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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悟岛记(完整版)

火烧 2010-10-15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催悟岛记讲述一位老人在催悟岛的疗养经历,岛上提供全素无油饮食,声称能治愈常见病。文章探讨健康与心灵的双重疗愈,结合三亚催悟岛的独特体验,展现身心焕新的旅程。

催悟岛记(一)  

   

风雨六十年整了,我似乎啥都尝过了,啥都吃腻了。名门闺秀,下嫁俊哥,先政后商,过关斩将,富可抵城,儿孙满堂。可是呀,身体却不行了,肥得气喘嘘嘘,弱得不是医院就是疗养,啥都不能吃饱,啥都得听跟班的安排,可还是每况愈下,哎,我真的老了。  

还有我的灵魂,虽说早已腻烦了迎来送往之吹拉弹唱,可一抛开它们,就只剩下无边的空虚。不,我的灵魂可一点儿也没饱,一点儿也不服老,它老人家可是一点儿都不满意呀,埋怨我总是给它吃老一套,可哪还有新一套呢?我不禁苦笑。  

还有我的老帅哥,倒不是在意他的左搂右抱,他那玩意儿还能用,我也不得不替他高兴了:不把我当妹妹了,就把我当老妈吧。可他却还要生孩子,得了,离婚吧。当初跟人结婚,只想能相伴夕阳,想不到伴我的,却是孙子,可孙子也早就读小学去了,莫非还得等二十年,让重孙来伴我?怕是等不起了。  

又是一帘夜深人静,又是一心凄风苦雨,我强忍住各处关节的剧痛,打了上个月还是我丈夫的电话。照样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哎,他总得起床,悄悄关上阳台门吧。  

我:“哥,我,不好意思,我又有点想哭了。”  

他:“小玉呀,痛风又来了吧?哎,我也是呀。”  

我:“哥,我死了,你会哭吗?”  

他:“三亚有个‘催悟岛’,我刚听说的,你上网去查查吧,也许可以去散散心。”  

我:“心早就散了,是拼不拢呀。”  

他:“妹呀,去试一下吧,我最近见过以前的一个同僚,说是去了六个月,啥病都好了,他人确实是全变了,不仅是样儿。去试一试吧。我要挂了,对不起。”  

   

三亚催悟岛的业务经理 黄 先生亲自登门拜访我,拿出了长长的一份游客知情同意书。重点内容如下:  

一,             岛上无医生,但有征得游客同意的医学帮助能力。虽交通不便,如遇难治之急症,且患者同意,将尽快转至三亚市人民医院并派人陪护,仅医院之费用自理。  

二,             本岛无“非健康食品”,其定义权属于本岛,本岛坚信所供食品的大善性,其基本特点为:全素、无油。不承认“非健康食品”的普世性及人格尊严性等一切属性。  

三,             本岛不能给出有关您疾病的任何承诺,但本岛的信心却是:一个月内,所有现代常见病的明显好转率为99%,一年内,所有现代常见病的根愈率为:99%。  

四,             本岛无手机通讯,无机动车、电动车,代之以健康的通讯及交通,且无摄影,敬请理解。  

五,             您年龄60岁,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脑梗塞、痛风、脂肪肝、高血脂、胆石症、肾石症、绝经、心衰、肾衰、肺气肿、重度肥胖等病,按本岛分级,属于崩溃三期。谏议您在本岛旅游6个月。  

六,             本岛要的是您的时间和金钱,换还给您的,是加倍的时间金钱,另外,再附送给您健康,还有爱。  

而黄经理的劝说,也确实打动了我:  

“这是一个丧失了一些看起来不太重要的东西的社会,少了某种物质,少了某种灵气,少了某种氛围,而它们的替代品,却质残价高。”  

“比如高位之人,也不得不失去了某种真、纯及自由自在。而低位的,甚至失去了时间、爱、尊严、健康,直至肉体。”  

“又比如您本来想对人示爱,可从对方脸上却看不出受爱的准备及谢意,您看到的只是防备及警告,在这样的氛围下,您的爱,就成了一种傻。”  

“您不得不郁闷了,而这忽大忽小,忽轻忽重的郁闷,一年年的累积,就会质变成物质层面的毒素,这是现代病的一个重要成因。”  

“这是一个雁过拨毛的社会,每一只雁,都不是雁,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至少,毛没了。”  

“您将与其它岛民融为一体,将共同探索,寻找,总结,感悟,看看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咋失去的,能不能回来,能不能长期把它保留住。我们将试着找回雁的胳膊和腿,至少,找回那根被拨掉的羽毛。”  

   

三周后,预约的时间总算是到了。我只身从北京直飞三亚,坐上黄经理的小车,先到一酒吧吃中饭,我的饭菜倒是丰盛,可黄经理却只点了一大碗光头无油面,问他为啥,只说习惯了。再来到码头,登上小艇,直航“催悟岛”。  

   

催悟岛记(二)  

   

艇上大约有八九个人,全都晒得锅底黑,全都热情地上来握手。经黄经理介绍,艇上还装了一些大米、面粉、面条、蔬菜,柴油等物资,看来,我真的是要过半年的苦行僧生活了。哈,也好,自找的呗。  

不久,我就沉沉睡去,待黄经理来叫醒我时,已走了两个多小时了。  

黄经理已换了装,非常奇怪!与其说它象一件棉质的天蓝色的圆领无袖连衣裙,不如说它象一个直桶子,前后都是一拉到底的黑拉链,两根拉链上都附有两个拉柄,上下拉开多少,均可随意调节。我马上联想到:里面可能啥也没穿!  

这不禁让我有了一分钟的突兀和不快,既而又有了一丝紧张,然而我随即就坦然下来了,甚或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而黄经理,只是装做没看见,很自然,也很自信。  

一出房间,果不其然,艇上所有的人,包括女人(很显然连乳罩都脱了),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桶装,还有清一色的光脚及橡胶质拖鞋。天边的白云渐渐染色,而催悟岛,已经在望了。  

木质的码头又长又大又结实,却自然得连油漆都不刷,连篷都没有。更自然的是:上岛之人与岛上之人都一一地真挚而甜蜜的拥抱,不分男女年龄,有几下甜蜜很有些延时,很有些缠绵。当然,对我,都是握手,实实的,贴贴的,重得只是不让我的手痛。哈,要拥抱,可能也要不了几天吧。还有,他们全都没有名字,只有数字,2145,2238等等,与他们桶衣上的编号对应。哎,我心的复杂滋味,又浓了好一些。  

与黄经理,不,0011,慢步在自然凹凸却平缓圆润的小草道上,道旁是热带水果树,果实累累,随手可摘,树外又是草,只是高多了,浓密多了,当然,也有一些花。再远,就有一两栋三层的、圆形的、有足球场大的、玻璃顶的、象体育馆的、却全阳台的砖房了。问0011那是啥,他说是宿舍。  

来到一栋小楼,上写:初悟旅馆。进入我的房间,很素雅,很整洁,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床很大,有冰箱,拉开,跟家里一样,只是没肉没奶没饮料,有固话,无电视,有电脑,无空调。无电视我能理解,爱看电视的,只能是下等人,是没有悟的资格的。  

0011很快收拾了我的行李,把我的衣服挂好,问我是否马上开餐,并问我是否愿意他和我一起用餐,当然可以。他拿起电话分附了一下,五分钟后,女2136就推来了餐车,两人很快把餐桌布置好,我和0011正式用餐。  

哈,有白米粥、白米饭、水果汁、馒头、西红柿豆腐汤,烧青椒,白开水、果盘等。味道呢?也还不错,因为都是我爱吃的。0011很细心哦,中饭时不经意的几句话,他全记住了,只是忘了牛扒及加双份奶的咖啡,哈?他没忘,而是岛上没有,是我忘了。  

我问:“黄经理,你会陪我多久呢?”  

0011:“叫我0011吧,我也将在岛上住六个月,且一直住在您的隔壁,只要您不主动嫌弃我。您在任何时候,都可捶两下墙,我就会来的。”  

我不作声了,低头喝粥,脸上却有些热了。他三十四五吧,很俊的。  

饭后,他往浴缸里放好了热水,是燃气热水器,并问:“您大概会泡多久呢?”  

我:“半个小时吧。嗯,还有,我睡前喜欢按摩一会儿,有这种服务吧?”  

他:“当然,包您满意。”  

他出门时,背着我问:“哦,忘了,您的推拿师是男,还是女?”  

我:“女的吧。”  

他:“好的,泡完澡请捶两下墙,一会儿见,2256。”  

门关了。  

泡澡时,我的头很清爽,一点儿也不多想,因为,不用多想,只用多享,那就默念几遍2256吧,哈,别扭。  

我轻轻捶了两下墙,哈,不到一分钟,门就开了,0011带来了2121靓妹。她话不多,只是微笑,按摩得很好,我不禁渐渐睡去。  

   

   

催悟岛记(三)  

   

我醒了,没做恶梦,不,啥梦也没有,很久了,没睡得这么香。拉开窗帘,太阳已经老高了。催悟岛想必已接近赤道了,没有一丝的寒冬,这我有经验,它们永远都是不冷也不热,只有春天。随着阳光进来的,还有好几只鸟儿,直接停在了窗台上。不怕我?行。我伸出手,哈,有一只真的就站上了我的手臂!  

洗漱完毕,该上妆了,我却犹豫了。我看到的女人全都完全没有妆,全都晒得个红黑油亮,可,唉,还是上一点吧。  

我捶了墙,0011来了,端上来果盘和绿茶,昨晚约好的。他陪着我坐,只是喝茶。可我吃完了肚子却还是饿,他鬼笑一下,悄悄从餐车的第二层变出了一碗素面,哈,太好吃了!他说:“这几天,就只是到处转转吧”。  

我俩下了楼,上了一辆单匹双座的两轮马车,有篷,遮阳,无帘,透风。马走得很慢,因为路是自然的,不平。我紧抓住扶手,还算稳当,不至于使我的胆痛、肾痛。  

可鸟儿们围着我们,有一只竟然站上了我身边的那只玉米罐,很显然是要吃的。我撒了一把到空中,有一只竟然在空中就给叼住了。  

一路上总遇上三两个骑男骑女,也有男女共骑一匹马的,都晃着胜利的手势嗨来嗨去的,很是洋溢。可海风掀起他们的裙摆,时不时露出了大腿的根部,还是让我不太习惯。  

可马车再慢,还是有些颠簸,还是有些不太稳当。0011的左手自然而然地轻轻搂住了我的腰,我已知道,这是迟早的,可也不敢动,不敢有反应。他又拉我的右手,放在他的肩上,哎,这下稳当多了。  

可我的乳房贴住了他,他滚滚的热量流进了我,他却仍是没反应,渐渐的,我感到了一丝羞惭。他驾着马,看着路,轻轻说:“您不会信的,您在一个月内,就会减肥十斤,再一个月,就会再猛减三十斤,第三个月,会反弹五斤,以后就趋于稳定。可我还是喜欢肥胖,厚实,而温暖。您信吗?”  

我:“信吧,我就是来减肥的。”  

他的左手紧了一些。  

我信你,0011,哈,无涯的太平洋,你可真纯蓝呀!  

   

我们接连走过了好几处钓鱼矶,都有遮阳篷,都有鱼,更都有爱。那鱼,都将被费时费力费钱地精心保活,赠送给三亚市养老院,记住,哈哈,岛上不吃荤。  

我不肯下车,因为实在是太晒了,也因为,0011太稳当了。  

中午吃便当,就在大榕树下的草地上,有风,有蝶,有鸟,有猫咪。哈,这里的猫不但抓老鼠,还抓蛇呐,当然,它们还是饿,还是要拖家带口地来跟人讨饭吃。嗯?猫可是纯肉食动物,咋也吃素呢?哈,都有营养呗,消化难一点罢了。  

我:“我感觉这儿的鸟呀猫的,特别的不怕人,连蝴蝶都是。”  

他:“当它们完全确信人类不杀它们,不算计陷害它们,只对它们好之后,它们就对我们展现出了天地之大爱,还有对亲爱的上帝的真挚顺从及崇拜。”  

我:“哈,有道理。人类是有资格当它们的上帝的。当然,得是鸟类以上的热血动物,再低级的就不够格了。”  

他:“岛外不是,岛外的人类只是它们的魔鬼。您说的很对,说出了大自然的基本架构:任何一级的生物,都存在上一级的上帝。我们人类也不会例外,一定会存在高一级的上帝。以前说是神,其实不是,应是天使,说白了,应是开悟了的、高等级的人群。”  

我:“嗯,有理。很有想象力。”  

他:“在岛上,我们不但象上帝一样地不谋害它们,而且象上帝一样的不强迫它们,只是隐隐地控制着生态的平衡,诱导着生态的方向,等待着它们的醒悟。它们醒悟了,醒悟到了荣幸,比人类快多了。”  

我:“哈,是的,可它们还是饿,当然罗,不饿就会泛滥成灾。”  

他:“不饿就不会吃,不吃就只有死。饥饿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幸福,是上帝恩赐给我们的最伟大的礼物。”  

我:“难怪我看到它们,只是涌起感动和亲近,原来是断了吃它们的邪念。和尚不吃肉,是有目的的。”  

他:“爱与恨,是不用语言和表情的,用了也是假的。它们只用灵魂,传得很远,凡生灵都感受得到。岛上的,就是爱与受爱,是相互的,是共荣的,是烘托的,共悟的。”  

我:“我有点感悟了,人类没有创造出天使群,所以跟上帝的关系,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和谐。”  

他:“上帝因人类的奋发图强而幸福,也因人类未突破悟性节点,而焦急。每一等级的人群,都有自己的悟性节点,也叫做智商,就是知识感悟的容量的限度及深浅的限度。比如说街上卖菜的小贩,他们从小就老是考试不及格,到了二十岁,知识就装满了,再也无法更新突破,再也装不下了。所以,他们从二十岁,到三十岁,直到死,感悟就再也深入不了了,这就叫悟性节点。而右派呢?节点就高了一个等级,可到了三十岁,也就装满了。左派呢?到四十岁,也就装满了,也就到了他们那个突不破的节点了。左派狠命地挖私有制的根,可一挖到‘家’上,就再也挖不下去了。但左派的这个节点就高么?不,还是不高,上帝着急的就在这儿。”  

我:“你说的这个智商很有趣。相应的智商,就得有相应的精神食粮。比如说老百姓,按你说的永远只有二十岁智商,所以永远只爱看电视,永远只看愚昧化了的新闻,永远只看一只蜜蜂嗡,两只蜜蜂嗡嗡,三只蜜蜂嗡嗡嗡,永远不嫌电视的弱智、愚昧和啰嗦。”  

他:“不但得有相应低级的精神食粮,而且得有相应低级的政治经济管理制度,所以有人说资本主义是人类的终极主义,底气就在这儿。同样,左右派也高不到哪里去,争了几百年,反反复复,你死我活,你方唱罢我登场,闹哄哄地,就是没争出个共同点,就是没争出个准头,就是没争出个大突破。其实他们的共同点就在于:一,无限繁殖,二,无限掠夺,三,上等人哄骗欺压下等人。”  

我:“这话题越来越沉重了,你的思惟太跳跃了,我跟着很吃力,我有点吃不消了。”  

他:“好吧,同学们,下课。”  

   

午休就是席地而躺,0011打开笔记本电脑,放我爱听的轻音乐,他自己就上网打扑克。  

睡了两个小时,上车,继续我们的走马观花。  

我们走过了发电厂,雨水废水收集处理厂、直升机场、医疗互助所、沙滩浴场(哈,裸体!)、野外宿营地、菜园、水果蘑菇共生园、淡水泳池、总算是回到了我的房间。  

然后是冲凉、吃饭、上网、泡澡。  

0011关门时又问我:“我们这儿也有男推拿师,很不错的。”  

我:“好吧,就男的吧,嗯,你也会,就好了。”  

0011:“哈,就是我呀,人手不够,好吧,一会儿见”。  

泡吧,泡吧,清理一下思絮,唉,别理了。奇怪了,这一天下来,除了皮肤晒得有点红,有点辣,肚子还是饿之外,我的关节,还有胆、肾,竟然没疼过一下,那种沮丧的高血压眩晕,也没来一下呀!我不禁喃喃:“0011,哈,我信。”  

终于泡腻了,出来吧。可,要不要上点妆呢?我可有好几年没在睡前上妆了!哎,就一点点吧。要不要关窗呢?哎,有点热呀,让它开着吧,通气一点嘛。  

0011来了,到了我的床边,坐下。微笑着,拿出了一块红布,蒙住他的眼。  

我:“不必了吧,我都可以做你妈妈了。”  

他:“还是专业点吧。在上帝眼里,我们都是小孩子,绝对还没长大的。您是大小孩,我是中小孩,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他按摩得很轻,非常专业,无奈我睡意全无。  

他:“那么,想做一下胸部推拿吗?”  

我:“好吧,我以前都做的。”  

他还是很专业。我开始睁开眼,看着他的胴体,渐渐地搜寻他的某些部位。他轻轻拉开了我的睡袍,按摩得仍是很轻,很专业。  

他:“做一下唇按吧,好吗?”  

我没做声。  

他吻起我来了,颈部以下,很柔,很顺,唇按和指按缓缓地交替。  

好一会儿,我才轻轻地拿掉了他眼部的红布,他只笑一眼,就不再看我。  

我:“别,不卫生,有异味。”  

他:“两性永远都是两极。极点的一切,都是上帝的精华,异味只是精华的幽怨。我无法不崇拜、荣幸、沐浴这天赐的圣爱。”  

我:“可,它老了。”  

他:“任何极点,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天地的骄傲。我喜欢熟透的母性,渐含渐醒,恢复它的深埋一千年的温厚的绽放,上帝啊,父亲,我感激涕零。”  

我:“别,求你了,那儿太脏了。”  

他:“经过了六米的消化道消毒,不脏。那里有至浓至性的腺体,是进入天堂的暗门。”  

我们的按摩做得太久,直到我俩彻底地溶化,滴滴香浓。而带套成对,却只有十来分钟。  

上帝啊,父亲!您骗了我!我现在才知,这才叫平等,这才叫魂魄!!!  

   

   

催悟岛记(四)  

   

我醒了,天已大亮。可我不想起床,他也是。  

好了,好了吧?还是得起床。  

我俩一起下厨房,泡澡,上网,洗衣服,魂魄们纠缠着我俩,一次又一次。听说古代结婚不开化,得洞房三整天,饭菜都得由人送,以前总想那只是一种仪式,还不得把人闷死呀,现在想起来,哈,不一定哟。  

直到夜深了,魂魄才再也纠缠不动了,可我俩断断续续地早就睡饱了,再也睡不下去了。我俩终于走出了室外,来到楼下摇吊椅。  

我:“妖妖,我觉得,我该对情色有另一种看法了。”  

他:“是啊,就如流星,短暂而凄美。可小行星们却围绕着地球,排队苦等了几十亿年,哪象我,只等了你三十四年。那是怎样的一种激动,怎样的一种磨擦,怎样的一种迸发啊!那是生命的最高峰,是化合为更高等级的生命的熔炉,是上帝种植我们的唯一目的:酿造它,酿成开胃酒。要不,栽种我们干嘛用呢?”  

我:“哈?亿年等一回呀。那地球呢?”  

他:“地球?当流星射向地球时,地心在涌动,她暗暗地说着:‘哦,耶,哦买尬,哦炕忙,哦这小子插得够深,哦他妈的,你小子敢早泄呀!’”  

我:“得了,地球哪有那么骚呀。”  

他:“是呀,结果太阳看不过眼了,大骂道:‘三姨太,你他妈的文明礼貌一点点行不行?高雅道德一点点行不行?’地球反唇相讥:‘老公呀,你他妈的到处放骚不说,还整天勾引我的彗星小蜜,而对我呢?却几百年都不来幸一下,你到底还行不行哟。’太阳赶忙道歉:‘谁叫你自己老是假谦虚呢,老是说,别,不卫生,有异味。’”  

我:“哈,说到我头上来了呀,你太坏了你!喂,你说,地球有啥异味呀?”  

他:“人类呗。地球的霉菌,本来几十万年都好好的,结果出了个孔老二,爬上泰山顶,得意地朗讼:‘啊,正经!我要赞美你!’结果呢?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啥鸡鸣狗盗的窝里事都出来了。他也不想想,要是没窝,哪还轮得上那半生不熟的小叔子呢?”  

我:“哈?你咋连孔子都给骂上了!人类哪有那么臭哟,就算是有一点点,那,哈,那也只是‘精华的幽怨’呀。”  

他:“哈哈,就你行!好了,让我们都正经起来吧。你说得对,悟露。不单是对情色,对社会上的一切,一切所谓的科学,一切所谓的美好,一切所谓的丑陋,都得持有足够的怀疑。”  

我:“这我不太同意,我们的社会还是向前发展的,是个不断进步的社会,是比古代社会好的,更比极端社会好。”  

他:“发展也好,进步也对,可并没有大的突破,人类正在陷入憋闷和迷茫。”  

我:“我有点感觉,却并没有去深究,它似乎有一个逻辑的悖反。”  

他:“这个悖反,就是私有制。一下子很难弄通的。所以,我只是假设,假设私有制只是人类发展的一个阶段,假设私有制不能天长地久的永远延续,甚至,假设人类现今已经到了必须突破私有制的历史时期。”  

我:“哈,我懂,你想说的就是私有制不好,不对,是吧?哈,那你可就是一个左派哟。”  

他:“是的,是假设。假设私有制错了,那么,私有制的基础——家,也就错了。而成家的理由,如贞操、爱情等,也就错了:褪去它们的圣洁的光环,就显现出了它们的痛楚的扭曲。两个年轻人,啥也没有,啥也没定,就互相签订贷款合同,可那得有抵压呀,有,就是所谓的贞操。而爱情呢?不过是贞操的遮羞裤,好生想想,是那么回事吧?由此人类必须反思,必须怀疑:一对一的贞操、爱情、家,究竟是天定的,还是违反上帝本意的?它们是不是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后的致命错误,而延展的一连串的错误?”  

我:“你啥意思呀?私有制的根源是家?由贞操而生爱情,由爱情而生家,由家而生私有制?那照你的逻辑,贞操的根源就是内裤罗?人类发明衣服还发明错了罗?啊呀,连左派都是支持家和贞操的,妖妖呀,你的怀疑太深、太远了,你甚至怀疑到了人类的起源,这可是一种极为深重的背叛。你应当算是一个极左派了。我有点害怕。”  

他:“哈,别怕悟露,说是说,做是做嘛,你知道我的,有体会的,你应该对我们的中悟装有一点点体会了吧?哦?那我就讲点不害怕的吧。”  

我:“好,别太深挖,就行。”  

他:“当然。同样,只是假设,假设人类本来只是个素食动物呢?那么,一万年来,人类可就全错了。到现在,吃的肉太多了,比例太重了,这错误,也就严重到得现代病了。”  

我:“不一定哟,蒙古人就专门吃肉哟。”  

他:“那是错误之下的病理淘汰,不稀奇。抵抗不了肉毒的人全死了,只剩下了食尸人。”  

我:“哎呀太难听了,好恶心哟!可,你们还不吃油呀,那和尚都吃植物油的。”  

他:“其实你已经明白了。油是人类的提炼物,营养极为片面,是药,是治病时才吃的药。而且是西药,哈,很可能是最早的西药了。可,是药三分毒呀。你不会整天大把大把地吃胡椒粉吧?所以,恭喜你,你已经强行戒毒两天三夜了。”  

我:“还真是那么回事,真的是在戒毒瘾啊,我真的好饿,好难受。”  

他:“戒断症状的高峰期要明天才开始呐,最高峰大概有两三天。到时候,你的鼻子会特别灵,老远就会闻到树叶的香味,甚至连看到猫屎,都香得只想吃呐。不过以后就会迅速衰退的,我相信你的毅力和理智。上楼吧,有点冷了,去吃点苹果沙拉吧。”  

我:“哈,我的鼻子昨天就开始灵了呀,还有,是不是做那事儿这么猛,也是饿成的呀?哈,真是人至饿则无敌啊。”  

他:“有个私有制的经济学家说,毛时代他饿得没性欲,看来是在造谣呀。”  

妖妖呀,你是我的好护士,却不是一个好导师哟,你让我的脑袋太累了。  

   

   

催悟岛记(五)  

   

又是一天。  

妖妖要带我去钓鱼。我以前也钓过水塘鱼的,兴趣不大,可我相信妖妖,他肯定会带给我重大的惊喜。妆就不用上了,反正又会是一身臭汗。本想涂点防晒霜的,可妖妖说:那也和一切现代科技一样,不但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而且是偷鸡不着倒蚀一把米。  

得,那就直接放好了。  

东钓台早就有七八个人在钓了,我们的加入,欢声笑语再一次被扬起。  

啊,风好大呀,浪好高呀!才站了一会儿,就搞不清是海平我在摇,还是我静海在涌,只好坐下。可才坐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还是得站起。得了,就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罢了。  

妖妖从遮阳篷边的渔杆架上抽出一支抛杆,又从架边的渔具柜里拿出漂、坠、勾、乳胶假饵,依次装好,抛出去,再叫我拿着,说是得盯住那漂,只要它沉了,就得死劲儿一提。2124小老头,早就跑到渔具柜边的食品柜上拿出个绿椰子,砍开,插上吸管,媚笑地递给我,叫我边盯边吸。好吧,谢了,那就等吧。  

可椰子都吸了两个了,人家全都钓上鱼了,哇啦哇啦的哄叫都响了好多次了,我的漂却就是不沉,没劲。  

倒是那三四个男的,边笑边钓边瞥我,不管攀没攀住女同胞的肩,投来的眼神都射中我的敏感部位,都带有媚气和淫气。我不禁靠住了妖妖。  

哼!我都他妈这岁数了,竟然也有吸引力?哈!看来妖妖所谓的极点的独一无二性,还真是个实情呀。唉!可妖妖又不是我的那个啥,我靠着他啥意思呀?哦!女人几千年来的名花有主的依附性,真让人有点羞愧哟。  

我:“妖,哦,0011,我有点不想钓了。好象钓着了,也就只是拉扯的味道。”  

妖妖:“你就叫妖妖得了,大家都这么叫我的。妇女不解放,是不太想钓鱼的。你现在解放了,拉扯的味道可就大不一样了。”  

我:“你们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钓鱼呢?”  

他:“人有两大本能:食、色。可人还有一个特殊的劣根,一个灵魂的尾巴:狩猎本能。这是一个古老的、本源的欲望:在低等生灵的被杀中、挣扎中、求饶中、绝望中、灵魂脱肉时的撕裂与仇恨中,获得对高等灵魂的自身的震憾感、征服感、证明感、自虐感。”  

我:“这可真是一个很不好的‘感’呀,难怪有人爱看恐怖电影,还有南京大屠杀,啊呀,太恶心了!这真的应当压制!”  

他:“这也是人吃人的私有制的劣根,它是人类的猎杀本能的变异。进入现代,这种直接的猎杀动物,已经有伤风化了。而本源的欲望,是不宜压制的:关上欲望的一扇门,就得打开欲望的另一扇门,要不就会憋出病。不直接猎杀动物,就会间接猎杀人。反过来,也成立:爱钓鱼了,就不爱赌博了,且在生活中拼死争斗的贪欲也会平复很多,这就叫修身养性。这对社会的和谐,是很有好处的。”  

我:“我懂了!一切的不平等,都是人类自认为的不平等,不但人和动物不能平等,而且人和人也不能平等。但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觉,上帝的意思却是:一切生灵,虽智商、进化程度不平等,但灵格一律平等。就象我们看鸡和牛,都一样,都是我们的可爱的子民,谁管你是下蛋还是下崽呢。而上帝看我们,也是一样,不管你的智商是属于哪一等级,都是一样的文盲,一样的白痴,一样的吃里扒外的可怜虫,一样的一盘散沙的待悟粪蛆。尤其可悲的是,我们这些可怜的粪蛆们,却因为个头大一点点而趾高气扬,因为个头小一点点而低声下气,把这一点点可怜的差别极力扩大,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搞出一个自鸣得意的资本主义,把差别扩大到天上地下,其实呢?却是把一部份人腻死、吓死,把另一部份人饿死、断子绝孙死,全往死里整,全都不是人,全都憋着气,憋成早死,死不眠目。唉!”  

他:“好姐姐!你取得了人类智识的一个关键性的突破呀!文学家、教育家、思想家之所以成家,就在于他能把自己的感悟上的破突,绞尽脑汁地找出一个恰当的语言,使愚昧的人民能够顺利的接受,从而形成共鸣,成为人类共识啊!难怪你当得了大老板呀,理解、学习、总结、提炼、发挥、解释能力非同一般呀。”  

哈?真的耶!哼,那是当然!想当年,可,呀!我的漂不见了!  

一只男手猛地抢住我的抛杆,往后猛的一拉,又松手了,嗯,是妖妖。可,呀!  

我被钓杆猛地一扯,太猛了!扯得我站起来了,还不行!我被扯到钓台边了!还不行!又是更猛的一扯,真的!那真的是灵魂的拉扯,它在狠命地拉扯我的灵魂!不行了!再扯我就会掉到海里去了!你妈妈的,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周围帮腔的、喝彩的、起哄的、帮倒忙的,激烈地鼓动着我那可怜的老灵魂,它狂跳起来了!会不会得心梗呀?不管了,也管不了了,呀,又不行了!  

哈,总算抄搂上来了,好大的一条呀!足有三四斤!啥?叫啥鱼?哎,管它呐!那鱼看着我,它的灵魂正可怜而怨恨而迅猛地被我吸进!我狂跳的心脏压不下来,不,怎么压也压不下来!  

妖妖搂住了我的肥腰,谢了,这下好多了。摘勾,把鱼放进钓台下的狂涛中的固定的铁质网箱,哈,箱里好多鱼呀!鱼儿们挣扎得多欢呀!不,是多狂燥呀,是我们多欢呀!  

大家又坐下来了,我的心脏也坐下来了,我又可以和妖妖说话了。  

我:“我又有了一个发明:大力增加河边的钓鱼人群,是疏通社会的憋闷欲望的好途径。”  

妖妖:“哎,不行呀。河水早就污染了,富营养化了,没鱼了,还剩两条鱼,也被更下贱的炸欲、网欲、药欲、电欲给断子绝孙了。本来,河里鱼多,会吃掉、消化掉很多污染的。要知道,河鱼只会是越钓越多的,是良性循环。”  

我:“哎,当今社会真的是恶性循环,一片混乱,我头都大了。嗯?不对,你答非所问,我问的是:为什么女人不喜欢钓鱼。”  

他:“因为她们不是女人。一般来说,雌性动物比雄性更强大,更凶残,比如豺狼虎豹。”  

我:“倒也是,不过,打斗的倒全是雄性哟。”  

他:“那是为了优良繁殖,雌性动物故意地呆在一边看戏,好女不跟男斗而已。比如公鸡爱所有的母鸡,而所有的母鸡都只爱打赢了的那只公鸡,对于新来的母鸡,母鸡们不吃醋,可对于新长大的小公鸡,母鸡们可凶着呐。”  

我:“好吧,有点复杂,也有点道理,女人好象真的有点不太象雌性动物了。”  

他:“这就得怪私有制所故意编造、强推、扭曲、神化的贞操、爱情了。它彻底束缚了女人,彻底歪曲了雌性,压得女人喘不过气来。好几千年过去了,女人全体都麻木了,认命了,道德了,反而自认为崇高伟大了,死死拖住丈夫不放了,要为守家而拼命了。哎,这又是一个逻辑悖论的恶性循环。总之,女人成了附属,失去了人的一部分属性。说重一点,女人已经物化、家产化,退化成半魂、半格、半智、半性的半人了。”  

我:“你直接说女人不是人得了。女人的委曲,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你说的那个‘半性’,说得好,大多数女人,几乎是没性、厌性、恐性。”  

他:“是说重了一点,对不起。这样一来,女人的狞猎本能,也就被包装待卖、相夫教子等等女工,给分化、挤占、消磨完了。”  

我:“哈,我知道了,说了半天,你们男人是想回到母系氏族,只干事儿不负责,还有吃有喝,无聊了就去打打猎呀。”  

他:“那个时代真的不差,是原始共产主义。我们的理想,是要进入男女真正彻底平等的未来大同社会。”  

我:“哈,那可难了!难于上青天!女人的心,比海还要深呐!哪有那么容易醒悟的哟!”  

他:“再难也得讲通,女人不解放,男人就别想得解放,狩猎女人,残杀男人的混帐逻辑链,就别想被斩断。”  

我:“不过,女人逼着自家的男人去赚钱,男人就拼命去骗别家女人的钱,钱就这么转来转去了,好象也不错呀。”  

他:“再上一个高度,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上等人无止境地压榨下等人的钱,永不停歇;下等人无止境地榨取庄稼、矿产、森林、水源,卖来钱以供上等人压榨,永不停歇。可地球,却只是一个球,有止境。咋办?消灭‘垃圾人口’。行吗?不行,都要命了,愚民政策必被揭穿,造反的风险太大了!咋办?制造国敌,整体毁灭下等国家,下等种族,一个也不能活,不管穷人富人,美国就在这么做!不!还有一条路,停一停,收一收,控一控,悟一悟,大家就都能活!”  

我:“别急动,妖妖,啊。你说的现象,是钱的付作用。可没有钱,那就只能是大倒退。所以,唉,我也说不清了。说说看,你如何去停、收、控、悟呢?”  

他:“组建大彻大悟的天使团,由天使团来诱导族民,收控族民,最终催悟族民。”  

我:“如何组建?”  

他:“在这里组建。岛上无钱,又洗干净了贞操上的污垢,又揭去了爱情上的脏衣,呈现出了一个崭新的平台。注意!又来了!”  

又是一通大折腾!  

不过,这回搂我腰的,是另一个帅哥了!好在我俩都眉来眼去好久了,哈,我真不害臊!不过,真的就快成熟人了。但他的搂腰,还是涌起了我的羞耻及恶心,不过,不严重,哈哈糊弄一下,还是挺过去了。  

我们一直钓到了傍晚六点!我一共钓到了十一条鱼!又没吃中饭,没空!  

   

   

催悟岛记(六)  

   

天又大亮了。  

因为昨天钓了一天一夜,腰酸背痛的,实在是不想动了。妖妖就建议我去采蘑菇,说是只要一两个小时。行,走吧。  

这回,我俩是骑马,当然,是骑一匹马。妖妖躬着腰,双手交叉当凳子,把我扶上马背,自已再上马,然后,走罗!  

马好听话,鬃毛好温柔哟!后背由妖妖贴抱着,好稳当,好热乎哟!他的下巴夹住我的肩,好甜蜜哟!  

走了不远,就进入了一片茂密、高大而阴暗的果木林,他们叫它“水果蘑菇共生园”。  

树根旁,就是蘑菇基,基上满是香菇、草菇、木耳。当然,还有十多个活蹦乱跳的老少女人。  

哈,总算,有一个不穿桶装的,和我一样,只是年轻多了,才二十三四吧,大学刚毕业的?  

那些蓝桶装们,看到妖妖来了,哄笑着就围了上来。妖妖也甩开了我,张开了双臂,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嘻嘻哈哈,朝这个伸一手,朝那个掐一把的。唉,真的就是他所说的一只公鸡和一群母鸡的盛景,一模一样!  

妖妖挨个拥抱了十多分钟,总算是记起了我,回到了我的身边,搂住了我的肩,介绍起我来。  

那就一一握手呗,可不行,大多硬是要来抱我,还故意奶子蹭奶子的,唉,入乡随俗吧,况且,感觉也不是很坏。  

玩够了吧,干正事吧。我们总算是采起蘑菇来了。  

可那些母鸡们总是来撩我的妖妖,妖妖虽说极力地正经着,可也总是心猿意马。渐渐地,两个穿奇装异服的可怜人,终于被晾在了一块儿。  

俗人我:“我来六七天了,还是有点不习惯,甚至还是有点怕见人,你呢?”  

俗人她:“我都来了半个月了,习是习惯了,可还是下不了决心,不敢穿‘中悟装’。不过,明天,我会正式穿的,明晚你来参加我的欢迎会吧。”  

我:“我猜,不一定能成。那个0011,是我的跟班,他不一定会安排我的。”  

她:“嗯,有道理,循序渐进嘛。那个0625,就是我的老师,我把他叫老师,你却把他叫跟班,哈,好有味儿哟。”  

我:“哪儿?哈,一个人躺在吊床上凉快哟,睡得好香的样子,你昨晚把他累着了吧?”  

她:“别取笑我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不瞒你,他可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哟,哎,男人好伟大哟。”  

我:“那你就太幸福了,女人极少能得到专业开苞的。女人也伟大的,这里可是讲男女的绝对平等哟。”  

她:“嗯,我懂,只是还是有点儿害羞,那么多的男人一哄而上,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还是有点儿不习惯。不过,不管它了,到了明天,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了。”  

我:“你注意到没有?我总觉得号码是奇数的,就是岛上的服务员?因为他们好象更热情,也更专业。”  

她:“你说对了,我也有这个怀疑,可爱悟,哦,我的老师,不承认。这样说吧,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既是服务员,又都是被服务员。就算当初那些奇数人,哈,是为了钱而雇来的服务员,可到了岛上钱没用处。而在这天堂般的真爱的社会里,不开悟都不行呀,他们哪里又肯离开呢?所以,他们跟世俗的服务员不一样,他们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也是满心满意被人民服务的。”  

我:“是啊,我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共悟之后的共融社会。”  

她:“比如我们的采蘑菇吧,这是工作。可这里的工作,跟世俗的工作完全不同。气氛完全不同,心情完全不同。这哪里是不得不做的工作呀?这完全是快乐生活的必须的一部份呀!”  

我:“是啊!没有埋头苦干,只有欢声笑语;没有限时限产,只有自由自在;没有强行督促,只有量力自为;没有高高在上,只有平等互爱,没有无限扩张,只有适可而止啊!”  

她:“你看他们的嘻嘻哈哈,动手动脚,让人感觉那只是爱,是世俗社会感觉不到的纯爱、真爱、博爱、等爱。虽说看着还是有点颓废、还是有点淫秽、还是有点糜烂,可这样的感觉越来越不严重,而且,却让人不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开悟?是不是自己还有点劣根,不够突破?”  

我:“哈,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我感觉有某种力量,某种氛围,在助推着我,把我推向他们的世界。”  

她:“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又迷幻又真切又欲罢不能的世界。”  

我:“这里的人们都变小了,没有了算计,没有了争夺,没有了遮掩,甚至连欲望的污浊都沉淀了,都清澈起来了。我好象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幼儿园,小朋友们也是相互动手动脚的,甚至也有一些性游戏、性好奇的,可一点儿也不淫秽。你说的‘等爱’,说得很好。男女彻底地平等了,就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纯爱。”  

她:“是呀,才半个月,我就喜欢并接触上了好几个男人,不,应该就是爱!都是爱!只是,爱我的爱悟要浓一些。”  

我:“我也有这种冲动,我感觉都可以去爱,都可以受爱,只是有所偏重。我认为爱情,应当只是相对固定的、相对稳定的关系。”  

她:“哈哈,不一定哟,我有一种预感,很可能得广泛接触之后,才能有所比较,爱情才会渐渐沉淀为某种相对的吻合。”  

我:“是的,我也是这种感觉,爱情是平等的、自由的、可变的,最后才是相对习惯的,相对适应的。”  

她:“其实,在爱悟之前,就是大学毕业之前,我也有一个初恋的,以前也觉得好幸福的,现在想起来,咋觉得有一股臭狗屎的味儿呢?”  

我:“这可就复杂了。再憋闷,再扭曲,再悲惨的社会,人类也会极力找到稍微不憋闷扭曲悲惨一点点的乐趣,再满怀希望地把那可怜的一点点的乐趣强化、神化、圣化、道德化,同时又自欺欺人地强行忽略掉它那绝望的付作用:既然祖宗十八代前后左右每个人都把它当贞操和爱情,那它就是了,那我就来美化它吧,全心全意经营它吧。可,这恰恰是井底之蛙的无比可怜的快乐。而当蛙有朝一日上到了井外时,它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快乐、道德、自信、一切,全部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它99%会暴跳如雷,大喊反了反了,然后,它的眼睛会被太阳射死,它的皮肤会被晒死,它很快就被气死了。而1%,活了,就是我俩。”  

   

我还想与她聊点什么的,可,妖妖与她们闹得太欢了,我俩也不得不喝起彩、起起哄来了。  

他们在玩滚绣球!绣球就是妖妖的头!  

绣球用红布蒙了眼,一通乱拱乱摸。奶球们排成一圈不停地转,边唱歌边撩拨敲打绣球:“你,搭起了绣球楼呀,抛洒那红绣球呀,正打中我的球呀,停!”  

圈子停了,绣球也停了,停中了奶球,有奖,拉开拉链,喂绣球吃个饱……  

唉,看不下去了,况且,另一个男人,也醒来了,正张开双臂朝我俩走来。  

嗯,帅,我喜欢。  

   我抢先迎上去,紧紧地拥抱住他,他笑了,姐姐姐姐地抚摸着我的背。回头想找另一个俗妹,想看看她啥表情,不见,哈,原来她跳上了他的背,笑开了花地碰我的头。  

蘑菇采满了一推车了,边采边摘树上的水果吃,也吃胀了,又用不着吃中饭了。  

   

下午是学骑马,学得真过瘾哟,到了傍晚,我都能单独骑着马到处快跑了。  

可附作用却是:第二天起不了床了。腰都似乎要断了,只能躺着,一动就酸痛,就这样硬是给躺了一天一夜,吃饭都得妖妖喂。  

可躺久了,饿劲儿就来了,饥饿的高峰期来了,还真够猛的!猛得全身一阵阵地颤抖!油和肉,还真他妈的就是地地道道的毒品呀,这毒瘾还真他妈的大呀!脾气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坏了,妖妖也就更起劲儿地一刻不离身地温柔了,结果就更饿了,只好一刻不停地乱吃,结果老牙又被咬痛了。  

到了医疗互助所,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医院嘛!设备非常先进,非常齐全。医友、护友、卫生友也非常专业,而且,没有恐吓,没有威胁,只有轻声细语的商量,温柔的手术!而且,果不其然,真正行医的,全是奇数号!哈,我敢肯定,这个岛上,无处不是暗藏的、精心的安排!但,更肯定的是,岛上无处不是自然而然的,发自灵魂最深处的等爱!  

   

   

催悟岛记(七)  

   

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我饿劲儿已过了,也不怕晒了,反正也晒得漆黑一团了,腰也不太酸了,又想着骑马的趣味来了。  

妖妖说,骑马的腰痛要靠骑马来医,哈,走呗。  

我一踩马蹬,一跃上马,哈?真的腰就不痛了!我一夹马刺,就一往无前了。来呀,妖妖,来追我呀。  

哎呀,又忘吃药了,十多年的药罐子了,自从上了岛,就没吃过两次,却啥症状也没发作过!哼,医生,自欺欺人的傻逼!而且还真给减了四斤肥呐,算了,今儿起,本姑娘听妖妖的,戒西药了!姑娘?哈哈,太爽了!  

妖妖赶上来了:“喂,你那两只兔子,跳得可真欢呀。”  

我:“可不是嘛,减了四斤,我还担心会把它俩给减没了呐,结果,好象还大了一些,哦?”  

他:“嗯,很明显是大了一圈,而且,你那另一点,也鼓了好多呐。”  

我:“是呀,咋回事儿捏?”  

他:“你早就知道了,激素呀。”  

我:“哈,是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以前偷偷地羡慕火车站的老妓女,她们的三围,咋就那么大呢?现在我知道了,是锻炼呀。”  

他:“哈,那我再告儿你一个绝招吧。”  

我:“说。”  

他:“你们女人,不就是想成为柔弱无骨的波霸嘛,柔弱无骨没办法,但波霸有办法。”  

我:“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抽你一鞭子。”  

他:“单单只锻炼胸大肌呗。胸大肌一厚,她俩不就挺起来了。”  

我:“我想想,嗯,没骗我,有道理。咋锻炼呢?哎呀,我真的要抽鞭子了。”  

他:“大道至简,就哑铃呀。躺下,放松,手伸直,抓着哑铃上下动。就行了,到处都不累,就只胸大肌累,省力气呀,很容易坚持的。”  

我:“高,哈哈,真高!谢了,哦,喂,多久见效?”  

他:“三天。”  

我:“哎呀你又骗我呀,三天哪成呀?”  

他:“那就五天吧。”  

我:“不行,说三天,就三天,打你,哎别跑,到底是几天呀。”  

   

中午到了,又不想回去吃饭了,哈,其实根本就没吃过两餐中饭。吃木瓜吧,站在马上,够得着树上的好木瓜。嗯,熟了,好吃。手上的木瓜汁,就往马儿的鬃毛上擦。马儿也会摘木瓜吃,吃得水水直流,哈,吃得比我们快多了。  

回到马篷,往马背上装上躺垫,躺上去,把人绑好,就信马由缰了,闭上眼,在绝对的自动按摩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晒?哈,不会,马儿也怕晒的,它专吃树荫下的草呐。  

“哞——”  

嗯?  

“哞——哞——”  

完了!马儿看见五十米远的一匹母马了!它站起来了!我成倒栽葱了!  

我迅速拉开胸口的绑带,趁它一蹶屁股,一收缰绳,坐了起来。  

可,马儿不高兴了,碍它事儿了,发起狂来了,非把我颠下身不可了!  

我拼命保持住平衡,可很显然不是马儿的对手!妖妖呢?你在哪儿呀?哇,在那儿!可太远了!今儿个轮着我完蛋了!妈的,真不甘心!!!  

好个妖妖!风驰电掣!白马过隙!俊哥靓妹!骚洒无比!飞快地飞到我身边,一鞭下去,正打中马儿的头,不行,再来一鞭!再一鞭!鞭鞭中头!  

第四鞭,马儿总算是受不了了,怕了,不敢骚了!我爬下马,投入妖妖的怀抱,妖妖没抱住,两人都跪在了草地上。  

马儿不好意思了,来舔我发抖的肩,啊呀,血印!不!它颈上的皮都破了,在流血!  

那匹不要脸的母马早被它的骑士给控制住了,见我安全了,骑士也就放了母马过来。  

一对爱侣终于相会!  

眼看着我的马儿被那个骚妹舔伤口,然后边流血边做爱,我呆呆地看着,一股热流直冲我的眼眶,我哇哇地哭起来了。  

妖妖:“好了,是我打重了,上帝到了万不得已,还是得使用暴力的。”  

我:“我哭的就是这个呀,它们爱得多真呀!我们却残忍地破坏了如此纯洁的爱!”  

他:“好了,姐姐,他们不还是爱了嘛。”  

我:“我讲不出,可,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心好痛哟!马儿的爱情比人类真一万倍哟!人类是在自欺欺人地自残哟!然后发展到手足相残哟!还强行不让看动物做爱,因为看得心儿滴血,最后竟然用暴力棒打鸳鸯哟!可马儿被打了,还是不忘来舔舔上帝哟!这是怎样的一种真、一种切、一种爱哟!妖妖,我的心好痛哟!我们伤了天,害了理哟!一切都是对应的,人类一定会有总报应的哟!”  

   

吃过晚饭,等到九点钟,我们就去裸体沙滩游泳去。昨天就说好了的。为啥?别的地方没有拦鲨网,不安全,而浴场九点以后才会没人呀。  

哇,水好凉哟!浪好大哟!月儿好亮哟!哇,还是有人!那边有一对!妖妖,我们再游开去一点儿吧。  

一会儿后,两个男人还是游到了中间,碰头了。看着他们谈笑风生,一头一个的两个女人,好没意思哟,我可不想跟她打招乎,毕竟,我可是第一次啥也没穿哟。  

他们谈完了,回来了,潜水了,快来吧,最好是钻我的裆,冒在我的面前。  

可冒出来的却不是妖妖!哈,好坏哟!我早该料到的!  

   

2144老头挡着我,来到了不远处的“野外宿营地”。唉,好多帐篷都亮着灯,成对的影子千奇百怪,而且,帐篷全都没关门,凉快嘛,还有,烧烤架边还是站着有光溜溜的人,唉。  

萝卜炒苦瓜,风味不咋的。见我没尽兴,死死就叫了溜溜来补课,唉,萝卜煮白菜而已,那不是猪食呀!最后,还是妖妖溜了进帐篷,陪我到了天明。  

   

   

催悟岛记(八)  

   

天亮了,感觉身上粘乎乎的,去淋个淡水吧。  

可,唉,一大早,沙滩上就全是溜人了!叫妖妖去找我的衣服,却说没找到,哼,假的。得,海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我再去冲冲浪得了。  

可光溜溜的他们跟本就没把光溜溜的我当回事!唉,贞操呀贞操,你傻巴拉叽,傻逼傻鸟地清高个啥呀,你臊不臊呀!  

可我必竟还是有点儿臊,跟他们嘻嘻哈哈地玩了个把小时,我就去冲淡房了。  

可这哪是房呀,全是通的,只是挂了块塑料布而已,还是透明的。  

我:“哼,假正经。把布也拆了得了。”  

妖妖:“那是应付检察的。”  

我:“哈?哈哈!连这儿都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天堂哟。”  

妖妖:“不,有的,不过你别问,只相信我好了。”  

   

我不肯在沙滩上吃早饭,在光溜溜的世界里,我怕没食欲,所以,还是回到了初悟旅馆。饭后妖妖说,那我们去“蒙面幼儿园”玩吧。哈?蒙面?哈,好玩!  

妖妖拿出双面胶,把我俩的眼、鼻、口、颈圈起来,再罩上黑塑料袋,贴紧,再把它们开孔,哇!咋成这个样子了?哇,我全明白了!可我还是要问。  

我:“妖妖,在这样的天堂里,蒙面还有意义吗?”  

他:“人类几千年的毒素,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你的初悟也不是那么彻底的,这集中体现在脸上。人类的表情肌,已被彻底毒化,僵硬而又善变,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显示着合种各样的不平等:智商上的,感悟上的、灵敏上的、地位上的、知识上的、性别上的、年龄上的,千奇百怪。更严重的是,那惯性巨大、顽固不化的表情肌,时时刻刻都在搅灵魂的局:耍性子,使拌子,带笼子,皮笑肉不笑子,灵魂被它们搅得烦不胜烦,完全被扭曲,完全变了形,变得面目全非。万恶的脸被强行罩住了,灵魂就得以升腾出窍,灵魂与灵魂之间的拥抱、亲吻、嗅舔、纠缠、化合才得以无障碍进行,才得以绽放,核聚变,产生全新的生命。”  

我:“哈,妖妖,你真行!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哈,原来就在初悟旅馆的背面的树林里。哈,起码有四十多个人在那里玩,哈,还有二三个奇装异服者。有打扑克的、摔冰棒棍子的、老鹰抓小鸡的、跳绳的、踢毽子的、过山洞的、玩跷跷板的、丢手绢的,等等等等。  

我的妖妖,两下子就被弄丢了,找不到了,因为他们不要脸了,全都成一模一样了!  

为了找到妖妖,我几乎拥抱了每一个不认识的小朋友,被勾引来勾引去,玩遍了每一个游戏。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智商开始低下。  

两个小时过去了,智商的下滑越来越快。  

我的智商低到了底了,低得连声音都变了,变得越来越小孩!  

小时候跟爸爸妈妈说的娇娇话,几乎全被控制不住地说了出来。还有就是幼儿园里所有的话:“鸡公打架雄雄,看谁打得赢赢”,“摸摸鼻子成老子,打一锤,成炸雷”,然后就是撞肩、堵腰、最后就滚在一起了。然后就是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大的给妹妹,小的给哥哥。  

丢吧,丢吧,别算计,丢就是了。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丢吧,丢吧,丢掉一切面子,丢掉一切包袱,丢掉一切防卫,丢掉一切凶残,就这么一直不停地丢下去吧。  

上帝呀,父亲!我终于真实地走进梦里了!真真切切,千真万确!我终于明白:灵魂,就是梦!白天被脸给糟蹋着,只有睡着了,它才敢出来!梦里没有思惟,只有感觉!梦里的我,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幼儿园的小孩!  

上帝呀,父亲!人类的智商和语言是多么的贫乏!是多么的羸弱!是多么的卑贱!  

上帝呀,父亲!简单至幼儿园的灵魂是多么的高尚!是多么的宽广!是多么的清澈!  

上帝呀,父亲!我这才知道,人类的脸皮是多么的肮脏,沉积了几千年的恶毒,哪怕是世上最最善意的笑容,也掩盖不了它的深入骨头的阴冷的根基!  

上帝呀,父亲!我这才知道,活的过程,似乎是得阻隔,似乎是得遮蔽,似乎是得分散,更似乎是得优胜劣汰!  

上帝呀,父亲!我这才知道,活的目的,却恰恰是为了融合,恰恰是为了分享,恰恰是为了凝聚,更恰恰是为了平无优劣!  

看呀!灵魂们在滥交,它们的万丈光芒,交相辉映,化合成一团总灵魂,无限地弥漫,无限地弥漫,弥漫出地球,弥漫出太阳系,弥漫出银河系,它还在弥漫着,直指星际文明!  

上帝呀,父亲!我不想走了,我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无比幸运地划燃了那根被刺骨冰雪摧残的火柴!可怜可怜我吧!留住我吧!我再也不想走出我的梦了!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夕阳西下了,我也该回家了,可我又找不到我的妖妖了,我就哭了:“妖妖,妖妖,妖妖哥,妖妖哥哥。”  

哥哥来了,可我还是哭,哭成了一滩泥。哥哥来抱我,可抱不起来。哥哥只好来背我,把我背回了家。  

我哭累了,睡着了,醒了,又哭了。  

唉,我哭的是个啥呀?啊,我哭的是我自己呀!我总算是弄明白了!我真的是初悟了!  

我决定了,明天就去中悟村。  

妖妖说,以后我们见面就会很少了,我懂,我准备好了。  

(不怕员工笑,不怕老婆骂,不接狐朋狗友骚电话。快把肠来搜,快把肚来刮,过了这村没店了。先吸气,再收腹,一鼓劲,脸涨了,我的妈呀,誓把《催悟岛记》来阿下!!!)  

   

   

催悟岛记(九)  

   

终于穿上了放在衣柜里整整十天的2256中悟装!  

终于走进了想象了好多次的超级后现代的“中悟村宿舍”!  

先介绍人,迎接我的是2260帅哥、2252帅哥及2248靓妹,哈,就是采蘑菇时的那个。三个人对我可真是热情得不得了,叽叽喳喳地抢着介绍。妖妖渐渐地离开了我,只是远远地跟着。  

再介绍大厅,圆的,有蓝球场那么大,啥也没有,就是象地毯一样整齐的草皮,中间有一圆形的讲台,是欢迎会时发言用的。我问不开欢送会吗?答曰不,离开总是伤感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再介绍内阳台,四米深,三层,有护拦,水泥地,但拖得光溜溜的,一尘不染。上有不连接的洗漱设施,死发妹说那是为了连洗脸刷牙都公开。  

再介绍宿舍,三层,间隔有网吧、各种球室、棋牌室、图书写作室、餐厅、厨房、洗衣房、洗浴房、供应室、楼梯。  

再介绍宿舍里面,正方形,边长六米,木地板,白墙漆,里外两面窗,有窗帘,只是全开着,四面墙全部有伸缩式推拉门,全都无锁,就是房房连通。一张特大床,足有大床的两个大,有蚊帐,一般睡四个人,一组,成员基本不变,吃喝拉撒都一起去。每晚睡前统一决定第二天的工作,上报电脑,电脑上排有明天剩余的工作及实习项目,任选。那休息和娱乐呢?哈,随时,随便!一圈木沙发,衣柜、四屉柜,固定电话。  

再介绍外阳台,四米深,有桌子,凳子、健身器材。  

再介绍人,里面住着大约两百多人,川流不息,却井然有序,也没有大的喧哗,大家洗菜的洗菜,洗衣的洗衣,拖地的拖地,打撞球的打撞球。  

各位朋友,它象个什么?哈,不就是个蜜蜂的蜂房嘛!  

除了上自助餐厅,我几乎整个白天都在跟人拥抱,可有两百多人呀,哪抱得个完呐!实在是被抱累了,到了下午三点,倒床就睡,三个年轻轻的弟妹陪我睡,妖妖,则静静地离开了。  

   

我被合唱的歌声叫醒,三个小屁股见我醒了,也就一齐醒了,哈,好可爱哟!欢迎会开始了,开始拉歌了。刷个牙,洗个脸,加入他们吧!  

内阳台的拦杆上扶满了人,草坪的演讲台上站的就是我的、却很快将成为别人的妖妖,他在当主持。  

拉的歌,全是老歌、红歌,拉得人热血沸腾!我就有如一滴单薄的雨水溶进了汹涌澎湃的大海,立即就获得了汹涌澎湃的伟力!啊,我又回到了那个久违的、狂热的、来不及细想的、有着深深误解的时代!可,歌声中的我再一次醒悟了,那是一个乘风破浪的激情澎湃的合唱的蜂窝时代!而当下的岛外,却是一个乱七八糟、昏天黑地、你风我骚,一地鸡毛的独唱的蛆团时代,问题在于:七十亿蝇蛆的谁也不服谁的独唱,合成的只是一坨狗屎!!!  

妖妖:“好了,欢迎会第二项,请出2168帅哥讲心得。”  

全场先是热烈的鼓掌,再是有节奏地拍手:“帅哥帅哥我爱你,慢慢讲,别着急。”  

哈,啥帅哥呀,老头呗,和我一样。  

2168:“不好意思,跟以前的多场欢迎会一样,我也是个资本家,人类的精英,当初也是来猎奇的。在那个千人万兽的混战中,我也占得了先机,很有了一些臭钱,也就是说,我打赢了。可我打赢了又干嘛呢?难道说人生就是打架打架打到死吗?如果人类只是这样的一种奇蠢无比的斗鸡般的动物,那又是为谁在起劲地丢人现眼呢?又是谁的笼中玩物呢?那些更高智慧的上帝们,真的喜欢看我们这样吗?我不信,因为我们的表演太蠢了,蠢不可耐,全宇宙没有哪个生灵能看得下去!!!可我不能退出,不能歇气,你赢的钱,就是万千赌徒的永远的众矢之的,唉,不说了,我不堪回首!”  

“下面我谈心得。我认为,资本主义虽不是正义的,但却是正确的。虽说它充满了虚伪和诈骗,但那是必需的,因为人类的整体境界只有那么高。低境界的人类,必需有低境界的管理制度、游戏规则,且必须得用愚民的氛围笼罩住。”  

“既然人类整体上摆脱不了贪欲,既然人类的奋斗动力得靠贪欲来激发,那就贪呗,贪个够,贪到那头出。问题是,人类虽说是当上了动物们的老大,却还是和其它动物一样,原本的贪欲却是有限的。和狮子一样,吃饱了,就四脚朝天地睡觉晒太阳,再也不肯去劳动创造了。”  

“那还了得!社会怎么去发展?如何去进步?如何去扩张?所以,人类的贪欲必须得强化,同时,人类的团结合作欲就不得不极尽可能地污化。可怎样无限地强化、固化、稳化贪欲呢?当然得首先强化私。如何强化私?当然得是强行分割天定的团结合作本性。咋个分割法?向自然界的极少数鸟类学习,如鸳鸯,无中生有地去创造一个家,骗得人类去‘只羡鸳鸯不羡仙’。如何创造家?当然得是歪化贞操及爱情。如何把它们连成一串?当然得是钱。这就形成了一条完美的诱骗的逻辑链。”  

“但是,所谓的全体公有制,也是注定要失败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人类还处于蒙昧的低级阶段,且中的私毒实在是太深,深入到了骨髓,不管你如何去宣传,如何去鼓励、如何去榜样,就是去不掉低等人民的私的劣根。而只要有一个人还暗藏有一丁点儿私,公有制就会土崩瓦解。因为它是建立在全体的信任、全体的崇高上的。有如超自然界的高科技的电脑硬盘,哪怕只进了一丁点儿灰尘,就全盘作废!”  

“因为栽树的土壤,是啥污七八糟的肮脏东西都有的,越是污七八糟越是肮脏,那土壤就越肥。而妄想着把整个土壤都纯净起来,高尚起来,脱离低级趣味起来,那简直就是白费蜡。”  

“但,资本主义的死穴,我已说过了,说得不够全面,反正,就是每个人都不是人了,甚至,连哺乳动物都当不成了,我觉得,那真的只能叫做鬼,魔鬼!我真的不堪回首。所以,我们必须改进资本主义,它必须是有限度的,封顶的,受控制的,被引导着向前进的。受谁的控制?谁有这个资格来控制?我还没想清楚。”  

“总而言之,人类几千年的私有制,至今,都做得很好,土壤很肥呀!但,打架打赢了的,为什么不能停下来呢?为什么不能登上颁奖台呢?你是一个民,乐在其中,你乐就是了,没人去提升你,提也提不起来,罢蛮提起来一半,还是得摔下去。可你要是一个士,你就得担当另外的责任,这是上天下达的任务,你担当,就得承受无尽的误解和孤独,你不担当,你就得忍受无尽的伪装及窝囊,你自己看着办吧!”  

“但,却没有士去担当,一个都没有,全都伪装成了民,全都混说瞎说是乐在其中,我靠!对不起,说了粗话,总之,全是泥土,永远是泥土,啥意思呀?为什么不栽树?为什么?咋回事?栽不成吗?还是故意不栽?我有了一些头绪,但不连贯,我想,在催悟岛的山的那一边的开悟村,一定有答案!谢谢。”  

全场掌声零乱,而终于渐渐合拍:“帅哥帅哥我爱你,有道理,有正气。”  

   

接下来上场的是靓妹,哈,靓个屁呀!四十多岁吧,整个一假小子,平胸,哈,还有点秃顶呐!  

秃妹:“我不是个卖肉的靓妹,却是个卖字的作家,哈,大家都看出来了。我是推荐来的,为什么?没钱呗。可象我这种年纪长像的人能被免费推荐,说明我还是很有两下子的。”  

“本来我是想说一些别的心得的,可刚才的帅哥感悟到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得不施行,这激发了我对主席的进一步感悟。所以,我就改谈争议最大的主席吧。”  

“有次主席看《梁山伯与祝英台》,看到两个英雄、两位爱情人性至上的中华文化的异类,在拼死抵抗着成十上百的亲人的贱爱,拼死冲击着私有制的铁打的逻辑链中的关键一环,却功败垂成。人类战胜万恶的家的最后一点火星,被浇熄了。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终于撕下了现代人的,孔老二化了的,伪文明的伪装,禁不住嚎啕大哭,拍案而起:‘不革命行吗!’”  

“这才是主席的真实心情!主席是不得不革命!革命是要血流成河的,是同类间的最残暴的自相残杀,是对宇宙真理的最羞辱的践踏!但,不得不革命!同样,主席不得不社会主义!”  

“为什么?看看中华民族的溃败史吧。明明人类早就走上了不正经的岐路,孔老二却偏偏要正经,即要正经地走不正经路,连歇个气,打个弯都不准,结果就让整个中华族彻底异化成了披着人皮的鬼。”  

“各位看看当今是什么趋势?全世界重新团结起来,为了给伟大的资本主义减压,再一次鼓起勇气,誓死剿灭中华民族这一非人类的族群!!!印尼华人大屠杀,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中华的非人文化!本来人性对私有制还是有一些制衡力量,有一些阻挡因素的,私有制也因此并没有差到底,可经过孔老二的正经理论的正规化、神圣化、学术化,人性就彻底垮了。”  

“印尼华人就是这样,在孔老二的指引下,极其残忍地禁锢虐待自身,从而练就了一身‘至贱而无敌’的过硬的皮笑肉不笑本领,他们在私欲的事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却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格及信誉,当地人终于看清,华人不是人!!!而他们又没有国,没有最基底的保护,这不,终招杀身之祸!!!同样,清末,全世界就已看透了中华族,群起而攻之,攻了一百年,眼看着就要彻底攻破了,但上天派来了主席,派他来干嘛?救中华族的命!”  

“咋救?按上天的那一套不加掩饰的共产主义吗?哼,那不得把孔化了的中国人给活活吓死!只能革命,只好革命!当然,某一物种到了非得互相革命的地步,也就到了物种的进化突变期。得,革就革呗,主席高得成,必定就低得就!”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主席的丰功伟绩,听到了主席的豪言壮语。他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注意,是竞争的竞,无数英雄为能同主席交手过招,惨败于主席脚下,成为主席的下饭菜,而深感荣幸。”  

“而主席的豪言壮语,如人民万岁——泥土万岁;人民,也只有人民,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没有泥土,能长出花吗;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都蠢,但卑贱者蠢得实在,而孔老二之流却半蠢得下不得地,还不如全蠢。现在好了,全蠢的西方文化,又来杀半蠢的中华文化了。等等等等。其实,谁都心领神会,主席的热情鼓励,是团结人民的最强武器,特别是对中华族,有特效,因为孔老二主义有一个付作用——起哄,跟风。”  

“总之,象革命这种小孩子玩意儿,对主席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眼睁睁地看着主席炒菜,就那么几样料,主席叼着烟,哼着诗,几下就炒好了。尝尝,天呐!佛跳墙啊!他倒底是咋炒地呀?喂,你小子刚才不是眼睁睁看着他炒的么?这叫什么?这叫档次!就那么几样草草根根,合起来一煮,就治病了,这叫什么?这叫中医!要是被你们这群孔老二们看明白了,那还叫主席么?!”  

“听了刚才那位仁兄的不得不资本主义论,我猛然意识到,主席的超高灵魂,比我以前想象的更高,是他的三十年的适度扭曲的社会主义,才有了可以蠢巴拉叽地退回资本主义的条件。”  

“我的新发现就是:主席的内心是反对家的!至少,在我的所见所闻中,新中国成立后,他没有一次心甘情愿地赞美过家,承认过家。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有着鼓动学上的、革命学上的、哲学上的、人类学上的超高意义,但,它还有另外一个深深隐藏的共产主义学上的意义,为啥得隐藏?刚才说了,不隐藏就得把中华毒民给吓死。”  

“他对岸英的婚姻,极尽刁难,先送他去苏联,回来又要他上社会大学,就是想拖延、替代岸英的结婚欲。岸英好不容易找得个爱人,主席无话可说,竟抓住女方不满十八岁,得意地硬是不准结婚。岸英据理力争,主席竟然破口大骂,打没打人,可就难说了。当然主席没成功,岸英还是结婚了,主席只好打发了一件旧棉衣,说是可以当被子盖,哼,还真没见过如此吝啬的家长,真真一个登峰造极。岸英捐躯后,主席急不可待地一次又一次的劝媳妇改嫁,改嫁时,嫁妆可就重多了。主席总算是为他的斗私之战败,挽回了一点点面子。”  

“主席残酷地打击卖淫和强奸,在愚蠢的人类能理解并无话可说的框架内,奋力堵死人性欲望的那扇门,强迫人类找别的门;在妇女根本就不可能解放的现实下,却一定要半边天。就是在强力敲打着人类那不开窍的脑袋:本性欲望不想被憋死,就去突破吧,就去情情相悦吧,破出一个新感悟,悦出一片新天地!当然,那些自认比主席还要主席的聪明的革命跟班们突破了,突破出了一个作风问题,主席又失败了。主席认输了,但决不沾钱,在蠢人民能理解的限度内,保住彻悟人的最后自尊。”  

 “新中国后,在群狼环视中保族命的硬框架下,主席不得不放弃了直攻人性,而采取了强化中央集权的半公半私的社会主义,这种相当别扭的主义。这方面我不是内行,要讲通它,起码要三天三夜。我却知道,恰当的、有限的扭曲,会产生前进的强大动力,它和当前的走到半路傻了眼,完全是两回事。”  

“社会主义,是一种暂时性主义,一种武装性主义,一种战备性主义,它要求全民都得有适度扭曲,而提出这一要求的领导者,则必须是极度扭曲,丧失普通人的一切人权!想一想,在全民都是半孔老二半革命者的时候,主席就只能是全孔老二,超孔老二,这样才能成为全民的偶像,人民才能心悦诚服地跟他闹革命。”  

“而那个令主席极端呕吐的超孔老二,还是个人吗???主席能象我们一样地吃没吃像,坐没坐像吗?一秒都不能!能象我们一样的上班干革命,顺便往家里带点油水吗?一秒都不能!能象我们一样地跟异性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吗?一秒都不能!能象我们一样地端起碗就吃肉,放下筷子就骂娘吗?一秒都不能!他啥都不能,连打个呵欠、伸个懒腰、醒个鼻涕都不能!那他能干嘛?只有一样,看书,看书,看书!这下子,全国十多亿孔老二们,总没话说了吧?唉,主席呀主席,您,您好辛苦呀!!!但为了急救这个有着正经私欲强迫症之致命硬伤的民族的命,就只好彻底正经主席一个人了,这才叫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主席承受住了非人的正经,就有了资格去硬要,非要,让明明是老爷的官僚们去当公仆,又强力掀起人民的思想及行动上的一阵接一阵的热潮,这就更扭曲了。而扭曲,恰恰是开悟的催化剂,当然,又只催化了一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总之,主席舍得一身剐,把它们炒成了什么菜呢?哈,又是一道佛跳墙!不但保住了族命,还超额完成上天的任务,直接威逼全球私有制!活活气死你们!”  

“当然,你们就快被气死了,却又活过来了,不是因为你们的混功了得,而是因为,主席要走了。可主席会听天由命地走么?哼,没想到吧,他发动了文歌,直接扒下了你们这群孔老二们的内裤!羞不羞呀?丑不丑呀?你们不是贞操第一么?看看你们那副吊着根无耻当黄瓜卖的熊样,你们恨不恨呀?哈,很好,很好,算了,不带你们玩了,反正你们还要上一大当,才会彻悟的,我咋说都没用,我走了!”  

“唉,主席,就这样走了。他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呢?半开悟、半团结、半平等的人民!眼看着的、势不可挡的、十年内必将成为老大的世界老三!只要我们高举他的伟大旗帜,或者矮举也行,只要不是完全翻盘,只要不是一溃千里,就凭那极其巨大的前进惯性,都能有效控制官僚及人民的下滑速度,变现为极其巨大的政治及经济利益!这才是主席采取适度扭曲的社会主义,所组建的,令人垂涎三尺的遗产!”  

“那还要不要走半空中的社会主义呢?不行了,不行了呀!那社会主义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玩的么?我们有这资格么?有这能力么?有这智商么?有这魄力么?有这权威么?有这崇高么?有这全国人民都幸福,唯独自家剃发修行的勇气和担当么?正如帅哥所说,就如电脑硬盘,我们有这一尘不染的硬气功么?唉,没有真功夫,趁早别揽瓷器活。既然没有继续革命的本事及心事,那就只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好在只要是有控制的,有节奏的,慢慢地退,全球的私欲人民,仍然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死诸葛吓退活司马,主席走后,十几亿孔老二们仍被警告得半老实半节省了整整十年。可,我们压根儿就没想着要有控制地有节奏地慢慢退,唉,连这个觉悟都没有!连抵着点劲儿慢慢往下爬的担当都没有,竟然只想着一点儿劲也不用,直接往下跳了事了。那不是起点越高摔得越惨么?哦,倒怪起社会主义太高了呀?屎么世道!”  

“看到十年没事,我们终于重建了勇气,全盘卷土重来了,要万世享太平了。这下子,主席的‘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起作用了。人民虽说嘴巴木讷,没你们会说,可鼻子却最灵!人民早就闻出味儿来了,闻出这不要脸的哄抢时代到来了,咋办?哈,当你台上假正经,台下暗暗扒的时候,人民可就早真不正经地奋勇前进了,进得比你们快多了,远多了,彻底多了!你敢露乳沟,人民就敢脱裤子!唉,这么深刻的道理,你们哪想得到哟,哪理解得了哟!”  

“可,你们更没想到的是,全球的全蠢民族也卷土重来了:兴你重建勇气,就不兴我重建勇气么?唉,全蠢民族们也不想想,我们的半蠢政治多数时候做得是还不如干脆全蠢了事,假正经是还不如真不正经,酸尚是还不如开放,那我们也全蠢不就得了?何况,逼急了,我们又急中生智了呢?”  

“他们又来中国打猎了!咋办?回归主席?哼,当初想保都不敢保,这下子都跑了三千里了,车速都一百四十迈了,想车毁人亡?找死呀你!我们哪有前进的本事,哪有刹车的本事,至多就只有慢一点溃退的本事!咋办?还是按孔老二的吧,在君君丞丞父父子子的伟大思想的指引下,全国抱成团,蹶起屁股一致对外。能行么?放心,还是能抵挡一下子的,反正中国的屁股多了去了,没个几十年,他们吃不完。那几十年后呢?放心,后代比我们更聪明。”  

“可,统治者们又没想到一点:人民,也只有人民,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唯一动力!啥意思?你搞私有制是吧?那好,那就不是主席的政治了,就又回到几千年的封建政治上去了,人民就又不归你管了,这不就结了!中国人民别的本事没有,引发改朝换代,那瘾可就大了去了!说白了,人民,就是专门用来引发改朝换代的,引发谁?哈,所谓英雄豪杰的土匪强盗呀!”  

“喂,我倒想弱弱地问几句:资本主义道路,费得着用脚走么?坐上滑板滑就行了嘛,有啥好吹的?主席就只聪明得和我们一样,只有一根筋么?他真的指望着我们能继续革命么?你老妈在明知你非要过马路的情况下,吓你说过马路要撞车,是奢望你不过马路么?主席的反资本主义的一切措施及警告,难道不是给滑板强装了个刹车,同时提醒国人:退滑资本主义别太快,得一步三回头,死扣住社会主义的保险绳慢慢滑,且要边滑边上当边感悟,一遇险情,赶紧抓绳收两步,而不是改痛要靠改来医,这样才能又发财又保命地软着陆么?”  

“西方的资本主义,是尊孔还是反孔?孔老二的假正经学跟真不正经的资本主义能偶合么?孔老二不正好是把主席辛苦安装的刹车脚又抹了一层油么?无刹车的滑板更快一点了,胆子更大一点了,这也叫理论?屁股理论是还不差,可为什么不能是列强们一边吃屁股,而我们在屁股群的中心,一边悄悄长个犀牛角出来呢?那不就既保住了快乐又保住了群么?哦,现在傻了眼了,就总算是记起了一句‘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了呀,为啥又患得患失死舍不得丢弃孔老二呢?群要是没了,你们还会有命么?命都危险了,那浮财的味道还会好么?你们还记不记得主席的另一句话: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呢?能回答我的,一定就在山的那一边的开悟村,我有这预感!谢谢。”  

全场肃静,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了,凝固得秃妹尴尬地站在讲台上,不知该不该走下台了。终于,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连“靓妹靓妹我爱你,有道理,有正气”的套话,都给省略了!  

   

可妖妖再一次请回了秃妹:“你的观点太有冲劲了,拐弯拐得惊心动魄。可我们还想听。你说过,要讲别的心得的,讲讲吧。”  

秃妹只好又开讲了:“讲了主席后,其它的就真的是多此一举,无关紧要了。说实话,我一直很害怕主席,一接近他,一触摸到他,我就头痛欲裂,他的智商太高太深,我真的无法企及。可我又无法避开主席,因为我已被主席吸引得脱离了地面,无法再退回到蠢人民的蠢快乐中,我只有一条路,向主席靠近,靠近,无限靠近。”  

“当今的全世界,是一个极端单一的愚蠢的世界,即全球一片蠢。它应对的正是99%的低智商的、无法突破的、也从没想过要去突破的快乐的人民。他们太快乐了,快乐地当着学生,快乐地找不到工作,快乐的当了扫地工,快乐的求爹拜奶,快乐地当了官,快乐地做了老板,快乐地贬了值、破了产、罢了官、贱了身、丢了命。”  

“就这样,他们永远乐此不疲地去竞争,永远乐此不疲地去进攻,永远乐此不疲地去防卫,永远乐此不疲地去被剥夺、被算计、被恐吓、被趾高气扬、被鸣锣开道。而反过来,这一切,对这等智商的人民来说,又确确实实是天经地义。总之,这确确实实是一个超级稳定的,无限重复着低级快乐的社会,有如猪圈爱猪,猪爱猪圈,其乐融融,你管得着吗你?!你又管得起吗你?!”  

“只要你不感悟,只要你不突破,只要你的智商不再长大,那么,你就会快快乐乐地娶妻生子,子承父业,无限循环地生活下去,直到上帝对岐路人类总清算的突然来临。为什么?因为全球七十亿的快乐,合起来,就成了快乐地无限扩张,快乐地无限破坏,快乐地无限污染,而这是会到头的。”  

“有些左派死扛着主席的只言片语,认为人民现在就一定会起来反抗愚政,错了,真的错了。人民恰恰是离不开愚政,离开了愚政,人民将无所适从,将头痛欲裂,将无地自容,将生不如死!在人民过私欲瘾才过得一半,正是兴头上的历史时期,是不可能听懂你的大道理的,不可能跟你重回主席时代的,因为那是主席的专用时代!无可复制,无可模仿!!!”  

“不信?那你给猪们洗个热水淋欲试试?给猪们穿个衣服试试?给猪们盖个被子试试?给猪们塞个牛扒试试?他们将义无反顾地奋起阳奉阴违,阳奉阴违这打破愚政的惨无人道的憋政、歪政、恶政、暴政!为啥重回社会主义成了这么丑的政了?无它,没有了主席,则居心不良的社会主义就只能是这么丑!”  

“猪们被主席哄着穿了三十年的衣服,有人给它们脱了,它们会说啥?啊,舒服!舒服!好久没这么舒服了!猪们不可能明白,这舒服恰恰是主席的积累变现出来的。猪们会感谢主席还是感谢他?当然,主席奉天命下凡,原本就没想着要猪们感谢,对吧!可,才舒服了一会儿,你又要给猪们穿衣服,猪们会答应吗?”  

“所以,只有等,不是等着猪们的智商提高,而是等着冬天的来临。冻得猪们害怕了,发抖了,要死了,它们才会重新的、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接受主席主义,一呼百应的让我们给它们穿衣服。由此,打了这么多的弯,主席主义的至善意义才得以报应:因为有了主席主义,中华民族才绝不会灭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  

“有些人过分地赞美农民起义,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起义。只因,他们那深陷抢劫漩涡的愚蠢的生活咋维持都维持不下去了,命都要没了,即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想起来去造造反,打打劫,闯闯运气而已。就象一群赌徒,绝大多数都输光了,就只好团结起来,掀翻牌桌。那他们是想不赌了吗?哈,不,是想推倒重来,重新来赌!”  

“起义引发英雄四起导致改朝换代了,本来就穷得快死的人们,全都被打仗直接间接地打死完了。刹不住车地无限压榨的旧贵族们破产了,散财了,散土地了。当了一辈子穷人的新统治者们上台了,他们有了进步,有了超越吗?不是,而是他们当富人还没有经验,享受欲望还不上档次,压榨人民还不太顺手,新建的国家抢劫机器还运转不良,抢劫效率还不够高而已呀。而且战争消灭了十之八九的人口,侥幸活下来的人,他们的人性欲望也低到了最低点,即动物的命。同时,稀稀拉拉的剩人,单吃野果都能养活了。”  

“所以,人剥削人,人压迫人,人吃人的低等制度,恰恰是不开悟人类的永恒乐园。只要人类整体不开悟一天,这个乐园就必须存在一天。人民万岁!人民决定一切!而主席的社会主义,是极端目的下的、超高伟力下的、超级忍辱负重下的辉煌的特例。”  

“当今左派只理会到了主席主义的显性的,正义学、人民学上的至善意义,却没有理会到它的隐性的,阶段学、鼓动学、混战学、以攻为守学、急救学上的残酷意义,更没有理会到它深埋的,在全球人类大洗牌时的窒息——不死——催化——突变的,而非窒息——灭亡的,紧箍咒意义。”  

“我可以残忍地断言:当今中国不可能起义,因为由社会主义变现来的,私欲上的幸福根本还没到头,倒是有可能政变;中国不可能真心重攀社会主义,倒有可能在被资本主义的泥沼没顶之前,突变出伟大的中央集权的前共产主义;中华族不可能灭绝,倒是有可能整体发生生物上的、道德上的突变,即便全族都长出了尾巴,也定叫全球无尾人俯首称臣;浅薄狂妄的美国不可能胜利到最后,赢头盘欠尾帐是历史铁率,亡国灭种的必将是它自己。”  

“我们能咋办?在冬天来临之前,在找到开锁的钥匙之前,只能混!混吧,混吧,既然回不去社会主义,就只能眼睁睁地滑向孔老二化的最最差的资本主义,何况绝大多数人都正幸福得紧。”  

“但,万万不幸的是,真正惨无人道的是,人类中有1%的人,零零散散地开悟了,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个无限悲惨的,无限凄凉的结局。”  

“当七十亿人类,全都异口同声地,时刻不停地高喊着‘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一,等于二!’的时候,你去喊喊‘二乘二等于四’看看?人们一定会戳着你的脊梁骨议论:‘乘是个啥?四又是个啥?这小子咋了?以前都好好的呀,咋突然就发狂了呢?唉呀好可怜哟,我们去救救他吧。’”  

“在他们的热情善良的救助下,孤立无援的你,只好又恢复正常了。因为你完全找不到同伴,你知道附近肯定有人在伪装着正常人,但你找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你总算是找到一个了,他却只知道一加二等于三。或者你通过互联网,找到了几十个二乘二等于四的,他们也勇敢地承认了,可还是不行。因为你们相隔千里,每个开悟者的脚都深埋在人民的泥土里,拨不出来,包括你自己。脱离了泥土样的社会,我们只能是无水之鱼!一刻也不能活!”  

“更更不幸的是:你再也忍受不了重喊一加一等于二的极端侮辱了,泥土里长出的嫩芽已经无法再重新变成泥土了,在你开悟的那一天起,你就迅速地无可救药地丧失了重操旧业的愚蠢热情及愚蠢敬业精神,直至愚蠢业务能力。”  

“咋办?有人当了妓女以自虐,有人天天拉二胡以麻醉,有人循入空门,或隐入深山以自逃,有很多文学家艺术家开枪自杀,有的则成了人类公敌,有的思想家科学家,把自己最关键的感悟付之一炬,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当了主席。你选哪条路呢?啊,有开悟者说,孤独是一种高境界,唉,那只是无可奈何的自慰,以防自杀罢了呀!”  

“而这一点,恰恰就是人类的死局!!!”  

“苍天啦!超越者,开悟者,真的是地球的累赘吗?真的犯了危害国家安全罪吗?回答我,回答我呀!!!”  

“有没有另一条路呢?应该有,我坚信!要不我早死了!我坚信低等人类的团体,即国家,需要并且能,把我们的脚从泥土里拨出,移栽到一起,换上新的营养基,能把我们组成团,享受我们应对的物质及精神生活,这生活一点儿也不奢侈和浪费,创建一个稳定的,尖锐的,新的,小社会。再把我们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全新地服务于我们所真正理解和依赖的,因此是真正真心热爱的人民大众。”  

“我预感着,等待着山的那一边!再次谢谢!”  

   

轮到我发言了,我知道人们过了猛瘾后的疲惫,所以,我:  

“初悟的十天,我感慨万千,但,就是不如今晚的感慨多!我想说的是: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我来了!谢谢。”  

至于随后的散场、洗浴、花烛,还是不说了吧,免得老是被网管删除。各位看官也累了,不累的,爱想多美就想多美吧,反正没我们做的美。  

   

   

催悟岛记(十)  

   

我就这样子地在中悟村生活下去了,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加入了我这个老皇后,不但没有败兴,反而更幸福了,因为,姜还是老的辣嘛。  

那我是咋个辣法的呢?首先,除了胆肾结石有灶无症,我啥病都好了,不是一般的好转,而是根治了。我真的减了四十斤的肥,肚皮啦跨了个把月,很快就又绷紧了,苗条了吧。同时,我把哑铃藏在偏僻的大树下,每天偷偷地锻炼三次,每次100下,太见效了!虽没成波霸,可也够傲视群雄的了,婀娜了吧!喂,你不是共产主义了么?这么好的方法为啥不公开呢?妈的,就不能留一点点资本主义的尾巴么?哼!  

其实共产主义也是一样,人们也还是在竞争着个人魅力,魅力也还是在于灵肉互辉。肉好了,那灵呢?哈,那不更不把那些小嫩草们放在眼里了么!本姑娘当上了水球队的副队长,帆板队的副队长,电声乐队的鼓手,医疗互助所的正职护士,还拿过四次钓鱼赛的冠军呐!其实各行各业都一样,靠的还是悟性呀!就这样,我几下子就把那弟妹仨给彻底征服成跟屁虫和鼻涕虫了,哈,本姑娘在啥主义下,都是精英!  

可眼看着就到了第六个月了,我的脾气又开始有点坏了。那坏,不单单是你们想象的舍不得,还有更多的味儿,只是我理不顺,讲不出。而且,我又开始作恶梦了,总是同一个场景——在我的世俗社会的公司办公室,我战战兢兢地坐着,死盯着那门,哇,门开了!我醒了。  

终于有一夜,我恶梦醒来,控制不住了,慢慢地捶起了墙。我知道我的妖妖是不会来的,他不可能听得见,可,唉,我还是要捶!弟妹仨紧张地问我,安慰我,可我不答理。他们没辙了,只好紧挨着我,沮丧得只差没哭。隔壁房间要来人了,唉,算了,睡吧,睡吧,瞪着眼睡吧。  

可,妖妖来了。噫?不会是又进了梦吧?可,不是,他真的就站在门外!他做了个嘘,再向我招手。我悄悄地起床,跟他走出了中悟村。  

我们只是静静地相扶而行,啥也没做,啥也没说。终于,他开口了。  

他:“姐姐,我想,你可能又到了突破期了。”  

我:“可能是吧。”  

他:“你既害怕回大陆,又留有一些世俗的牵挂,你既舍不得岛上的生活,又因欲望已经到顶而渐感窒息,是吧?”  

我:“嗯,是有那么点意思,我是想着买终身门票的,可,唉,你分析一下吧,我一直都崇拜你的。”  

他:“首先,我想谈谈生灵的活的动力问题。人为什么要活,他得有个动机,有个目标,这个目标只能是无限接近,却在一个生命周期内不能达到,这样,生命才会有奔头。”  

我不做声了,因为他是老师,我只静静地听课吧。  

他:“在私欲社会,很简单,就一个字,钱,永远也赚不完。那共产主义团体呢?近期目标就是:首先是借用、共用、占用服务权,再去为私欲社会服务,为我们所依赖的,热爱的,私欲的人民服务。把我们的人民管理好,控制好,引导好,抵抗住已经开始的全球大清洗。用雷锋同志的话说就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远期目标就是:尽力阻挡人类的全面开悟,为地球文明向星际文明的最终突破积蓄足够长、足够多的能量。”  

“上一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的说明,但先别急,我还得再提出第二个问题。我要谈一个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就是统治权的凭据问题。都是人,凭什么是你统治我,而我要被你统治?奴隶封建社会靠的是皇权血统。可皇权是咋来的?还不是抢来的!所以,并不能让人信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总是被推翻。”  

“资本主义社会靠的是金权,即金融寡头的暗中统治,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至于台面上的所谓民主自由地选举上的总统,不过是傀儡和戏子,这不用我进一步说明吧。一般来说,钱越多,就越赚钱,这你比我有经验,所谓只有钱,才能生钱吧。所以,这是一种相当稳定的统治凭据。”  

“但钱到底是什么?平民百姓及大小资本家的钱是实的,那是在金融寡头的钱的笼罩下而言。往上汇总到本源上,金融寡头的钱虽堪比大海,却是虚的,它靠的仍是人民的认同,即,它仍然得是欺骗人民。咋骗?那就是钱的无限扩张性,至钱的无限贬值性,至钱体系的最终崩塌性。总的说来,金权比皇权高了很大一个档次。”  

“主席的社会主义,靠的是正义权,它非常伟大,非常崇高,非常先进。但,却不是常人所能及,更不是常人所能保持的。在私欲道德的总框架下,是没有几个能彻底突破成‘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的,突破了,也团结不起来。所以,它也面临着极大的变数。事实也证明,主席失败了,作为凡人的后来者,我们必须认输!”  

“而当今的中国,却是一个皇权早已消灭,正义权已基本垮塌,而金权又处在迅速集中、组建、一统国家的脆弱期,它却完全不是国际金融寡头的对手,已基本被国际金融打垮、控制、吞并。其实,中国统治凭据的三大权已经丧失,仅剩下主席政权的惯性及架构及余威了,且中央权力的真空所致的诸侯割据正在形成。所以,整个中国正在沦陷,而左派所抨击的汉奸卖国行为,正是被迫沦陷的表面现象。”  

“至于统治的目的,就更不必说了,除了主席时代,所有的统治者之目的,全都是卑贱而渺小的私欲。”  

“所以,解决中国问题,必须实事求是,必须再创新路,创立一个全新的,绝对超越的,良性的、因而是长久稳定的统治权的凭据。好了,两个问题都提出来了,下面我来回答。”  

“你的登岛门票是200万人民币,自然是用作了岛的运转经费。且各种消耗都得源源不断地从世俗社会运进,说明,这个共产主义的岛,是不能独立生存,独立运行的,它不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它得深深地扎根于广大的私欲社会,依赖于低级的社会。私欲而低级的人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子是不可能嫌母丑的,子的奋斗,恰恰是为了丑母的灿烂的笑脸。这个道理,就是我要着重铺开论证的‘花树理论’,它的头绪很多,很零乱,比喻也有很多漏洞,你要仔细地听,不要挑剔,最后我会理顺,总结。”  

“人类社会是一颗大树,是一个生命体,它有根,有杆,有技,有叶。也就是说,有等级,但又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划分这个等级的依据,却非常的牵强附会,因为它们都是属于木质细胞,都有叶绿体,都或多或少地从事着生产活动。所以,虽说叶在最上面,是统治阶级,却是不会让人服气的:他们凭什么呀?凭什么随风摇摆,而我们却得支撑着,甚或深埋在地下呢?而且,因为没有花,它们也有着令人沮丧的目标障碍,即生命的意义障碍。”  

“所以私欲社会是一个无望的,垂头丧气的社会。而且,它克服不了统治权的依据障碍:都蠢,都私,都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虽说他们都有爱,因为本是同根生,谁也离不开谁,却又不得不时刻的防备着、竞争着、欺骗着、残杀着,他们的爱因此而变得无限可怜,无限凄凉。无望沮丧的私欲社会总是革命四起,总是改朝换代,即总是自相残杀,自我催残、自我毁灭。”  

“而且,这样的一种树,很丑,虽说不至于死亡,却真的很丑。因为,没有花,也就是没有开悟的人团。花是性细胞,是没有叶绿体的,是彻底不从事光合生产的,就是完全切断了低等私欲的,与叶就有了本质的、档次上的区别,也就获得了本质上的高一级别的凭据和资格。”  

“而花,是由几乎一模一样的多个花瓣组成的,单个的花瓣是不能单独生存的。私欲社会也有可能开悟出了单个的花瓣,它们的结局只能是郁郁而亡。所以,花瓣们是绝对平等,绝对团结,绝对共生,绝对共荣的。”  

“一旦树上开出了花,树的其它部份就恍然大悟,兴奋无比了,他们获得并感知到了其工作及生命的更高意义。红花配绿叶,那才是美,花因叶的支撑及衬托而更美,叶也因花的荣耀而美了起来。”  

“而由开悟人团结成的花,是更明白花和树的鱼水关系的。花,不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所以,花虽完全脱离了生产工作,却是真心挚爱着树的,而且是无防备地去爱树的。树也是完全服气,完全心甘情愿地去供养花,接受花的领导的。”  

“当然,花也不能太多,不能加重树的负担,也是得有所控制的,更不能是全树开满了花,却没有了叶,即所有的叶都全部开悟成了花,那也是会死亡,或是突变的。”  

“我来总结一下。第一,统治,得有统治权的凭据,即统治者必须是比被统治者高一等级的生命,这点私欲社会没有。第二,统治的目的,是为了整体的生命,故统治者必然是彻爱每一等级的被统治者的,私欲社会又没有。第三,统治者是安全地施行统治的,被统治者是真心听从统治者的,私欲社会更没有。第四,生命体内部是着有清晰的等级和明确的分工的,而无实质等级差别或明确分工的生命体是个即将死亡或即将突变的生命体。”  

“当今中国,啥有不缺,就缺一样,正气!而共产主义人团,恰恰具备了纯粹的正气!我们要组建的,就是这样的一种统治,这样的一个比较完美的生命体,这样的一个主义,称为前共产主义,实质为共产主义集团隐性控制下的资本主义社会。”  

“那么,能成功脱离私欲,突破为花瓣,得有哪些条件呢?第一,无婚,无幼,即家的牵绊很少。第二,高智商、高能力者,如私欲混战中的胜利者,这是你的200万门票的另一个原因,他们也是冲到私欲之顶篷后的极度困惑者。第三,能轻松冲上更高智商的高感性的未被私欲社会全面污染的年轻人,如大学生中的文艺才子。”  

“那么,怎样防止花瓣退变为树叶,象七仙女下凡之类,斩断私欲之根呢?经济上,四人一组的花瓣们将集体拥有一张国家银行的无限支出卡,所有支出均不受审查,不受限制,从而斩断私欲人的谋生谋利本性及单独离群惯性。而且,后代由国家抚养,斩断私欲人的小爱本性。”  

“那么,怎样让国家接受这一新生生命呢?首先,我们将遵循严格隐蔽的原则,不轻易浸入官员及百姓的生活,也不轻易显露我们的共产主义生活,不会直接浸染改变这个私欲的社会。同时,我们只接受国家最高层的垂直领导,不管最高层有没有私欲,我们都会无条件执行他们的一切命令。因为我们想得通害与利、局部与整体、短期与长久、小欲与大势的关系,他们也一定会想通这其中的可行性,再至必然性,终至共生性。”  

“为什么不能整体开悟?你想说的其实是:为什么不能整体进入共产主义。其实前面说的花树理论已经回答你了。我们必须承认及吸取主席整体提高人民觉悟的失败经验。动物界有一个哭笑不得的规律:越是蠢,就越是自认为聪明,相反,越是聪明,就越是认为自身还不够聪明。而人民的自以为是、自得其乐、自我感觉良好,又恰恰是私欲社会得以维持、发展、及扩张的源动力。所以,我们不会主动去提升人民,因为那样做,其实是对人民的一种羞辱,双方都是得不偿失的。”  

“是的,经历了无比惨烈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幸存人民将不可避免地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将产生强大的开悟冲击。那时我们的任务,将是奋力阻挡这一冲击力。当然,是阻挡不住,阻挡不久的。一旦全民开悟,人类的文明就又到了另一个顶峰,将面临着另一次的窒息,而同时,人类也就具备了质变为星际文明的资格。”  

“别的国家也可这样做?哈,很难。因为只有我国是经主席精心组建的中央集权严密架构,偶合着孔子的中华文化,这一有着严密体系的半高尚文化,同时又加入了一呼百应的主席主义崇高信仰。”  

“在开悟村里,是统一的迷彩军服,是一系列的强化训练,包括体能训练、车技网技枪技训练、表情肌训练、对话训练等。同时有民俗民风学、私欲学、毛泽东思想之战略学、共产主义战略学等。”  

“你那三个弟妹?哈,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了。”  

。。。。。。  

我们边走边谈,我已坚定了信心,决心加入开悟村。我将委托妖妖尽快把我的财产全部移交给我的两个儿子,还有其它俗时有所亏欠及牵挂的亲友,将接受党组织对我的重新全面调查,包括体检,一旦获得通过,我将义无反顾地加入山那边的开悟村。  

走到了东钓台,太阳出来了!  

   

   

催悟岛记(十一)  

   

登上催悟岛已一年整了。  

其中的见闻和感悟,哈,真的是没得说了!也就是说,偏不告儿你们!哈哈。  

有天晚上,妖妖又来招见我了,陪同的是开悟村的指挥官。妖妖又邀我去散步,我知道,我该毕业了,不禁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我与他边走边谈,谈了三个多小时!有些话是只可单传,不可记录的,况且,为我写《催悟岛记》的那个混小子胆儿特小,说是要留着二两小命看世界。得,各位就将就着看吧。  

妖妖:“当今的地球,是个贪欲总爆炸的世界。岐路的人类发明了贪欲,所谓贪欲,就是吃饱后再想办法撑着的多余之虚欲。一万年来,贪欲推动了人类的伪文明,所向无敌的人类伪文明成了地球上唯一没有制约的孤家寡人。资本主义的一切动力,一切号召力,一切可行性逻辑,一切科学力,一切正义力,全都归结于人类的这一致命错误思路——贪欲!”  

“贪欲一旦产生,就不可能消减,不可能退缩,只可能呈几何的成倍累加,只可能一往无前。吃饱了饭,就想吃肉;草食牙咬不动鲜肉,草食肠胃也受不了鲜肉,就发明了火,烤成烂肉,烤成腐肉;吃腻了腐肉,就想吃龙肝凤髓;吃腻了凤髓,就想吃人胎。到头了吧?没有!以后肯定还会发明吃人翅!只要转基因出了人翅,底层的人类,肯定会质变成靠自愿出卖肩后的、能再生的人翅为生的鸡人!”  

“光着脚不舒服,就发明了鞋;穿着鞋走不舒服,就发明了马车;马车不够高雅,就发明了汽车;汽车不够鹤立鸡群,就发明了私家车;坐私家车还不够出息,就发明了私家飞机。到头了吧?没有!飞机不够人性化,以后一定会发明人车!只要转基因出了四脚人,底层人就又有了出路,他们自愿地靠当人车为生,继续他们的总有一日当上人上人的梦想!”  

“吃饱了还有剩,想换点乐子,就发明了钱;钱多了没处放,就发明了银行;底层人拼命的干活,全都得换成钱,钱不够骗了,就发明了通货膨胀;膨胀的钱把银行胀炸了,就发明了虚拟经济;可贪欲总代表的钱还是在膨胀,就发明了股票期货以供赌博;富人赌得要死要活的,还是不过瘾;快乐和痛苦总称兴奋,人活的就是一个兴奋,全人类的兴奋越来越强烈。到头了吧?没有!只要转基因出了含金人,活得越长,生金含金量就越大,富人就又有了兴奋的新源泉,穷人就又有了新的美好工作!”  

“这就是贪欲!多么的荒唐!多么的恐怖!却又多么的自然而然,多么的水到渠成!它象极了数学上的反抛物线,经过了一万年的缓慢爬行和积累,贪欲终于在近代开始拉升,拉升到当今,抛物线的方向已经完全垂直向上猛冲,势不可挡了。它向上,富人们大海样的贪欲没得玩,整天就是赌,赌的就是兴奋,他们累了,终于知道无趣了!它向下,穷人们欺负不了人,就去欺负动植物,动植物全死光了,就去欺负地球,地球已不堪重负!贪欲啊贪欲,人类的总贪欲!您自由自在地发展了一万年,而今,到头了啊!!!”  

“如果把地球比做一个粪缸,那么一万年前,人类就小得算是细菌,而且少得只有几万人,那时的天地有多广阔啊,真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在那个时候,人类的贪欲是有益的,有益于营养、体质、智商、寿命、文化、科技。”  

“但贪欲是累加的,它就象物理学上的加速度,它使人细菌慢慢地变大,大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变大,扩大了几十万倍后,总算是大成了蝇蛆,到了五百年前,地球上的人蛆已经有了三四亿了。还是不用急,虽说贪欲的付作用是阻断了蝇蛆羽化成飞鸟,即得道成仙。可,天地还是很大,还是绰绰有余,不化鸟就不化鸟,乐子花样可还有的是呐。”  

“到如今,该发明创造的乐子都开发完了,登峰造极了,再也没啥玩的了。而人蛆已大成了肥猪了,数量已是七十亿了!地球粪缸眼看着就要装不下了!而且那一个个的肥猪象吹气球似的,眼看着就要胀成大象了!咋办?咋办?咋办啊!!!不咋办,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连神医扁鹊都只有逃跑啊!!!”  

 “历史是人民写的,有如一江春水向东流。暴力集团、金权集团及阴谋集团确实能影响历史的进程,却无法切断它,更无法折返它。他们蠢得更不知道:一切作用力,都将产生对等的反作用力;一切贪欲,都将产生对等的羞辱;一切算计,都将产生对等的总审判。反作用力、羞辱、审判未能在底层人民身上立刻反射,并不表示它被人民忍气吞声了、吸收消化了、排泄转移了,不!它们还在!就在亿万平等灵魂的最深处!那里有个总银行!”  

“所谓的历史,就是整个地球人民的开悟的一个个的节点。下一个节点,正在爆发。这个节点,沉重得超过了以往所有节点的总和,因为这个节点,就是人类最最不愿意面对的总劣根——贪欲!可贪欲已经无可阻挡地就要爆炸了!这一次无可避免的总爆炸,人类数量将损失掉90%,而首先损失掉的,恰恰是那些自认为高于人民的强势集团!因为在生与死的节骨眼上,人人平等!!!”  

“在中国,只要不饿肚子,不发瘟疫,那就还好说。那就还有得来置换,土地权、银行权、铁路权、矿产权、税收权、统治权、民用石油权、军工权、性权、生殖权,等等等等,足够金权集团交换个饱。可外国只要不是武力一次性直接占领,一瞬间彻底灭族,就只能是制造一次次的事件来逐步浸润,如超级通货膨胀、超级资产崩溃,这行吗?不行!因为再压榨牛的奶,也得有个极限,那就是不能把牛饿死。”  

“而同时,全球贪欲的大爆发太猛烈了!七十亿贪欲们太饿了!小小的中国的一点点一点点的贡奉,完全是杯水车薪,且喂牛之损与挤奶之得终将达到一个对等。高等世界无法抵抗住人民贪欲的滚滚洪流,它们将摇摇欲坠!它们将不得不杀鸡取卵。”  

“而每一次的事件,都把中国人民整体往悬崖边猛赶,中层人接近悬崖边了,底层人掉下悬崖了,终于开始大规模的死人了!而只要中华族死亡了1%,就是1300万!愚蠢而酸尚的人民将在一夜之间而惊呆!但还没有开悟,因为还有对主席弟子集团的最后一次信任。”  

“咋办?统治阶层将不得不无限痛苦阳奉阴违地左转,其标志就是清洗高中层右翼精英、全体公务员军队化、全国军政化、弱势人士基本食品互助中心的全国组建。中国仍然没有崩溃!其实,中国将在这一次的史无前例的人类大清洗中最后一个崩溃!全因主席留给我们的准军事化政权架构、信仰、信任、信心等全方位的遗产!当然,还有孔老二主义的贱度,人民可以一直下贱到植物而不死!”  

“而这就不得了了。全蠢世界的贪欲本来就吃不饱,这下子中国的贡奉剧烈减少了,那不是把伟大的贪欲往死路上赶么?!五十多亿的贪欲终于揭竿而起,在全蠢世界炸开了锅!全蠢世界的统治者,终于忍无可忍,开始武力地面进犯中国。”  

“中国一夜之间损失半壁江山,退守至重庆以西北,同时,一切资源将完全被封锁和断绝,一切现代科技将彻底瘫痪,中国军政将倒退至清末民初。剩余的中国精英将不得不断然决定吃人肉,而全国爆发的瘟疫并不能在一瞬间致人于死地,必死却未死的国人将不得不克服孔老二的保命文化而背水一战。”  

“侵略者的三光政策将因为是最后的战争而真正三光起来,将比抗日战争三光一万倍,国人完全没有了当汉奸的任何可能!到这时,全中国的右倾人民将彻底醒悟,将把来犯之敌当做食品的主要来源。同时,扎根于世界各地的中华族精英将在全蠢民族的屠杀中醒悟,成为扰乱敌国的敢死队。”  

“全蠢世界对中国的进攻进入了僵持状态,五十多亿的爆炸的贪欲终于崩溃,他们也开始大规模的死人了!他们的领导阶层也进入了被大规模屠杀的状态,全蠢世界一片混乱!”  

“至此,人类的大清洗,进入了僵持、调整、备决战的混战期。这期间,人类将损失80%。全规模的核战将不得不爆发,全球核冬天将无可阻挡的到来,死亡的尸肉得以冰冻保存。剩余人类的文明终于倒退回了原始共产主义社会,退回到了一万年前人类岐路的起点。但人类并不会因此而全盘灭绝,靠着吃冻肉、吃煤炭、吃原油,剩余人类将能坚持四年以上,直至重见太阳。”  

“但这并不能阻止雄性动物们的本性,血海深仇将使得决战仍将不可避免的到来。决战结果不得而知。但不管谁胜,大审判必将召开,人类终于胜利通过了这一开悟节点。”  

。。。。。。  

我毕业了,重新登上了小艇,返回三亚。妖妖送我上的船。在船上,我换上了世俗的新衣,只因减了四十斤的肥,旧衣已没法穿了;重新绷上了世俗的乳罩,我这才知道,啥叫一夜回到解放前;挽起我的三个弟妹,禁不住回头望向催悟岛。那岛渐远渐淡,已不太清楚了,我心底涌出了一句诗: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飘渺间。  

   

(全剧完)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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