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路在何方

敢问路在何方　　

首先声明，我既不是所谓的左派，也不是所谓的右派，而且，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弄清楚甚至也没有查阅过左、右派的基本定义，更不肖为自己贴上左派或右派的标签去哗众取宠（辱）。　　

四十不惑虽然早已过去，但四十余年的所见所闻却使我越来越感到迷惑，甚至恐惧。我害怕动乱，更害怕战争。虽然“久分必合、合久必分”是中国五千余年历史的铁律。虽然我也熟读元·张养浩的名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是，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却宁愿选择由兴所致的百姓苦，而且，我也认为这恐怕是绝大多数平民百姓愿意做出的选择——在能够生存下去的前提下。“一将功成万骨枯”，翻开中国的二十四史，有几个平民百姓能够名垂史册？又有几个平民从中获得真实的利益？相比之下，又有多少平民百姓因国家动乱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平民百姓因改朝换代而成为政治阴谋下的冤魂！　　

“改革开放30年，维稳一直是个不变的话题。改革开放初期，维护社会治安、打击犯罪处于首要地位。上世纪90年代末，由于企业改制破产等问题引发的矛盾十分突出，关注民生、维稳促和谐成为主基调。在此背景下，以维护社会稳定为目的的协调机构——维护稳定工作办公室应运而生”[1]。而且“从中央到各省、市、县直到乡和街道一级、乃至重要事业、企业单位都设置了“维稳办”——“维护稳定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1]。也就是说，在改革开放的前30年——即使是称之为“十年动乱”或“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时期，也不存在“维稳办”这一机构。到现在为止，“维稳工作力量渗透到了基层的每一个角落”[2]，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投入维稳成本最多的国家之一。　　

“为维稳，堂堂省委门口可以安排警察扮便衣以方便随时殴打上访民众（湖北），一个保安公司可以根据地方当局的需要而抓捕关押殴打访民（北京‘安元鼎’）；为维稳，各级各地法院可以抛开法律而专门对所谓‘敏感’案件‘不予立案’，警察可以恐吓阻止证人出庭作证，连艾未未这样的公众人物也可以粗暴拦阻、野蛮殴打（发生在四川成都）；为维稳，县委书记可以气势汹汹宣布‘今后凡是到北京非正常上访的，第一次训诫谈话并罚款，第二次拘留，第三次劳教’（江西万载），更有‘准备上访罪’（湖南永州）随时伺候；为维稳，司法机构可以不要合法程序跨省追捕、以言治罪；为维稳，不需法院审判就野蛮剥夺公民人身自由这一明明白白违宪的《劳动教养条例》，受尽诟病、几经呼吁就是不予废除……”[3] 。　　

虽然，各级政府为维稳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维稳30年后，“不少地方官员向人民论坛记n#R7zlq8h0spi#i者透露，虽然在人力、物力、财力投入上逐年^^7PZ2rLX--增多，但一些地方维稳压力仍然越来越大”[4]。建国60年大庆的坦克、装甲场面可以说是开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的维稳先河。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上海市及周边地区实行菜刀买卖实名制”[5]，如果说还有先例可循的话。则同期同地区实名制买老鼠药可以说是中华文明史上的千古绝唱。“高调维稳有一个潜台词，那就是社会的不稳定。可是，当前的中国社会真的到了极不稳定的境地吗？不少研究者给予了肯定回答”[6]。由于“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在增加，社会内在矛盾突出，呈现被激化的趋势。群体性事件数量逐年上升。并且呈现出一种明显的演变趋势。以前，民众多数都是为了维权争利，运用法律手段去争取自己的权益，后来发展成对社会的不满情绪，再严重的泄愤就是引发群体骚乱”[6]。而“现在政府在维稳的过程当中过于强势，不是从政策上的疏导，而是以压制、出警的方式，造成民众与政府情绪上的对立，不仅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反而把问题复杂化”[6]。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只要熟悉中国历史的人，怎能没有动乱甚或战乱的忧虑呢？　　

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Edward Lorenz）曾提出过一个著名的论断——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既不是精神病患者的疯言疯语，也不是无聊者的玩笑话。据报道，2010年12月17日，突尼斯南部地区西迪布吉德一名26岁的街头小贩遭到执法人员的粗暴对待后，自焚抗议，因伤势太重导致不治身亡。这名青年的过世，激起了突尼斯人长期以来潜藏的不满情绪。引发了当地居民与突尼斯国民卫队的冲突，并迅速蔓延到全国多处，形成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社会骚乱，并造成多人伤亡。这就是震惊世界的“茉莉花革命”。最终，在小贩自焚后的第29天，突尼斯总统本·阿里不得不放弃这个自己统治了23年的国家而亡命天涯。其结果是“尽管过渡政府已经形成，但目前在首都突尼斯市仍然充满着恐慌和不确定性，当地的人们开始囤积食物和其他日常生活用品，恐慌无处不在”[7]。而最新的消息是“今年１月份至６月份，作为国家外汇主要来源的旅游收入锐减50%以上。与此同时，突尼斯工业企业的生产也因接连不断的静坐和罢工出现严重萎缩”[8]。此后不久，即今年的2月11日，在30年的统治生涯中成功躲过10多次暗杀的埃及总统穆巴拉克，仅因18天的游行示威而黯然下台，迅速成为因“茉莉花革命”而倒下的第2块多米诺骨牌。接下来的6个月，欢呼的民众收获了什么？“穆巴拉克执政时，埃及刚走出战争。我们此后获得的巨大发展，是全球有目共睹的。可现在，仅在所谓革命的6个月之后，他们已经毁掉了这个国家，破坏了一个又一个的政府机构，让国家陷入混乱之中。”[9]这发生的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身处庙堂者思考过吗？在这次723动车事故之后，黎阳先生写到：“这次动车事故之后掀起的全国性的选择性舆论狂潮证明今后“XX花革命”、“普世政变”很可能从蓄意制造激怒全国老百姓的事故开始，再通过内部的“托”故意火上加油，然后利用舆论工具煽动全面性对抗，最终导致全国动乱。有此先例，不可不察”[10]。　　

总之，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虚拟网络，都可以看出动乱与战乱离我们不再遥远，一旦发生所谓的“XX花革命”、“普世政变”，迎接我们的将是什么？是苏联的四分五裂？还是突尼斯或埃及的持续不断的混乱和经济衰退？是五代十国的长期的军阀混战？还是再一次的八国联军的火烧圆明园或者日本皇军的“花姑娘大大的有”？一想到此，我的心就开始颤抖！我的心就开始流血：我不禁悲怆大呼，历史悠久而又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啊，敢问路在何方？　　

——2011年8月5日夜于长沙　　

注：　　

[1]廖海青：《“维稳办”走上前台》，来源：南风窗，2009，第8期。　　

[2]关武君：《“天价维稳”不是长久之计》，来源：社会科学报，2010，5，27　　

[3]林明理：《维稳的另一沉重代价》，来源：联合早报网，2010，11，16.　　

[4]王慧：《地方官员承认维稳压力加大，部分地方打压上访者》，来源：新华网，2010,9，22.　　

[5]在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相关禁令有两次。第一次是秦朝（公元前221年～公元前207年，共14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下令收缴天下兵器（不知道是否包括菜刀），铸成十二铜人，立于咸阳。第二次是元朝（公元1271～1368年，共97年），蒙古人统一中国，建立元朝之后，颁布了《刑法制》，明确规定“诸汉人有藏铁尺铁骨录及铁拄杖者，禁之……”直到明朝推翻了元的统治后，才正式开“菜刀禁”。　　

[6]国际先驱导报，梁逸飞：《学者称群体性事件被妖魔化，维稳压倒民众诉求》，来源于凤凰网，2011,1,7.　　

[7]《突尼斯遭“茉莉花革命”，祸起政府腐化》，来源：腾讯新闻，2011,1,17.　　

[8]范卫平：《突尼斯经济今年上半年出现3%的负增长》，来源：《新华网》，2011,8,5.　　

[9]人民网：《分裂之灾迫近埃及，埃及前景暗淡“中东之春”渺茫》，来源：中国青年报，2011,8,4.　　

[10]黎阳：《选择性舆论狂潮的背后》，来源：乌有之乡，201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