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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漫忆(1)--红小兵丰富多彩的活动(另三篇)

火烧 2006-12-20 00:00:00 历史视野 1026
文章回忆红小兵时期的校园生活,包括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班级民主管理以及学生参与社会事务的经历,展现那个时代独特的教育风貌与成长印记。

教育漫忆(1)--红小兵丰富多彩的活动

山水行者 

  父亲是一个乡镇小学的教师,我没有入学时,他常常带我到学校里去。那是一九七五年左右,好像学校是允许教师带子女上学校的。

  一般星期天到学校去时,往往会看到他们在排练节目,练习演奏风琴等乐器。还有写学生在办墙报,练习排球、乒乓球。

  有时,老八路军到学校给学生讲战争故事。学校也举办一些系列宣传,例如,我曾看到过一套宣传画系列,说的是住在我们学校后面的一个老共产党员是如何走上革命道路的。

  每隔一段时间,新华书店的来校卖书。最受欢迎的是新出的《红小兵》。学生买书的和不买光看的围了很多人。记得有一本《红小兵》上有西沙保卫战的故事,激起了了从老师到学生很多人的兴趣。

  记忆最深的,是每周有一天下午,全校十个班学生都坐在校园里,进行文艺会演。

  那个时代的学生很有文艺才能,他们演的节目有小品剧等。记得有一个是歌唱八○年要进入农业机械化,表达对未来的憧憬。还有一个是几个老汉学大寨的故事,当然有一个思想比较落后,老是首先想到自己,但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被改好了。“牙可西,牙可西!”的新疆语,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跳绳,踢毽子等对学生有益活动的冠军,也在文艺会演中表演他们的绝活。

  一次,十几个同学到前面来,一边跳着皮筋,一边唱着歌:

  我们红小兵,心向红太阳。
别看我们年纪小,歌声真嘹亮。
唱起革命歌,心红斗志昂。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个剧目组织的很好,歌曲也很熟,欢快,整齐,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给我留下了相当深的印象。

  现在,我常常哼这首歌曲给儿子听。

  
教育漫忆:红小兵时的班级民主

  山水行者

  我于一九七五年入学。印象中那个时候全校各班级中的会议都比较多,而鼓励学生踊跃发言。也许是因为年纪小,同学们往往都会很直率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有一天我去打酱油时,商店售货员将我递上去的两毛纸币当成了五毛的,多找了我三毛钱。我当时就退还了。后来,班主任在班会上要求大家汇报都做了那些好人好事,大家都说了自己做的和各人见到的,我也说了这件事情。班主任报了上去,后来在学校大会点名表扬了我,也同时表扬了很多做好人好事的同学。

  那个时候好像特别注意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如果一个人做了好事,自己不说,别人尤其是他不认识的人见到,向学校说了,那么表扬的规格会很隆重。曾经有一个学生放学路上拾了一块手表,就站在路上等了很长时间(耽误了吃饭)等来了失主。失主没有问到名字,就用大字报写了感谢信贴到了学校里,学校找到了这个学生,对他的表扬让我们都很羡慕。

  二年级时我每天去的比较早,经班主任提议,大家举手选我拿班级钥匙。有一次,我和一些同学进了教室,我们搞恶作剧,把门从外面锁上了,过了十几分钟,来了不少同学还不开门。到了上课,同学们提我的意见,大家纷纷发言,于是马上就把我的钥匙缴了,又选了新的拿钥匙同学。这一次让我深切体会到了冒犯集体利益所带来的苦涩。

  那个时候低年级选举班委会、三好生等等往往是举手表决,而高年级就采用了投票的方式。七五年时我到五年级门口,看到黑板上部整齐的竖写着许多学生的姓名,下面画了很多长长短短的“正”字。我好奇的问,有人就告诉我他们刚刚进行了选举。

  我觉得选举,尤其是公正选举,在群众心目中是有很高的分量的。无记名投票和当众唱票,这样的结果对大家很有说服力。如果大家感到整个选举是公正的,那么被选上的人也会在集体中有很高的荣誉。整个集体心情舒畅,团结协作,做起事情来效率很高。反之,如果集体感到自己受到了戏弄,那种厌倦和不配合的情绪就会相当严重,最后搞的班委会只好自己小圈子包打一切,处理班级事务时会做很多无用功,内部也往往很不协调。

  我上学多年,感觉就是班内民主搞的好的,班级风气往往也好。反过来,班级风气就不好,但是如果这样时,往往会对某一个既定的小圈子有利。从而形成恶性循环。一个明显的感觉是,我从小学入学到师院毕业,所感受到的班级民主从总体上不是越来越健全,而是越来越缺少,到八十年代后两年,由于负责者热衷于培养自己身边的小圈子风气盛行,所谓的班内民主就变成了可以随意减少的东西,使同学中那种焦灼失望的心态越发严重。

  有一点值得提一下,在那次出名的政治风波中,我所接触的时髦派往往对班级民主是很不尊重的(强调,这仅限于我所接触的),他们更关注和热衷权术和小动作。但是他们对民主自由喊的最响。

  2002.6.23

  关于《班级民主》一文几个应该补充的具体细节

  原文见我昨天的贴子《红小兵时期的班级民主》

  山水行者

  一、钥匙事件

  老师在班里问:谁愿意拿班级的钥匙?不少同学举起了手,我的手举的最高。老师让我们各人说说自己拿了班级钥匙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几个人发了言,我接着起来,说:我每天来的最早,离家近,同学们有事情还可以到家里喊我。老师又问其他同学的意见,结果有的同学支持我,有的支持另一个同学,说那个同学家离他们家近,他们要钥匙方便。于是老师让我们举手表决,我获得了胜利。

  我锁门恶作剧之后,上了课马上就有同学提了我的意见。于是老师当堂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和各自的看法,大家纷纷发言(记忆中可能老师单独喊出区两个班干部交换了意见,但确否很模糊)。发言中有同学仍然支持我拿钥匙,那是我的两个好朋友,理由是我来的早,还有我第二次开锁时,有的班级门还没有开。老师接着决定重新选取拿钥匙的,大家举手选了别的同学,我当场交出了钥匙。

  二、选举

  一年级时,我只模糊记得选三好生时的情形。当时,老师要我们推举候选人。于是,就有同学站起来推举别的同学,并且按要求说明为什么要选他。这样最后推举了十几个候选人,老师然后让我们举手表决,确定结果。

  高年级选举,放学了还没有下课。我从门口过,看到几个人正在往黑板上划线(写“正”字),那时黑板已经接近写满了,他们在黑板角上继续写。接着看到了他们统计票数。接着老师讲话。下课后有人告诉我,他们在选举。选的是什么现在记不清了,我想应该是班干部。

  三、时髦派

  时髦派们往往倾向于自觉不自觉的投机,他们当时有一种在聚光灯下的感觉。他们是不愿意作边缘人的,所以应该说他们是某一形式的积极分子。

  
教育漫忆(3)--文革后期,我与一个地主子弟的纠葛

  山水行者

  七五、七六年,我一年级时的班主任是一个老教师,人很和蔼,有学问,大家都敬重他。后来知道,他解放前曾在一个名牌学校读书,加入过国民党,他哥哥当时就在台湾任职。

  一年级下学期时,我新买的铅笔拧刀丢了。那是我反复向父亲要求才给我买的,他还认真的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我着急的不得了,一方面心疼拧刀,一方面更怕回家父亲发脾气。过了一两节课,一个同学过来告诉我,A同学用的拧刀上有我的名字。我去要,A却说没有。我就偷偷的盯住他。终于,上课以后,A削铅笔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的拧刀。

  我报告了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语文数学都是他带),A争辩说,拧刀是他自己买的,并且,还有同伴为他作证。我说,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呢。老师把拧刀要过来,拿到教室外边去仔细看(可能因为他的眼花了,外面更亮一些)。老师出去的时候,邻座偷偷的告诉我:A是地主(这是通俗的说法,意思是他是地主家庭出身,他爷爷曾经是地主)。

  老师进来了,把拧刀给了我,对大家说:“这个拧刀就是他的。”他没有发脾气,也好像没有打算批评拿我拧刀的同学。我就在下面报告:他是地主。记忆中老师没有搭理我,也许说了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的话,但是我不记得了。

  到了二年级,班主任换了一个结婚不久的女教师。她喜欢领着我们齐声朗读课文,喜欢我们把作业做的干干净净。那个时候,上海产的中华牌铅笔是我们能见到的质量最好的,写的作业显得很干净,但它价格高,相当于普通铅笔的3-4倍。一般同学很少用那种笔,有了,也只是作为一个炫耀的资本,平时是不用它的。

  有一天,我的中华牌铅笔找不到了,我把那铅笔的两头都削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记号。于是,我在班里找,终于发现只有A的铅笔两头也削了,并且和我的一样长。我马上就去夺,说那是我的铅笔,A寸步不让。老师闻讯赶来,我说铅笔是我的,A一年级时就偷过我的拧刀,现在又偷我的铅笔。老师问其他同学,同学们说,见过我用这种铅笔,也是两头削好了,但是,我的铅笔是用平刀削的,现在A的铅笔两头却是用拧刀拧的。A也强调这一点,并且他又找到人为他作证。我坚持铅笔是我的,是他偷过后又拧的,A是惯偷,还是地主。老师皱眉头,最后判作铅笔每人一半。

  第二天我就在家里找到了我自己的铅笔,非常非常惭愧和后悔,但是我没有勇气承认错误,就把铅笔放在家里,只有在家做作业时才用

  老师鼓励我们互相组成小组到同学家去写作业。也许是十几天以后,我的一个邻居同学到我家来做作业,看到我有点不光明正大的用高级铅笔写作业(那天好像是恰好没有普通铅笔可用了),就诧异的问:这个不是你丢的铅笔吗?说着的时候神色还有些鄙夷。我吞吞吐吐,难以自圆其说。

  我们一般放学回家时,都是按照住址分组排着小队回去的。第二天早上,我们放学,一出校门,我们小队的另外三四个同学就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让我感觉到了失去大家信任的凄凉。

  很久以后,我在学校的黑板报上,看到了一个老师自撰的格言:一个人最大的失却,就是失去了同志们对他的信任。这句话我记得很牢。

  这就是文革后期我与一个地主子弟的纠葛故事。

  教育漫忆(4)--七十年代学校的早操

  山水行者

  七十年代,多少次清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学校早操上就会传出此起彼伏很有节奏的跑步哨子声,声音传出几百米,很多家庭,往往是伴着这些生机勃勃的声音起床。

  学生们以班级为单位,围着200米左右的跑道跑步,体育委员在一边用哨子、用口喊着一二一规范着步伐,带着大家喊口号:“一二三、四!”学生跟着喊“一二三--四!”体育委员起音:“团结紧张!”大家就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各个班级较着劲,比谁的步伐最整齐,口号最响亮。那时,好的体育委员是全班乃至全校的骄傲。

  有时,军人出身的体育老师有了兴致,就跑到操场中央,吹着哨子,喊着口令,号令十个班的同学一个步伐跑步,然后全校十个班的同学统一喊口号,声音洪亮,气势磅礴。

  校长、老师,多在操场附近跑步锻炼,班主任在各班的后部跟操,跑了四五圈以后,大家又集中到领操台前,整队散开,做广播体操。

  小学时是由体育老师或学校的领操员喊操的,领操员一边喊操,一边规范的做操,各班的体育委员也在各班的前面做操。喊操是不用扩音器的,但是声音清晰准确,坚定而有韧性,让人听了神旺,有时我们甚至觉得比听广播做操更好。

  做完操后,校长和体育老师如果认为有什么需要讲的,就讲一讲。否则,大家就解散休息,回去晨读。

  当时在小学里,好像只有一年级的同学跑的圈数少些,其他的都一视同仁。这种跑操,对于锻炼大家的身体,培养大家的集体主义意识,提高大家的生命力和朝气,调节生活节律,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一年里总有一段时间我们是伴着日出跑操的,有这么几次我们曾经在圆圆的太阳下部看到山峰的剪影,那是太阳山。

  我们在操场上喊的号子,除了上面说过的,还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等等。

  如果有学生迟到或中途下队,就执行来到后补跑或缺一罚两的方案处理,很少遗漏。所以这种现象虽然存在,但对于同一个人基本上不会重复出现。

  我总觉得,学校体育教师的组织能力和号召力是最重要的,这样可以将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的体育活动组织的有条不紊,搞的虎虎有生气。我后来接触了不少体育专业毕业的教师,感觉他们除个别指导的技术是长处外,其他各方面都不如七十年代的那一批体育教师,他们多数很负责,很有热情,其中很多只是军人出身。

  我在八○年入中学的时候,我们开始做与社会统一的第四套广播体操,这一套体操比较简单舒展,记得还有武术动作。整个中学时代我的广播操一直做得很认真,也很规范,放假时在家也做。认真做上两遍,身体有时会微微出汗,很能起到锻炼的作用,直到毕业后有时也想做。所以,我一直认为广播操不要老是变,应该简易质朴,中学的和社会的应该一致,这样有利于学生做操做到位,不变型,也便于这样一种体育活动向社会辐射,促进全民健身的发展。

  领操员使用学生来做是可行的,只要选品学兼优的学生,还要避免偃苗助长式的培养,及时防止他们身上可能出现的骄气。我小学入学时学校的领操员,中学毕业后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这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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