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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札记】兼谈“小国寡民”

火烧 2008-12-05 00:00:00 读书交流 1025
文章通过比利时政治危机探讨欧盟邦联模式与小国寡民哲学,结合液态社会转型,分析固液相变期的文化复兴机遇与社会动荡风险。

【欧盟札记】兼谈“小国寡民”

作者:滚滚素最胖滴  日期: 2008年12月4日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是孔子对儒家、道家两大先秦哲学的比拟。而“山、水”正是昔日金字塔型固态社会,与当今流动型液态社会的最佳概括。儒家仁者“山”的哲学是固态时代的巅峰之作,而道家智者“水”的哲学在液态时代难道不更应引发我们的遐想?

   

中国正处于固液相变(熔化、融化)的转型期,社会动荡的危险与文化复兴的机遇共存。前此的春秋、古希腊、文艺复兴等相变期都以百家争鸣的方式,为后世的稳定期提供了充足的思想种子。只知避祸图存,不知趁势自强,中华必跌落二流民族,空令后人抚卷嗟叹。

   

我虽不甘错失良机,奈何底蕴所限,无法在哲学层面展开探讨。本文谨以欧盟的邦联模式与 “小国寡民”为引,试试先哲“水的哲学”的锋芒。

   

一、比利时的“分裂”

先回顾段过时新闻:

   

《比利时百姓不太担心国家分裂》(摘)

 12月3日 ,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二世召见看守内阁首相伏思达,要求后者带领比利时走出大选结束已约半年、新政府却仍无法组成的政治危机。而对普通的比利时老百姓来说,他们在看守政府的管理下,日子照样过得有条不紊。

   

伏思达是比利时荷兰语自由党领导人,1997年起担任比利时首相,2003年连任。但在本国经济状况良好的情况下,在今年6月的大选中,伏思达败给了荷兰语基督教民主党候选人莱特姆。由于法语政党和荷兰语政党分歧严重,受命组阁的莱特姆在8月份和11月末两度放弃组阁权。再有几天,距大选结束就已过去半年了,比利时新内阁却仍没有成立。

   

国内读者看到有关比利时的报道,通常会误以为比利时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实际上,比利时并非没有政府,只是没有新政府。伏思达自大选结束后一直带领原来的内阁成员管理着国家的日常政务。看守内阁除了无权处理一些重大事务,如签署重要的国际条约和制定新年度财政预算以外,和正常的政府没什么区别。此外,比利时作为一个联邦制国家,地方政府也拥有很大的权力。因此,在看守内阁和地方政府的管理下,比利时运转得有条不紊,百姓的日子也照常过。正如居住在首都布鲁塞尔的纳迪娜·凡登鲍什所说,“比利时运转如常,什么也没改变。人们每天去上班,我们照常纳税,地铁准点来。”

   

——《世界新闻报》 本报驻比利时记者 秘小胜

http://gb.cri.cn/12764/2007/12/07/[email protected]

   

如记者所说,国内的谬误是以为比利时天下大乱了,一切反衬好五倍的证据都是弥足珍贵的。但是更值得思考的是:比利时百姓为什么不太担心国家分裂?文中列举多多,不是记者误导,而是比利时老百姓的真实想法。

不过潜在的原因是:欧盟的存在。这个因素是如此平凡,弥漫于生活的各个角落,以至于他们不会将之单列为原因。但是那是液态,那更是欧洲。他们可以不提,但当我们这些固液相变的国家去分析此案例时,却必须将这最根本的约束条件置顶考虑。

往往最简单,最平凡的差异,才是我们今天思考世界时最容易遗忘的。

   

如果把比利时单独提出来,比如放在台湾,不考虑两岸问题,其他条件不变,会怎样?

上火、弥合成功、不分裂;或者上火、弥合失败、分裂。分裂与否我无法判断,但是肯定比“政党分歧严重”,“百姓的日子也照常过”上火、头疼得多。

对于欧盟的老百姓来说,他们已经毋庸担心分裂了。不分裂也是在欧盟这个大澡盆里,分裂也在;不分裂欧盟内部过境基本没人检查,分裂了还是没人检查;不分裂用欧元,分裂了还是用欧元,当然背面会多种图案,哪又有什么太大的困扰?

当时民调显示,不少比利时老百姓支持分裂,倒不是极端派多,而是老百姓被几派吵得不耐烦了,“早死早投胎”的一种发泄罢了。这轻率的背后仍然是欧盟所提供的充足的安全感。

   

这就叫小国寡民。

   

二、液态模型的小国寡民

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道德经》

   

现世比较主流的说法是老子消极保守,想回归原始社会。这评语对了一半,从老子对小国寡民的形容,他对理想国描述时的“原材料”是无法超越所在的固态社会的。

   

我比较赞成《全球通史》的分析:“约公元前六世纪前后,整个文明核心区到处都在提出、探讨以上这样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构成了古典时代伟大的哲学、宗教和社会体系。这些体系的代言人——中国的孔子、印度的佛陀。波斯的琐罗亚斯德、希腊的理性主义哲学家,都是同时代的人,这并非偶然之事。因为上述地区,都遇上了同样的动乱和挑战,只是各自作出的回答极为不同,从而,各自的发展方向也明显不同。实际上,这些文明的独特的哲学观念和社会制度正是在这一时期里发展起来的,并在以后数世纪中成为它们各自的特征而一直持续到现代。”

   

老子也同样是这轮以冶铁技术为标志的,固态社会不同组织形式间的一次中等规模、全球性相变的历史产物。老子不是神,他的学说中固态的该扔一样要扔。

但是老子的原料中有固态的,思想模型却是液态的。

   

他的整个学说是从对“液态”的思考出发,模仿“水”的特质建立的人类社会模型。中国古文化缺乏逻辑推衍,注重直观感受(相比西方),所以很多文字我们的确不知道老子明确的逻辑递进(甚至他是反对狭隘的逻辑思维的),但是他所指出的液态社会“小国寡民”的趋势却是无可辩驳的正确预言。

   

其实这也满简单。固态是“金字塔型”,当金字塔垮塌了,不就变成了一堆碎石头?这不就类似描述西方液态世界的“椭圆形”社会?《世界是平的》,为什么平?那本书通篇都是在谈“流动性”,因流动而平,流动不就是液态的本质吗?

“椭圆形”社会是指民主国家内部的阶层分布,《世界是平的》是指国家间的拉平。同样的道理,一个固态大国碎化成一堆液态小国,而液态小国之间又互有交融,流动和谐,如果荷叶上的小露珠,滚成一个大露珠,这同样是液态的必然趋势。

   

老子只是将液态社会该是什么样的模型展示给大家。固态的先人们嘲笑他,还情有可原,而我们今天已经身处固液相变,甚至有大量的液态模型摆在面前还不自知,还去嘲笑老子,还要抛弃老子,实在令我欲哭无泪。

   

三、“联邦”是如何“联”的

在冷战后的世界,文化既是分裂的力量,又是统一的力量。人民被意识形态所分离,却又被文化统一在一起,如两个德国所经历的那样……社会被意识形态或历史环境统一在一起,却又被文明所分裂,它们或者像苏联、南斯拉夫和波斯尼亚那样分裂开来,或者像乌克兰、尼日利亚、苏丹、印度、斯里兰卡和许多其他国家的情况那样,陷于激烈的紧张状态。

——《文明的冲突》〔美〕塞缪尔.亨廷顿

   

美苏冷战结束后,正如一句非洲谚语“大象打架,小草受苦”,全世界都大大松了口气。可泥足巨人的崩塌,当真归寰宇以安宁吗?

当年为封喉前苏联这只固态野熊,被哈耶克们解除封印,重出江湖的“自由”魔剑,不仅以无约束的大资本杀得第三世界尸横遍野,更反噬剑主,以新自由主义酝酿了次贷危机。这魔剑虽在欧美有再次封印之噩,甚至马克思都以神罚使的身份被延请出山,可是其在龙族大地却仍有一批右翼死忠信徒,或教条顽冥,或卖身求利,为其还魂做法。

   

“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此乃龙族古训。自由固可马上平天下,马下治天下却还需民主。可惜以西方神本文化的绝对性,是很难体会这种人本“中庸”,自由、民主间“如人行走,往复交替,亦步亦趋,寸步不离”的和谐节奏的。

当然中国的液态人本没恢复前,或固态谎言,或气态呓语,或液态圣经,对这份宝藏完全缺乏理解,不要说挖掘,连起码的尊重都提不起兴趣。

   

而另一层面,固态老熊“革命输出”秩序的倒塌,使得“文化”与“文明”的软约束、软聚合重现光芒。从两个词的辨证把握,我们或可从这本“大力丸”之书品出亨廷顿刀法一二。

   

固态国家碎化为“邦”是液态世界发展以来的大势所趋,可惜却被一系列历史混淆,掩去了庐山真面目。

仍以欧洲为例,其固态前身除法国是自由民中央集权(晶体)模式,其他多是领主封建制(非晶体)模式,而俄国与奥匈帝国则为农奴制中央集权(非标准晶体)模式。

当液态大势所趋,我们眼中看到的更多是德国、意大利凝聚成更大的民族国家,却忽略了这些所谓新民族国家的前身是城邦、邦国,是以“联邦制”为模板粘合建立的。(至于为何欧洲封建制本身就是碎化的“邦”结构,神本功不可没,他文叙述。)

   

比方说我们一提起德国人,脑海中就是党卫军那清窘的脸庞,和端着大扎啤杯狂啃香肠的身姿。这个人面狮身的混淆形象中,前者是普鲁士人,后者是巴伐利亚人,两个血海深仇,至今尿不到一个桶里的民族。

软聚合这些小邦的首先是“液态文化”,即对民主制大方向的共同认同;其次是“文明”,从历史到宗教到语言,毕竟更多“血缘”的可交融性;再次是梦想,即这些民族共同的外仇压过内仇,扬眉吐气的梦想压过内部矛盾。

(现代西方民主制最大的两个半功臣都是德国人。“两个”是马克思的博弈惩罚,俾斯麦理性让步的博弈合作。“半个”则是“工贼”拉萨尔背叛马克思,代表工人阶层与俾斯麦媾和。正是他们共同催生了现代民主制。次贷危机也算对西方魔化马克思的一个惩罚。)

   

而实现软融合的政治模式则是“联邦”。德国的联邦很类似是个互助组织,《给李昌平的两万亿加个磅》中我所用的法国农村信贷互助组织的案例,以及这种组织如何帮助“固态”根基深厚的群体保障安全,并在此基础上学习民主,和德国的联邦制都有“道”的共同本质。

德国的联邦制,还有点类似今天的欧盟,有几个稍微大点的股东,但小股东携手可以压倒性地钳制他们。而区别就在于,其一体化更加刚性,保障了“凝聚”所需的“硬权威”。

   

而美国的联邦制,由于其新大陆地广人稀,混淆原有民族的特性,与民族性关联不大(仅指白人民族。印第安被族灭,黑人做奴隶、华人做奴工),更类似一个加盟连锁模式,以联邦提供给“个体户”的股份自治自由与品牌红利预期,换取小“邦”的加盟,高速滚动扩张。他同样是建筑在民主制的“文化”,基督教“文明”,新美洲“梦想”基础上的。

而美国在固液相变时期,所遭遇的分裂,即“南北战争”背后,一是固液之争,资本主义社会与庄园奴隶社会之争;二是文化之争,清教文化与天主教文化之争。前者虽已了断,后者却延绵至今。

   

解剖了联邦制的历史,我们可以发现“碎化”和“融合”两个过程在同时发生作用。“碎化”的同时又顺遂了固液相变趋势,而“融合”则相当于液态的小露珠混成一个大露珠。“碎化”和“融合”,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抑或偏执一端。

   

四、“邦联&联邦”磨盘

邦联这一概念在政治学的文献中相当重要,但是在当代现实中邦联并不存在。历史上最著名的邦联最终都为联邦制或单一制国家所取代。历史上四个经典的邦联制国家包括瑞士邦联(中世纪至1798年,1815至1848年),荷兰联合省(1579至1795年),德国州(1815至1866年),美国邦联(1781至1789年)。到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后再也没有过邦联国。

——《欧洲化和分裂主义冲突》

   

不理睬引文中学究们的抱怨,我简单化以欧盟定义“邦联”。如何以合作换取和平与发展,这欧洲千年的梦想,靠理智,靠和平都未曾收获,却终于在二战血腥的博弈惩罚面前,让欧洲“趋利避害”出了这份“文明”的进步。

   

歪楼一下,这类“进化”在历史中从来都会获取“梦想成真红利”,欧洲中兴大势所趋。随之而来的理性化倾向更是自然而然。萨尔科齐、默克尔这些“不太现实”的领导人被票选上台,以及对“人权”议题的关注,就是这种“文化加速度”的具体体现。目前的中欧冲突,鉴于中国的内外双重经济危机,与受创不大的欧洲的纠纷还应适可而止。坐山观欧洲复辟与美国反击,从中渔利,远胜被美国当了枪使。

(详见:《万亿钞票的投资VS亿万民心的投资》)

   

本文的主旨在于用“邦联&联邦”作为案例,陈述老子液态模型的前瞻性。既然是关注交集部分,就不会将两者分别做大而全的横向展开。

欧盟的进步性至少有上千本书聚焦分析过,其衍生、架构、博弈、法则,实在不是我这篇文所能凝练的,干脆跳过,继续我们的案例分析。

   

“联邦”仍被称为国家,但“邦联”已经不能被称为国家。而即便是国家一词,也大有混淆。二战后的民族独立运动,碎化并确立了以民族划界的大致稳定的世界地图。而苏联解体后这新一轮碎化后的国家,如前南的不断分裂,与前者都称为“民族国家”,即一个国家拥有一个相对主流的民族。联邦制国家则是“民族的邦之间的联合”,是承认民族的特殊地位的。而如中国等虽然同样称为国家,“民族自治”却远未达到那种高度。

   

细心观察液态相变后的“碎化”与“融合”,我们能发现两个边界,即碎化到民族,融合到神。

液态社会的决战,已经初露端倪,春秋到战国的帷幕徐徐拉开。而七雄,清教、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犹太教(潜藏)基本完成了诸神划界,唯缺液态人本的巨龙粉墨登场。

这正是我作出新战国七雄乃“诸神之战”判断的现实依据。《文明的冲突》一书与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的报告也是同样的预判。

(龙族液态人本文化对西方等液态神本文化的优势详见:从《听王光美谈往事》说起——液态人本文化)

   

由此我们就可看出,在文明层面“民族”与“神”是上下两片面包,将国家夹在中间,作为三明治吞噬国家。在“类国家形式”的层面,“邦联”与“联邦”构成了一个磨盘,将尚未民族自治的国家碾碎。这就是在整个世界固液相变的大格局中,在美苏两极世界倒塌,七雄崛起的中格局中,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国家的神圣性遭受摧毁性挑战,同时,邦联的可能性又带来无穷的机遇。

   

挑战者还远不止这些,随着经济、资本、信息的流动性,国家的统御能力被严重分流。

在全球经济层面,大资本甚至可以横扫国家,比如对冲基金对东南亚的收割,比如票据交易对油价、矿石的投机,他们虽不在其位,甚至可能没有当政的兴趣,却可以以国家无可阻挡的能量进行投资或破坏。

在世界治理层面,一些跨越全球政府的规则制订组织横空出世,他们在经济、法律、人权、环保等方面发挥着远胜联合国那个僵尸的权力。但是许多拍脑袋政策却显露了其“全国牙防组”的二把刀与暗箱风格。

在国家内部层面,新兴的NGO与传统的宗教都焕发着无穷活力。同时这些组织又时常具备国家所欠缺的全球性,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总而言之,“国家概念”所遭遇的种种威胁,全部来自“流动性”,来自液态大趋势。液态国家在其中自由快活,甚至兴风作浪,“固态国家”与“相变中国家”却不是被呛着就是干脆沉了底。

   

五、中国面临的挑战

三明治也好,磨盘也罢,国家的神圣性,内部的“唯一合法性”均在迅速泯灭之中。尤其是欧盟的茁壮成长,给无数国家指明了方向,东盟、非盟等如雨后春笋。一个有良好预期的“邦联模式”,尤其是“和平转型”的“诱人红利”,将是“碎化”与“融合”的最佳春药。就像比利时人不担心分裂一样,有了这个可模仿的标本,一些民族要自治,一些国家要融合,都都成了大势所趋,也就是“普世价值化”。一旦这一趋势(很可能相当紧迫)被多数国家认可,中国根本无力以一国对抗这股全球大潮。

   

我国政府已经作出了应对,像当年从美苏争霸中总结出“自由”的威胁而提出“反自由化”一样,他们这次出台了“反分裂法”。目标直指台湾、西藏、新疆,甚至西南。

   

有人以为中国是一族独大,至少内陆没有分裂的危险,这未免天真。今年我国地方政府从私救楼市,到喧闹地方发债,再到鼓吹联邦制,诸侯分立的逼宫大戏已正式开锣。

   

中央之所以在与地方的博弈中,如啃刺猬,难以下嘴,就在于我国一向以固态集中制模式治理日益液体化的地方政府。中央的计划经济指令彻底跟不上地方多变的实际情况,所以每次吵架多以地方占据上风告终。即使中央强行推进,也多是祸根深种。而中央的监督,也同样如抽刀断水,空耗力气。地方政府有此法宝,甚至鼓噪着联邦模式,以适应液态化社会。眼下的地方发债权独立,不过寻求自治的前戏而已。

   

当前中央、地方博弈的具体内涵:

第一、中央的固态管理模式不适应经济基础的要求。

第二、地方的液态管理适应流动性的需求,但是缺乏有效监督,导致权贵一体化,放任无节制地吸吮民脂民膏。

第三、中央的固态模式对阵地方的液态模式,屡战屡北。却又知道再放任地方,国将不国。

   

病根找到,这病就好治。

第一、中央政府加快液态化进程。放手让真正的“人民的人大”开始启动。“人民的人大”,就是民主博弈的组织资源架构,就是为服务于液态性与流动性社会准备的。中央政府的集中制与真正的“人民的人大”的民主制相结合,就是符合我们固液相变时期,民主集中制的最佳拍档。

第二、让人民上桌参与博弈,以最液态化的模式,制衡地方政府与权贵一体。他们既然可以对中央耍“官僚战争的汪洋大海”,那么就让他们尝尝“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的滋味。才人肉这么几天,官老爷就尿裤子了,这就是人民的力量。我们大可通过法律,人肉普通公民有过,人肉官员有功。

第三、人民参与博弈,将使中央与人民再次紧密联系在一起,真正稳固国本。让老百姓对于中央政府恢复信心、信任,共同抗击权贵阶层及地方政府。民心所向,才是我们国家度过经济危机,甚至借机打个漂亮翻身仗的根本所在。

   

至于本轮中央政府为化解地方攻势,所扶植的垄断国企力量,却已经沦为本轮国内经济危机的直接诱因之一。垄断国企与地方政府虽为一横一纵,本质却是一样,两者都是以资本与权力共同吞噬民企经济及民生空间。具体解药如出一辙,不再赘述。

(具体见《给李昌平的两万亿加个磅》)

   

不顺应液态之“道”,“法、术”层面上越折腾越耽误治病救人的时间。

有智无慧,病入膏肓。

   

六、龙族“以攻为守”

为什么需要尊重老子的液态之学?虽然他没有预测“邦联”与“联邦”出现的可能性,但是却已经清晰提供了液态化后“碎化”趋势的预判。而这样的预判是建立在其整个液态哲学基础之上的,也就是其中有更多预判值得研究。唯有认清液态化的天机,我们才能明晰:

1、我们未来的民族必然会分化为邦,无法逆转。而且这个趋势之快可能超出国家目前的判断。同时,这个分裂肯定将是趁虚而入,老龄化阶段基本就是危机爆发期。

2、我们终于有了绝佳机会把昔日的势力范围,日、韩、东南亚都重新拉过来邦联。毕竟他们多是人本主义的基础。

3、我们未来是以人本邦联的姿态与其他神本邦联对抗。

   

那么转危为机,龙族需要如何准备?

1、完成邦联的前提条件是民主国家,也就是要有党派票选(固态国家妄图吞并民主国家是会被海扁的)。以中国的现实国情,参考同样有儒教背景的日本,和同样有中央集权以及经历过马主义的俄国,不难得出结论,符合中国稳定的模式是一党独大的多党制。而这个身份加上人本主义公认的和平色彩,能够得到如日本同样的国际承认。

   

2、中国需要具备特有的文明——意识形态——才有资格参与七雄赌局。当今的孔子学院恐怕没人当真。只有真正催生文化复兴的百家争鸣,弥补我们在液态民主的不足,以老子的液态学说和儒家的人本学说(删除儒家的固态色彩,以“人”代“仁”),以自由能与博弈弥补我国哲学中数字化的缺陷,重新推衍出液态人本的路线图,及其在固液相变时期的修正方案。以人本的“和谐”与液态的“流畅”,真正适应东南亚(及广大第三世界相变国家)的需求,以“革命输出”化解中国相变期的变态高压,以“文化复兴”夯实“大东亚邦联”基础。

   

3、目前地方政府鼓吹“联邦制”所强调的是弥补“计划经济”的严重缺陷。但是如前分析,一旦中国实现民主集中制,加强“人民的人大”的基层民主,就能实现可监督、可博弈的流动性。况且在“邦联”已经成为矗立于欧洲时,单一鼓吹“联邦制”不是脑子短路就是居心叵测。“联邦制”从来都用于兼并国邦、连锁加盟、扩大再生产之用。中国如果用来把自己碎掉自杀,将会是留传青史的笑柄。

   

4、但是在确定能够达成邦联愿景时,可以同时实施“联邦&邦联”的一揽子方案。因为中国体积过于庞大,内部不联邦则他国不敢与中国邦联。如果形成“大东亚邦联——中国——下辖各邦”的格局,既保障国家的完整,又不丧失拓展机遇。

   

5、如果固步自封,自认天朝老大,最后必定是该丢的丢了,该拣的大便宜没拣。虽然还算大国,但是丧失了中兴的最好战机。而且即便中国不去抓住这个扩展良机,无论是日本、印度都会兴高采烈地率先与东南亚融合。敌弥强而我弥弱,终归是龙族后患。

   

6、为保障整个“邦联——联邦”的自我转换,必须以“大唐”的心胸构筑“龙族”的“开放性民族主义”,而非僵硬的“国家主义”,更不是现在的“后清型义和团主义”。

   

7、“以攻代守”,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国破族存,方是龙族涅槃重生的必由之路。

   

机遇只青睐有预见、有果敢、有赌性的民族。

   

七、“小国寡民”的终极内涵

老子所预言的“小国寡民”,是从液态社会的沙盘推衍出发。“小国”就是“邦”,“国家碎化为邦”就是液态趋势。而“老死不相往来”更非老子的判断失误,而是他所预见的远不只今日的世界,而是最终将进入“气态社会”前的“液态社会终极模式”。

   

“液态”与“固态”虽然在组织形式上天壤之别,却同样存在“粒子间作用力”,也就是人与人之间,阶层与阶层之间要取得合作,社会才得以稳定。因此会有家庭,国家,法律,道德,宗教等等人类博弈后的产物。

而“气态”的“粒子间作用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意味着“气态社会”人人拥有一个独立的“域”,每个人可以在其中获取最大自由,每个人都是“神”,可以单独创世纪。我个人认为MATRIX预测的方向是准确的,这种可能性应将发生在虚拟空间。

   

马克思是我最尊敬的哲学家之一,阶级斗争的博弈惩罚,是早期资本主义的掘墓人,并倒逼出今日民主社会的现代文明。他对自由资本主义“形而上”的本质揭露,即便在今天仍然熠熠生辉,并能解释次贷危机的哲学病灶。但是他同样无法摆脱欧洲“神本主义”的文化局限。马克思生前就坚持批判地继承,甚至对僵化教条的法国社会主义者宣称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唯有接过“批判地继承”这把武器,才足以体现我们对马克思的最大尊敬。

   

马克思描述共产主义社会的物质极大丰富,导致道德极大提高,是他受“神本主义”毒害的一贯错误的体现。操作层面的“阶级斗争”就是他将“博弈惩罚”神化、泛道德化,结果被他一手催生的现代民主制,即液态博弈合作模式证伪。

虽然他表面不承认“神”的存在,可是“神本主义”的“绝对化倾向”早在他心里扎了根——文艺复兴后的西方哲学家,大部分都栽到这坑里了——他将“道德”神化也就顺理成章。

   

他无视“道德”本身是人类博弈的产物,而加以无限制地拔高。人类不自相残杀的理想国,靠物质极大丰富是没有可能实现的,因为人类不是他想的那样“形而下”,也不是像他所批判的自由资本主义所坚持的“形而上”,人本身就是非神非魔,物质再丰富,有人扎堆就有冲突。

“道德”这种伴随“人类冲突”而衍生的博弈规则又怎能彻底消弭冲突呢?就像那个寓言,蛇从尾巴把自己吞起,最后无论如何也还会剩个蛇头,是吞不完的。马克思只是因为将“道德”幻化为另一个法力无边的“神”,才能在幻境中收拾掉蛇头的悖论。

   

因此人类的理想国,还应从人的“趋利避害”出发,有人扎堆就无法获取自己最大的自由,而“自由能的无约束”又是人类的发展动力与终极目标。那么唯有大家不见面,各玩各的。每个人一个域,各做各的神仙。因此液态社会的本质是人本,而气态社会则是天本,一人一份天。

   

老子的“小国寡民”之所以能“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描述到液态人本社会的后期,将要进入气态社会之前,由于科技比如机器人等提供丰富物质,由于虚拟(虚拟本身就是自由能发展的必然方向,另文叙述)能提供旅游等等仿真服务,无需过多往来。

   

老子的整个《道德经》是他从对液态的关注,类推到人类社会,所做的一系列假设推衍的结论,更重视一种直觉的洞穿,而非僵化的微观逻辑。他的学说在固态社会彻底无法实现的逆境中,之所以仍能屹立数千年,就是后人即便在固态社会,依旧能从文中发现对现实的高度概括,并能接受这份路线图的指引,收获具体实施“水道”所带来的“利益”。

兵家的推崇,权术厚黑的遵循,不能证明老子的书是为这些低层次的“法、术”所写。就像熵的定律,是天道原本的客观存在,当有人在热力学领域发现她后,其他人再次发现也可借用至信息学、遗传学、社会科学等等。

龙族古文化向来有“道、法、术”之分。老子发现的是液态之道,那么后人将其借鉴到“法、术”的层面,并获得巨大成功,丝毫不值得奇怪。

   

国人想吃饭,要靠袁隆平们的“水稻”种子。

子孙有饭吃,要靠我们挖掘的“水道”种子。

   

“道”不通,则此路不通。“法、术”吹破天,也是歧路亡羊。

一实一虚,便是水稻水道。

文化复兴,方得龙族复兴。

   

一份欧盟汉堡包,一卷老子道德经。

古今多少事,尽在不言中。

   

—END—

   

   

【欧盟札记】兼谈“小国寡民”(上、下)(附番外)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archives/232587.aspx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archives/233864.aspx

给李昌平的两万亿加个磅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archives/230647.aspx

从《听王光美谈往事》说起——液态人本文化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archives/220214.aspx

万亿钞票的投资VS亿万民心的投资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archives/213055.aspx

【土星文】老子之道

http://www.bullog.cn/blogs/gungun/archives/231803.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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