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人与国际资本有共同利益吗?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实行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中国私营企业占据了今天经济活动的70%以上,一这比例比甚至高于一些欧洲国家。而原来在计划经济下的工会也面临了新的问题。计划经济下,工会从事许多社会职能,如医疗,住房,体验,幼儿园和学校建设等等,这些功能在市场经济下已经逐渐消失,而维权功能和集团谈判功能逐渐显露在外企中。2010年佛山本田汽车工人罢工,有工人维权行使宪法赋予的权利的进步意义,但也有工会摆脱党的领导、意图成为独立于政府以外的政治势力的苗头,中国工会今后应该如何发展成为亟待解决的理论和实践问题。
西方的工会在争取工人基本权益方面曾起过伟大的历史作用,为劳工争取了安全的工作环境、合理的工资待遇、正当的工作时间。然而,今天西方的许多工会已经沦为实质上的利益集团,他们只为自身利益着想,并不为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着想。事实上,今天西方的工会会员已经不是无产阶级,而是西方社会的中产阶级。如美国汽车工会平均年薪5万3千美元,并享有完好的医疗保险、优厚的退休金、及排他性的就业保障,他们的生活水平远高于中国白领的生活水平。西方还有教师工会、公务员工会等不是劳工的工会而是吏的工会,他们劫持公共基础设施为自身利益谋利,其罢工往往严重损害公众利益。更有甚者,英国工党领先布莱尔首相鼎力支持美国的伊拉克战争,完全是帝国主义剥削南方国家实际的帮凶。西方工会在市场经济中的角色仅仅是集体谈判的实体,在西方民主政治中和军火集体、石油集团等利益集团一样,只是西方社会各种利益集团之一。美国工会是和军火集团一样具有很强的政治力量,但是,这些力量只用来谋取集团利益。奥巴马上台后第一救援华尔街保护金融集团的利益,第二救援底特律保护汽车工会的利益。金融资本和汽车工会的利益保住了,但是,对于美国广大民众而言,经济危机大创伤一直没有解决,所以导致了2011年的“占领华尔街”运动。汽车工会不必参加“占领华尔街”运动,因为他们的利益已经保住了,而且和华尔街一样,是以侵害了那些“占领华尔街”运动的民众的利益来保住他们自身的集团利益,他们有国会代言人为他们攫取纳税人的财富。
中国现阶段发展需要资本,改革开放以来政府大规模招商引资,对外资给予许多优惠,这发展了经济,造福了这个人民。然而,如今许多中国有钱人都移民把资本转移出境,而且西方媒体也鼓动中国成立摆脱党的领导独立工会,同时,每当中国工人加薪的时候,西方媒体也大肆宣扬中国投资环境恶化云云,意在把资本从中国赶出去。中国现代化远没有完成,中国不单需要国际资本进入保持就业,也需要不断积累资本,才能保障全体工人的就业未来。可见,中国工人和资本有共同利益的地方。在争取资本留在本国方面,中国工会和发达国家工会甚至是一种竞争状态。西方许多工会反对经济全球化,反对本国资本到中国投资兴厂。经济全球化是一种进步,是人类生产社会化必然趋势,经济全球化可以提高全球生产力。在全球化问题上,中国工会和国际资本有共同的利益,也符合中国共产党提高生产力的努力。
所以,中国工会在与外资打交道的时候可以从西方工会取得不少宝贵经验,但是,中国工会必须有自己的纲领,必须走自己的道路。
什么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阶段,就逐步减小以至最终消灭阶级的阶段。所以,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工会和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会有本质的区别。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会与管理层是对立的实体,而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工会与管理层并不是对立,不单不对立,而且还要争取劳资一致,劳资平等,因为这样才能坚持社会主义制度下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才能到达消灭劳资差别以至达到阶级的目的。西方企业管理层一直视工会为麻烦制造者,外企在中国长期阻挠工会进入外企,因为西方工会只争取自身利益,是管理层为对立面。但是,社会主义的工会目的是消除这种对立。如果中国工会能够以消灭等级差别和劳资差别的目标来建立工会,则工会不单不是企业管理的负担,反而可以成为企业管理的左右膀,这样可以调动劳工的生产积极性,提高企业效率,最后达到让外企乐意来华投资,管理层处理劳工问题可以心情舒畅,乐意让工会在企业管理中承担某种管理角色。如此,中国不但可以保护中国自身辛辛苦苦积累的资本不外逃,而且还吸引国际资本来华建设中国经济,增加中国农业人口转化为工业人口的空间,增加中国工人的就业机会。
新中国成立以后,工人农民掌握了国家政权。在其后的计划经济中,工人农民通过自己的政权支配社会资源,分配社会财富。那时候的生产关系,是只有社会分工不同,没有社会地位高低不同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干部、技术员和工人是平等的人,可以“三结合”一起发展经济,这极大地激发了中国人民的生产积极性。但是,生产力的发展是不断的社会化,进入世界分工可以进一步解放生产力。计划经济已经无法适应人类生产日益社会化的深化和复杂化,所以,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引进了市场经济。外资的进入帮助中国经济发展,不是工会的敌人,国内从个体户发家积累的国际资本也不是工会的敌人,工人与资方有利益一致的地方。然而,资本有其贪婪的本性,任资本自由谋利造成两极分化。如果工会只是为了自身利益形成社会集团,那么就会变得和资本本质一样,资本本身也是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如此无助于解决市场经济的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矛盾。西方现代社会的工会处于与资本斗争的阶段,是在资本的对立面,西方工会在与资本斗争的同时,如果不是强化了劳资矛盾的话,至少是维持了劳资对立,这实际上强化了市场经济内在的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的私有制的矛盾,不周能消除期性经济危机的根源。
中国是人民的国家,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当家作主就是人民决定社会资源的配置和社会财富的分配。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是军阀割据的年代,那时候武装最终决定社会资源的配置和社会财富的分配,建立人民的国家首先要有人民的武装。建国后政权最终决定社会资源的配置和社会财富的分配,人民当家作主就在于建立人民的政权。改革开放以来,都不是加入世贸组织以后,中国政府按照西方制定的全球经济规则进行了职能转变,把社会资源配置和社会财富分配的决策逐渐让给市场,而市场中,最终决定社会资源配置和社会财富分配的是资本。这一阶段要保证中国是人民的国家,就必须建立人民的资本:一个人民掌握的资本,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资本。
那么,资本家就愿意与劳工合作吗?如今中国许多资本家原来就是劳动人民,他们从个体户白手起家,积累了资本。在市场经济驱动下,他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在马克思理论中称为异化,劳动创造了财富,资本是固化的劳动,却反过来凌驾于劳动者之上驱使人类。必须认识到老方资方都是资本的奴隶,消除劳资差别,建立企业的劳资平等,管理层和劳工平等的生产关系应该是是劳资双方共同的目标。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解放自己,劳动人民只有解放资本家才能解放自己。当一个企业家在其内部管理中与职工平等,与职工一起承担企业掌控的资本对社会的责任,就能保证企业赢利建立在结实的基础之上,即赢利建立在社会经济效益之上,只有的企业才能够可持续发展。
那么,工会如何在企业化实现劳资平等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呢?毛泽东三湾改编建立工农武装是一个启示。可以作为工会建立人民资本的借鉴。大革命失败以后,共产党建立了工农红军;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积累了工业化现代化的资本。工农红军一部分来自南昌起义,带有旧军队官兵等级制度,军官高人一等,可以随意处置士兵;改革开放沿海招商,引入港资台资和外资,为中国现代企业带来了劳资的雇佣关系,带来了资劳社会地位不平等的关系。工农红军一部分来自秋收起义,带有小农经济散漫习气;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发生了工业化城镇化重大变化,许多农民到城市做个体户发家,使得中国民族资本带有自然经济的散漫习气,至今是中国企业质量管理的薄弱环节。当年毛泽东为了建立工农武装,在三湾整编红军,把旧式军队和农民武装改造为新型工农武装。红军从此建立了士兵委员会,士兵委员会监督军队经济,实行军队民主,并且把支部建立在连上,实行政委制度。工农红军对内是官兵一致,对外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建立了一支有纪律有战斗力的工农武装。但是,资本至今依然是人类的异化,人类创造了资本,资本却反过来主宰着人类经济和社会。人类解放就是去除资本的异化,就是解决生产的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的私有制的矛盾,就是要解决人民如何掌握资本的问题。
可见,如果借鉴三湾改编的经验的话,工会相当于士兵委员会,企业各级经理相当于军队各级军官,工人组织成工会通过共产党领导资本。这样的企业效益和人的精神面貌是否比西方企业更加有经济效益?资本家是否能够接受党的领导?抗战期间,同样是黄埔军校出来的军官,在毛泽东领导下就打胜仗,在蒋介石领导下就打败仗。官兵一致的人民武装在战场上有战斗力,劳资平等的企业在市场中有竞争力。如今中国国有资产也逐渐走如市场了,最佳的例子是铁路部门,铁路部门近年来建设了高速铁路,铁路部门保持了社会主义的劳资平等的生产关系。
借鉴三湾改编建立工农武装的经验来建立人民的资本,肯定还有许多法规和实际问题。但是,中国走的是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的企业要建立社会主义的劳资平等的生产关系,如此才能够消除由于劳资对立导致的企业内部信息不畅,消除许多为了逃税和钻法律空子的没有社会经济效益的企业活动,消除滋生腐败的土壤,这样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就一定能够释放更大的生产力,并且极大改善中国的投资环境,最终使得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得以执全球经济之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