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黑人”被遗忘,不是“故意”是什么?
因为经常目睹普通百姓生活的艰辛,我从小就富有同情心,这尤其表现为对普通百姓特别是穷人的同情,对不公道事情的憎恶。一种朴素的平等观念在我的心中萌生:人人生而平等,社会的每一个成员都应平等相处。(2011-11-03天津日报 作者: 温家宝 )
看了温总理忆童年苦难的文字“穷人应拥有平等权利”,受到了强烈感应。那不仅是因为受到了总理真诚的感染,且也因为笔者本人就是穷人出身,是以总理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笔者心里。
“人人生而平等,社会的每一个成员都应平等相处。”说得何其好啊!只是到了现实社会中,贫富的急剧拉大却让人寒心,云南近万被“遗忘”人的贫困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云南开远的6000多人被屏蔽于时代之外。他们没法去银行存钱,没法旅行,没法考学、没法打工,甚至不能合法结婚。他们中的一些人所居住的村庄,甚至在当地最新版本的行政地图上,也被标记为荒芜的山坡。(《新民网》10月30日)这6000多人生活在我们这个以民为本的年代,却是公共管理意义上“不存在的人”。
据调查,在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开远市,这1300余户,超6500移民,分布在开远市7个乡镇(街道办事处)的28个山区村委会,共74个居住点。开远市自发移民调查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王金学称,有些自发移民“戒备心强,或者干脆躲起来”,因此,真实人数远高于调查数,估计超过1万人。
虽然在开远生活多年,但“户口所在地无法管、迁入地不好管、聚居地无人管”,他们基本处于自生自灭状态。故乡回不去了,开远也成不了故乡。
在泥土夯成的厨房里,王文明的“老婆”陶美芬端出一盆清水煮的洋芋,这就是全家人的晚饭。陶美芬说,“家里条件差,被子也少,冬天有时会冷得睡不着。”
老寨村村民张洪良一家6口也没有户口,靠种苞谷为生。“雨水好的年份能收7000来公斤,旱起来也就3000多公斤。半年吃不上肉是常事。”
平头山村的陶金玉新婚不久,但夫妻俩竟要与小叔子同住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
13岁的杨天勇来自马头坡村,目前在附近的灵泉中心校上五年级。一说起明年小学毕业后是否还能继续上中学,这个男孩扑到爸爸怀里放声大哭。虽然他成绩优异,还获过“优秀少先队干部”、“演讲比赛一等奖”等荣誉。然而,升学时不认这些,必须要有户口。
由于没有户籍,自发移民们的婚姻和生育权也得不到法律保障。绝大多数自发移民夫妻没有结婚证,没有生育证,几乎家家超生,生养四五个孩子的情况并不鲜见。当地调查发现,最多的一家竟生育了10个孩子。
缺乏教育的危险已经迫在眉睫,刘忠祥介绍说2010年村里就有三个小青年在开远城里“抢钱”,被公安机关拘捕了。这些孩子几乎没有任何登记。
马头坡村距离开远市区不过八九公里,是1980年前后形成的自发移民村,现有116户597人。“村长”是大家在2007年用苞谷籽“投票”选出来的,至今没有得到上级政府的认可。
村民侯志强说,岁数上去了,越来越怀念2001年农业税免除之前的日子。因为“当时国家是记得我们的啊。”在那之前,村里每个人都要上交7公斤“公粮”,每户还必须缴纳4元钱的“优待抚恤费”以及10元左右的“教育附加费”。然而现在……
在现有的户籍管理制度下,解决相关问题或许很难,但是,一个公民,总不能在自己国家“没有身份”吧?!行政管辖上的忽略,固然有着历史的原因,然而,“凡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人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这样的审视标尺下,没有理由将他们“遗忘”。而这些村民却被“熟视无睹”地“遗忘”数十年,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山东省阳信县国土资源局 邱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