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真理的权威

重建真理的权威　　

作者：迭飞　　

上海胶州路728号教师公寓11.15惊天大火灾终于把所有善良的人们都烧醒了。上海怎么啦？中国怎么啦？是到了应该总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时候了。有人说，不该层层转包，是承包责任制惹的祸。有人说，不该拉了街头游击队来施工，是无证农民电焊工惹的祸。有人说，不该采购易燃保温物品作外墙装饰，是错用材料惹的祸。这些说法都有道理。可惜都是表面现象，没有抓住根本，经不起推敲。因为只要提一个问题，就足以把这一切所谓的“理由”击得粉碎。这个问题就是，难道禁止工程层层转包、不准无证人员上岗操作、不准采购易燃保温物品作外墙装饰没有文件可循吗？没有理论依据吗？既然有了文件，有了理论，有了规章制度，为什么不遵守、束之高阁、还要这样蛮干呢？　　

当然，事情还没有完，有关部门并没有闲着，正举一反三就火灾事故进行全市性的地毯式大检查。检查的初步结果真是触目惊心：消防通道被堵塞者有之，消防设置有名无实者有之，无证操作者有之，有证操作假冒者有之，如果不是这次特大火灾，这些违规现象仍将继续存在下去，上海仿佛飘在一片虚假的浮云之上，不用仰望星空也可以知道，今后必酿成更大的隐患。个人认为，与其这样进行物质上的地毯式拉网，倒不如自源头查起，即从人们的思想上进行地毯式拉网，把所有的错误思潮一网打尽，这才是既治标又治本的好办法。据我个人看来，这个错误思潮的实质，不是别的，就是漠视真理，而且一错就是三十余年，至今未得到纠正。现在最为紧迫的是，重建真理的权威。　　

试看，谁都知道水火不留情，这是条真理，施工时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这又是一条真理，但恰恰就在胶州路728号的施工现场人们把真理当儿戏。真理让位于实践。真理同实践相比，跑到哪去啦？真理早在三十二年前的真理大讨论中就被赶到角落里去了。好多人，包括各级领导的心态：真理算老几？真理还要实践来检验呢。实践才是老大呢。嘴巴不说，心里难免不这样想。否则怎么来解释有章不循现象？明明有现成的桥不去走，有现成的船不去划，非要亲自下河，到水里去劳什子摸石头过河，而不管这河有多深，这流有多急，会不会淹死人，全然不顾，就这么大胆地闯，大胆地干，这才是所有的当事人，包括前方的施工者、后方的管理者，在潜意识上真正的肇事元凶。　　

那么，这个潜意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就是来自胡福明先生以特约评论员身份，于1978年的5月11日，在《光明日报》上所发表的题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这篇文章，不恰当地强调、夸大了实践的作用，漠视真理的权威，削弱真理的权威，以至把真理弄到可有可无的地步。今天，上海这场大火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　　

网上查了一下，胡福明，知名人士，江苏无锡人，1955年9月就读于北京大学新闻专业，翌年进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研究班学习，1962年毕业后，到南京大学政治系(后更名哲学系)任教。曾任系党总支副书记、副系主任、副教授、教授。1982年11月调至江苏省委工作，历任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部长、省委常委、省委党校校长等职，现为江苏省政协副主席。这篇要文发表后，随即在全国开展了真理大讨论，讨论的结果，“唯一标准”论大获全胜。不幸的是，这是唯心主义对唯物主义的胜利。　　

且不说，经三十多年的社会实践已检验出猫论、摸论、不争论是多么的荒谬，足可以推动下决心彻底抛弃，就以这场火灾，五十八条鲜活生命瞬间就这样永远地消失，死伤总数百余人，留给人们的是永远的伤痛，亦检验出胡福明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论，带来的最终后果严重到以生命为代价，也足以推动痛定思痛，坚决同胡福明“唯一标准”论告别。三十多年间，由于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党政领导大力推广，“唯一标准”论已经在社会上造成了片面地只重实践、轻视理论的风气。这条主观主义、唯心主义的思想路线，由表及里，由浅入深，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悄然灌输到人们的头脑里，不知不觉生根了。不把这条主观主义、唯心主义思想路线反思透彻，从路线上解决问题，则很难保证今后还会不会不出别的什么乱子。　　

当然，胡福明胡写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篇文章很长，我这篇从上海火灾变故中引出的批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论、呼吁为马克思主义的真正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论正本清源的文章不一定非写得很长不可。我认为只要抓住两点就足可以了。　　

一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著作家们各用一生的时间反复阐述的基本原理。翻开革命导师们的著作，这样的论述比比皆是。但到了当代“理论家”胡福明那里，却变成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这个“论述”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相比，不多不少，增加了两个字：“唯一”。我几乎翻遍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著作家的原文，也找不到任何有同胡文类似说法的痕迹。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唯一标准”论，不是革命导师们的原意，换句话说，不是正版，而是盗版。这个版本是他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版本。今天正本清源，就是要把他这个盗版从马克思主义的正版中清除出去。当然，如换一个角度，革命导师们终生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他胡福明发明创造出来了，而且比革命导师们还要先进，是不是可以呢？完全可以。但需要搞清的是，他所说的是否“真理”？如果是谬误，则要坚决抛弃。我有时想，难道这位胡福明先生真的比所有的这些革命导师还要高明吗？否。这真像列宁所说，“然而，只要再多走一小步，仿佛是向同一方向迈的一小步，真理便会变成错误”。（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选集》第4卷 第271页 人民出版社1960年4月 第1版）这说明真理与谬误之间是没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的。真理变成谬误，谬误变成真理，这是常有的事。古人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历史也真会开玩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相比，正“仿佛是向同一方向迈的一小步”，也完完全全地变成了谬误。胡文在实践中造成的损害，现已通过上海的一场大火暴露无遗。胡福明如果稍有良心，他将会对他的一句谬论感到无地自容。勇敢些的，自己出来澄清。当然，我断定他不会这样做的，他一定还会顽固地坚持到底。　　

二即胡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论是建立在对毛主席著作的误读、曲解的基础上的，是没有任何科学意义的。从一开始，他就偷换了概念。人们后来同他打交道，都是在被他领进了另一扇门。胡福明这样写道：“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而且是唯一的标准。毛主席说：‘真理只有一个，而究竟谁发现了真理，不依靠主观的夸张，而依靠客观的实践。只有千百万人民的革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尺度。’（《新民主主义论》）‘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实践论》）这里说：‘只能’、‘才是’，就是说，标准只有一个，没有第二个。”　　

其实，毛主席所说的“只能”、“才是”丝毫没有一个标准、二个标准的意思，而是实践与真理两者相比，谁是第一位、谁是第二位的意思。这里，第一位、第二位的概念，被悄悄地偷换成一个标准、二个标准的概念。好像有人在主张二个标准：实践一个标准，真理一个标准。当时的两个“凡是”拥护者似乎是在用真理来检验实践，而胡福明们则是在用实践检验真理，要冲破两个“凡是”的“羁绊”。“两个凡是”被可怜地领进了另一扇门，辩论下去，那有不败之理？！　　

从今天的眼光看来，胡福明们当年其实在对一个稻草人进行“勇敢”的“战斗”，而他们战斗的结果，正好被修正主义的政客们所利用，作为打击真正的唯物主义者的武器。任何唯物主义者，只要认真读过毛主席上述论断，是绝然不会下用真理检验真理这样非唯物主义的愚蠢的结论的。他们一定会形成这样的共识：实践相对于真理，处于第一位；真理相对于实践，处于第二位。这同唯物主义认为物质第一性、精神第二性是一致的；也正是凭借这第一性第二性的问题，才分成哲学上的两大派别：凡是赞成物质第一性、精神第二性的属于唯物主义阵营，凡是赞成精神第一性，物质第二性的则属于唯心主义阵营；由此也可以推论：凡是赞成实践第一性、真理第二性的属于唯物主义阵营，凡是赞成真理第一性、实践第二性的则属于唯心主义阵营。胡福明们也太小看中国的哲学界水准了。两个“凡是”其实就是一句宣传口号，这同去年60年国家大庆，游行队伍中出现的“毛泽东思想万岁”是一样的意思。中国的老百姓一直到今天仍在高呼：毛主席万岁！毛泽东思想万岁！这不正是表明要坚定不移跟着毛主席、跟着毛泽东思想走吗！毛主席就是代表了中国共产党，毛泽东思想就是代表了中国共产党。没有毛主席，没有毛泽东思想，就没有中国共产党。去年出现的毛泽东思想万岁，其实就是在为两个凡是恢复名誉，所以，引起了资本主义“改革”派的极度恐慌。这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当然，胡福明同修正主义政客是有区别的，不能一概而论。胡福明不等同于修正主义，修正主义也不等同于胡福明。胡福明是被利用者。修正主义才是元凶。但他的思想，他的一句谬论在哲学界、思想界造成的混乱一定要清理。可惜，从1978年5月胡文发表，至今三十余年，胡文已经把人们的思想搞得乱乱的，没有头绪，要认真清理起来，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但肮脏的、遭到污染的马厩再怎么脏，也要打扫干净。污染的时间再怎么久，那怕三十年，也要一朝打扫干净，也能够一朝打扫干净，这就是正本清源应该有的决心和信心。　　

今天，正本清源，如果是动真格的，就请从清理胡文的思路开始吧。“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请牢牢记住列宁同志的这段话吧！这才是实践与真理的认识论的统一、完整的表述。实践第一，真理第二，并不等于真理不重要。真理往往比实践更重要。真理来源于实践，服务于实践。真理高于实践。真理比实践更有权威。谁漠视真理，谁就是漠视权威，谁就会受到自然规律的惩罚。不把被胡文颠倒的世界再颠倒过来，正本清源，恢复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本来面目，重建马克思主义的权威、也就是重建真理的权威是绝对无任何希望的。　　

2010-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