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农民反腐记》第八章 强化落实执政手段 果断平息三问题

第八章

 强化落实执政手段 果断平息三甲问题

三甲乡“协减临时理事会”，这把星星之火烧得政府官僚一直睡不着觉！软硬兼施要进行平息。自从周调水库开了政法机关扩大会后，将“三甲问题”被划分为1996年9月15日以前和9月15日以后的二个阶段。涟源市委书记陆家康说：“在‘三甲问题’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中，省委领导同志又及时批示：‘对个别别有用心的人毫不手软，有根有据依法惩处。’”因此，就开始千方百计要对“协减临时理事会”为首者进行坚决打击……

自古“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但是，三甲农民代表黄国卿就是要打破这种腐朽观念！他以毛主席：“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教导。坚决抵制收买！以农民为力量，以“理事会”为左右手，大胆地与贪官污吏做斗争！将自己绑在反腐败的战车上！永不当“宋江”……

第一节

申请万人游行 官员坐立不安

1996年10月31日，三甲乡26个村的农民代表在马埠桥村召开“举行万人游行”的商讨座谈会。会议研究了黄国卿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三十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的规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游行示威法》相关规定起草的游行示威报告；游行事项中的有关要求；游行进行的步骤和口号等；同时，决定游行日期；决定申请人为黄国卿、钟朴全、陈明华、李顺根四位代表；还决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游行示威法》第七条：“举行集会、游行、示威，必须依照本法规定向主管机关提出申请并获得许可。”第八条：“举行集会、游行、示威，必须有负责人。依照本法规定需要申请的集会、游行、示威，其负责人必须在举行日期的五日前向主管机关递交书面申请。申请书中应当载明集会、游行、示威的目的、方式、标语、口号、人数、车辆数、使用音响设备的种类与数量、起止时间、地点（包括集合地和解散地）、路线和负责人的姓名、职业、住址。”的相关规定，于11月4日，以黄国卿等四位代表去涟源市公安局递送《游行申请书》，以履行法定程序，进行相关的审批程序。

确定了《游行申请书》的基本内容：要求政府对“减负”工作抓紧时间，不拖延推诿，要加大力度，不走过场；要求政府对农民提出的包括以前和现在的合法要求予以落实，合理建议予以采纳。

游行示威路线：从老汽车站地段沿人民路（占车道）经五马广场至市政府广场；从市政府广场返回老汽车站疏散。

游行示威参加人数：约一万人。其中，三甲乡农民三千人，其它乡镇包括自发参加的约七千人。

集会示威场所：涟源市政府门口广场。

游行示威时间：定于1996年11月12日12时至18时。

横幅、口号、标语：

坚决拥护中央、省、地减负决策。

坚决执行中央、省、地减负指令。

拥护党中央的统一领导。

坚持党的组织原则。

割除党内病块，恢复党群关系。

清除腐败渣滓，重树政府形象。

减轻农民负担，振兴涟源经济。

严惩贪官污吏，安定社会民心。

民心定，天下定。

农村稳，天下稳。

精减机关人员，减轻农民负担。

经济要发展，正义要伸张。

教学要廉洁，子弟要读书。

农业要发展，农民要生存。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民众万岁！

农民万岁！

……

1996年9月4日，黄国卿、钟朴全、陈荣华和李顺根四位农民代表，前往涟源市公安局呈送《游行示威申请书》，公安局肖政委、颜副局长接等了他们。肖政委看完《游行示威申请书》后说：“政府已经清退这么多款，你们还要游行，……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我们也不会批准的……”

黄国卿回答说：“我们依法进行申请，请你们依法办事，按法律程序来进行审批”。

钟朴全接着说：“政府该清退的不清退，敷衍了事，我们农民不答应，今天我们依法提交《游行申请书》，你们批也游（行），你们不批也要游（行）！”

……

第二节

乡政府邀请农民 地专员主持协商

游行示威，威力无穷！1996年11月6日，三甲乡乡长邱劲松亲自到财溪片的马埠桥村黄国卿家里，邀请“协减临时理事会”人员明天（7日）到三甲乡政府就有关“三乱”退款事宜进行协商。

“协减临时理事会”人员黄国卿、钟朴全、黄楚祥、陈荣华、蒋友明、黄主祥和荷叶片农民代表杨令海等七人，于11月7日上午8时左右到达乡政府参加协商会议。此时，会议室里政府官员已经坐好了。农民代表认识的有娄底地区专员魏华政；涟源市副书记王日民、副市长毛新华；三甲乡长邱劲松、人大主席梁根深；还有一位是农民代表不认识的干部。

乡政府工作人员见黄国卿等理事会人员到场后，就让在群众的座位处坐下。

乡长邱劲松马上站起来，介绍了各位领导的职务、姓名。此时农民代表才知道那个不认识的人就是娄底地区的副专员、兼减轻农民负担办公室主任张中发。

邱劲松乡长介绍后，就简单地讲了当天的会议议程。

首先，黄国卿代表农民讲了关于要彻底清退“三乱”款的发言。

黄国卿说：“……在减轻农民负担方面，政府确实作了一定的工作，也清退和停止了一定的乱收费；但是，就目前清退的款项来讲，还没有达不到应该清退款的十分之四！政府难免就有避重就轻之嫌，致使农民群众议论纷纷，大都强烈要求清退全部‘三乱’收费……”

魏华政专员代表政府很和蔼地说：“……我们同农民的关系就是鱼同水的关系。自从‘三甲问题’发生以来，我们地委基本上是委派一二个专员长驻涟源的。看到很多政府方面做得不妥的地方，工作失误的地方也不少！……在此基础上，我们必须肯定：三甲农民群众要求要全部清退‘三乱’收费是合理的，应当组织全面进行清退。我们地委也付诸了行动。特别是针对‘乱摊派、乱罚款、乱收费’的现象，已经配合涟源市政府的13人工作组进行清理工作，三甲乡已经清出了116万元。这些款我们正在积极清退！并且在尽最大努力、尽可能地满足农民的退款要求。但是，三甲只有116万元，而全市却有几千万元款要清退！要清退这么大的数量，现在，涟源市政府正处在财政极端困难时期，清退款确实存在一定难度……对于娄涟高等级公路集资来说，虽然，集资程序不合符省委的规定；但是，钱的用途还是合理的……”

第三节

张中发露原形 黄国卿与官斗

协商会上，娄底地区行署专员魏华政的讲话还没有落腔，急不可待的娄底地区减轻农民负担办公室主任行署副专员张中发，却暴躁地以批评的口气接着说：“……之所以，现在农民气焰这么嚣张，就是我们这些领导，我们的政府太仁慈了！……对于三甲事件，我们要严厉进行打击，决不心慈手软！我就不相信，没有了三甲农民，我们政府就不存在了！”并且，边讲边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厉声地说：“我看三甲农民也翻不了天！”……

张中发如此横蛮、粗暴地拍桌子的行为，在坐的三甲农民代表很是愤怒！眼看又成了“鸿门宴”！

这时，三甲农民代表黄国卿也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放在桌子面前的黑皮包大声地说：“我们就凭这里面的中央、省、地的减负文件进行讲话，做事。我们农民的确翻不了天，也不想翻天！你张中发想遮天，但也遮不了天！你身为地区高官，还是所谓的减轻农民负担主任，对于真正的减轻农民负担事情面前，你却拍桌子，打椅子！请你最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三甲农民代表黄楚祥也气愤地说：“政府应该发给每个农民一杆枪，像这样的贪官污吏不枪毙，香港就难以平安回归！”

三甲农民代表杨令海接着说：“现在政府办公里面百分九十几是腐败分子，他们以欺负农民为乐，不把农民当人看，农民没有讲话的权力！”……

杨令海还没有讲完，张中发就怒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协商会落了个不欢而散！……

第四节

游行还是上访 农民举棋不定

1996年11月9日，三甲农民代表全体代表近60多人，在黄主祥家召开会议。会上，大家就娄底地区行署副专员、减轻农民负担办公室主任张中发，在前天三甲乡政府协商会上的讲话及暴行进行了讨论；并分析了目前的形势。都一致认为：地、市、乡三级政府已经同流合污、串通一气！

黄国卿说：“……是我们决定万人游行，才有政府派官员亲自到我家来谈减轻农民负担的事情。……大家说得对，我们在《七嘴八舌话政通》中还说‘地（区）真英明’？现在看来，地区政府已经是同流合污了！我们从‘希望’，变成了‘失望’！而涟源市政府早就从‘失望’变成了‘绝望’的！而省级以上政府我们应当要抱有一线‘希望’，去长沙上访，了解一下实情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黄主祥说：“就是12号游行，也只是市级领导，最多是地区领导知道这回事，而省以上的领导是很难知道的！如果到省委去上访，将我们三甲的实际情况报告到省一级，可能效果更明显！”

黄楚祥说：“到省里去，要去就要将声势搞大一点，租三五个中包车去！”

钟朴全说：“我反对租中包车去省里！租几个车要好多钱？我们有吗？”

黄国卿也说：“讲理不在人多，而在理强！去多了人，反倒会把事情弄遭！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加之我们缺少资金，租车去上访，最少要上千元以上的钱！哪有这么多钱？”

陈勇明说：“我倒赞成黄楚祥的意见，声势造大一点，知道农民负担过重的官员就多一点，作用就会大一点。至于资金问题，我赞助200元！”

蒋友明说：“我赞成陈勇明的说法，前天就有这个教训，我们的代表，仅仅七个人，而他们（官员）就有十多个！如果，只有张中发一个或二三个人在会场！他敢拍打桌子吗？……我也赞助100元！”

陈荣华也说：“蒋友明说的很有道理，到长沙去，如果只去三五个人，他们（官员）随时，将我们的人抓起来怎么办？还是多去些人好！我也赞助100元！”

杨令海接着说：“陈荣华说的这个，是我们要特别注意的事！现在的政府拿我们农民是不当回事的，他们随便给加个罪名什么的，就把人抓起来了！三五个去省里，我是不同意的！黄国卿说的‘讲理不在人多’？我说是：讲理在于势众！他们（官员）不给你讲理怎么办？如果去上访，我的路费由我个人承担。”

黄国卿说：“杨令海说得对！怕就怕他们（官员）不讲理！如果，我们给他们（官员）讲政策，他们却给你们讲感情；我们给他们讲感情，他们却会给我们法律；我们给他们讲法律，他们却会给我们讲政治……”

黄文祥说：“现在的贪官污吏，靠的就是（黄）国卿所说的这一手（招）！因为上面（上级政府）就是相信他们（官员）说的（话），不相信我们农民说的（话）！农民说多了（话），倒说（农民）是刁民！”

黄主祥说：“我看，就是11月12日游行，也达不到应用的目的；如果，去长沙，去北京可能产生的效果要大得多！加之，游行，政府是不会批准的！而上访是不要批准的！就是游行和上访是同样的效果，我还是主张上访。省里没达到目的，就到中央（北京）去。把地区、市、乡不执行党的政策告到中央去！中央政府自己做的‘减负政策’总是要执行的不？”

黄国卿说：“老主（黄主祥）说的很有道理，游行，肯定是不会批准的，而上访是不须要进行批准的！要是上访能产生与游行同样的效果的话！游行没获批准，就上访！”

……

第五节

政府召开维稳会 打击为民出头鸟

1996年11月9日，涟源市政府召开“社会稳定工作”扩大会议。市委书记陆家康作了《强化落实执政手段，果断平息三甲问题》的报告。陆家康说：“同志们：今天，召开的这个社会稳定工作会，主要是传达贯彻中共娄底地委“关于解决三甲问题的几点意见”精神。统一思想认识，采取有力措施，果断平息三甲问题，全力维护社会稳定和促进经济发展。刚才，地委委员，地委政法委书记谭显栋同志代表地委，给我们宣讲了这个《意见》。昨晚，省委王（茂林）书记也亲自打电话给我，询问三甲情况，指示我们要采取果断措施，从根本上解决好三甲问题。并要求涟源市委胆子要大、腰杆子要硬，措施要有力。省委书记再次为我们撑腰壮胆，省地委的意见为我们妥善解决三甲问题及全市的社会稳定问题，指明了道路和方向，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关心和支持。”

陆家康说：“自8月下旬三甲问题发生以来，省地领导对此十分关注，多次予以指示。同时，分别派出工作组协助市委、市政府开展工作，特别是地委行署对我市的工作非常关心，主要领导常驻涟源为我们出点子、担担子，帮助我们总结经验教训，启迪工作思路，从而使我们的各项工作在异常困难的情况下得以顺利开展。但是，由于三甲问题的持续发展以及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社会问题，给我们思想上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工作上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正当我们感到左右为难之时，省委、地委及时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地委为此专门召开扩大会议进行研究，并为此做出了《关于妥善解决三甲问题的几点意见》。这是我们从根本上解决三甲问题的强大思想武器。以前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有这样那样的想法，甚至出现了这样那样的情绪，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今天开始，全市上下要把思想统一到省、地委的《意见》上来，统一到全力维护社会稳定的实际上来，振奋精神，坚定信心，贯彻落实好省、地委的《意见》，把我们涟源的事情办好。”

陆家康说：“三甲问题发生两个多月来，社会上的看法和认识纷纭不一，甚至谣言四起。为了统一思想认识，明辨是非，市委、市政府做了艰苦的工作。但由于三甲问题的错综复杂，使广大干部群众在认识上很难达到统一。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全市上下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来统一对三甲问题的认识。1，三甲农民群众提出的“减负”要求是正确的，合理的，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全市农民的共同心愿。抵制乡政府的集资建校、要求减轻负担是三甲问题发生的导火索。……2，三甲少数为首者所采取的办法和途径是严重违法的，给全市的社会稳定造成了严重影响。……3，三甲问题的持续发展，其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三甲问题发生以来，市委、市政府始终从正面的积极的方面吸取教训，认真回顾反省和总结前段工作中的某些失误，积极清理减轻农民负担，全面部署干部思想作风整顿，全力维护在大局的稳定。”

陆家康说：“一是痛下狠心全面清理农民负担。……二是坚持一再采取忍让、克制、疏导教育的方针。……三是扎扎实实开展干部思想作风整顿。市委从三甲问题出现后，就把增强干部的群众观念作为一件大事来抓，明确专人，并确定了干部作风整顿的方案。……四是调整充实三甲乡领导班子。9月份，市委对三甲乡的班子进行了调整。根据三甲乡的特定条件和地委的意图，由市委副书记王日平暂时兼任三甲乡党委书记，免去梁子娥的乡党委书记职务，同时，从市直机关挑选两名年富力强、有农村工作经验的年青干部任该乡的党委副书记。同时开展对三甲乡机关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稳定干部思想情绪，加强纪律约束，使三甲乡机关工作步入正常轨道。”

陆家康说：“为了教育和帮助黄国卿等人，党和政府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做到了仁至义尽。……他们不听各级领导的劝告，教育，不把市委、市政府放在眼里，一意孤行。第一，清退的要求越来越高，超出了减轻农民负担的范畴，首先是要求清退的项目越来越多，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都要退。……第二，少数为首者毫无收敛的诚意，相反，向市乡村三级全面发难，步步进逼。……第三，基层干部的人身财产安全时刻遭受严重威胁。极少数为首者煽动群众把矛头直指乡村主要领导干部，大肆进行围攻、谩骂，冲击报复。……黄国卿等少数为首者在违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法律允许的范围，其性质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

欲知为代表农民利益的“协减理事会”人员黄国卿等出头鸟，是否遭到政府打击，请看第九章 干部争当寄生虫 人民遭受二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