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迷茫?谁更无知?也说美国群众运动的“盲目性”
谁在迷茫?谁更无知?也说美国群众运动的“盲目性”
最近常常看到中国青年报等等诸多主流媒体,评论这次伟大的华尔街革命运动时,往往以鄙夷不屑的口气,嘲笑说“人数还不及同性恋上街游行的多”啦、“运动没有主题”啦、“没有领导”啦、“没有纲领”啦、“乌合之众”啦、“游行如同狂欢”啦、“不知道抗议者究竟想干什么”啦,我都置之一笑,认为这些记者不是无知就是装傻,或者是故意丑化,我们对这些文匪伎俩早已见怪不怪,不值一驳了。
但刚才看到乌有之乡上著名学者邋遢道人的文章《代表99%美国人的那些占领华尔街人的迷茫》,我笑不出来了,又一次感觉有些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了。
我认为道长这次讲的不妥当、不合理。下面简要提一提我的不同看法。
道长文章一开头就说“大批美国人在美国各个城市闹事儿,自称他们代表99%美国人的看法,已经折腾了快一个月了,而且有越闹越大的趋势。” 文章结尾又说“看到很多专家都在诠释美国街头的闹事,满嘴冒泡。原因在于他们的认识水平与美国街头上那群人长着一样的一个傻脑瓜!” 这样的说法我是非常不赞同的。这些说法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至少缺乏对群众的起码尊重。更因为邋遢道人是我国著名左派人士,而左派的立场态度在马宾、张宏良等同志《支持美国人民伟大的“华尔街革命”》的檄文中已经表达得非常明确了。道长这样的说法不仅用词不当,还会让读到文章的中国和美国群众对我们左派的立场态度有所质疑。
上述语义嘲讽的问题倒还其次,也许是道长的文风使然吧。更重要的是,从道长的这篇文章和最近左翼一些同志对美国华尔街革命运动的评论来看,我感觉有些左翼同志未必真正理解了“大众民主”或者“群众运动”的本质内涵。
我认为,民众上街抗议或曰“闹事”,根本不需要讲任何理由和所谓理论,也不需要认清什么社会问题本质。可以这样说,任何一位公民,哪天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意了,或者觉得社会不公平了,或者家里生活水平下降了,都可以“不平则鸣”,都可以上街头,在不妨碍公共秩序的场所,公开地大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表达抗议!可以有明确的诉求,也可以没诉求,就是表达一下对社会不满意!如果出来抗议的人不多,就说明他们的问题可能不太普遍,是局部现象;如果上街抗议的人多了,就自然形成大潮,就可称作是抗议运动了;如果运动还能得到全社会相当一大部分人的支持,无疑就说明社会和政府出了大问题,就需要赶紧改。至于怎么改,那是政治家们的事情。群众不需要都懂,只需要表达自己满意不满意即可。这也就是为什么马克思主义最大的道理就是“造反有理”。
毛主席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我们毛主席的战士应该理直气壮地大声疾呼:群众上街示威抗议天然有理!只要不伤害他人、不危害公共秩序,任何人发出怒吼都是天赋人权,就像马儿要跑、猴儿要跳、鸟儿要叫一样自然。那种认为群众需要有政治觉悟、有理论指导才有资格有权利搞运动的观点,是幼稚荒谬的,其错误实质就是还要玩精英民主,这就像“法律党”认为“群众必须知法懂法才能打官司”一样混蛋、就像胡耀邦之流认为“群众必须有文化有素质才能投票”一样具有极大的欺骗性!
毛主席的如下教导我们耳熟能详,但是不是真正领悟了呢?我看未必。有必要再好好学习一下:“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 ”。 “如果脱离群众,不去解决群众的问题,农民就要打扁担,工人就要上街示威,学生就要闹事。凡是出了这类事,第一要说是好事,我就是这样看的”。
聪明的精英们是永远理解不了这样的论断的,总以为这不过是共产党拉拢民心的宣传,甚至许多左派人士也总是埋怨群众愚昧、不觉悟。我认为,毛主席讲的可不是宣传口号,而是他老人家从自身实践和历史事实中确确实实认识到客观规律的真心话。毛主席是真正看清了历史的。历史的客观规律就是这么神奇:群众或下层民众看起来往往是傻乎乎的,知识不多,眼界狭窄,没错,事实上他们头脑中也确实是懵懵懂懂的,但他们,恰恰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自发的原始的甚至就是简单地发乎于人之天性的一些行动,改变了历史!最近不是热热闹闹纪念辛亥革命吗?武昌首义就是最好的例子。武昌起义完全是几个最底层的士兵(顶多是排长)发动起来的,孙中山、黄兴等“精英”完全不知道也想不到。说起来,这些士兵确实是懵懂无知的,所以他们占领城市以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赶紧请求高级军官来指挥,恳请黎元洪老爷来出头领导。而且,这几位发动首义的革命者政治上也确实很“嫩”,后来很快都遭到了政客们的暗算,牺牲了。然而,正是他们创造了历史,做成了孙中山十几年披肝沥胆、屡败屡战做不成的大事!
所以,我们左派同志应该毫不犹疑地赞颂、支持美国民众的正义斗争乃至全世界的群众运动,而不是高高在上,自居正统;也不需要指手划脚,像“共产国际”似的。群众运动自有其发展规律。
我从来没有专门学习过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方面的理论,完全是出于“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正义感,由心而发,有时候文章发出去了,但自己是非常不自信的,始终觉得自己的认识很肤浅。目前政治形势极其复杂,究竟该怎样认识,令我想起毛主席的诗句“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 毛主席在1963年的《七律 悼罗荣桓》中为什么给予罗荣桓元帅这么高的评价?难道我党内除了罗荣桓真的就没人可问“国之疑难”了吗?我想,其实毛主席当时是看到随他老人家一起打天下的我党诸多高级干部们革命精神锐减、只想着坐享江山的状况,深感忧虑,痛惜党的事业后继无人而发出的浩然长叹。每每读到这首诗,我常常禁不住泪流,深切感受到我一生最敬爱的伟人那种英雄暮年、寂寞孤独、高山流水、浩叹无人的苍凉心境。党内像罗荣桓那样具有高度政治觉悟、真懂得毛主席战略思想又赤胆忠心的高级干部确实不多。所以,主席也有无奈时,感慨“斥鷃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风云帐下奇儿在 鼓角灯前老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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