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攻击伊朗危害无穷
虽然国际原子能机构有关伊朗核问题的相关报告尚未正式发布,但西媒却依据其所获悉的所谓情报而发出了不利于伊朗“报告结论”;于是,有关西方国家有可能对伊朗动武的声音又重新甚嚣尘上。且不说奥巴马与萨科奇在以经济话题为主旨的G20峰会上就伊核问题所生发的激烈言辞,单以最新传出的内塔尼亚胡的相关动向而言,亦便突出显示了新一波中东战争的“山雨欲来”;事实上,由于针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业已取得令北约甚为满意的结果,从而也就为炒作多年的对伊开战找到了所谓的“复制性”期待,虽然期待对象较宽泛。
由此所构成的问题便是:伊核问题究竟应该如何消解呢?坦率地说,伊朗核计划究竟是为了和平利用核能还是为了制造核武器,其相关判定不仅非常困难,而且也无实质意义;从某种程度上说,洞悉中东激荡的生成缘由才最为关键。一如世人所深切感受的,虽然卡扎菲放弃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却遭遇了这种被虐死的厄运;试想,在卡扎菲的阴魂尚未消散的情境下,伊朗能够接受西方国家为其核计划所设定的严苛条款吗?相关情态表明,不论伊朗的核计划是基于何种思考,它都是不可能作出缺乏安全保障的无原则性的妥协的。
伊朗战争后果严重
然而,如果伊朗的核计划不能公诸于世,对自身安全最为关注的以色列就有可能采取极端举措;事实上,西媒已经开始鼓弄起美英法以等国可能袭击伊朗核设施的的躁动。需要强调,虽然通过安理会来对伊朗采取军事行动的实现意向几乎等于零,但一如科索沃行动相仿,安理会授权与否并不能影响北约的军事行为。正因为决不允许作为“邪恶”轴心的伊朗拥有核武器几乎是美国和以色列不可动摇的立场和信念,而以捍卫国家和平利用核能的权利为依归的伊朗政府则显然也没有在铀浓缩问题上做必要妥协的相应条件和空间,在这种既相互对峙同时又存在“复制性”条件的局面下,此次的伊战喧嚣恐怕不再是空穴来风了。
应该讲,较之于至今未能实现稳定的伊拉克,伊朗战争所引发的后果无疑要严重得多,其波及效应则更是难以预料的广泛和深远。首先,经过第一次海湾战争和长达十几年的联合国制裁的削弱,萨达姆政权早已弱不禁风;除了被动挨打以外,它几乎不可能给地区安全局势造成任何动荡。伊朗则不同。它不仅具有足够的反击能力,而且更可能通过对支持美国的海湾地区产油国的攻击而导致国际能源市场的剧烈震荡,从而催生大范围的国际危机。
其次,也是最令人担忧的一点,伊朗战争有可能引发波及全球的生态灾难和人道主义灾难。正如一些研究人士所曾指出的,伊朗的核项目已具有了一定的规模,如果以战术性核武器摧毁其核设施作为打击重点,就将不可避免地发生核泄露的生态灾难;而如果伊朗为报复美以两国的核打击而启动其据称高达四十万人的“人体炸弹”用以袭击相关国家的民用设施,其后果则也同样异常恐怖。几年前,“原子科学家公报”组织将“末日钟”往前调了两分钟,足以显示气候变暖之于人类文明的巨大威胁;在整个人类社会前途未卜的严峻态势下,不想方设法去迎接气候变化的挑战却反而人为制造生态灾难,显然不是负责任的作为。
欧盟应发挥特殊作用
可以不夸张的预言,倘使伊核争端不能通过国际社会的适当调解而得到有效消解,美以两国最终以摧毁伊朗核设施为基本战略诉求的伊朗战争就将不可避免的得以爆发,由此所引发的后果,则将是整个国际社会所不能承受之灾;而要确保可以想见的生态与人道灾难不至于真的发生,恰当找到伊核争端的准确消解途径,就显然是整个国际社会所不能回避的共同责任。从某种意义上说,防止伊朗被打击,也就是确保更多国家获得终极安全的可靠保障。
当然,反对美以两国对伊朗动武,并不意味着伊朗因此而获得了可以开发核武器的合法授权;事实上,确保“防核扩散”体制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实际上与防止对伊动武同等重要。在美伊矛盾难以调和、并且目前的局势呈现胶着状态的情况下,欧盟应该在和平消解伊核争端的问题上发挥实质性的主导作用;坦率地说,如果能够促使美国放弃针对伊朗的敌意并发挥极具创意的想象力,欧盟实际上是完全能够找到弥合双方分歧的有效途径的。
正象人们所知道的,尽管美国指责伊朗的核计划是用于开发核武器,但伊朗自己却声称是基于和平利用核能的需要;如果欧盟牵头在伊朗境内开展国际性的铀浓缩活动,则不仅可以满足伊朗“和平利用核能”的需要,而且更可以从根本上消除美国对伊朗核计划的担心。需要指出的是,笔者于数年前所提出的这一设想并不是基于一相情愿的盲目主张,而是具有实际可操作性的客观背景;因为伊朗曾表达过欢迎西方国家参与其铀浓缩活动的相关政策。
作者为资深评论员
作者:邱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