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日岛争”对中国不利
“俄日岛争”对中国不利
邱 波
一度平复的“俄日岛争”似乎又再起波澜。不仅俄战略轰炸机围绕着日本周边空域绕圈侦测,而且还在日本海启动了大规模军演。面对这一最新情态,很多媒体几乎得出了众口一词的解读,那就是,利用野田政权的内外交困而达到对南千岛群岛(也就是日本所称的北方四岛)合法占有的目的。但笔者的疑问是:上述结论能经得起其它路向的推敲吗?世人必须意识到,在日本的战略重点已从防范北部而转向西南海域的情况下,俄有敲打日本的必要吗?而日本的无奈应对,也果真是其真实状况的切实反映吗?难道其中没有更深层意涵吗?
“俄日岛争”为作秀
或许会有人感到困惑:俄日岛屿争议是它们之间的事情,作为第三国研究人士,笔者却对此给予密切关注,这究竟是基于何种思考?其实,在全球化时代,几乎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做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超脱;坦率而言,倘使老子所宣导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之处世主张具有可操作性,那么,中国历史上也就不可能发生征伐与反征伐之类的事件。事实上,且不说“俄日岛争”与“中日岛争”之间存在相当程度的关联,仅以日益激荡的北非中东事态和难于消停的其它冲突而言,中国恐怕都很难置身事外。
正因为中国早已迈进全球化进程的行列,而具有世界性影响的“俄日岛争”又与“中日岛争”存在相互联系,因此,将自己的研究范围扩散至与自身状况构成原则关联并且其相关路向正呈日益凸显的实际情态层面,显然是中国学者必须尽到的应有责任;因为这不仅牵涉到中国自身利益能否得到维护的问题,而且恐怕更会反映到东亚区域的发展方向层面。情况很清楚,自从美国战略路向东移并且高调发出“重回亚洲”的强音以来,其深切影响已不仅作用于日本意向,甚至也催生俄罗斯作出了“介入东亚”的类似反应;至于印度的“东进”和澳大利亚的“西出”以及本区域国家对最新事态的及时反应,这其中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战略思考,显然不能允许中国学者就此而作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之单方面解析。
坦率而言,某些中国学者以俄罗斯今年举行杜马选举和明年举行总统大选便就此而得出梅普均会在“俄日岛争”的议题上作强势表现的结论,实际上是非常荒谬的;至于野田政权在“俄日岛争”的议题上一无所获而得出“日民主党政权无外交经验”的判定,则更是极端轻薄的。理据很简单,在俄罗斯经济状况迅速改善和美国对其遏制意向逐渐消解的情境下,即便没有两大选举、即便没有梅普组合,相信俄罗斯也没有妥协的任何必要;同样,虽然可以公开强调南千岛群岛是自己领土,但如果暂时无法索回,日本也无须认为这是自己的末日。
“自保而全胜”应为中首选
事实上,俄日双方所相继作出的愤怒表现只限定在现象层面,而在本质方面,世人应该有所体察。不是吗,南千岛群岛的面积那么大,而资源又那么富集,但日本的新防卫大纲却将西南岛屿作为采取行动的重点海域,这说明什么呢?同样,虽然美国支持日本对索回南千岛群岛的诉求,但其协助防卫的范围却是钓鱼岛而非南千岛群岛,这又反映了怎样的路向调整呢?至于有可能参加炒作已久的“亚洲小北约”的日本、韩国、印度、新加坡、澳大利亚等国家的政策趋向,实际上均构成了对中国安全的严峻挑战,虽然该路径的落实还须时日。
事态如此演绎应该并不出人意料。众所周知,美国曾经的搞垮对象前苏联和随后的俄罗斯,所以,未曾体察国家安全的中国总是认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主题,而几乎所有的对外工作都是以双边或多边经济合作为选项;然而,随着美国的搞垮对象发生改变,或者更具体点说,随着今日中国正在成为美国的搞垮对象,今天的中国安全环境已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从某种程度上说,中国现今的安全环境较之不久前的俄罗斯,实际上更加严峻。
事态很清楚,虽然笔者曾在媒体上发表过“呼吁中俄结盟”的拙作,虽然也有很多中国学者对俄罗斯加强远东地区的军力部署而作出防范美日的判定,但最新情态却使笔者感受到,未来情境的发展恐怕超越寻常认知。不是吗,虽然俄罗斯将开发远东地区作为未来工作的重点,但截止目前为止,其经济重心和国家安全还是以欧洲部分为主;即便其远东发展规划可以最终实现,但这还需要经历漫长时光的努力。事实上,如果将中国因钓鱼岛事件而中断中日高层互访的行为方式与同样存在“岛争”议题的日本近三届政权却均对俄方行为作无奈表现来加以解读,笔者甚至可以得出这样一种猜想,那就是,俄罗斯对远东军力部署异乎寻常的热衷并非为防范美日,而是为了在搞垮中国的进程中分到一杯羹。从某种程度上说,日本只对“俄日岛争”发声而对“中日岛争”采取行动,这其中是否意味着俄日之间因为美国的从中斡旋而悄然达成某种改变历史发展进程的可怕默契,实际上是非常难以预估的。
毫无疑问,上述担忧只是源自笔者的个人理解,其恰当与否也只能由最终事实来检验;但不管怎么说,提前感知事态严峻要比盲目自信更有益,这也是孙子“自保而全胜”的理念。
作者为资深评论员
作者:邱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