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夏天·往事记
(改贴)
20xx·8·28
在我的记忆里,
最难忘的,
就是夏天!
跟着大哥,
背着魚杆,
和虾网,
在河沟、
池塘边,
钓鱼,
捞虾子,
在清凌凌的河塘里,
“扎猛子”。
掐几杂碧绿的草,
带回家喂兔子。
没有空调,
没有电扇。
一阵清幽幽的山风,
吹进了教室,
翻动卓上的书。
我爱读《荷塘月色》,
爱读《落花生》,
但我更爱读一位伟人的诗词:
“恰同学少年,
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
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
在文化革命的洪流中,
在火辣辣的阳光下,
迸发了青春的热血,
对祖国的
真纯。
“插队”
“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是大叔、
是大婶、
帮我认识:
小麦的叶子,
比韭菜的叶子
薄一些,
燥一些;
西红柿是“草本”,
不是“木本”树上结的柿。
西红柿稞子要“搭架子”。
生产队长的儿子,
叫“土根子”
照顾“五保户”,
像对自己的奶奶和爷爷。
毒日下的“双抢”,
水田里的蚂蝗叮在了腿上,
一个太阳晒不黑的“荷花”,
说:
“不能拽,要拍它下来,
要不,它会留一截在腿里”。
“招工”进厂了,
认了个油拉拉的师傅。
师傅刚结婚,
师娘也不丑。
师傅交了一份入党申请书,
就不管“新娘子”。
师傅整天一身汗,
臭哄哄。
没有“费”的加班,
夜12点,
到第二天天亮,
经常是,
连我受苦。
“接着干吧,零件急等要用!
不能懒!”
“要入党,这么死干?
惹急了,不定是我对手!”
刚进厂,
不发火。
我在心里嘀咕。
师傅“得意”了,
娶的老婆漂亮,
带的徒弟手艺不错。
入党的亊,
在“研究”。
忽然有一天,
师傅“病了”,
病的让人吃惊。
我简直不相信:
那么一副彪悍身板,
说病就病?
而且还病的不轻!
医生症断说是:“肝癌”,
我肯定师傅是累的!
在“传染科”病室,
我见到了师傅满是胡茬的脸,
嘴唇似乎在动。
我懂:
“好好干,争取入党。”
!!!
师傅“走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
人最痛苦的,
该是生离死别。
我脸上痒痒的,
是热汗和泪珠。
记得当年一个破旧的厂房、
几个简陋的车间,
我师傅、
师傅的徒弟、
师傅的师兄弟、
师傅徒弟的徒弟、
师傅师兄弟的徒弟、
师傅师兄弟的徒弟的徒弟,
一年年、
一月月、
一天天、
一次次、
“三伏”天气,
一碗冷泡饭,
两个咸鸭蛋,
“加班加点”,
“大干快上”!
……
一幢幢新厂房盖起来了,
一台台新设备买回来了。
产品进了中南海,
得到了红“大腕”的親睐。
“定货会”的招待演出,
我就坐在家里,
吹电风扇,
喝酒,
看电视里大腕们在厂区舞台上表演,
听礼炮的轰响。
忽然有一天,
“股份改制”,
“减员增效”,
“一刀切”、
一个个新名词,
还夾了洋文。
说话的人,
是后调进厂的,
党委书记兼董亊长。
“国家……党……政府……”
这位党委书记兼“董事长”,
以其身份和思维,
解说“市场经济”,
“资本竞争”,
的“形式”,
和要求。
“内退”,
反正饿不死。
儿女也高兴,
年青人羡寞电视里的“开放”,
都市的灯光灿烂,
太诱人。
退岗吧,
下岗吧,
很快,
厂房和设备全卖完了,
在一个热得喘不过气来的夏天。
一个又一个的夏天过去了。
有人说,
我们老了。
是呀,
是老了,
老成了累赘,
被遗弃了的,
抹布。
没有了河沟,
没有了池塘,
没有可钓的鱼,
没有可捞的虾,
没有清凌凌的水;
没有碧绿的草,
听不到让人放心的话语。
夏天,
真的难忘。
夏天有雷、
有闪电、
有暴风雨,
有水的奔流,
有山的巍峨。
有“裸”的美线条,
有“裸”的丑蛊惑。
有青涩的向往,
有热辣的追求,
有伤痛的迷茫,
有成熟的坚决。
一只癞蛤蟆,
伏在墙脚下,
逮蚊子。
难忘夏天。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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