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的问题上,中国社会正在被撕裂
在右派的人们中间,正在积聚着对毛泽 东越来越刻骨的仇恨,他们愿意把最恶毒的诅咒、最肮脏的谩骂锤砸在毛泽 东头上。他们已经毫不顾忌,他们所诅咒、谩骂的人和他的战友们以缔造了生养他们的共和国,他们已经毫不顾忌,有一种被称为伟大民族精神的东西正在他们的诅咒和谩骂中渐渐解体。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据他们说,毛泽 东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魔鬼,使他们自己和同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魔鬼当然应该诅咒、应该谩骂,甚至应该以最无情的方式对之加以任何可能的报复和惩罚。可是,问题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还有另一部分人,他们越来越意识到毛泽 东的伟大,越来越认识到他的高瞻远瞩和那份为了大众解放的事业而献身的无私情怀。他们深深地爱着自己的领袖,毛泽东的思想和精神正逐渐上升为他们内心中神圣的灯塔,这座灯塔重新汇聚起一群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右派憎恨左派对毛泽 东的爱左派憎恨右派对毛泽 东的恨
右派和左派相互仇恨右派之所以恨毛泽 东,据他们说,是因为毛泽 东发动了一次又一次运动,这一次又一次的运动完全出自愚蠢或出于私利。说他愚蠢,据说是因为他不懂经济、不懂得人性,幻想进入什么共产主义。出于私利即出于为了个人权力。为了维护、巩固自己的权力,便发动运动。之所以要维护、巩固自己的权力,只是因为自己的权力受到威胁或者感受到大权旁落的失落。而这些运动造成的结果就是祸国殃民。据说饿死3000万甚至更多要由他来负责,据说反右、文革制造了民族的浩劫,有无数人非正常死亡,国民经济、社会秩序“崩溃的边缘”。对这样一个人,善良、正义的人除了朝他头上吐口水、撅他的坟,把他比喻为“希特勒”,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能有什么好的方式来对待他?许多右派的人的确认为自己是善良和正义的。
如果右派的朋友们是理性的,他们肯定不希望自己对毛泽 东的认识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轶事绯闻,或者,他们的那些认识只是来自于身边人的以讹传讹,或者自己只是在没头没脑的人云亦云。他们肯定认为自己对毛泽 东的认识是客观的,是事实。如果右派的朋友是理性的,聪明、善良和正义的,他也不可能把所有和他有不同看法的人都视为愚蠢和为了个人私利而故意非难他。否则,他们的认识就没有任何纠错的可能。这意谓着,他们的所有看法都是正确无误的,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成了十足的愚蠢。如果右派们都是这样一些“理性”的同胞,那么,请听一听来自左派的诘问,并真诚的对待这些诘问,以确证你们的认识或修正你们的认识。
第一,毛泽 东为什么能够发动一次又一次群众运动?右派的朋友可以回答说,因为毛善于蛊惑人心,通过各种手段在群众中间形成了很高的威望。使群众认为他是值得信赖的。还可以说,群众之所以受其鼓动,一方面是不明真相,另一方面是由于人格的不成熟,这种不成熟总是希望救世主的出现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格被动性相关。他们不习惯于作自己的主人,而只愿意作强者的奴隶。毛只能算是一个强者,群众不过是追随他的奴隶。
当右派朋友作出如是回答的时候,实际上把人至少划分为三类,一类人意志强大,他能够颠倒黑白,手段高超,总能够取信于大众,并使大众为自己服务。另一类人总是甘心追随强者、受其愚弄,并在这个过程中遭受不幸。这两类人都是右派朋友所不认可的。
毛和他所动员起来的群众运动在他们看来是邪恶的。毛是邪恶的,因为正是由他发起的运动。但是,毛自己一个人不可能造成如此重大的社会效果,有成千上万的群众参与,因此,这些参与者也是邪恶的,他们的邪恶在右派看来似乎应该轻些,因为他们不明真相、他们人格不成熟、他们本身也是受害者。右派朋友认为还有的三类人,这类人就是和他们一类的人。这类人认为“强者”和强者的“奴隶”即大众都是邪恶的或都有邪恶性。显然,这第三类人并不是超越于社会生活之外的人,他们既然在社会生活当中,他们就不免会遭受毛所发动的群众运动的冲击。而且,据说他们本身的确是群众运动最大的受害者,以至于他们对这种伤害刻骨铭心。现在,这第三类的一个使命似乎就是,让群众认识到曾经能够号召、鼓动他们的毛是个骗子,是个恶棍。但是,他们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呢?因为,毛和毛的群众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只是他们的子孙。这第三类人在毛在世的时候,无法做到让群众相信毛是恶棍,相反,群众确认为他们是应该被教育改造的不成熟者。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的看法正确?
右派的朋友只能说:“让历史去证明吧,让后人去评说吧”。这种观点蕴含着,人类根本无法正确认识自己的事务。蕴含着,根本不可能有真理。因为,谁都可以说,不要在这里对我说教,在后人眼里,你是错误和邪恶的。因此,如果有真实,这种真实只能通过当事人才能作出正确的认识。当事人中也有不同的看法,在可以展开充分争论的条件下,大多数人支持的看法和行动就是正确的看法和行动。
当代人已经失去了争论那段历史是非得失的机会。
历史中的人物不会出来和历史讲述者辩理,历史中的人物更不会走出历史,对现代的讲述者的任何讲述施加报复。
但是,当代的历史讲述者必然面临当代人的争论。因此,如果我们珍惜真理,珍惜可能获得的正确定看法和行为,请允许我们创造一个可以展开充分争论的平台。当你们举出历史证据,表明,曾经发生了饿死几千万的饥荒,请允许当代的反对者向你们指出其中证据的谬误。当你们把饥荒的惨案加在毛的头上时,请允许当代的反对者指出,当时是谁负责一线经济工作,当时,毛又公开发表多少讲话反对浮夸,请允许当代的反对者指出,造成饥荒惨案的原因是复杂的,宗法形态的官僚体系、封建观念对该事件起了怎样的作用。请允许我们全面的分析其原因,找出那些因素是主要原因、直接原因、那些是次要的、间接原因,谁应该承担直接责任、谁应该承担间接责任等等。请不要事先带着偏见把这一切归咎于某一个恶魔的头上。这些反对的声音应该得到同样的重视,因为我们的争论是为了弄清问题,而不是事先为了把某一个人打倒。
第二,关于共产主义是不是一个值得追求的社会,是否是能够实现的社会?如果能够实现,怎样来建设它?人性能否可以改进?如何改进?对这些问题,如果我们不是事先带着成见和恶意,同样能够在当代人的争论中可能取得是非对错的分别。请允许左派的朋友们指出,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并不是完美无缺的,相反,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贫富两级分化在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逾演愈烈、造成着社会群体之间的对抗、生态环境的污染和破坏、犯罪猖獗、价值迷失、道德滑坡,大多数人被资本所驱使,神经高度紧张。有良知的右派知识分子,难道你们对这一切能够泰然处之,唯独不能容忍先辈建立一个更为理想的社会的探索?探索总有得有失,难道为一时之失而把这种探索斥为邪恶?第三,当你们信誓旦旦的表明,毛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个人的权势的时候,你们所指出的证据能够经得出推敲?因为你们所举的“证据”完全可以有不同的解释。你们的解释只是其中的一种解释范式,这种范式可以被称为“阴谋史学”范式。这种史学范式把历史过程视为个人争权夺利的结果。按照这种范式,任何历史人物都是权谋的化身。但是,这种范式的确是狭隘的。也就是说,它把人类社会生活中的崇高和友爱统统消解掉了。它使许多历史人物的行为和历史事件根本无法理解。
可悲的是,我们却少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平等地、充分展开辩论的平台。资本和权力顽固而有力的把持着思想得以表达的媒体。它们的鲁钝和沉默让社会蓄积仇恨!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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