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鬼打墙（外一篇）

春天的故事——鬼打墙　　

……快跑　　

向北——向南——向东——向西——　　

一身虚汗　　

两眼发直　　

惶惶然，又回到原地　　

她已经不是你的了　　

——后面发出一串阴冷的回声　　

强烈抗议：她不是东西，不是工具　　

你们不能把她卖了哇！　　

一群黑压压的老鼠　　

啃着白的大米　　

一阵黑旋风　　

把她掳走　　

天昏地暗，电闪雷劈　　

……快追　　

痉挛、颤栗，然而清醒　　

肯定不是爱情　　

是巧取豪夺　　

是无奈屈从　　

——还我爱情　　

各位长辈帮帮忙啊　　

救她……　　

可怜的孩子，小堂吉诃德　　

太阳隐去了　　

一场春季的蒙昧的雪　　

把大地涂抹的混沌不清　　

掩盖着、颠覆着　　

一个世纪的罪证　　

……快跑　　

——我就是不是你的了　　

我就是个东西，是个工具，是个机器　　

我乐意，我命很好，很幸福　　

别碰我！我是受法律保护的　　

再骚扰我，就叫我那亲爱的　　

来揍你　　

……快跑　　

爱情？别骗人了　　

跟谁都一样　　

都是老鼠和大米　　

伪君子，什么买卖　　

什么东西　　

自私，狭隘，卑鄙　　

无非是想占我便宜　　

离我远点　　

畜生　　

……快跑　　

狠毒，可怕　　

欲置人死地　　

什么？为了爱情　　

放屁　　

你有什么资格爱我　　

我早就不爱你了　　

没见过你这样赖皮的　　

……快跑　　

给你鼻子你上脸　　

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懂爱，不会爱，不会哄，不懂女人心理　　

你连文盲都不如　　

执拗，偏激　　

你是个神经病，疯子　　

你不适合这个社会　　

别执迷不悟　　

不是传销，我会理你　　

……快跑　　

你病，你潦倒，痛苦　　

什么被迫窝囊，被迫屈服　　

活该！关我屁事　　

你命不好，怨谁　　

我没有义务分担你　　

什么？你想死　　

你早就该死了　　

你差点没把我害死　　

你死有余辜　　

……快跑　　

过去的事，我早都忘了　　

那时候，我少不更事　　

你骗了我　　

我早已追悔莫及　　

再写？我都给你烧了　　

老不要脸　　

死不改悔　　

……快跑　　

神经系统　　

内分泌系统　　

循环系统　　

呼吸系统等八大系统　　

均出问题　　

万念俱灰　　

无心无力　　

……快跑　　

向北——向南——向东——向西——　　

一身虚汗　　

两眼发直　　

惶惶然，又回到原地　　

跑不动了　　

只好蹲在原地　　

一纸上个世纪的判决书横过来　　

新罪旧怨，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数罪并罚　　

判处死刑——　　

缓期30年执行　　

屈指一算　　

正在此时　　

顷刻间，身体如微尘般嗡地迸散了　　

面具人生　　

——读鲁迅知道的　　

（写给我的初恋）　　

进入官场　　

对下——瞒和骗；对上——拍和涮　　

进入商场　　

蒙和算　　

进入各种人场，包括友情，亲情　　

都有利害攸关　　

即使寻常夫妻　　

也如同二胡上的两根弦　　

相互配合，又相对独立　　

否则就寸步难行（连袋木耳也无法送给你）　　

那什么关系不需要戴面具　　

——是不以名利地位和各种社会符号的　　

而是以生命本身的相遇　　

是两个相似的天性在无限感觉中和谐的交融　　

她的名字就叫做——爱情——人间第一情　　

——共产主义的胚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　　

无需设防，不用寒暄　　

无名无利，无怨无悔　　

向孩子似的天真烂漫　　

世俗总是降低人格质量　　

只讲名和利，离不了名和利　　

戴着面具，自欺欺人，逢场作戏　　

真正的人生不能马马虎虎　　

精美的东西的确过于昂贵　　

真正的人生始终在追寻　　

那生命本身的相遇　　

不愿糊里糊涂终其皮囊一生　　

工具一生，机器一生　　

总想活出生命的意义　　

追寻了吗　　

——你　　

多少愚弄、蒙骗　　

借了爱情的名义　　

他不爱我，能生出这么多孩子吗　　

跟谁都一样　　

——是情欲，或曰老鼠与大米　　

贤妻说，我随你　　

良母说，为了孩子　　

模范丈夫，道德楷模，先婚后爱　　

——是亲情，或曰社会规范　　

《皇帝的新装》里说真话的小男孩的声音　　

太微弱　　

“新装”的骗局　　

一幕幕上演　　

骗的被骗的，精明的愚昧的　　

组成这混沌的世界　　

无奈，《就像老鼠爱大米》　　

众生雀跃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