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文物破坏史不是改革史的一面镜子吗？

半二十八画生

偶然在新浪网上看到一篇转自《瞭望》的文章，网上的标题是《88岁专家上书总理称当前文物破坏堪比文革》，内容是对中国文物学会名誉会长、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专家委员会委员，198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主持起草者、《中国大百科全书•文物卷》前言撰写者；中国明确提出文物定义的第一人，88岁的文物专家谢辰生的专访。紧扣文章主题，让人感兴趣同时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下面这些文字：

《瞭望》：您曾经说过，“中国文物最悲惨的时期是在上世纪90年代”，您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谢辰生：是的，我依然这样认为，而且可以说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今。

《瞭望》：难道比“文革”期间对文物的破坏还严重？

谢辰生：对，确实比那个时候还严重，这其实是很多人认识上的误区。在“文革”期间，虽然因为红卫兵“破四旧”等行为，给文物保护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实际上时间很短，很快，他们就去“夺权”、搞政治斗争去了。更重要的是周总理的力挽狂澜，对制止文物的破坏行为起了很大的作用。我记得，1966年“造反派”刚一上街，周总理就立即下命令，调集了一个营的军队来保护故宫，所以整个“文革”期间，故宫没有受到任何破坏。

因此，“文革”对文物的破坏其实并不像许多人所想象的那样大，实际上当时国务院已经公布的180余处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除了西藏有一处被破坏外，其他都得到了保护。不仅如此，在那一段时期内，我国的文物保护事业还取得了不少成就，如长沙马王堆、银雀山竹简、金缕玉衣和西安兵马俑这样的重大考古发现都是在那个时期。

《瞭望》：是什么时候情况开始发生变化的呢？

谢辰生：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就开始变得复杂了。总体而言，到上世纪80年代初期，国内还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文物走私和文物盗掘等犯罪活动，文物保护的环境还是比较好的。但到了80年代中期，人们对金钱的追逐欲望也愈加强烈。于是，沉渣泛起，偷盗、走私又都出来了。尤其是90年代以来的盗墓风气，不要说新中国成立以来，就是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没有那么严重过。

“钱味太浓”

………

谢辰生：但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一些人越来越只关注经济利益，超过了这个度，冲突和矛盾就出现了。

——对于文物、古文物，大部分人都是门外汉；对于“文革”、“文革史”大部分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因此，文物、“文革”的是是非非，光听谢辰生老先生讲这一番话，相信说服力并不是很强。但是，对于改革、改革史，大部分人都是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这样，虽然文章标题着重于“文革”和改革的比较，但是，大部分人的真实、切身感受更在于改革的80年代和90年代以后之比较，相信谢辰生老先生这一番话，能够成为具有代表性的声音。

因此，大部分人应该不会反对谢老先生这种说法：“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就开始变得复杂了。总体而言，到上世纪80年代初期，国内还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文物走私和文物盗掘等犯罪活动，文物保护的环境还是比较好的。但到了80年代中期，人们对金钱的追逐欲望也愈加强烈。于是，沉渣泛起，偷盗、走私又都出来了。尤其是90年代以来的盗墓风气，不要说新中国成立以来，就是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没有那么严重过。”

“钱味太浓”

………

“但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一些人越来越只关注经济利益，超过了这个度，冲突和矛盾就出现了。”

——推而广之，如果对整个改革史进行考察，如果将谢老先生讲话中的“文物”二字替换为社会主义经济、公有制经济、国有资产……的话，那么，文物破坏史会不会是改革史的一面镜子呢？

大部分人都是当代史的当局者，但是，越是当局者越容易迷、迷茫、迷失、迷惘、迷惑。

那么，上世纪90年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