由”和借口呢?“武警是国家的武装力量,作门卫值勤容易上升到军(警)民关系层面。”要如此,就必须“证明”唐笑没有任何错误。否则就没有理由要求武警撤走了。唐笑坚持自己没有过失的说法恰恰完全符合他们的这一政治目标。——看见没有?唐笑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他们的一个政治工具被大加利用了。支持唐笑的人固然有没头脑的小娃娃,但也不乏如此老奸巨猾的政治野心家。
唐笑错,湖南卫视更错。唐笑的错只是她个人没头脑的错,湖南卫视的错则是一种政治野心驱使的蓄意行为,实际企图借唐笑之手把整个武警部队都从广播电台赶走,从而建立不受欢任何人制约的独立王国。在这之后是否还有更深的背景,那就要拭目以待了。
唐笑似乎现在已经不由自主被卷入了一场政治阴谋、政治较量。她越是拼命洗刷自己,就越符合阴谋利用她的人的政治需要。她以为在关心她、支持她的人未必象她以为的那样处于好心。
这正是唐笑这类“超女”们从此应该学会的道理:“严是爱,纵是害。不教不训不成材”。满嘴好话的人往往未必真是好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倒是毫不留情指出自己错误问题的人往往倒是真正出于好意,至少不存歹意。“玉不雕,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礼”。“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唐笑如果能早懂得这些,学会夹着尾巴做人,未必会挨那两嘴巴。现在可好,举世闻名了,可惜是臭名。到了这一步还不知悔改,还拼命辩解洗刷软磨硬顶,老实说是枉费心机:大家不是傻子,大概的是非曲直是瞒不了人的。你越拼命用只有你才能接受的逻辑自我表白,结果就越适得其反。
那么唐笑该怎么办呢?简单得很: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公开道歉。或者更勇敢一点,主动到守卫广电大楼的警卫部队“负荆请罪”,向那位武警战士当面道歉,把他当初的被迫的赔礼道歉“物归原主”。“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中国老百姓在这方面宽宏大量的多,心胸狭窄的少。只要知错能改,必能取得大家的谅解。如果能更进一步,顺便借此到那个武警部队来个庆祝建军八十周年慰问义演,那就能变坏事为好事,化被动为主动,化喝斥为喝彩,化干戈为玉帛。虽不敢说可以“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至少胜似现在这样整天学驼鸟做乌龟:“希望这件事能赶快过去不希望再说也不想再想”。
是正视现实、正视过失、争取主动、实事求是、知错必改,彻底摆脱被动挨骂、被别有用心的人继续当成政治阴谋的棋子耍着玩的地位,还是“王八垫桌腿——硬扛到底”,就看唐笑是不是真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