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谈“老九”是怎么回事

日前，郑敬东网友发了一个《“老九”是怎么回事？》的帖子。他说到，对“老九”的由来，网络上有人提出了两种说法——1，“老九”是“四人帮”对知识分子的诬蔑，而1957年5月3日，毛泽东在一次谈话时借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一句台词“老九不能走”，以此批评“四人帮”；2，“‘老九’是毛泽东老人家发明的‘桂冠’，中国知识分子戴了近二十年之久。”

郑敬东网友认为，这些说法都是胡说八道，要么是对“四人帮”的横加罪名，要么是对毛主席的污蔑、诽谤。他回忆说：

“记得的事情是这样的。应该是1968年下半年以后，搞‘教育革命’，当时开会学习，传达上面指示，说要充分发挥老知识分子的作用，即使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也要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毛主席都发话了：‘老九不能走！’”

这就是说，毛主席的“老九不能走”这句话，不是在1975年5月3日才说的，而是在1968年下半年以前就说过了；其本意，是要充分发挥知识分子的作用。事实确实如此，这里可以为郑敬东网友提供几个佐证：

第一，文革开始后，随着对“走资派”和“反动学术权威”的批判，尤其是“抓叛徒”运动的开展，社会上出现了把知识分子排在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走资派”之后，称为“老九”、“臭老九”的说法。这种称呼的出现，是自发的，或者可能是部分群众的激愤之言，或者可能是一些知识分子的自我调侃，时间大约是1967年及其前后。但是，在当时的中央文件和报刊上，并没有正式用过。由于流传比较广，这个说法也传到了毛主席那里。

对此，文革初期任北京卫戍区司令员的傅崇碧，有一个回忆。据《老友》杂志2007年第12期《毛泽东与卫戍司令傅崇碧》一文记载：

【在主席那里，傅崇碧谈到运动中知识分子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造反派把知识分子叫“臭老九”，搞导弹的，还有北京医院、协和医院的老专家也被挨斗，进了“牛棚”，这样谁来搞尖端，谁来给老干部看病……
【“老九不能走，老九不能走。”主席连声说道。
【“老九不能走”，这一在特殊年代对知识分子政策的名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出的。】
（http://www.oldfriendm.com/topic.cfm?id=3240）

文中没有提到这次谈话的具体日期，但肯定是在傅崇碧被作为“杨余傅”成员之一遭审查的1968年3月以前，因为，此后直到文革结束，傅崇碧都没有再见过毛主席。可以想见，毛主席的这句话后来就在一定范围内传达了，郑敬东网友的记忆是正确的。

第二，毛主席的“老九不能走”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应该怎样理解呢？据1967年10月至1973年6月任江青机要秘书的杨银禄在《杨银禄谈江青》一书中回忆，1973年3月底的一天，江青在指示迟群要尽快改善陈景润的工作、生活条件时说到：

【“主席历来尊重知识分子，他说，中国的革命和建设离开了知识分子是不会成功的。即使是成功了，也不会巩固。有人对主席关于‘老九不能走’一句话有误解，理解为‘老九’，就是把知识分子排在了第九位了，这不是误解是什么？主席说的这句话是借用《智取威虎山》戏中的一句台词，‘老九’指的是杨子荣，杨子荣是英雄，是这出戏中的主角。主席是把知识分子比喻作英雄、主角。”】
（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0&Key=0&strItem=free&idArticle=1511585&flag=1）

应该说，江青对毛主席的话的理解是完全正确的，也反映了她自己对广大知识分子的看法。由此可见，所谓“臭老九”是“四人帮”对知识分子的污蔑之词，所谓“‘老九’一词是毛泽东发明的”等等别有用心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

第三，能够从另一个侧面来证明这一点的，还有张春桥1967年11月25日《在上海市委扩大会议上谈准备九大党章草稿》中的一段话。他说：

【在上海还有一种习气，你算老几，洋泾浜。在智取威虎山中，因为杨子荣是最后一个到山上，是第九个，所以说是算老九。这是土匪用的语言，今后谁讲这些话就是流氓。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我们红卫兵是老几呀？我们工人，农民算老几呀？我们毛主席就是依靠普通工人、农民、红卫兵、革命干部。】

从这里可以看出，张春桥、还有江青等“四人帮”，是不会用什么“老九”、“臭老九”来称呼知识分子的，对社会上有人这么做，他们是进行过批评的，而且批评得很厉害。相反，毛主席和江青还借用“老九”这个称呼，来说明知识分子在中国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作用。

第四，既然“四人帮”没有说过知识分子是“老九”、“臭老九”，那么也就根本不存在毛主席用“老九不能走”来批评“四人帮”的问题。毛主席1975年5月3日同在京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谈话中的原话是这样的：

【“教育界、科学界、文艺界、新闻界、医务界，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其中也有好的，有点马列的。你们外交部也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讲错了没有？你们（指王海容、唐闻生）两个是臭知识分子，你们自己承认，臭老九。老九不能走。”】
（《同在京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谈话1975.05.03》，《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13册431页）

这里根本看不出毛主席有批评“四人帮”的意思，而是像江青所说的，他再一次“借用《智取威虎山》戏中的一句台词，……把知识分子比喻作英雄、主角。”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吗？

到如今，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他们拿出确凿的证据来，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根据什么定的这个罪名。这就好像“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知识越多越反动”等等一样，至今未见“查有实据”。

难道，这就是所谓“莫须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