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特议
二特议
人们注意到,主流叙述共初两个三十年,有一对色八股:特殊年代,通常不怀好意地指向伟大的毛泽东时代;特色年代,无不充满溢美之辞吹捧改革开放以来。缩略这对词语,过滤泛起沉渣,直奔主题:殊时代、色时代,谁褒谁贬,有眼皆明。
殊时代,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大光明岁月,“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当然无愧殊时代,右派发癫魔咒,一念及、一提及就好比落入粪坑的野狗,浑身收紧,耸毛一抖,飞起粪蛆三百万,搅得周天秽臭,说什么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接下来的腔调,就像祥林嫂絮叨我家阿毛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叫他剥豆他就去剥豆,然后泪汪汪控诉无产阶级专政迫害知识界阿毛的改造世界观的红色风暴,没有一个字是好话。远的不说了,巴金活了百零一岁,就说近的,钱钟书夫人,已经满了百岁,活得还很滋润。那些生于清末民初的读书人,无一例外被特殊,能够百年煎熬,笑在国民平均寿命之后二三十年,吃饭都不长个儿拔高,而是横向扩张了,你再怎么狂吠中国劳动人民迫害你,好意思吗你,有意思吗你?
色时代,色时代,特色特时代,特别是特色,特别是特时代,一色遮百丑,简直就是东方以色列,无色不列阵。一九七八年,伪知识分子掀掉最后一件改造的冬衣,欣欣然睁开闭月羞花眼:“喵呜哇,喵喵喵,受压抑二十几年,俺赛金花又摇摇摆摆跩来啦,瓦德西将军待俺可好,焚香点烛,亲解罗衣,使俺有一个美好浪漫的青春花季;共产党建立人民政府,工农兵当家作主,拆掉瓦德西灵牌,勒令俺穿好衣服,叫俺改过自新,劳动光荣。”这些伪知赛金花们,其所作所为还不如有点羊脂球气味的清末名妓赛金花,放着状元如夫人不做,喜欢卖春,简直就是北齐胡皇后的翻版:“做妓女比作皇后还快乐。”他们都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人民的精神应召女郎,为了一己私利,哪管国家民族颠危,一旦反帝爱国群众运动成功建立人民民主专政国家机器,他们就如丧考妣,中间经过毛主席二十七年人民纪元,他们十五岁豆蔻年华,重出江湖已是四十有二,最佳叫卖岁月早已过气,金融帝国主义虽然卷土重来,看着日益发福的娇躯,自己都倒抽冷气,怎么不一提及自力更生的人民历史就恨得牙痒痒!腰也无法亲自弯下去了,豢养一条哈巴狗,温柔妩媚给他们舔着私处,先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伤痕文学打头阵,赢得官僚资本主义喝彩,一动情,再来百般叫春的故事,主流媒体流光溢彩,哈哈大笑。
那壁厢,伪知伤痕逐渐愈合,狂笑三声尿失禁,自嘲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这壁厢,无产阶级作家开始啼哭,因为没词,自称无产阶级伤痕文学。去冬早就读过左派作家写的短篇小说《泪洒珠江》,一个中左女孩和我网谈,说写得太过了,她来自四川达州市,高中就开始自食其力,也到深广各地做过工,到京发展一年多了,黑暗面当然有,好像没那么严重,她做的也是阳光下的靠知识吃饭的正当职业。今夏我在京开会,聆听作者王念人同志叙述创作经过,一位来自河南的下岗女工找到他道谢,痛哭流涕:“你写出了今天女职工的悲惨遭遇!”小女孩的话,我半年没回过神来,直到河南读者出场鸣谢,泪飞京畿。今天,抽空重读这篇小说,我还是要说,色色复色色,色色何其多,我生哭色色,万色呈一锅。我们的工农劳苦大众,流血流汗,是苦了点,可是类似作品主人公陕北女大学生失恋跳江、失身跳江的节烈自裁,恐怕不是唤起民众擦亮眼睛的通途吧。而且,无产阶级伤痕文学提法不妥,资产阶级叫春在前,我们再来亦步亦趋,显得没创意了,我意该是无产阶级级复苏文学、无产阶级觉醒文学。念人近作《泪洒珠江》和几年前乌有网工人悲剧小说《那儿》,都是这样的小说,都是无产阶级失去几千年仅有的第一次政权之后,戳穿中国社会厚重的粪皮子,浮出水面,露尽鼻孔,在重新呼吸,在重新认识自己的命运。
毫无疑问,六十年,两分法,头三十年特殊岁月,殊岁月就殊在中国几千年阶级社会里第一次建立公有制主体,后三十年特色岁月,特就特在最坏的资本主义复辟,是杂糅了史前的原始、奴隶社会的奴性、封建社会的专制、资本主义的血腥和二流帝国主义的横霸无赖,劳动人民没有阳光的照射。所以,我们而今而后不要害怕,不妨顺水推舟,使用二特词语,亮出来比比,究竟是殊岁月光鲜,还是色时代亮丽。
二〇一一年七月十八日成都永丰路仰韶楼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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