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农民反腐记》第七章 政府官员软硬兼施 农民代表从容应对

第七章

政府官员软硬兼施 农民代表从容应对

三甲农民代表黄国卿在涟源宾馆201室，谈到娄涟高等级公路非法集资款“没集资的要立即停止集资，已经交了集资款的要立即清退”时，没有达到市委陆家康书记，市政府高超群市长要求“不要清退了”的目的；又见到三甲农民“临时理事会”会长黄国卿这么强悍！就改变了主义，想利用收买黄国卿的方法，来达到八千多万元娄涟高等级公路非法集资款不清退的目的。

第一节

政府官员摊明牌 农民代表装傻子

陆书记打破了沉默，他声音放得较低说：“老黄哎，其实（清了清嗓子），关于上交和农民负担过重问题，分析起来不外乎两个问题，一是，因为我们这里还很穷，这么点钱要是在沿海发达地区，根本不算回事,如果你能很好地利用现在的大好形势，以中央部署的发展意向为锲机，回去带领你的农民兄弟利用科技致富，你们出这点钱，是根本不成问题的；二是，我们市委政府，在工作中确实是违背了上边的文件精神，违背了党和群众的利益，犯了很多不该犯的错误，所以，我们很诚恳地向你们农民朋友表态，欢迎大家监督我们，向我们提出宝贵意见，并且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多加注意，把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

其实，你不同于别的普通农民，如你对政策的了解和理解，比较清析的思维方式，对事物的表述能力等。要是能把你的这些聪明才智用到经济建设上去，一定会有番作为（陆书记停了一下）。如果，你今后想要搞个什么实体经济，那么，市委政府从行政、资金等方面一定给你相应的支持……”

高市长也点了点头说：“千万不要辜负陆书记对你的一番好意！我们市委市政府是通过研究决定了的，准备帮助你们办家经济实体。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遇！”…… 

黄国卿听了陆书记这番讲话和高市长的话后：明白陆书记和高市长讲的是真话；是明牌；是想在政策许可的范围内拿出数额可观的资金来支持我办个经济实体，发了财后，就不再把集资这等小钱放在眼上了。

在金钱和利益的诱惑下，黄国卿的心里还是矛盾着：“三甲农民发起的这个减轻农民负担活动，就象一辆车子，我是这辆车子的司机，车子往哪开，我是起着主导作用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要把良心稍微斜一点，在集资和清退‘三乱’等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上，做稍许妥协，我这一生的吃穿不用愁！并且，我只要一张材料纸打个什么《报告》政府就可堂而皇之地从扶贫款里或无息贷款中，解决办经济实体的资金问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并且，我只要与他们心照不宣（当然也可能有其它不利于我的事情发生，比如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等等，很大程度上还会落一个不好的名声而被人们背地里指凿和唾骂！），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背弃农民过上富人们的日子。但是，我的父辈们曾多次对我说，宁肯饿肚子，也不能丢了脸皮；人穷志不穷！……是的，我的祖先都贫困地生活在这里，从无半点污点让他人评说，我怎能往他们的脸上抹黑，做他们的不肖子孙呢！”

黄国卿想到这里，便不慌不忙地说：“我根本不具备经商和办企业的资质，因为我很傻，可能会把秤高高地起称给别人；还可能会把尾数都舍给别人等等；俗话说，十商九奸，我却是作不出来的！所以，我自己认为：我不是做商业和搞经济实体的料子。谢谢两位父母官的抬爱……

第二节

陆书记会谈失败 黄国卿搏击胜利

黄国卿从沙发上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站着说：“现在时候不早，天色有点麻眼了，我们要回去了！”

这时，陆书记忙对黄国卿说：“还早！”

黄国卿回答说：“算了，反正我们谈不到一块，如有必要，我们可以再谈，外面已有好多的农民朋友在等着我。”

陆书记忙起身拉着黄国卿的手说：“让他们先走，等一会我们有车送你回去，你一起吃了饭再走（陆书记用力拉着黄国卿的手。黄国卿感觉陆书记的挽留是真心诚意的）。”

黄国卿说：“谢谢！我吃习惯了家里的粗茶淡饭，所以，还是请领导省下这一百多块钱，用到有意义的地方去。”

陆书记很认真地说：“今天是我个人请客，不花政府一分钱。”

黄国卿笑了笑说：“再次感谢！如果有可能，我改日再到您家里做客，可是我不喝酒的哦，没这福份喝酒！”

陆书记、高市长尴尬地勉强笑笑。

……

黄国卿一身轻松，同黄长征一起出了宾馆后，和“理事会”派来的农友们一起，分乘6辆摩托，到街上一家面馆，每人吃了一碗面条，别提大家有多高兴了……

吃完面，6辆摩托一溜烟到了家……

在马埠桥等黄国卿回家的农民起码有300人，其中有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有老共产党员，基层干部等。看见黄国卿回来了，大家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大家问这问那，黄国卿只是傻笑，基本上都由黄长征回答大家的提问……

黄国卿从这些真实的场面，真实体验到了内心多么欣慰和无比的高兴的切身感受；看到了很多赞叹和怜爱的目光……

第三节

 三甲问题为主题 周调水库开大会

1996年10月中的一天，中共湖南省娄底地区全部市县抓政法和政法系统的全部干部在冷水江市梓龙周条水库，召开“三甲问题”为主题的扩大会议。

涟源市委书记陆家康，就“三甲问题”作了中心发言。

陆家康说：“……表现之一，擅自成立非法组织‘三甲乡协助减轻农民负担理事会’。理事会成立后，他们多次召开会议，散发传单，张贴标语，进行蛊惑人心的宣传煽动，制造谣言，充当群体性闹事的组织者和策划者。表现之二，组织非法游行。8月29日，9月2日和9月10日，在黄国卿、陈远清、钟博全和殷建新等少数为首者的组织指挥下，在未经公安部门批准的情况下，先后三次进行大规模的群体性游行闹事。表现之三，冲击党政机关，殴打干部，砸坏公物。8月29日，他们组织5台中巴、12台手扶拖拉机到乡政府游行请愿，沿途他们强行拦截客运中巴车加入他们的游行队伍，不从者则施以暴力，一辆中巴车因拒绝参与而被他们砸碎玻璃、打伤司机。到乡政府机关后，游行和围观的群众已达2000多人。一些人用极其下流的语言骂乡党委书记梁子娥，市里派去做疏导工作的干部有6人无故遭到闹事者的殴打。9月2日，黄国卿等人组织了第二次大规模的游行闹事活动。他们一面派人截断207国道三甲地段的交通，一面派车堵住三甲乡政府的公路，扯断乡政府的电话线，完全截断了三甲乡与外界的联系。这些人冲击乡政府，将民政室书记办公室，一干部的宿舍门窗砸烂，将食堂的水源破坏，茶桶砸烂，扬言要“困死在三甲的所有干部”，他们见到市乡干部就打，有17名干部无故被打，207国道千辆车辆受堵。9月10日，他们再一次煽动1000多名群众冲击乡政府，在机关食堂抢饭，赶走乡机关的牲猪、抢走食堂的所有肉、油、菜等物品，气焰十分嚣张。表现之四，绑架人质。9月2日上午11时许，少数为首者竟丧心病狂地殴打、绑架正在现场做疏导解释工作的市政府副市长李劲松、市法制办副主任康朝远、三甲乡党委副书记易祥辉等领导同志。经多方努力，到9月3日凌晨5时30分才将人质解救出来，他们非法绑架人质达18个多小时。表现之五，非法集资，为了筹集活动经费，少数为首者嘴里喊着减轻农民负担，行动上却在干着加重农民负担的勾当。表现之六是，非法串联。三甲乡少数为首者唯恐三甲还乱得不够，企图挑起全市性事端。他们派人到周边乡镇和邻近县市四处活动，煽风点火。在他们的影响下，目前已有金石、白马等乡镇发生非法游行。并有蔓延之势。表现之七，煽动群众报复和冲击村干部。三甲乡大部分村干部不同程度地受到冲击。表现之八，他们视党和政府的诚意为软弱可欺，一再提出过份要求，向党和政府发难。”……

陆家康说：“……坚持一再采取忍让、克制、疏导教育的方针。为了平息事态，我市委政府找他个人进行了勾通，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分析我市财政上的实际困难和工作难度，市委市政府还决定暂时给他们200万元扶贫贷款，办个经济实体等等。市政法部门也多次找其教育，可他们一再顽固坚持自己的立场，视党和政府的关心不以为德，反以为仇……”

陆家康说：“……为了教育和帮助黄国卿等人，党和政府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做到了仁至义尽。但他们没有被我们的宽容所感化。相反，他们却在错误地估计形势，把党和政府对他们的爱护与宽容视为软弱可欺，更加有恃无恐。特别是省委调查组对三甲问题的定性和结论以后，他们更是错误地理解为上级有人支持，下边有人拥护，因此，更加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不听各级领导的劝告，教育，不把市委、市政府放在眼里，一意孤行……”

第四节

政府痛下狠心 农民喜出望外

陆家康说：“痛下狠心全面清理农民负担。9月份以来，市委的工作基本上以减负清理为中心，形成了领导抓，抓领导，反复抓、抓反复的工作格局。到目前止，全市已清退各类款项约2000万元，其中娄涟公路集资1000余万元；清退未经批准的教育集资和超标的教育附加350万元，清退教育乱收费300万元，清退其它不合理收费和罚款200多万元。其中，三甲乡已清退116万多元。”……

陆家康说：“这次清退娄涟高等级公路集资费，工作难易程度就很不一致。多数乡镇当时认真贯彻市委、市政府的决策，积极完成筹资任务，这些乡镇的工作难度就大一些，极少数乡镇当时对市委、市政府的决策拖着不执行，筹资任务没有完成，甚至没有进行，这些乡镇的清退的难度就小一些，甚至根本就用不着去清退，对这些乡镇，是不是就对了，这个是非不能这样认定。当前的清退只能是一种新的形势需要。也不能因此认为市委的决定是错误的。对集资积极的，这次清退又积极的乡镇我们要充分肯定这些乡镇的工作。当然，我们强调各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要坚决贯彻执行市委、市政府的决策、决定；同时也提倡结合实际创造性地开展工作。能不能把市委、市政府和上级的决策同本地、本部门的实际结合起来，开创工作新局面，是衡量一个领导班子和一个领导干部政策水平高低、政治纪律观念强弱的重要标志。”

……

第五节

省委政府下批示 三甲问题分阶段

陆家康在周调水库的扩大会上，当谈到“如何正确理解省委领导同志的批示精神”时，进一步分析了“三甲问题”；错误地将“三甲问题”分为前后两个阶段。

陆家康说：“三甲问题发生后，省委领导给予了高度关注和重视。省委主要领导同志先后多次批示。主要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指示主要是针对三甲农民的减负要求，批示各地要“从政治上看待农民的负担问题”，“下决心停止一切不符合省委、省政府规定的乱收费”。第二阶段的批示是在我们认真落实前阶段省委领导批示，但三甲问题还在持续的基础上作出的。省委领导及时指出：‘要警惕某些人利用我们的困难煽动群众。在做群众工作的同时，要正面派强有力工作组到三甲阐明党和政府对某些问题（比如救灾减负）的态度，在此基础上对个别别有用心的人毫不手软，有根有据，依法惩处，市委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三甲问题不能等闲视之，要下决心从根本上解决。’”……

陆家康说：“就‘三甲问题’来说，它可以分为两个阶段。9月15前为一个阶段。这一阶段主要是因农民负担问题而引发。从三甲的实质看，也确实有农民负担过重问题。加之今年以来，中央对减负问题也是三令五申。在这种背景下，三甲农民提出的减负要求是符合党的主张的，是合乎情理的。所以，‘三甲问题’一发生，就受到省委领导的关注。作为省委书记，他站在全省的角度，告诫全省各级党委要十分重视减负工作，不要因此而激化矛盾。从这一点理解，我们认为省委领导的批示是完全正确的，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也符合涟源的实际。减轻农民负问题，以前我们确实认识不高，行动不力。‘三甲问题’的发生，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原因。因此，我们认真贯彻省委领导的批示，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减负’工作，开展干部作风整顿，采取‘冷处理’的办法，以实际行动赢得了广大群众的理解和支持，才使‘三甲问题’没有向更坏的方面恶化，从这一点上说，王（茂林）书记的批示也是十分正确的。我们在贯彻落实中也是十分有力的；”

陆家康说：“9月15日以后，为‘三甲问题’的第二阶段。在这一阶段，我们在全市开展“减负”工作，对不合理负担进行了清退，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事与愿违，三甲的少数为首者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得寸进尺，继续闹事，继续扩大事端，围攻报复乡村干部。这些人的目的和阴谋不是很清楚了吗？那就是，打着减负的幌子，要达到他们搞垮基层政权，并取而代之的目的。在‘三甲问题’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中，省委领导同志又及时批示：‘对个别别有用心的人毫不手软，有根有据依法惩处。’不同的阶段采取不同的策略，不同的矛盾采取不同的解决方法。所以说，省委领导的批示是完全正确的。遗憾的是，黄国卿等少数为首者错误地理解了省委领导在第一阶段的批示，自以为聪明，其结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欲知黄国卿等“协减理事会”的农民代表是否遭到政府官僚的打击，请看第八章 强化落实执政手段 果断平息三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