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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红,太阳升——日神精神光照下的文革

火烧 2010-01-11 00:00:00 思潮碰撞 1025
文章探讨日神精神如何影响文革,强调毛泽东思想的神圣化与实践,分析文革的多重真实与历史意义,突出红太阳崇拜与共产主义中国的构建。

东方红,太阳升——日神精神光照下的文革

辛若水

(一)日神精神

所谓的日神精神,实际上来源于希腊文化。日神精神代表着光明,而日神就是阿波罗。与日神阿波罗相对的则是酒神狄俄尼索斯。酒神精神代表着醉狂,或者说狂欢。希腊文化就是典型的酒神文化。实际上,希腊悲剧就是酒神文化的产物。尼采说,悲剧诞生于音乐,这也许和历史事实不怎么符合,但是从哲学精神上讲,却是大致不谬的。有人说,中国文化是非酒型的文化,这大抵是对的;因为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是没有什么醉狂的。西方有狂欢节,但我们却没有。大抵我们也狂欢不起来,因为我们毕竟是崇尚温柔敦厚的君子,即便内心深处有什么欢喜,也要隐藏起来,而不会喜形于色。东晋的宰相谢安,在得知淝水之战胜利的消息后,并没有手舞足蹈,而只是和朋友正常的下棋;当朋友问及,他也只淡淡地说:“小儿辈大破贼。”胜利了,内心的欢喜自是有的,只是把这种欢喜变成一种沉静,而不是用狂欢的形式表现出来。但若在古希腊,打了大胜仗之后,自然是要狂欢的。而所以狂欢,说明希腊的民族性格是非常张扬的,也可以说是外向型的性格;而我们呢,把胜利的欢喜,用理性平复下来,则说明我们民族的性格是内敛的,也可以说是内向型的性格。我们的文化是非酒神型的,而这恰恰说明了另一点,即我们的文化是日神型的。我们所谓的日神精神,当然和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并不相干;因为我们的日神不在奥林匹克山上,而是心中的红太阳。在文革时代,心中的红太阳,当然是指毛泽东。我们说日神精神光照下的文革,实际上就是说毛泽东光照下的文革。我觉得,毛泽东光照下的文革,是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的。如果我们意识不到文革是毛泽东光照下的,那就永远无法接近文革的真实。诚然,文革的真实,是多方面的:有官僚、知识分子的苦难,也有全国人民的激情燃烧;有“全面内战”,“打倒一切”,也有人们精神的无比纯洁。无论试图去掩盖哪方面的真实都是徒劳无益的。但是,文革各方面的真实,也会汇集成一个大真实;对这个大真实,我们应该有自己清醒的判断。其实,日神精神或者说毛泽东所以能够光照文革,靠的不仅仅是权力,更在于他的思想。我们知道,那个时代,有很多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他们不只在宣传毛泽东思想,更在那里活学活用。毛泽东讲过的,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毛泽东固然重视思想的作用,但更重视思想所指导的实践。思想要去掌握群众,才能够发挥出思想的作用。当然,那个时候,把思想抬到了非常高的地位,讲思想政治工作是党的生命线。但是,我们现在就想了,思想真能够发挥改天换地的作用么?毛泽东思想固然是战无不胜的,但是,背一遍《毛主席语录》就可以无往而不胜么?《毛主席语录》应该说是毛泽东思想的精华;据说,这红宝书比西方《圣经》的发行量都要大。而《毛主席语录》也获得了类似《圣经》的神圣地位。可以说,文革是把神圣日常化;但是神圣的日常化,很大程度上意味着神圣的庸俗化。实际上,神圣的庸俗化是对神圣的最大亵渎,当然,这是就内在的精神来讲的。其实,毛泽东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那几本小书,像吹嘘的那样神乎其神。毛泽东自己是很清醒的,只不过他在有意识地利用个人崇拜罢了。最伟大的思想,到最后,都不免凝聚成一尊神的。毛泽东思想也凝聚成了一尊神。毛泽东思想光照下的文革,究竟是一番怎样的图景呢?全国山河一片红,这不是诗人的想象,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但是,这活生生的现实,又凝聚了多少人的美好想象呢?我觉得,只有把文革放到共运史中,才可以得到真正的理解。从某种意义上讲,毛泽东所光照下的文革,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中国。当然,我们可以说,共产主义中国,不过一个神话;但是,创造共产主义中国这个神话的人们,难道不是真正伟大的么?真正让中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是共产主义,而不是别的什么。毛泽东思想光照下的文革,才是文革最大的真实。至于官僚、知识分子的苦难,在我们今天看来,是感天动地的窦娥冤,甚至比窦娥还要冤,但在文革的历史进程中,这一切毕竟是微不足道的。

(二)日神崇拜

几乎所有的民族都崇拜过太阳吧。太阳给我们以温暖、光明;没有太阳,生命大抵是不会存在的,正所谓“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大和民族,是最崇拜太阳的,所以他们的国旗都是太阳旗。而我们中华民族,也是追逐太阳的民族。虽然夸父逐日,并不可能,但却体现了坚韧不拔的精神。至于后羿射日,对太阳似乎有点不敬,但那种战天斗地的精神,现在想来,依然让人心潮澎湃。太阳是最伟大的,它可以驱散黑暗,带来光明;它普照大地,滋养万物。也正因为太阳的伟大,所以那些帝王们总爱把自己比做太阳。而对于帝王这样的太阳,臣民们自然要山呼万岁,忠心耿耿;臣民们必须去维护帝王的权威,这一方面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另一方面则因为“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但是,既然帝王们把自己比做太阳,那就说明帝王们并不就是太阳。太阳就在天上悬着,亘古如一,且又光景常新,这和帝王又有什么相干呢?原古的人们把太阳神化了,而帝王们又把自己神化了。帝王们把自己比做太阳,实际上也是神道设教的意思。而神道设教。只是用来愚民,就是帝王自己也不信的。不是帝王们把自己比做太阳吗?于是,人们便喊出了:“时日曷丧,吾与汝偕亡”的诅咒。所以,这日神崇拜,终究是靠不住的。因为只要惹急了眼,人们才不管你太阳不太阳呢;即便你真的就是太阳,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反正是“见魔杀魔,见佛杀佛。”除了狂妄自大的,少有人把自己比做太阳的;尼采曾把自己比做太阳,然而终于疯掉了;其实,疯掉是所有狂人最好的结局。但最为可怕的却是,在疯狂这里,有人们思想的全部秘密。我觉得,文革时代太抵即是日神崇拜的时代。当然,文革时代的日神崇拜,和以往人们对封建帝王的崇拜全然不同。对封建帝王的崇拜是不得已,崇拜也得崇拜,不崇拜也得崇拜;就是整天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最后也不免身首异处。但是,文革的日神崇拜,一则出于自愿,二则发自真诚。我们虽然把毛泽东当做红太阳,但毛泽东自己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太阳。太阳,只是比喻,只是象征;如果有谁把比喻,把象征当真,那也只能说明他自己是傻子。可以说,文革中的日神崇拜,就是对毛泽东的崇拜。然而,毛泽东既不是太阳,也不是日神;他对自己的定位,虽然有时不免矛盾,但大致还是准确的。毛泽东本身就是无数矛盾的统一体,从他对个人崇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马克思主义是反对任何形式的个人的崇拜的,在漫长的革命年月里,毛泽东对这一点,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态度。但是,在文革中,毛泽东对个人崇拜有了一些让步;他觉得个人崇拜,还是有一些好处的。一个班就应该崇拜班长,否则事情不好办;一个厂就应该崇拜厂长,否则事情也不好办。如果以历史的态度来对待个人崇拜,会发现,它确实有许多积极的作用,甚至有一种魔力。其实,在革命战争的年月里,人们也形成了一种迷信;那就是只要跟着毛主席,就会取得胜利。不过,与其说这是一种迷信,毋宁说这是一种信念。正是这种信念,让中国革命取得了胜利。革命的胜利,也必然伴随着毛泽东的神化。“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取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为什么毛泽东能够被神化呢?我想,这决不是因为毛泽东搞个人崇拜。毛泽东为人民谋幸福,这才是他能够被神化的根源。蒋介石不也在搞个人崇拜吗?可为什么没有人买帐呢?也只是因为他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文革中,对毛泽东的崇拜,纵然出现了许多荒唐的怪现象,但这种崇拜本身,并不荒唐。毛泽东这个名字,会与劳苦大众永远地联系在一起。所以,也只有劳苦大众,才能够真正理解毛泽东崇拜的深刻内涵。从文革时代走过来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后来对文革的否定,对毛泽东的“三七”开,而失掉他们神圣的情感。在他们的心中,毛泽东,是永远的神圣;如果有谁说他们心中的神圣不好,他们就会痛骂现在的贪官污吏。这不由得让人想起鲁迅小说《风波》中的那句话:“若是赵子龙在世,天下断不会是这个样子。”那些坚定的毛派们,也只能想象着,若是毛主席还在……,但那只能是想象,并没有谁能够起死人于地下。

(三)纯洁年代

在文革时代,人们的精神是非常纯洁的,而这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日神精神的光照。也许,现在的人们会觉得不可思议;在浩劫与灾难中,人们的精神又怎么纯洁呢?那时候,人们的政治欲望膨胀到了何种程度,你能说他们是纯洁的吗?其实,政治欲望的膨胀,并不妨碍人们精神的纯洁。并且,那时候政治欲望的膨胀,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要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如此高尚的动机,不是纯洁,又是什么呢?那个时候,人们追求的就是纯而又纯的东西。这种纯而又纯的东西,是简单的、朴素的,也正是在这简单、朴素中体现了人们高尚的精神。再也没有哪个时代,像文革那样重视人的精神。精神当然不是万能的,但人总要有一种精神才好。干事业,没有精神,大抵是不成的;尤其在艰难的事业中,精神会发挥人们难以想象的作用。我们现在所以不再相信文革时代人们精神的纯洁,主要的在于我们对文革的构想中,已经是群魔乱舞了。在群魔乱舞的时代,又怎么会有精神的纯洁可言呢?然而,历史从来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群魔乱舞,那是群魔的事,并且群魔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里,又算什么呢?文革时代的精神纯洁,是一个大的社会氛围,也可以说是人们总体的精神状态。纯洁是与真诚联系在一起的。文革时代,有人们的真诚存在吗?不了解那段真实历史的人,当然会大摇其头。如果那个时候,人们那么真诚,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难道制造冤假错案也需要真诚吗?真诚地制造冤假错案,这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啊。但是,制造冤假错案的,只是一少部分人;而大部分的革命群众,也只是为时代的大潮所裹挟,并不知道真相的。其实,愈是不知道真相,愈显出真诚与纯洁。真诚与纯洁是不必为历史的灾难负责的。那谁为历史的灾难负责呢?其实,历史的灾难是太大的重负,没有任何人担得起来的。谁也不必为历史的灾难负责,因为对待历史的最好态度,就是让历史真正成为历史。辛辛苦苦地去追求谁之罪,大抵是徒劳无益的。因为我们即便把幕后的主谋找出来,又能怎么办呢?历史的灾难发生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既然如此,那就让历史本身为历史负责吧。但我们发现,制造历史灾难的,竟是最真诚、最纯洁的人们,又情何以堪呢?我们现在知道过分地真诚,过分的纯洁,都是不好的。真诚与纯洁,也会带来灾难。难道真诚与纯洁本身就是罪恶的吗?我可不敢这么说。那么,为什么最为美好的东西,能够带来灾难呢?也许,最为根本的东西,也还在人身上。其实,灾难并不可怕,关键的是要走出灾难。如果我们走出了灾难,那会不会去否定真诚与纯洁呢?我想,是不会的;因为真诚与纯洁,毕竟是美好的东西。但是,我们却会对真纯与纯洁,保持警惕;因为我们毕竟不希望美好的东西带来灾难。无论什么东西,即便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东西,都不能过度的;一过度就会走向好的反面。文革时代人们精神的纯洁并没有错,但是太过纯洁,并且用这种纯洁制造了灾难,就不好了;文革时代的真诚,也没有错,但是太过真诚,并且用这种真诚去践踏生命的尊严,就有大错了。在历史的灾难面前,谁不说自己是真诚的呢?谁不说自己是纯洁的呢?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真诚与纯洁,大抵只能永远埋在心里,而不能拿出来标榜,更不能用这为自己的罪恶辩护。在历史上,真诚与纯洁的命运往往是非常可悲的;真诚会为虚假取代,而纯洁呢,则会为污秽沾染。“假做真时真亦假”,所以还是不那么真诚的好;“皎皎者易污”,所以还是和光同尘的好。文革时代,人们精神的纯洁,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这样的纯洁又有什么用呢?不仅这种纯洁没有用,就是它本身也跳进黄河,永远洗不清了。我觉得,历史的真实,也应该包括精神的真实。当然,文革时代,人们精神的真实,已经面目全非了。在灾难与浩劫面前,讲发自内心的真诚,讲人们精神状态的纯洁,实际上,很无力的。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依然希望能够葆有自己的真诚与纯洁。真诚与纯洁不应该背负起历史灾难的恶名。是与真诚、纯洁截然相反的东西,酿成了历史的灾难。

(四)分明的爱憎

其实,纯洁的精神是与分明的爱憎联系在一起的。因为精神过于纯洁,所以这分明的爱憎又有点过于简单。那么简单在哪里呢?也即是,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对于好人当然倍加爱护;对于坏人呢,则是无比憎恨。纯洁的精神,就是容易导致这种简单化的爱憎。这种简单化的爱憎好不好呢?我们不能说它不好,因为人就是要有所爱有所憎;但我们同样不能说它就好,因为这种简单的爱憎往往背离了真实。因为人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善恶分明。好人与坏人实在很难区分的。如果说好人全好,那为什么还有伪君子;如果说坏人全坏,那为什么坏人又可以弃恶从善。把人看的太过简单,这是精神纯洁最大的不好。而由精神纯洁,所导致的分明的爱憎,也有许多强权的因素。纯洁的精神会造就许多幼稚的理想,譬如把天下变成好人的天下,把坏人赶尽杀绝。说实在的,只要有人在,这天下就有好人、坏人的区分。好人,难道因为好,就应该高高在上吗?坏人,难道因为坏,就应该当牛做马吗?世界上并没有这样的规矩。当然,在许多历史情境下,是好人当牛做马,而坏人高高在上。但是,如果区分人的好坏,只是为了造就新的等级程度,那这种区分就是不恰当的。我们很早以前就讲平等的观念了。平等,对于人来说,那就是每一个人,都是人;在做人的基点上,是平等的。好人,是人;坏人,也是人。朋友,是人;敌人,也是人。当然,只有在和谐的社会才可以这样做;如果大动荡中这样说,那是既无原则也无立场的。超越道德的善恶,把坏人当做人来对待,这是人类的进步;超越政治的分歧,把敌人当做人来对待,这是政治的进步。只有在道德上,把坏人当做人看,才可以使他们弃恶从善,成为好人;只有在政治上,把敌人当做人看,才可以把他们从敌人转化成朋友。我们总的目的,就是把坏人变成好人,把敌人变成朋友。如果天底下的坏人全都变成了好人,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坏人么?如果天底下的敌人全都变成了朋友,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敌人么?我们知道有个说法,叫做“仁者无敌”。只有推行仁义,才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变刀剑为犁锄。其实,细想想“仁者无敌”,也是中了精神纯洁的毒。“仁者无敌”,大抵也只是一种理想罢了;在现实的世界中,恐怕都想和仁者较量一下呢。甘地应该算仁者吧,他所推行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可以说为印度人的解放点亮了一盏明灯,可他自己却被杀害了。不是说“仁者无敌”么?一颗子弹,就结束了这个神话。当然,这颗子弹会犯众怒的,但是,众人再愤怒,又有什么用呢?一个神话已经破产了。大抵任何理论都是有极限的,到了这个极限,它就会向相反的方面转化,甚至导致理论本身的破产。其实,“仁者无敌”,这个神话,早就应该破产了;不过,它即便破产了,我们也还会信它。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美好的希望,我们每个人的精神都有纯洁的一面。分明的爱憎,可以说是文革那一代人共有的特点。爱,要爱到骨子里,甚至匍匐在地,山呼万岁;恨,也要恨到骨子里,甚至要食其肉,寝其皮。这样的爱,让我们热泪盈眶;这样的恨,又让我们毛骨悚然。我虽然喜欢被爱感动,但并不希望恨像毒蛇一样噬啮自己的心。说实在的,我们这一代人,就没有那么分明的爱憎。对我们来说,大爱无言,就仿佛蜻蜓点水;而恨呢,离我们更加地遥远。让我们去恨谁呢?恨坏人么?可谁是坏人呢?我们发现牛鬼蛇神比正人君子还可爱呢?恨敌人么?我们是要广交天下朋友的,又哪有那么多恨呢。可以说,分明的爱憎,是大革命、大动荡时代的产物;在和谐的社会里,恐怕爱憎就不那么分明了。我说过的,分明地爱憎是与精神的纯洁联系在一起的。既然我们现在不再有分明的爱憎,那只能说明我们的精神不再那么纯洁。其实,精神过于纯洁,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说,文革是日神精神光照下的;即便是太阳,也有阴影,也有黑子。精神不那么纯洁,大抵看事情就不再那么幼稚。二元对立模式,可能是深刻的,但也有很多幼稚。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精神的纯洁,分明的爱憎,都把这个世界简单化了。把复杂的世界简单化,有时候是灾难性的。

(五)永远的怀念

文革虽然已经远去了,人们再也不会为文革唱颂歌,相反,每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都在进行血泪控诉。在血泪控诉面前,文革似于也成为了罪恶滔天的;既然罪恶滔天,那被漫画化、妖魔化,似乎也就理所应当了。然而,文革只存在于这此血泪控诉中么?难道灾难与浩劫,就是文革的全部吗?实际上,并没有人去细细地思索这些问题。但是,在大多人心中,文革毕竟留下了永远的怀念。其实,怀念文革的人,不只包括那些坚定的毛派们。你若问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群众,他们依然对毛泽东,甚至对文革怀着深厚的感情。所谓的灾难与浩劫,并不能够消解这种深厚甚至神圣的感情。不过他们也不承认,知识分子在文革中被整得太惨了。但是,他们并不想用知识分子的血泪去否定亿万群众参加的文革,因为他们就是群众的一员。经历过文革的革命群众,他们不只会怀念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而且会讲那是中国历史上最为美好的时代。日神的精神光照大地,人们真诚地崇拜着心中的红太阳,人们的精神多么地纯洁,人们的思想多么地高尚,人们的爱憎多么分明。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盛世。人们会为生活在毛泽东时代而自豪,因为毛泽东时代是让中国人扬眉吐气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们,就是有一种精神,就是有一种骨气。难道这些东西,是灾难与浩劫两个词,能够掩去的么?如果灾难与浩劫不能掩去这些东西,那灾难与浩劫又在怎样的范围内具有意义呢?我觉得,文革的灾难与浩劫,只是对着文化界,对着知识分子的。说心里话,我并不喜欢文革;如果让我生活在文革时代,我也是十万分的不愿意。但是,我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把历史的真实掩去。研究文革,我当然会站在知识分子的立场上,因为我就是他们的一员。他们的痛苦、眼泪、鲜血、生命,不应该被漠视。个体的生命不应被卷入历史的绞肉机;因为个体的生命本身就是神圣的。我也很愿意加入知识分子血泪控诉的大合唱;但是,在这大合唱中,我突然对所谓的血泪控诉有了一种警惕。虽然文革中有灾难与浩劫,但灾难与浩劫决不是文革的全部。灾难与浩劫本身掩盖了文革的另一种真实,并且这种真实可能是更大意义的真实。难道文革中就没有一点美好的东西可言么?执拗地把文革的全部污蔑为灾难与浩劫的人,如果敢说文革一点儿美好也没有的话,那就是把千秋万代的人们都当做低能儿或者傻瓜。如果文革没有一丁点的儿美好可言,那又怎么可能动员起成千上万的人参加这场运动呢?文革并不是没有一丁点的美好可言,而是文革太过美好。文革有着美好的诺言,但是,为实现这诺言,文革并没有许诺田园牧歌式的诗意,它告诉人们,只有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才能最终进入理想的社会。它的目的决不是培养娇生惯养的温室里的花朵,而是要他们经风雨,见世面,锻炼成一代坚强的共产主义者。文革的逻辑是强捍的。也许,正是这种强捍的逻辑,造就了知识分子的灾难。我们知道,知识分子也是追求美好的;而文革也把知识分子卷了进来。但是,知识分子却是文革的靶子,从挨批到自相残杀,这似乎都是自然的。对于文革,我们似乎不好说谁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如果要追究罪责,似乎也只有推给林彪、“四人帮”。但是,古人就知道,纣之恶不如是之甚也,更何况我们呢?那也只好归罪于时代了。可是在许多人的心中,文革毕竟是中国历史上最美好的时代。如果最美好的时代都有罪恶的话,那什么时代没有罪恶呢?我终于觉得,人们对于文革,是永远也说不清楚的。人们会不停地争论它,但在争论中,文革的真实更加扑朔迷离了。历史会在这里沉思,我们也会沉思。但是,这种沉思,并不影响许多人怀念文革,怀念中国历史上最美好的毛泽东时代。有个词叫做“强奸民意”,知识分子的声音,大抵并不就是民意。真正的民意在哪里?也许,就在对毛泽东的怀念里吧。有人写过一本书,叫做《为毛泽东辩护》,然而,他却不知道毛泽东是不需要辩护的。毛泽东曾经像太阳一些光照过大地,是他重新塑造了一个民族的性格。作为信仰的毛泽东,会为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怀念,这难道还值得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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