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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家韩素音笔下富豪出身的马共传奇人物

火烧 2010-10-12 00:00:00 历史视野 1025
文章讲述韩素音小说中化名‘森’的郭鹤龄,富豪出身投身革命,成为马共传奇。内容涉及其生平、革命事迹及在文学中的形象,展现其作为独立斗士的坚定信念。

名作家韩素音笔下富豪出身的马共传奇人物

 “糖王”郭鹤年的二哥——郭鹤龄

原题:《独立斗士郭鹤龄与青山同在》

来源/作者 21老友网站

郭鹤龄,祖籍福建福州,1923年出生在柔佛州新山市的殷商家庭,排行第二,是“糖王”郭鹤年的二哥。根据《郭鹤年传》,郭鹤龄自小就表现优异,智力惊人,才华洋溢,可惜英年早逝。郭鹤龄的英文造诣很高,但他放弃继续升学,战前就在《海峡时报》任职。抗日时期,他在柔佛州兴楼(Endau)地区参加抗日工作,战後则到吉隆坡的抗日军退伍同志会担任马共英文《民主报》(The Democrat)的编辑,负责撰写评论和翻译工作。1948年英殖民地政府颁布紧急状态后,他投身马共革命,进入森林参加游击部队,同行的还有他的好友Jacko Thumboo。通过他的友人事后回忆得知,郭鹤龄是非常出色的人才,然而他的生命短暂,生平事迹不详,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纪录。

一般认为,郭鹤龄被作家韩素音(HanSuyin)写进其小说《餐风饮露》(And the Rain My Drink)中,化身为小说人物“森”(Sen)。“森”这个角色被描写成富豪“郭文”(Quo Boon)的独子,放弃继承家业而投身革命,是个极其冷静,来去神秘,悲喜不形於色的马共党员。

在小说以外,我们只能通过他人的评价和记忆所并凑的结果来认识郭鹤龄。经济学家詹姆斯•普都遮里(James Puthucheary)是郭鹤龄自小一同长大、比邻而居的挚友。多米尼•普都遮里(Dominic Puthucheary)在纪念他哥哥的文章中指出,詹姆斯和William Kuok(郭鹤龄的英文名字)(注1)同年,两人关系亲密,经常一起阅读和讨论,郭鹤龄甚至一度搬到詹姆斯的家里居住。从青少年时期起,他们就开始探讨如何对抗欧洲列强、摆脱殖民统治等问题。紧急状态初期,郭鹤龄尝试说服詹姆斯跟他一起参加马共游击斗争,其时詹姆斯才刚从缅甸的战场归来,因此没有答应,两人从此分别走上不同的抗争道路。在多米尼的印象中,郭鹤龄自孩提时代起就很敏感而且严肃,有强烈的正义感。当时郭家与巫统政要拿督翁(Dato,Onn)是世交,拿督翁曾告诫过郭鹤龄,并透露英国政府准备逮捕他,劝他离开马来亚。他的父亲也促他到国外去升学,但郭鹤龄以“这是我的国家”一口拒绝了这项提议,他说他要为国家的自由而战。

根据马来亚民主同盟(Malayan Democratic Union,MDU)的创党人之一林丰美(Lim Hong Bee)的回忆,郭炳清(Kwok Peng Chen)(注2)全心献身在马来亚独立的事业中,为了追求真理,他会竭尽全力去研究和检验自己所读的书及所经验之事。林丰美还记得他与郭炳清最後一次见面的情况。当时郭炳清刚读完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evsky)的《罪与罚》(Crime and Punishment),询问林丰美有关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内在关系的看法。郭炳清还跟林丰美分享他对一个自由社会的愿景。林丰美对这样一位高度敏锐,关怀社会的青年被冠以“恐怖分子”的污名而遭到暴力格杀感到十分惋惜。

马来亚民主同盟(以下简称MDU)秘书长余柱业对郭炳清有很高的评价,认为他是非常聪明能干、很有才华也很正直的一个人、而且生活作风非常艰苦,也很朴素。余柱业曾与郭炳清在MDU时期一起共事。The Democrat在1947年9月停办后,郭炳清回新山居住,天天到新加坡的MDU办事处替MDU Bulletin写文章和主持会议。在余柱业的印象中,郭炳清是很爱读书的一个人,求知欲很强,专心研究学问,文章也写得很好,在MDU的诸领袖之中,郭炳清对马列主义的修养最深。余柱业认为,郭炳清出身富裕家庭而走上革命的道路,很可能是“自己读书读出来的”。余柱业非常肯定他在MDU的地位,指他为人老实稳重、有学问、做事踏实,因此他的意见也很受重视,而他最大的贡献则是和约翰-伊峇(John Eber)共同完成起草《人民宪章草案》(People’s Constitution Proposals)的工作。郭炳清虽然不熟悉法律,但他的理论背景很强,对马共的纲领也很了解,至於法律的条文、形式和行文,则由约翰-伊峇负责。

迪古鲁斯(Gerald de Cruz)是另一位曾跟郭炳清一起共事过的朋友。1970年3月,迪古鲁斯在《东南亚研究期刊》(Journal 0f Southeat Asia Studies)发表的一篇通讯指出,郭鹤龄的英年早逝对这场革命运动而言乃是一重大损失,因为就他而言,郭鹤龄是马来亚共产党最渊博的思想家。迪古鲁斯早在1948年就直称他已醒悟到(disillusion)马共不会成功而离开马来亚,从此便与郭鹤龄分道扬镳,但两人共事多年,又同是马共党员,迪古鲁斯在郭鹤龄丧生将近二十年后对他的评价仍然正面。

英文《海峡时报》(Straits Times)在1953年11月2日的头版位置刊登了一则题为《辜卡兵击毙匪徒的宣传头目》(Gurkhas Kill Bandit Propaganda Chief)的新闻指称,郭炳清已於一个月前遭到政府兵团击毙,其详情不明,但据悉此乃经过周详的策划所取得的成果。这则报道称郭炳清是马共最顶尖的宣传专家和知识分子。由于得悉马共向来缺乏知识分子,郭鹤龄的死便鼓舞了保安部队,更锁定其余马共知识分子为目标。

郭鹤龄享年30岁,但其死亡日期不详。多米尼-普都遮里明确指出是1953年9月8日,地点在彭亨州。虽然有资料称在3月,但一般资料均显示在10月,地点也都指向彭亨州,唯确切地区不详。郭鹤龄在朋友们记忆中是一名才气纵横的天才革命者,然而他短暂的生命和来不及开展的理想,却殒落在马来亚的丛林里,与千百名为国家独立而奋斗过的英魂同埋浩瀚深林,与青山同在! (研究新村问题之年轻学者潘婉明供稿—编者)

注:

1. 郭家兄弟都有洋名,郭鹤龄被命名为William,但朋友们会昵称他为Willie或Willy。

2. 郭炳清是郭鹤龄参加马共所使用的名字(一说“郭炳春”),英文拼写有几个不同版本;在林丰美的回忆录《生於战乱》(Born Into War)拼成Kwok Peng Chen,而余柱业的口述历史《浪尖逐梦》则拼成Quok Peng Cheng。此外, 《海峡时报》Straits Times在报道他的死讯时称他为Kwok Ping Chin。

郭鹤龄简历

当太平洋战争结束,英国人重新到来后,郭鹤龄和他的队伍并没有放下枪杆,而是走入丛林,展开了武装对抗。1953年,英军在森林中展开围剿,鹤龄在一次突袭中丧生。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郭氏兄弟齐心协力将郭兄弟有限公司办得红红火火,然而,正在这时,却传来了郭家老二郭鹤龄的死讯。天才少年郭鹤龄被认为是郭氏兄弟中资质最高的,照理说他的成就应该不比他的兄弟差,然而正当他风华正茂之时,却告英年早逝,他的死成为郭家历史上最伤心的一幕。

读者可能已经注意到,在前面提及的郭氏兄弟早期的商业活动中,并没有看到郭鹤龄的身影。原来,郭鹤龄走的是与其他兄弟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南侵,许多热血青年都拿起了枪杆,郭鹤龄也不例外。他走入丛林加入了抗日的队伍。

马来亚的抗日队伍主要由共产党领导。新加坡沦陷后,共产党被迫转入地下。1942年,共产党领导的第一支游击队在丛林地带建成,队员包括华籍工人、印度籍种植园劳工以及马来农民。第二年,马来亚人民抗日军正式成立。这支队伍实行游击战术,歼灭小股日伪军。人民抗日军不仅从久居深山老林的原住民那里得到给养,而且得到大量兵源的补充。

在抗日战争中,马来亚的抗凤运动称为“三星运动”,三星被当作各民族团结的标志。“三星旗”是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联合起来的象征。最初,这支军队主要是华人,后来各族人民都来参加。

人民抗日军在战争中逐渐发展壮大。到了1945年,它已经发展到7000人,开始了较大的军事行动,在郭鹤龄的家乡柔佛,曾在两周之内就歼灭了上千日军及其帮凶走卒。而郭鹤龄也在战火中迅速成长,他成为马来亚共产党中一名重要的成员。

日本投降时,马来亚人民抗日军走出丛林,解除日军武装,并且建立了新的政权机构——人民委员会。这时,马来亚共产党已成为国内最强大的政治力量,它拥有10000名党员,领导着一支15000人的革命武装。

未几,英国军队又卷土重来了。英军重新占领了马来亚,在“维持秩序”的幌子下,1945年12月,解除了6800名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的武装,进而解散各地的人民委员会。

从1948年春开始,当局开始加紧迫害共产党。

6月,共产党《民声报》受到袭击,编辑被逮捕。

7月,当局宣布全马来亚处于“紧急状态”,大批马来亚共产党人遭到逮捕和杀害,稍后,马来亚共产党被正式宣布为非法组织。

在这种情况下,郭鹤龄和原抗日军一起拿起枪杆,走入丛林,实行武力抗战,马来亚的战争爆发了。

为了对付游击队,殖民当局从英国及其同盟国招集军队,派往镇压的正规军达4万名,另外,还有大约6万警察和25万治安人员,并有海、空军助战。

1953年10月,英军在彭亨森林展开“剿共”活动,郭鹤龄在一次突击中中弹牺牲。一颗子弹打中了他年青的胸口。其时,天空正下着大雨。

因为郭鹤龄是马来亚共产党的一个重要人物,所以,英国下议院公布了这个死讯。

时局的动荡一直令郭鹤年很不安,他尤其担心着二哥的安危。然而,当鹤龄的死讯传来,还是令他感到出乎意料,难以接受。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母亲郑格如,不想竟是白发送青丝。也许是郭鹤龄太聪明了,连上天也要忌妒他的才华,才过早地带走他年青的生命吧! 时至今日,鹤年和鹤举都已成为闻名马来亚的人,还有熟悉郭家的人都为鹤龄惋惜:倘若天假以年,鹤龄的成就一定不会比两个兄弟差。鹤龄之死是郭家最伤心的一幕,从此,郭家对此事很少提及,以免触到伤心处。

鹤龄的死曾触动英国大文豪韩素音的文思,她把他的死写入小说《雨,我的饮料》(And the Rain My Drink)一书中。

(摘取自《郭鹤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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