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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母亲!祭文

火烧 2009-05-04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一篇深情的祭文,追忆母亲生前点滴,讲述她一生的苦难与奉献,表达对母亲深切的思念与怀念,情感真挚动人。

  昨夜母亲又进入到我的梦中,还是老家的院子,还是母亲那瘦弱高大的身影,她一个人正在厨房门前择着韭菜,还是那样的认真、仔细,一如生前,我叫了她几声,她没吭声,冥冥中似乎已意识到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了,小时侯,就听大人说死去的人是不能对我们这些“活人”打招呼的,否则,将会招惹疾病,母亲是个明白人,纵使她去了那边,也会为自己的儿女着想的。我想,她心中一定也很想我,一如我是那样强烈的在想念着她。

  母亲生来就是一棵苦命的根,生于多灾多难的1948年,外婆一共生养了5个儿女,母亲排行老大,虽说从小天资聪颖,但在幼儿时送给她舅舅,一直到8岁才回到父母身边,上小学她就知道照顾小她几岁的弟妹了,母亲的整个童年几乎全被农家烦琐的家务缠绕着,她除了经常跟在外婆的妈妈(太姥)的后面替弟妹洗洗刷刷外,而且从小便学会了织布纺线,补衣做鞋,甚至为挣几分钱而担负起糊火材盒……十八岁那年,我的母亲——在吉铁一中名列前茅,但赶上老三届下乡,清华、北大的梦想破灭了!
  二十岁的母亲由于演戏的缘故认识了父亲(父亲演白求恩,母亲演护士),开始了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母亲家庭优越,父亲家庭是国民党家属,因为母亲深爱着父亲 ,所以不顾和父亲相差7岁,家庭不同意的压力下,母亲毅然搬入我父亲这样的一个大家庭,生活真正残酷的一页,开始在她的面前展开。

  这哪是一个家呀?家中当时大大小小十六七口,家不像一个家,满屋子的坛子、罐子摆的到处都是,遇到雨天仅有的两间破土房四处漏水,雨水滴在坛里、罐里,一滴滴,冰凉着母亲的心,冰凉着一个女子二十岁的人生……

  传统的中国女性,大概是温柔、善良、淑慧、贤达,在人间盛享美誉,赞歌唱的很美,但我总以为这一切都是对别人而言的,对她们自身而言则是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的,这恰如刻在石碑上的铭文,铭文虽然美丽,但碑石却披露着风雨。我的母亲真正的苦难,真正付出的巨大的牺牲是从我们这个家开始的。

  由于妈妈的勤劳,大家庭的大事小情都妈妈去做了,接下来的日子,照顾老人、抚养我们、料理家务、这一切都已落在了母亲一个人的身上,残酷的生活容不得母亲有半点思索,她必须用自己尚显瘦弱的嫩肩担负起这个家中的一切。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生活是忙碌而又艰难的,这其间,玉米要剥成颗粒、谷子要碾成小米,小麦要磨成面粉,期间每一道工序都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放弃了姥姥家的优越条件而吃苦,即要工作,又要操持家务,时常还要空着肚子,等几个小时回家时又累又饿,已开始口吐鲜血了,而家中等待着她的是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

  艰难困苦的生活也许算不了什么,贫困的日子还不都这么的过?然而让母亲更受不了的是来自于叔姑们的欺侮,刚开始时,母亲常常因开饭晚了而挨骂、挨训那是常有的事,然而更让母亲受不了的是他们的“无事生非”,本来就即将倾倒的土屋被他们无缘的在墙根“泼上水”,家中仅有的一点儿财产——好衣服面料,常常被叔叔要去……父亲好哥哥形象,从不 考虑母亲感受。

  1972年5月,爷爷突然撒手而去,他“走”时连句话都没交代,妈妈痛苦万分,平时爷爷还是很疼我妈这个儿媳妇的!

  1973年那个立冬的农历十月,我带着初到人世的呱呱啼哭声姗姗而来,我的出生让上面已有一个姐姐的父母高兴不已,然而我的到来也给母亲原本虚弱的身体带来了一身的疾病.在我出生不久,她在父亲的安排下便不得不住院了,母亲住院刚一周时间身体稍好便不顾医生的劝阻由于心系着“寄养”在别处的儿女们便又匆匆回家了,

  母亲把她的一生交给了我们这个家,在外面人的眼中,她是一个好儿媳、好妻子、好母亲,每餐的第一碗饭她总会送到爷爷的床前;几十年来,父亲应该分担的家务全被母亲作了,父亲说,那时他的工资也只是从拿了几十年的26元涨到29元,根本不足接济大家庭家用,是母亲赚钱养的我们;几十年来,在我们身边母亲既是慈母又是严父,她教给我们勤劳的习惯、与人为善的生活态度和从小自力更生的坚强性格,在她的教导下,我们姐弟从来没有在外和别的大人或孩子发生过“口角”更不用说打架、斗欧了,在她的影响下,我和姐姐从不管大人要钱,看到别的小朋友吃着零食,我们只有把口水咽下。但我们从来没有感觉过到苦难生活所带来的劳累……我们就像一群就地啄食的小鸡,在母亲温暖的“翅膀”下艰难但却幸福地成长着,走完了童年、少年……

  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母亲,我们的生活中又怎能失去母亲?母亲是我们在漫漫人生大海中停靠的港湾,没有了港湾,心该何处停放?

  然而,灾难终于降临到了母亲的身上,它不是当年的“三年大饥荒”,它不是“夜无隔日粮”的困扰,它不是“衣不裹体 食不裹腹”的寒碜,它是疾病,母亲一生用瘦弱的双肩扛过了太多,然而,在巨大的病魔面前她没有挺过来。

  从1992年开始母亲已感到了身体的不适,医生说是脊髓神经蜘网膜粘连,宣布回家静养,宣判了死刑,我父亲顿时苍老了许多,相儒以沫二十几载的老伴就要离他而去了吗?我们家顿时悬入地狱一般,表面上还得陪着妈妈笑脸,私下我和姐姐父亲,谁都不愿意接受。每天除了工作,我都按时回家照顾母亲,母亲也一点点病重,体现是肌肉一点点萎缩,人由能走,扶墙走,坐着,躺着,到吞咽困难。这个时间是三年。1995年正月十七19时母亲离我而去。母亲你才48岁啊!我面无表情。眼泪不停的流,心中不愿意接受现实,妈妈我还没有伺候够您啊!

  
  怀念是心在颤动,总需要一种方式,否则我们难以释怀。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已经14年了,14年来,她曾经多少次步入到我的梦中?早已无法细数了。我们把她安埋在家吉林市的东面那是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着的角落,母亲来自于尘土也将魂归尘土。在她12周年那天,我们按照习俗立了墓碑、送了纸钱,那天,,在她的坟前大声恸哭——如果哭声可以完全寄托我多日来积聚的怀念,我愿一哭方休。我讨厌那个硬拉着我,甚至让我别哭了的舅父,我没有了母亲,为什么还要夺取我足以释怀的方式?

  14年来,长眠在青山绿水中的母亲不知是否安然?是的,灵魂需要肉体,当失去肉体后,我们说死之降临了,死亡需要坟茔,没有了坟茔,我们该到何处去寄托自己的哀思?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那天,我一次次地吟诵着苏轼的这首《江城子》,泪已成行,已成行……
母亲,14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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