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开二胎，老百姓将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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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庆仁 2009-12-9

    近年来放开二胎的声音不绝于耳，这种声音只看到了“421”模式给中国社会带来的养老难问题，却忽视了与“养老难”同时并存的“养小更难”的问题。最近三十年，由于中国社会一直不改“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实际上是“让绝大部分人先贫困着”的经济发展模式，不特中国的工农阶层无力抚养第二个子女，包括中国的普通公务员，也承受不起第二个子女的各项社会支出。

    去年，笔者针对养育子女的经济成本问题，在周围由不同阶层构成的人群中作过一个很细致的调查，调查显示，已经生育二胎和准备生育二胎的主要是这样一些人：夫妻双方中至少有一人身居权力岗位如县领导、部门领导，但也不全是，比如各地市的信访办、宣传部（正部长和常务副部长除外）、政研室、党史办、统计局、妇联、社科联等部门的领导，能把一个孩子养好了就不错了，第二个孩子想都不敢想。

    同样的处级领导，含金量却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中国社会的现实。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政府官员似乎都是贪官，这不能怪老百姓，人在群山外，不知山里情。政府官员是不是都有贪欲，这谁也说不准，不过，像这些部门的官员，如果多年不能调换位置或得到晋升，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是清官，否则要是个贪官，动动关系，跟亲属朋友们借钱上下打点一番，早另谋高就了。

    在今天的衙门里，拥有大权的部门占三分之一，有一定权力的部门占三分之一，啥权力都没有的占三分之一。不同的部门内部，也属于这个现象，比如说财政局，有的人在法规科一干就是20年，即便局里分的带有福利性质的房子，对他来说都是一笔沉重的负担，150平米的房子，即便每平米2300元，可是靠死工资吃饭的他，去哪里找那30万元呢。

    在公检法这三个部门，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生育二胎的能力，比如政治处的干部和为数众多的一线干警，白送给他们二胎指标他们也不要。但有权的处室就不同了，比如法院的经济庭、民事庭、执行庭，检察院的反贪局、起诉处、批捕处，公安局的拘留所、经侦支队、刑警队、交警队，肥缺可是不少的。

    国企如电力、网通、中石油、烟草公司等正式职工收入相对较高，生育二胎的家庭较多；金融企业要两份才行，国有银行的柜台营业员，干得多拿的少，生二胎基本不可能。城市商业银行施行绩效工资，柜台营业员收入不菲，十万八万的都很正常，多养一个孩子玩也似的。所以最近几年，国有银行的员工削尖了脑瓜往城市商业银行活动。

    在私企里打工的一线工人，赚的是血汗钱，依然入不敷出，能把一个孩子抚养长大都倍感艰辛，若是再生一个秋鹘打子，两口子找根绳把脖颈系上算了。这个群体数量庞大，当年的国企工人后来有98%都变成了私企工人，总数至少在2亿以上。比他们还要悲惨的是1.5亿农民工，月收入1500元到600元不等。不过，农民工至少还有一小块田地，实在不行了，就回家种地、养猪，而私企里的城市工人，那是真正的无产者。

    无产者也不是没有生育二胎的生理能力，而是没有经济能力，社会留给他们的生存空间，就像报纸的版缝一样，内容和文字比正版还多，但你要是不用放大镜看，你根本不知道那黑乎乎的一片居然是一个个不同的个体。在中国社会这棵大树上，他们就像蚜虫一样被人毫无知觉德蠕动着，生与死都没人关注，所谓的“天高听卑”只不过是孔子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戏而已。

    养育一个孩子的成本，不同级别的城市是不同的，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些城市成本最高。在这些城市里，人的贵贱在还没有出生时就决定了，假如你的父母亲是普普通通的工人，那么对你来讲，改变命运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且你会与你的父母一样，为了抚养好一个孩子与你的配偶奔波劳碌一生。

    人的命运究竟是由上天注定还是由社会注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命运被以世袭方式传承，贫困者生孩子就成了一种犯罪，她们不是在制造灿烂的生命，而是在为某些人提供奴隶，他们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供别人奴役和宰杀的牛马。我不信上帝，但是写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虔诚祈求上帝的宽恕，因为在亵渎生命的人群中，我也是罪孽深重一个。

    养儿防老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在中国人设计的法律和道德戒律中，也严格地贯彻着这个精神。这其实正是中国人的悲哀，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就已经非常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即将来到的生命从生到死都要忍受非人的待遇，但仅仅为了自己老有所依，竟不惜把痛苦和灾难转嫁到被人身上。更让人不能原谅的是，害了一个孩子也就罢了，他们还要害第二个孩子。

    我不会让我的后代降临到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对我而言，如果社会不允许我对生命作更多的遐思，而同时我又必须担负起祖先交给我的传承生命的责任，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另一个生命的幸福与人权，无论卖血还是出卖器官，总之，我保证，让我的后代有足够多的尊严。不要哭，女儿，如果看到了爸爸这篇文章，一定要坚强，死亡，并不可怕，爸爸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血债要用血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