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真的剥人皮吗 朱元璋是怎么除功臣蓝玉的?活剥人皮送给其女留念
朱元璋是怎么除功臣蓝玉的?活剥人皮送给其女留念
蓝玉与胡惟庸一样,也是定远人,乃明朝开国大功臣常遇春小舅子。此人长身赤面,仪表堂堂。是个勇略双全的大将材料。他最早录于常遇春帐下,临敌勇敢,所向皆捷。后来,他跟从傅友德代蜀地,从徐达北征,与沐英一起定云南,功勋卓著。朱元璋册其女为自己的儿子蜀王为王妃。
洪武二十一年,蓝玉又与大将冯胜北征残元军,在金山击降蒙古哈纳出二十万众,并顶替冯胜为大将军(冯胜在明开国功臣中名列第三,北伐大胜后,朱元璋借口他藏匿良马、向哈纳出老婆索求大珠异宝,诬之以罪,逮捕软禁于凤阳。诛蓝玉后两年,又下诏赐死于南京。)投降的哈纳出随傅友德征云南,中途病死。其子察罕倒霉,这位蒙古青年最后竟坐蓝玉案被诛。
蓝玉屯兵蓟州,在洪武二十一年统大军十五万,深入漠北,在捕鱼儿海大败北元可汗脱古思帖木儿(元顺帝之孙),俘获蒙古王公、妃、公主、将校以及兵卒八万多人,脱古思帖木儿仅与数十人逃脱。不久,蓝玉又领兵破蒙古哈剌率军,获人畜六万余。还师后,得封凉国公。洪武二十二年,蓝玉督修四川城池;二十三年,蓝玉率军平灭施南、都匀等地土人造反;二十四年,蓝玉总七万兵马,定西番,平灭月鲁帖木儿之叛。
功成还师,蓝玉被加衔为太子太傅。闻此,他怏怏不乐,说:我的功劳难到不能当太师吗!朱皇帝闻此,杀心大动。
蓝玉身为大将军,的确比较跋扈,平时多养义子,乘势暴横。朝中御史按察,他也敢驱逐这些纪检人员。而且,俘获北元可汗妃子后,他也敢入帐强奸,使得元主妃子羞愧自杀。
即使没有这些过错,以蓝玉的功劳和能力,他也逃不出一个死字。
洪武二十六年春,锦衣卫指挥蒋献上告蓝玉谋反,蓝玉被逮捕。只要进了大牢,没罪也要有罪,据狱辞上记载:蓝玉与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舳舻侯朱寿、东莞伯何荣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密谋为逆,将伺帝外出耕田举事。这种口供,很可能都是屈打成招。
据《明通鉴》记载,蓝玉征讨纳哈出回京后,对太子朱标曾报说:我观燕王(朱棣)在北平,阴有不臣之心,殿下应该有所防备。蓝玉之所以亲近太子,是因皇太子妃是常遇春女儿,蓝玉本人是常遇春小舅子,有这层关系,他自然倾向于太子一系。皇太子朱标天性孝友,自然不信,但燕王朱棣不久即得知蓝玉的一番说话。所以,朱标病死后,朱棣入朝,便意味深长地劝父皇注意蓝玉等人尾大不掉,上(朱元璋)由是益疑忌功臣,不数月而祸作。
朱元璋、朱棣一对巨阴父子,两人合计,任谁也活不了。
蓝玉一案,族诛一公、十三侯、二伯,牵连被杀一万五千多人,元功宿将,相继尽矣。谋逆之罪一般都是碎剐凌迟处死,念及蓝玉与自己是儿女亲家,老朱心一软,宽大处理:碎剐改成剥皮。这样,刽子手把蓝大将军全须全尾整张人皮剥下来,算是留了全尸,并把人皮送往他女儿蜀王妃处留念。明末农民军攻破蜀王府,在王府祭堂发现了这件文物。

要说朱皇帝真是天下大残忍人,洪武八年,杀德庆侯廖永忠(沉小明王那位爷);洪武十三年,鞭死永嘉侯朱亮祖父子;十七年,杀临川侯胡美;二十五年,杀江夏周德兴;二十七年,赐死定远侯王弼,永平侯谢成以及颍国公傅友德;二十八年,赐死宋国公冯胜——所有这些人,均为明朝开国浴血奋战半生。至于文臣方面,老朱也不手软,李仕鲁谏言不要佞佛,被武士掼死阶下;叶伯巨谏言诸王分封太侈,被拷死狱中;王朴廷辩,老朱怒其无礼顶嘴,乱棍打死;张来硕谏止取已婚配的少女做宫女,被当廷割肉而死;茹太素进忠言,被拿下去砍头,等等。加上日后的空印案及部恒案,朱皇帝诛死文臣无数。
四十年间,根据老朱自己审定的《大诰》、《大诰续编》、《大诰三编》、等统计,所记枭首、凌迟、族诛、剥皮、抽筋等共计一万多案,杀人上十万,以至于杀到后期连地方办事的官员都严重空缺,出现了罪官带枷坐堂办案理事的奇迹——倘使这些犯官不办事,政事就无人料理了。老朱不仅爱杀人,他还喜欢花样,不仅恢复了黥刺、劓刑,又新发明了去势、挑膝、抽筋、刷洗(不是洗澡,而是用竹批搓肉把人搓死)等新名目,极肆淫毒,以至于众官上朝前,皆象赴死一样和妻儿诀别,嘱托后事,惟恐上班就回不来了。晚上活命回家,阖家欢喜,庆幸又活一天!
文臣武将中,第一功臣徐达在洪武十八年生背疽,最忌吃蒸鹅。老朱闻讯,特赐蒸鹅一只,徐达不敢不吃,跪在床上谢恩,撅着屁股一口一口吃完,不几日病发身死。据笔者揣测,蒸鹅不一定能吃发了把人吃死,只不过皇帝已明确表明了态度,不死,就辜负了朱皇帝,弄急了没准族诛。为保全宗族,老徐只能舍已救人,服毒药按时过去了。真正幸免于难的,只有主动交兵权的老朱儿时玩伴汤和以及老朱外甥李文忠。有传李文忠被老朱毒死,其实不是事实。所以,老朱臣下最幸运的,当属早先病死的常遇春和邓愈,二人死得是时候,不仅死后封王,后代也得保全,早死而得福全,悲哉!
大明忠臣蒋钦之死:因为弹劾刘瑾被杖毙午门口
午门在故宫历史上地位特殊,正门除了皇上进出,皇后只许大婚进一次,殿试只许一甲出一次。大凡圣旨传诏、凯旋献俘、新历颁布等重大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据说午门斩首是假,廷杖是真,如果皇上看谁不顺眼了,即使是劳苦功高的重臣,难免要尝一尝廷杖之苦。有史家统计,明朝遭廷杖的官宦达500之众,那些抗击打力弱的、被政敌指使校尉往死里打的,致残算幸运,致死也不鲜见,而御史蒋钦就是杖毙午门的冤魂之一。
明弘治九年,38岁的蒋钦参加了殿试国考,大抵给祖宗烧了高香,虽无缘从午门正门风光一回,但入了三甲,赐了进士。蒋钦出仕即在政法系统,先任卫辉推官,相当于基层法院院长兼审计局局长,后任南京御史,相当于中央驻地方的纪委监察特派员。也许当时选拔干部没多少条条框框,也许政法干部在那时就已高配半级,反正他从地方官拔擢京官仅用了几年时间。御史职责包括整饬政风、遏制腐败、针砭时弊、谏言立论,参谁一本,当事人极可能被双规、被双开,乃至人头落地,九族株连,威力不可谓不大。但御史的监察对象毕竟是同僚,甚至是宗师,是同年,你若睁眼瞎别人要参你渎职,你若今天让尚书体无完肤,明天让侍郎无地自容,大后天让皇帝老儿下不了台,必然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哪天风向一转,打击报复也够你喝一壶。其实御史邀功如火中取栗,虽可逞一时之快,但奏疏这把双刃剑,一撇一捺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像蒋钦便是在正德元年弹劾刘瑾时翻了船。或曰,如果不是御史担当,蒋钦就不至于一线冲锋、赔掉性命。
刘瑾这个人,虽是宦官,论权力,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财富,可谓富可敌国。这些财富是怎么弄来的?蒋钦在奏疏里写道:昨瑾要索天下三司官贿,人千金,甚有至五千金者。不与则贬斥,与之则迁擢。收人钱财,成人之美,此乃官场潜规则,而刘瑾敛财敢于突破规则掣肘,颐指气使,雁过拔毛,海绵吸水太过斯文,淫威榨油才叫痛快,升迁调任者要贿,视察归来者要贿,不求政治进步只想熬到平安退休者亦要贿,不然豢养在东厂、西厂的特工们就要找茬重刑侍候。一官员巡视基层后,因未筹足贿金1000两银子,不敢回京,最后跳江自尽。刘瑾专权贪腐,朝野敢怒不敢言,而义愤填膺的蒋钦,誓与飞扬跋扈的刘瑾不共戴天。但这时的刘瑾在皇帝左右,也左右皇帝,收拾一个御史易如囊中探物。
出现包藏祸心的贼臣不一定可怕,遭遇忠奸不辨的昏君最最可怕,若要推选历代昏君,武宗朱厚照胜出概率可能相当于千足金含量。据说幼时的朱厚照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代明君的好苗子。弘治十八年,他的父皇孝宗一命呜呼,年方15的朱厚照不得不辍学登基,改翌年为正德元年。朱厚照稚气未脱,羽翼未丰,偏偏赶上青春叛逆期,既有贪玩骑射的顽劣,又存英武彰功的幻想,孝宗死不瞑目啊,咽气前专门在乾清宫托孤于大学士刘健、谢迁等大臣,说东宫聪明,但年尚幼,好逸乐,先生辈常劝之读书,辅为贤主。
没想到,刘健这帮大臣辅佐方案尚在腹稿阶段,太监刘瑾已先人一步利用朱厚照的弱点,因势利导、煞费苦心哄他找乐子,并轻而易举博得宠信。每到兴致处,刘瑾趁机奏事,而这时的朱厚照小朋友只顾着玩儿,哪里还记得社稷安危、臣民苦乐,一挥手让刘瑾看着办。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刘公公可以放着胆儿操控朝政、安插亲信、打击异己、搜刮钱财了。这是一页不忍卒读的阴暗历史,刘瑾窃权逞威、如狼似虎,朱厚照荒废朝政、失察纵容。当然皇帝也是人,大家不能苛求他不犯错,痛心疾首的是他闻过不喜、知错不改,没有认知错误的睿智,没有面壁思过的自觉,没有开门纳谏的胸怀,以致蒋钦谏言除奸时,不但未获打黑英雄、反腐先锋荣誉称号,反而招惹灭顶之灾。或曰,如果不是皇帝昏庸,蒋钦就不至于屡谏屡挫、死而后已。
蒋钦第一次挨了30廷杖后,又上了这第二道奏折:陛下试将臣较瑾,瑾忠乎,臣忠乎?忠与不忠,天下皆知之,陛下亦洞然知之,何仇于臣,而信任此逆贼耶?但对一个15岁的孩子、一个被内宫八虎迷惑的幼主,纵忠心可鉴、以死相谏也难以感化只有符号意义的皇上,指望他幡然醒悟、铲奸除恶未免天真,再添口实、再挨廷杖可以预见。廷杖是扒了裤子轮番打,那些细胳膊细腿的大臣无须30杖就要见阎王,而蒋钦挨了两轮30杖尚能伏在草席上写奏折,体质不可谓不扎实,这时他要审时度势、知难而退,或许能捡条老命,但他置祖灵警示于不顾,义无反顾地用第三道奏折再次换来致命的30廷杖。或曰,如果不是有勇无谋,蒋钦就不至于过刚易折、自绝退路。
弄权者呼风唤雨、指鹿为马,这类似于回光返照,因为上帝要他灭亡必先让他疯狂,邪恶的软肋就是与正义打持久战,刘瑾的下场再次印证。正德五年,右都御史杨一清等率兵平息宁夏安化王叛乱,班师回朝的路上,他与几位大臣咬好耳朵,趁献俘礼龙颜大悦之际,亮出叛乱祸起清君侧、诛刘瑾的铁证。武宗已至弱冠之年,心智渐趋成熟,一看革命革到自家头上,终于震怒了。下旨籍没刘家,珠宝金银无数,还有玉玺之类禁物,好生后怕,遂决意将其凌迟处死。刘瑾被千刀万剐、食肉寝皮是罪有应得,但九泉之下,蒋钦若知道此役的总策划杨一清也是御史,没准要栏杆拍遍。时武宗少年即位,不辨忠奸、难堪重任,而刘瑾嚣张狡猾,如果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或可伺机智取。
蒋钦之死是必然还是偶然,听着轻音乐的旁观者,左手可以漫不经心地翻看发黄书卷,右手可以心猿意马地移动天平砝码。但必然与偶然,从来就是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