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

    试比较一下西方文学史和俄国文学史，就可以得出这个不可动摇的结论：没有一个国家像俄国这样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就出现了灿若群星的伟大名字。　　

——摘自高尔基《论文学·续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100页。）　　

反动的政治，进步的作家，黑暗的社会，光辉的文学。　　

——摘自《简明外国文学史》（重庆出版社，1983年版，第393页。）　　

一　　

罪恶　　

使他们的作品太沉重了　　

读它们　　

就像身上背着一块巨石　　

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二　　

在他们眼里　　

流放——　　

是乡间小河边悠闲的散步　　

牢房——　　

是人类前进途程中必宿之驿站　　

死刑——　　

是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三　　

世界上——　　

哪有一种不流血的战争　　

哪有一种不付出代价的和平　　

哪有一种不流泪的文学　　

哪有一种历史的进步　　

不需要作家同人民一道　　

做出牺牲　　

四　　

你想当作家吗？　　

去问一问他们——　　

受过多少次折磨　　

蹲过多少回监狱　　

遭过多少种迫害　　

服过多少年苦役　　

然后　　

好好想一想——　　

愿不愿意　　

当一个作家　　

一个真正的作家　　

五　　

屠格涅夫——1.5年　　

莱蒙托夫——4年　　

柯罗连科——6年　　

普希金——6年　　

赫尔岑——8年　　

萨尔蒂科夫-谢德林——8年　　

陀思妥耶夫斯基——10年　　

谢甫琴科——10年　　

菲格涅尔——20年　　

车尔尼雪夫斯基——27年　　

拉耶夫斯基——34年　　

雷列耶夫——绞刑　　

看一看这份作家和诗人的名单　　

看一看他们坐牢或流放的时间　　

看一看他们如何微笑着走上绞刑架　　

你一定会想起他们的学生的一部小说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六　　

谢甫琴科——47岁　　

果戈理——43岁　　

普希金——38岁　　

别林斯基——37岁　　

奥陀耶夫斯基——37岁　　

雷列耶夫——31岁　　

莱蒙托夫——27岁　　

杜勃罗留波夫——25岁　　

他们的生命多么短促　　

他们的作品多么辉煌　　

他们短促的生命　　

比所有苟活的长寿者的寿命都长　　

他们辉煌的作品　　

比所有御用的文人们的“杰作”都靓　　

七　　

诗人的寿命最长　　

暴君的寿命最短　　

尼古拉和亚历山大　　

早已腐烂　　

普希金和莱蒙托夫　　

至今还活在我们身边　　

八　　

在这一百年间　　

曾经有过多少作家　　

曾经有过多少作品　　

在这片土地上　　

喧闹了一阵　　

便销声匿迹　　

向被风吹散的白云　　

为什么  为什么　　

只留下了你们　　

活在我们的生活里　　

像朋友一样亲近？　　

哦——　　

你们是时代的骄子　　

你们的作品是时代的良心　　

九　　

他们的作品　　

好像是今天早上才写好的　　

他们的作品　　

好像写的就是我们　　

难道不是吗？　　

在我们的生活中——　　

是不是还有《变色龙》？　　

是不是还有《套中人》？　　

是不是还有《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是不是还有《钦差大臣》？　　

是不是还有《第六病室》？　　

是不是还有《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