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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人灶屋断想

火烧 2010-08-30 00:00:00 文艺新生 1032
文章以神农架天生桥为背景,结合巴人文化与自然景观,探讨古代巴人生活与神秘消失,引发对历史与现实的思考。

巴人灶屋断想

   .夙愿.  

   

   

游览神农架天生桥景区那天,小导游程彩霞因病告假,她只把我们领进了大门。  

天生桥景区充当大门牌坊的是石头砌成的原始、古朴的巴人茅屋。里面象征性地放了一口大吊锅。门口站的土家族打扮的姑娘、小子的脸上,用油彩画了横条竖杠。似乎告诉游人,古代巴人就是他们这副样子。  

穿过小茅屋往逍遥桥上一站,悬崖峭壁上的“天生桥”字样进入视线。天生桥座落在山岩叠嶂,遍生兰草的兰花山,瀑布从岩石上飞流直下,如花飞溅。  

天生桥是地表水和地下水的流动、溶蚀、冲刷作用而形成的。水滴石穿的高大孔洞呈葫芦状。 沿途的山梁为游客的安全都围有护栏,沿石崖有一条窄仄的栈道通到石洞深处。  

   

出洞望回看,发现这块貌似龙头的硕大的石头其实架立黄岩河上。黄岩河由两条支流汇聚而成,汹涌澎湃,势若蛟龙,气垫宏伟壮观。  

河水穿洞下泻,河东西两岸便因这“天生桥”得以贯通。“天生桥”给人的印象既气势恢弘又神秘莫测。  

   

天生桥的神秘不仅在于它的鬼斧神工,还在于有资料显示,天生桥内(应指整个景区)留存着原始巴人的生活足迹。  

史籍中的巴人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民族,他们以刚勇尚武而著称于世。从公元前十六世纪开始,就在三峡地区频繁活动,创造了初步的农耕文明,并与外族展开血腥搏杀。这个古老的民族于2000多年前突然神秘地消失,使巴人的起源和消失成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大悬疑。  

中午吃饭的地方勾起了我对巴人的想象和思索。  

   

从天生桥出来出来我们迷路了,为找导游事先安排好的就餐处,我们费了好一番功夫。  

在山林中迂迂回回,弯弯绕绕,我们走过了“女民兵陈传香勇打金钱豹”雕塑,这是巴人刚勇尚武精神的延续,还是“不爱红妆爱武装”创造的传奇?  

有眼尖的人发现远处有一群人在干农活,因为集体劳动在现实成了奇观,带相机的几个老知青都不约而同举起相机,想把这一远景拉近,想弄清楚在深山老林中的这群体劳动意味着什么?他们或许想起了当年红红火火扛锄头、镰刀出工的情景。这是不约而同的怀旧情结还是对新生事物不约而同的认同?  

历史进一步,却付出了退这么多步的代价,大概是很多人想不通的地方。  

我事后胡思乱想,如果出现在这里的是“巴人”的原始公社,那我们就发现新大陆了,如果是毛泽东时代生产大队的复制,就要问一个为什么了。你写血书死活要单干,又合起来为那般?  

正走累了,路边就出现了一个卖山货的草棚,四周有木板架的座位,棚内还有散落的树桩供人歇息。  

棚主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的模样俊俏皮肤黝黑,正做着针线,男的手中摆弄着货品,与我们友好地搭讪。我们三三两两坐下来歇息,却没人在意他的山货,这恐怕令他多少有些失望。  

正想着这样干坐着,是不是影响人家生意时,从坡上的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说是胖姐叫我们过去吃饭。  

我想:那来什么胖姐认识我们?嫌我们不买东西,找理由支开我们呗。  

后来才知道,我们这样的城里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山中君子之腹。 卖山货的棚子和吃饭屋其实是一个主人,确实是女主人胖姐知道我们就在附近,催我们了。  

吃饭地点就在上坡不远处,也是一个棚顶盖草的土屋,墙上挂着蓑衣,红辣椒串等。细树枝弯成的“巴人灶屋”几个字,钉在门侧和取饭菜窗口的木板上作为招牌。菜谱一目了然写在墙上的竹片上,倒有几分“下里巴人”样。  

每张桌子上都有吊锅,但为了方便吃喝,我们叫店主人取走了作为巴人灶屋特点的这家伙,因为嫌它太“深邃”。再说,大热天也不用在锅下加热,人太多,还是盘盘碗碗方便夹取。现代人讲实惠,不愿将就古代人。  

棚内,我的同伴们坐在木制的长条凳上,在长方形木头桌边用泥瓦壶互斟互饮着大碗茶,边聊天边等上菜。  

我去附近转了转,在树丛中回望这间草棚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巴人灶屋?是下里巴人的“巴”,还是已消失的“巴人”的“巴”?主人是用“巴人”招徕顾客,还是真是巴人后裔?  

为解巴人留下的迷团,听说三峡动工前,600多名考古专家聚集一起,开展了大规模巴人遗迹的发掘工作。发现了有巨大骨架的巴人遗骸和遗物;并在重庆云阳县李家坝遗址发掘出大片的巴人武士墓和各式青铜器及器形繁多的剑,矛,戈,箭镞等兵器。再现了这里发生过的惊天动地的厮杀,再现了巴人精湛的冶炼制作技术。推测他们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当时的中原和秦楚等大国。春秋战国之交,巴人在与楚、蜀等国的分合中日渐强盛,在三峡地区的丰都、忠县,涪陵相继建立都城。到战国后期,楚和巴经济的差异已日趋明显。  

只能是战争造成巴国作为一个国家的覆灭。从有人类开始,政治集团之间、民族(部落)之间、国家(联盟)之间,几乎没有停止过以毁灭对方为目的争斗。巴国不过给了历史前车之鉴。  

  吃饭时,照例延续了几天来的常规:一定要有酒,一定会有人吆喝“叭一口”  

叭一口,(当地方言读bia 一口),源于程导游在表演这一恩施民歌时》时,要大家应和。她说,bia 一口是劝酒和亲热一语双关。  

于是,“幺妹,叭一口,叭一口,叭一口哇!”伴随我们一路,余音回绕心头十几日不去。足见这首恩施民歌的魅力。  

《叭一口》与巴歌有没有联系?有人说,屈原是最早解读巴歌的人,抑或他本身就是巴歌的创始者。还有资料显示说,在三峡沿岸的山野中,至今还流传着被巴人传唱了千百年的巴歌。曾被贬于此的唐末诗人刘禹锡,就是在这里学会了吟唱巴人传统的歌谣,并依此创造了叫"竹枝词"的文体,辞赋家宋玉也记述了巴地歌舞对楚人的影响——“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   

原来巴人就是下里巴人,下里巴人就是巴人。这就是说,只要没有灭种,下里巴人的生命力注定强过阳春白雪。  

有事实说明巴人不会数典忘祖。巴人崇虎,以白虎为图腾和祖先,书中记载的巴族领袖禀君被后来的巴族尊为永远的神祗--白虎,已被考古发现证实。恩施是历史上的巴文化区域,至今他们祭祀死去的亲人时,跳丧者仍仿照老虎的跳跃、摆尾、洗脸动作,口中的歌词也是关于虎的内容,虎的形象也是土家吊脚楼门前的装饰图案 ……。  

 巧的是,我们在灶屋主人的墙上,意外发现了毛主席第四次接见红卫兵的画像,好象应证了巴人后裔的这一品质。  

我们中有人和灶屋主人进行了交谈,屋主人怀旧情结让我们好一阵慨叹。他说:我还是喜欢毛主席那个时代,这张已经陈旧卷边的主席画像,说明他的话出自肺腑。  

主人说,吃完饭,有一场堂戏供我们免费观看。  

等看戏的过程中,我们也没闲着,在里屋看到了皮影戏的道具和挂着的幕布,我们中有人便绘声绘色模仿演将起来。朴实好客的屋主人见状,一边告诉我们演员正在午休,一边又怕扫了我们兴,主动将各式道具支好供我们摄影。  

深山老林中,传统的东西还在坚持,还显示着活力,还没有被西化。  

堂戏开锣了。我们排排坐在草棚内,兴趣盎然。  

主人介绍说:堂戏,又称唐戏,一说起源于唐朝,所以叫唐戏;一说它是群众婚嫁喜庆或劳动之余的民间娱乐,所需场小,在农家堂屋里就能表演,所以称为堂戏。看过演出后,我认同后者。  

我们看的这出戏名《蠢子回门》,所须道具仅一桌一椅,只在出台口挂一块布。 伴奏为一人拉胡琴,另一人同时敲土钹,土锣,勾锣、堂鼓。演蠢女婿的演员长得仪表堂堂,形神兼备地演活了傻子的呆痴和不明事理,一点也不比时下那些名星逊色。我们奖给他的是阵阵掌声和发自内心的笑声。  

不知是由于对躲在深山无人问的堂戏的好奇,还是神农架之旅带来的好心情,还是我们的心更贴近下里巴人一些,这场堂戏竟让一种温暖的亲情久久地滋润着我们的心。  

堂戏,堂戏,由于你的下里巴人,让我今生再也不会忘记。  

巴人灶屋?是下里巴人的“巴”,还是已消失的“巴人”的“巴”?主人是用“巴人”招徕顾客,还是真是巴人后裔?  

离开巴人灶屋了,想起忘了问主人是不是土家族人。  

总之,我印象中三峡地区一定有巴人后裔。  

确实有不少专家认为:土家人淳朴强悍的民风和充斥着浓烈武风的歌舞,与巴人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群体意识和对死亡与恐惧独特的渲泻方式类似;古蜀三星堆文化遗存中发现的“神树”,与出土的巴地淳于上的图案内容相似,与当今土家人表演“登刀树”中的“刀树”好象也能对应;出土的青铜器上,有被考古学家考证为"干栏式"建筑的图语,今天的渝东南、鄂西、湘西北和黔东南地区,有大片大片的干栏式建筑,特别今天的土家人居住的也是这样"干栏"式吊脚楼;  

说三峡地区有巴人后裔,是因为那里还保留着龙舟竞渡,与古代以龙舟为招魂引魂仪式联系神秘;考古出土的巴蜀铜器上的图语,显示出巴人水战船队和“灵舟”图案,与神秘的古船棺和至今还在长江支流大宁河上出现独木舟的似有不解之源;还有《山海经》中的那个从事盐业生产、交易的“巫咸国”,它今天的名字叫宁厂。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盐业仍是宁厂人生活的全部内容。宁厂以东的鸡心岭,与湖北、陕西接壤,三地交界处的居民们至今仍讲巴地方言…….  

当然,最强有力的证据莫过于用DNA来证明。  

据说 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庄孔韶教授对巴人遗骸DNA的研究中找到了类似的基因成份,证明了史籍中的一些记载和考古学的一些推论。为了从人体基因方面对土家人是巴人后裔的说法找到依据,他们也从当今土家人体内采集了标本,困难在于年代太久远,人们期待着奇迹发生。   

我关心的是为什么考古没有找到一座完整的巴人遗城。一切辉煌注定会被埋入地下吗?  

就在我们离开神农架返回武汉的第二天——2010年8月7日,甘肃舟曲发生山体滑坡和巨大泥石流灾害,1364人遇难,401人失踪…..,,要知道这种事不是发生在远古,灾难吞噬的不是刚刚学会冶炼青铜器的古代人,而是能让飞船上太空、潜艇入深海的掌握了高科技的现代人,我们的身边人。  

远古的巴人居住的城市或许就是被泥沙和浊流带走了。人类竟几千年地重复着被埋没和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命运。  

专家、学者们还在顽强地继续着寻找巴人后裔。他们有理由相信人类不屈不饶的存活意志和与命运抗争的能力。因为历史写满了这样的先例:古代匈奴亡于东汉后,逃到欧洲的那部分人,与马扎尔人融合,构成今天的匈牙利人;契丹的主体被女真族和汉族同化后,逃到中亚的人,成为中亚人的一部分;突厥的主体被回鹘人和汉族消灭后,西逃的部分,形成了今天的土耳其人…..。  

   

愿我们的民族永远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我的耳畔时时回响着75年前的抗日高潮中,毛主席向全世界发出的声音——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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