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1 两名诗人惜惜相惺,其中一人却因平凉这事受到牵连
两名诗人惜惜相惺,其中一人却因平凉这事受到牵连
范仲淹回到京师后,立即建议朝廷在渭州设军,管辖六盘山之外的静边、羊牧隆城、笼竿、得胜四个城寨,充实军事力量,加强边界防守。仁宗采纳了他的建议,建渭州笼竿城为德顺军,掌管静边等四寨,并将刘沪等寨主都晋升为泾原路都监,每寨都增加五百名兵士,形成了稳固的防线。
庆历三年九月,仁宗召辅政大臣及知杂御史以上官员到天章阁谒太祖、太宗御容,然后向他们询问治国方略,命令他们逐条上奏当世要务。不久,踌躇满志的范仲淹写下了著名的新政纲领《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了十项改革主张,韩琦、富弼等新进大臣也都提出了许多积极的改革建议。仁宗看了之后,大为赞赏,从庆历三年十月开始陆续以诏令形式颁发全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庆历新政。
再说郑戬主持西北军政以后,继续延用范仲淹筑城固守、联蕃制夏的方略,一方面修城筑寨,加强防守;另一方面积极收服沿边地区的蕃族,组建蕃兵队伍,加强作战力量。元昊见宋兵加强了

防守,严阵以待,便也偃旗息鼓,屯兵天都山下,寻找新的战机。
郑戬见战事缓和,便腾出手来调查滕子京挪用军费的事情。滕子京,河南洛阳人,与范仲淹是同科进士,两人义气相投,交谊很深。滕子京受范仲淹的推荐,召试学士院,由泰州军事推官改任大理寺丞,后迁左司谏。他与范仲淹同样敢于直言,曾多次上书批评仁宗沉溺女色,言辞十分不恭,曾上奏道:“陛下日居深宫,流连荒宴,临朝则多羸形倦色,决事如不挂圣怀。”这样尖刻的责词,仁宗当然难以接受,不久他就因言宫禁事不实,降知信州。西夏起兵后范仲淹举荐滕子京知泾州,时逢葛怀敏兵败定川寨,滕子京自度城中兵少,便召集了数千农民,身着戎装站在城上,范仲淹率兵来援,滕子京大设牛酒迎接,又到佛寺为定川寨阵亡士兵设醮祭祀,使人心得以安定。范仲淹调离西北时,力荐滕子京任环庆路都部署兼知庆州。
郑戬刚到任后,就有人举报滕子京在担任知泾州期间,犒劳属下和馈赠游士故人,一共用去公使钱16万,其中有数万去向不明,一定是装入了自己的腰包。公使钱实际上是朝廷拨付的公务经费,一般用于官府招待和馈赠过往官员,也有边臣用以犒赏将士的,但绝对不能私入归已。郑戬出身贫寒,从小受尽苦难,最恨贪官污吏。步入仕途以后,他发誓要廉洁从政,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绝不枉法徇私。因为他执法严苛,得罪了不少大臣权贵。这次他也知道滕子京和范仲淹的关系,但他太憎恨那些铺张浪费、滥用百姓血汗钱的人,下决心要把这件事追查到底。
滕子京得知郑戬调查他在泾州的事情,心中一点也不恐慌,当时之所以要犒劳士兵,的确是因形势所迫,也确实稳定了军心,阻止了西夏军队的东进,他相信皇上会理解他当时的处境和苦衷。当然,他也知道他的挚友范仲淹正在朝中大力推行新政,损伤了一些当权者的利益,引来了不少反对的声音,别人会把他做为名义上的攻击目标,而暗中把矛头指向范仲淹。为了不连累更多的人,滕子京决定自己承担所有罪责,将当时所有帐籍焚毁,不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
郑戬听说滕子京烧毁了帐本,十分恼怒,立即向仁宗上奏,揭发滕子京在泾州浪费公使钱。恰好此时监察御史梁坚也上奏弹劾滕子京和知渭州张亢,声称两人都贪污超支公使钱。仁宗大怒,当即命太常博士燕度赴邠州审理此案,并将滕子京贬为权知凤翔府,并让他到邠州受审。
此时范仲淹推行的新政也受到了御史王拱辰和夏竦等反对派的攻击,步履维艰。得知滕子京、张亢被弹骇,范仲淹不顾自己身处险境,立即上疏为二人辩护,奏道:“滕子京在陕西犒军,臣都在场,不曾有一兵一卒提出批评;至于说张亢骄僭不公,我已经作了调查,也无大的过错。倘若滕子京和张亢真的侵欺入己,将官钱揣入自己的腰包,臣甘愿一同被贬黜。臣之所以激切言之,并非滕有什么势力迫使臣如此,只因边上并无曾立大功可以服众者。”
谏官欧阳修也上书道:“目前正当边将效力之际,近来却听说燕度勘问滕子京一案,枝蔓勾连,直到用尽邠州诸县的枷杻,所拷掠的多是无罪之人,囚徒满狱。边塞军民将吏见大张挞伐,人人嗟怨,连狄青、种世衡等亦心灰意冷。朝廷本因御史上言滕用钱过多,未明虚实,遂差燕度勘察,不期如此行事,动摇人心军心。若不早加制止,恐元昊乘虚而人,谁又能为陛下卖命呢?臣又听说田况近日在庆州,见滕并无大的罪过,又见燕度过于张大其事,累次上奏,并不见朝廷答复,田况不得已,作书遍寄在朝大臣,意在让他们转达于圣上。大臣各避嫌疑,不敢进呈。田况为陛下侍从之臣,素非奸佞,其言可信,又身在边地,事皆亲见,必非虚言。”由于范仲淹和欧阳修的有力辩护,仁宗下诏将滕子京降为祠部员外郎,知虢州,仍为天章阁待制,不受审讯,正常任职。
仁宗的诏书刚下,王拱辰就立即上疏道:“赏罚是朝廷号令天下的工具,这个权柄一失,则为善不得鼓励,作恶不得惩处。今滕子京在边上盗用公钱,不待结案,即只稍作降责了事,大家都认为处理太轻。子京见事败露,即将所有开支文据悉行焚毁,乃是藐视朝廷。臣之所以不避嫌疑出面抗争,实在是怕后来有人效法,那陛下的法律就废弃了。臣明日再也不敢入朝,乞求赐贬,给臣安排一个小郡,以戒臣妄言。”
接着,监察御史李京又奏道:“滕子京在庆州所为不法,而只降一官,移知虢州。近闻兴元府西县又奏滕差兵一百八十七人,以驴车四十辆载茶叶三百笼,令所到之处不得收税。滕职在近侍而乱法太甚。臣见先前推勘状中,尚未提及贩茶之事,所以奏之,请夺其天章阁待制以惩其贪墨。”其他御史见顶头上司王拱辰态度坚决,也争相列奏,仁宗为了缓和矛盾,遂重新下令,削去滕子京天章阁待制一职,贬为知岳州事。
其实,经过兴师动众的调查,滕子京乱用的公使钱只有3000贯,用于宴会时的随手赏赐及资助游士,他之所以烧毁账据,是怕牵连更多无辜的人,甘愿自己受过。王拱辰等人一定要攻倒他,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动摇范仲淹,从而否定范仲淹、韩琦、富弼等人努力推行的“庆历新政"。
滕子京被贬知岳州后,为排遣心中郁闷,便重建岳阳楼,刻唐贤今人诗词于其上。后来范仲淹也因推行新政被反对派排挤,贬知邓州。滕子京便邀请范仲淹为岳阳楼写篇碑记,知道范仲淹没有到过岳阳,就在书信中附了一张《洞庭晚秋图》,并说:“山水非有楼观登临者不为显,楼观非有文字称记者不为久。”范仲淹知道滕子京性情耿直,思想上还没有转过弯来,接到来信后便欣然命笔写下了《岳阳楼记》,并借作记之机,含蓄委婉地劝他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试图以自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济世情怀和乐观精神来感染这位老朋友,却在无意之间成就了一篇千古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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