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国泰君安：国不泰，君何安？

质问国泰君安：国不泰，君何安？　　

作者：清溪照影　　

在当前全球性经济危机之下,中国的普通老百姓在关心自己的钱袋子的同时,也学着关注全球的经济形势和金融市场了，所以他们对本次经济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美国华尔街有了更多的兴趣和了解，连我都将10年前买的一本一直没怎么看的盗版《华尔街》拿出来在马桶上翻翻看看。所以，当美国新总统奥巴马强推50万美元的限薪令，强令华尔街高管不能把国家和人民的血汗救命钱任意挥霍之下，总部在中国“未来的华尔街”上海的券商及投行国泰君安公司的天价薪酬事件尤其让人侧目和闹心。奥巴马在美国痛斥华尔街的无良和无耻，央视近日也在节目中痛斥：国不泰！君何安？央视虽然没有以“无耻”的字眼加以斥责，但请注意，这2个标点符号含蓄地表明了央视的极端愤怒和强烈谴责。　　

央视在其经济频道的拳头节目“新闻1+1”之中专门对国泰君安的天价薪酬问题进行了报道和访谈。节目嘉宾的评价比较中肯，也比较谨慎，只是指出了中国国企的痼疾，即国有股东监管缺位的问题。在线嘉宾叶檀我是于上一波中国牛市中在网上认识的，她说的更直白，听了让我更郁闷，就是身体里哪儿堵得慌。她是一位推崇理性和改良的经济学人，作为身在上海的经济媒体从业人员，也似乎有难言之隐，在主持人苦口婆心的大力引导下，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做了几点不白不黑的评论。我在此归纳解释如下。　　

比如主持人问：这钱是哪儿来的？她回答：这叫制度性收益，中国的国有企业体制和股市机制使然。这钱无非就是在上一波中国牛市里从中国股民手上挣来的，即所谓的股市全流通政策下的法人股低买高卖的减持所得，和美国银行1块钱买中国建设银行股票然后4块钱减持、巴菲特2块钱买中国石油然后12块钱抛掉差不多。当然，和美国银行相比之下，国泰君安作为投行是小巫见大巫。美国银行的深厚道行和在中国的制度优越性是国泰君安至少暂时无法企及的。国泰君安趁着2年中国牛市减持了不少国有法人股，利用类似中国石油那样在香港股市卖2块钱一股而在内地上市开价48块钱一股的中国股市机制，大概赚了100亿。而美国银行就建设银行一单，就是近1000亿的收益，所以即使当下金融海啸惊涛拍岸，依然屹立潮头而不倒。　　

主持人又问：国泰君安的绩效完成表现并不好，凭什么给自己发天价薪水，有否道德问题？她回答：因为监管缺位所以无法判断，谈不上道德问题。也就是说，政企不分、公私不明，虽然是国有公司，这个国有到底是谁所有谁也说不清，所以高管也就习惯了当公司是自己所有了，公司高管决定发薪分钱分多少怎么分也就谁也管不着，因为他们也是按照制度安排“照章行事”而已，不立法就谈不上非法，似乎和道德无关。报表显示：国泰君安07年业绩和薪酬分别为：73亿和21亿，08年业绩和薪酬分别为：56亿和32亿。今年的这个天价薪酬，也只是国泰君安员工无意泄露才得以曝光的，不然还真的是谁都管不着。因为没有政府监管，老百姓管不了，只有他们自己管自己。所以我总说，如今网络好啊，胡总都上来了，咱们都可以来发发牢骚。　　

主持人再问：国泰君安赚的钱除了发薪，还能用来干嘛？她回答：可以用做公司后续的发展。这还算说了一点无奈的正经话。也就是说，国泰君安的高官们不讲道德，可总要讲点良心吧？这公司好歹还是国有控股，不能都让个人一下子分光了，总得给国家和国人还留一点，至少要让账面上好看一点，不要那么明显才好。你就是把账做到企业发展公积金而不是应付薪酬上也说得过去啊。看看国泰君安的前6大股东：上海国资、中央汇金、深投控股、国家电力、中国一汽、深圳能源，其中第一大股东上海国有资产经营有限公司持股25%，而国资经营公司是国有独资企业，也就是以前的地地道道的全民所有制企业。我记得08年底国家正式颁行了《企业国有资产法》。单看这个法律名称就大有讲究大有来头。简单粗浅地解释就是，咱们这企业不叫国有了，但你那企业里面还有咱们国有资产啊，你可要负责啊。不过大家都知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的道理。这些企业高管对待国有资产的态度通俗说来就是：你家姑娘都是我的人了，我折腾成黄脸婆你管得着么，即使是被我折腾死掉了，也是我小两口的事，你凭什么这么说呀，那不是你自己愿意送给我折腾的么，你可别介呀。再想想温总理为什么在剑桥大学演讲时都特别提到经济机制和理论也要有良心和道德。市场经济了，彻底放权了，国家管不着，人民靠边站，他也无奈啊，因为良心和道德往往是弱势者向强势者的无奈要求。　　

比如，美国新任财政部长一上来就放言追究中国造成经济危机的责任。他的逻辑并不新鲜，他是依着奥巴马竞选时的话说的，而奥巴马就任后并没有旧话重提，却被这个二愣子财长再次捅了娄子。我在此解释一下他们的这个逻辑：中国人自己勒紧裤腰带为美国人拼命生产物美价廉商品，赚的钱自己也不花，都借给美国人没心没肺的乱花，华尔街大鳄上下其手赚了暴利之后全身而退，最后债务泡沫被悄悄引爆，闹成了美国金融危机了并贻害全球，所以中国应为经济危机负责。温总理听了这没有良心的谬论估计要气的五内俱焚，但也只能委婉的以“猪八戒倒打一耙”作为回应，不知道外国人能否听懂，反正让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的我们还是听了挺受用的。什么时候中国的总理能公然把美国的部长称为猪八戒啊，所以大快人心，其实我想温总理的内心在流血。回想一下不久前奥巴马对中国这个最大的债主的态度吧。这位新任总统和好多大小国家领导人通话之后，10多天后才想起我们的胡主席，所以胡主席赶紧地要新任总统确认中国在美国的外汇资产的安全，其实这位奥巴马也是二愣子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他到底对胡总说了啥，但我想大意会是：你问我有啥用啊，我也管不着呢，如今我这个美国总统别看着风光，其实权力小的很啊，也就是个临时救火队员而已，连华尔街高管的50万美元薪水我都管不了，你那2万亿我怎么管啊，如今美国人不知死活乱借债花钱，华尔街贪婪无耻瞎破产挣钱，我还要筹钱给他们填窟窿，我也是焦头烂额啊，别担心，咱们齐心协力再忍忍就好了。是啊，咱们也理解，如今人家美国当全球老大也不容易，到处忙活都是要花大钱的，所以咱们也不提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了，只要你还承认我借给你那钱还在你那就成，至于是不是还在你裤腰包里我想管也管不了。就像中国购买的美国国债、中国存放在纽约联邦储备局的黄金储备，最后在美国人眼里也只是虚拟的数字游戏而已。　　

在媒体的揭发和轰炸之下，国泰君安方面试图澄清，发言人辩称那32亿的会计科目为应付职工薪酬及福利，是按照国务院、国资委、市政府、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的规定，合理拨付的薪资福利储备，还没有实际分发呢。我们就更纳闷了，国泰君安的顶头上司既然这么多，那这个高价薪酬到底是拍板决定的？为什么非要做在应付职工薪酬福利的账上？是把职工当冤大头和替罪羊而掩盖高管私分的事实吧？年人均100万，真够奢侈的，什么时候国企的高管们对待员工这么有道德和良心呢，怕是准备自己多少年能旱涝保收吧？而且看来，国泰君安也挺委屈的，上次分的蛮好蛮安全的，这次准备更加大捞一笔却钱没到手不幸被媒体捉到东窗事发。当然，这钱最后到底哪儿去了，我们也只能善良地希望政府监管部门和媒体不要不了了之，给广大老百姓和国泰君安的普通员工一个明确的交代。　　

记得春节前网络上疯传一篇替赵本山和范伟写的名为“抄底”的小品段子，写的还真有点水平。有新闻说，上海还真的是要以高薪去华尔街人才市场抄底，也想从雷曼、美林等破产金融公司那里弄几个鲍尔森、麦道夫甚至格林斯潘似的金融人才过来。如今美国华尔街看来是要日薄西山了，那可正好是大上海恢复上世纪黄金十年繁华景象的大好时机啊，咱们中国上海滩也要弄成个华尔街，不能总让美国人空手套白狼，让中国人本来想做黄世仁结果成了杨白劳。思路是好的，但想法是幼稚的，甚至也许是阴险可耻和不道德的。而且，国泰君安、招商证券等开列高薪的券商都在排队等着IPO,也就是在中国股市直接空手套白狼，只是08年中国股市在经济危机中折腾了一年也没有救活，而没有如愿趁机高价圈钱。既然国内存在有利的政策体制和股市机制，这些券商不充分利用才是傻瓜。所以他们想搞中国华尔街的宏伟工程的想法是多么迫切，虽然他们的金融外战大多是以几十几百亿的亏损一笔勾销惨不忍睹大败而回，可在国内他们还是能风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赚大钱的。如今看看国泰君安的天价薪酬事件，这些高管面对国家和人民的公有资产都可以如此放肆掠夺，如果给他们更多政策机会和制度性利益空间，他们除了更加贪婪无耻还会做什么呢。　　

所以，我要借用央视的话，也问问国泰君安的高管们：国不泰，问君如何安心仿效华尔街？　　

清溪照影　　

2009年2月7日星期六上午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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