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与小偷儿
大盗与小偷儿这两个名词,在这个“特别是”年代里,想必人们并不陌生,我这个“骆驼祥子”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可能生身农家的缘故,也可能同为出力不挣钱的缘由,对背着大包小包的农民深为同情。一次装行李我悄悄提醒一位满脸苦相的老兄,不慎被小偷儿听见,我坐到驾驶位后人家教育我:“看你挣个钱也不容易,你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开你的车”?改革使我们把大板的田地分为了条条块块,公共积累的国企厂地也成了“井田制”,与此相反的是小偷儿们却团结在了形形色色的“文强”周围,组织严密,集体协同,真可谓人尽其材,物尽其用。旅客坐在后面的认为不安全,坐到前面来的同样难逃厄运。一老农往副驾驶位上一座小偷便靠了上去,一圆头大脑四方身材的家伙往后一站,俨然一堵挡风的墙。我详装看后视镜示意老农,他反而向我憨憨地笑笑,四个兜掏了个遍,尽是唯数不多皱巴巴的一元五元的小钞和半包劣质烟,两同伙会意地相视,挡风墙深有感触地吐了一句:“穷啊”!
前一时期市报报道,一矿工在公交车上提醒了一下女乘客,下车后被小偷尾随暴打。怀抱小孩的女乘客目睹此状不敢声张,倒是见义勇为什么会的上门慰问了一番,“文强”的地下,慰问的亲民,倒也是和谐融融,“特色”盛世。
上世纪的中国出了个窃国大盗袁世凯,还有一个东陵大盗孙殿英,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化,各类的精英也是处处涌现,有一供货公司原为国有,为了利益的最大化,该经理让其下岗的妻子再就业创办了一对口制造公司。公司加工费的大幅提高,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改革就是解放生产力,该经理对工人恩威利诱分化同用:“我们如此的干,何如改制自己干,牛肉会有的,票子也会有的,我们也要解放生产力。”经理边开导工人边使出了一幅大把数钞票的模样,买断的买断,得了点甜头的候任副经理更是趁势鼓动,该公司成功地进行了改制,两个公司两个法人,夫妻一家老板出纳,双双成为改革先锋,精英人士。退休后的老会计说:“什么经理家中取钱让我们买断,我们都是用自己创造的积累把自己嫁了出去”。
经理成了老板,工人成了雇佣工、打工仔,物价涨工资不涨,打工者开车外出不走高速或出差不住标准间之类的,报账免不得做一些手脚。随着潜力的挖深挖透,老板发现了,在会上暴跳如雷:“你们是小偷儿啊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就是从我兜里掏钱……”。醒悟过来的员工言怒皆畏,领导阶级不提也就算了,怎么反倒成了小偷儿了?我们是小偷儿,你岂不是窃取国有资财的大盗?
重庆的唱红打黑是抓了一些文强,但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文强”与精英人士,“剥削不是多了而是少了”,端坐在各级政府的两会上,代表着那些小偷儿,代表着那些下力做蛋糕而不知分配的苦力,在行使着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