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面什么样的锦旗?
我向来尊崇历史。北京,在我心目中曾经是厚重而神圣的,毕竟那里是离记忆最近的一代王朝的终结,是历史的分水岭和制造机,凝固着数千年来传统文明、政治、经济、文化的缩影。
第一次去北京是在1998年夏天,大二的暑假。那个浓烈而湿润的夏天,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长江松花江江江泽民,太湖洞庭湖湖湖锦涛。铺天盖地的水,冲垮了许多堤坝,也浮出了许多蛀虫,豆腐渣和王八蛋工程崩塌而下,老百姓和解放军携手誓死捍卫——不是撼卫。
虽然那个夏天已经远去,伤疤上也结出了厚茧,但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豆腐和渣、王八和蛋的故事我们已经毫无新意的重演了无数遍,观众都觉得麻木了,但导演和演员、领导和干部却乐此不彼,唯一的不同就是一次比一次蹩脚。
我是在“撼”完洪水之后去的,和现在最好的同学。两个大男人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到的北京,哪个站忘了,那个历世不深的年纪,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记忆总会显得很模糊。可惜车上没有艳遇,第一次感觉到文学作品和现实生活的差距。
当时同学的大哥在北大读研究生,他和几个研究生同学租住在马连洼那块的一个小区,我们也就借住在他哥那里。那时候马连洼那块还没怎么开发,属于城乡结合部,出行都是打黑面的,好像是3块钱1人,到农大或者清华附近的车站,然后再换乘公交车进城。
第一次到故宫,感觉到一种朝圣的兴奋和庄重。那时正是二月河的历史小说爆红的时候,行走在殿堂之间,心里想着这里曾经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多少屈辱和荣耀,多少干戈和玉帛,感慨万千,叹惋无限。
逛完故宫已是正午,再到天坛,我们是走着去的,因为地图上一看挺近,再一个以前皇帝祭天也得走啊,想来应该不会太远,你想皇帝走的路能弄远了吗。结果地图是缩小版的,加上本来逛故宫就消耗了不少体力,路上累个半死,走一段就躲到路边的空调店里纳会凉,天气实在太热。
路边上很多买冰镇水的,我估计那水就是自来水拿回收的空瓶子装的。那时前门边还有很多小摊贩,店铺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规整,但很有人味。
到了天坛,了解了封建君王对天地和列祖列宗的敬畏和虔诚,着实令人钦佩。所以不难想象朱由检何来以死明亡国之耻的勇气,相比之下溥仪就有点无耻了。可惜我们现在既不祭天也不敬地了,更别提什么列祖列宗了,只会花天酒地,卖祖求荣。
新世纪之后,又去过几次故宫和天坛,但再也找不回当时的味了,商业化的气息盖过了历史酿就的醇香。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大风起兮尘飞扬,灯火明兮不阑珊,全国的城市都一个味,到哪儿感觉都一样,到了北京以为还在广东,到了广东以为到了上海,反正天气一样热、公路一样堵、物价一样贵、食品一样毒。
这一次我又想起了故宫,因为那面锦旗。离奇的案子和创新性的用词,专家们都已经分析过了,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为了那面旗的本意,我觉得很有必要“撼卫”一下故宫,以告慰专家学者之厚颜。
我一直搞不明白,一个部门做好本来应该做的职责规定的分内之事为什么还需要大张旗鼓的表扬,而做不好职责规定的事也就是渎职的时候却从来得不到惩戒。
我一直搞不懂故宫送这么一个锦旗是何居心,是表扬警察叔叔这个案子办的好呢,还是批评警察叔叔其他案子没办好,是表扬警察叔叔这次工作做的好呢,还是批评警察叔叔平时的工作没尽心尽力。
所以我就一直搞不懂,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脑子里装的到底是脑汁还是奶子,是故意装傻还是本身就比较二。
照这种逻辑,我觉得武汉的警察叔叔更应该得锦旗,人家千里驰奔到广州抓回精神病多辛苦啊,你北京的警察叔叔到丰台抓盗贼,才走了几步路。
故宫的安保也应该授予锦旗,你想在戒备森严的大内,要完成偷盗并且携赃物全身而退,居然像福利彩票中几个亿一样容易,这可是奇迹中的真迹。不知道隔壁新华门那边的安保水平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些住在里面的人是应该惊喜还是害怕,想知道的可以去试试。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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