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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的制度论

火烧 2007-03-13 00:00:00 中华文化 1025
本文探讨王夫之的制度论,强调君臣父子制度的形成与圣人作用,结合天道思想与教化之道,分析名实关系及历史演变。


  谈到制度论,首先应明确地说王夫之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君臣观念的,但他反对“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他说:“父子之仁,君臣之义,圣人因人心之固有顺导之,而爱敬之真不待圣人之裁成。”很明显,在制度的形成及支撑制度的社会意识的化育上,圣人起着关键的作用,但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圣人因人物之自然,顺导之以化成文明制度,这就是船山的意思。而圣人当然是那些历史上的圣王、圣贤,王夫之可没有什么上帝创造一切的观念。不过,渺渺难测之天对于夫之却是很重要的。“道之大原惟天,万物之大原惟天地,天下之大原惟君,人之大原惟父母”,可见,不理解天就不可能理解夫之所理解的得大道之圣人及君臣制度。夫之说:“天之化裁人,终古而不测其妙,人之裁成天,终古而不代其工,天降之哀,人修之道:在天有阴阳,在人有仁义;在天有五辰,在人有五官,形异质离,不可强而合焉”,那么“天与人异形质离,而所继者惟道也”。这道自然就是因应天地人物之不齐而统合敦化以使“各正性命”、各得其所的由人来裁成修化之道。“人之所知,人之天也,物之所知,物之天也”,而“贤智有贤智之天,愚不肖有愚不肖之天”,而“圣人重用夫愚不肖,不独为贤智之天者,愚不肖限于不可使知,圣人固不自矜其贤智矣”。对于贤智,“人之天”固然“不易尽”也就是难以把握其“肆应无极,随时无常”,而对于愚不肖,则“必欲喻也”。喻什么呢?“春温夏暑,秋凉冬寒,昼作夜息,赏荣刑辱,父亲君尊,众著而共用者”,这是教化得以兴,政治得以立的根本。对于道,“智者测之,愚所不察,贤者谨之,不肖所弗忧”,这样,“兴教立政,自尽人之显道,终不规规以求肖焉”,“非也,且假天以炫其聪明而尸其明威”,必然会穿凿附会,自取灭亡。总之,“圣人所用之天,民之天也,不专于己之天,以统同也,不滥于物之天,以别嫌也,不僭于天之天,以安土也”。君臣父子制度正是因应这种统同、别嫌、安土而生的,而君王者,应天顺人,承天而定民志,则君臣父子之道实得而名正,但“三代以下,统愈乱,世愈降,道愈微,盗憎主,夷乱华,恬不知怪,以垂至于今,岂徒实之不逮哉?名先丧也”。秦诈力取天下,丧实在先,汉去其苛政而礼乐不兴,非复先王之道,君臣之实并没有得,只是汉“暴秦之罪,发义帝之丧”,名仅存焉,而唐宋之天下,“朝廷无义问,天下无适从,乱日生而盗夷交起”,名实俱丧,倒是洪武之治,“功轶于三王,道隆于百世,拔人于禽而昭苏之”,实得而名莫尚也。但“修其实以得其名者,君之道也,显其名以昭其实者,臣之职也”,在夫之看来,洪武朝的臣子太鄙陋而没能尽为臣之道,也就是说,三代之治仍旧未复。

  夫之是个儒者,当然就既是理想主义者,又是现实主义者,对于三代之治的孜孜以求,对于秦汉至唐宋的批评,正是理想主义的体现,而对于本朝洪武的有条件的肯定,则是现实主义的体现。正是在这种理想和现实的绞葛中,儒家的政治哲学不断发展,中国的政治制度不断演进完善。

  下面谈一下夫之眼中的三代之治,这个“三代”当然包括更久远、在儒家那里更有权威性的尧舜时代。《尚书·尧典》中谈尧舜舍子以传贤,夫之对此作了一番历史的考察,而不是按一般俗儒那样去夸赞尧舜的盛德。夫之说,“古者无君存而立世子之礼,其立嗣也,肇于夏而定于周也。”“古之有天下者,皆使亲而贤者立乎辅助之位,储以为代,其耄且没矣,而因授之,人心定而天位以安。黄帝以前,不可考也,继黄帝而兴者,率循其道,然则以相而绍位,其轩辕之制乎?”“盖古之命相,犹后世之建嗣。”在尧之前,少昊、颛顼、高辛、挚四帝,皆是兄弟子姓,而贤,而为相,而继位,而“尧之在位七十载,而亲以贤者未有其人,亦迟之七十载而未有相也。”故命四岳,征舜,终传位于舜。夫之还讲到“古之帝王,顾大位之将有托也,或命相而试以功,或立子而豫以教。立子以嫡而不以贤,立而后教之,故三代崇齿胄之礼。命相以德而不以世,故唐虞重百揆之任。试而命之,以重其望也;立而教之,以成其德也。定民志者存乎望,堪大业者存乎德。德其本也,望其末也。本末具举,则始于无疑,而终于克任矣。试而后命,本先于末;立而后教,末先于本。”从夫之的态度看,他更看重“试而后命,本先于末”,他举了先末后本“迨其弊”时亡国的例子。我觉得,夫之的论述强调了两点:一、制度,尧舜也只是沿用制度而已,并不是因德而让贤;二、德望具备,对于嗣君,当先选德,再养成其望,夫之说:“德者望之基,望者德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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