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星
智 慧 之 星
孙家军
五个顶点两头尖,
智慧之星照人间。
千百年来人不识,
造化有缘我发现。
发现它不为金钱,
发现它不为做官。
但愿它星宿永驻,
人间从此生慧眼。
——题记
1
有一位智者对我说:讲你所知道的事情,做你所应做的事情,该是什么便是什么。
2
若干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与其说是一个哲学问题,不如说是一个数学问题,究其实是思维方式研究方面的一个问题。为了把这个问题想明白、说清楚,我遇到两个困难。一个是:我要在头脑里把这个问题想明白,我的头脑须装下百科的基本知识,并且在有的科目上还要达到有造诣、能贯通的境界,这对一个天赋有限、精力有限的个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困难;另一个是:即使我能够在头脑里把这个问题想明白,我还要能够用深入浅出的方法、用简单质朴的语言,把我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清晰、准确地表述出来,我确切地知道这是更大的一个困难。问题好比一棵树,头脑里对它的认识是树的一个影子,用语言、符号表达出来的东西成了影子的影子。一棵树、它的影子、影子的影子三者之间存在着既宽且深的鸿沟,须得用知识、用见识、用智慧为三者架设桥梁,唯如此,才有可能使人们对这个问题有所了解、有所认识,进而达到理解和认可。多年来,我对此执着似怨鬼、苦缠如毒蛇;现在我自认为,我能够克服这两个方面的困难,于是,有了这篇文章。
3
这是一篇有关方法论的文章;这是一篇有关思维方式的文章;这是一篇有关如何进行整体思维的文章。大凡文章,一旦与哲学、数学、思维沾边,难免艰涩枯燥,我不想把我的文章写成那样一副面孔,因此我采用了最能表达我思想的方式行文布局。
宗教、哲学、科学,乃至工程技术里面有关方法论的论述论著林林总总、汗牛充栋,通过涉猎、学习和思考,使我有机会站在了一个别人不曾站过的高地上,有条件把方法论的整体收于眼底。我看到尽管知识的海洋来自千流万汇,可是流出真知的思维模式实际上只有那么几眼甘泉。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一言以概之:就是想为方法论开辟一片新天地,为思维科学创造一个新境界。如若要我为这片新天地、新境界冠之以名的话,就叫它《结合论》吧!因此,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是要回答“谁与谁结合、为什么结合、怎么结合、结合之后生成了什么?”这个问题;进而将解决该问题的思维路径生成一个数学模型,这个模型我命名为“智慧之星”,我深信它能照亮人类的心间。
下面是我的思维一步一步由浅入深演绎的轨迹。
4
由“点”到“0”。“点”是元始的一个“形”,一切图形地构造由此起步,没有“点”这个概念,“线”、“面”“体”的概念便无基建立,因此“点”的作用是那样重大而又神圣。如若对“点”这个概念从几何学、构形学、哲学上予以深究的时候,又觉得没有多少实质的内容可言,除了表示位置所在这个视角意义以外,便是一无所有,没有大小、没有长短、没有里外。“点”究竟是个啥玩意?真不好表达。我刚想把“点”说成是空中的一埃微尘,哪知六组慧能早在那里堵着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那么,“点”到底是个什么?如果把“点”定义为长度无限短的一个线段的话,那么面积无限小的平面、体积无限小的立体就不是个“点”吗?如果把“点”定义为面积无限小的一个圆的话,那么面积无限小的三角形、四边形、多边形何尝不是一个“点”?如果把“点”定义为体积无限小的一个球的话,那么体积无限小的四面体、六面体、多面体又何尝不是一个“点”?康托尔(Cantor)的无限集告诉我们,1厘米长的线段上“点”的个数、1公里长的线段上“点”的个数、甚至1公里见方的平面上、1公里见方见高的立方上“点”的个数都是一样多,看看“点”是多么奇怪的一个东西,我实在无法形容。因为实在无物可比,所以,我只能说“点”是个“0”。“0”又是个什么?“0”是一个数,任何数加“0”或减“0”还得那个数,“0”乘以任何数或除以任何数(不含0)都变成0;“0”是正数和负数的分界点,是坐标系的原点,含有指示位置和开始的意味。“0”的这些意味与“点”的意味多么相合,因此我说“点”是个“0”。 “点”这个形与 “0”这个数在现代人看来是多么和谐、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可是为了让这一对儿走到一起,古代人在思维的隧道里跋涉了几百年时间。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叫《0的故事》,说的就是“点”和“0”相识、相爱、结合在一起的故事。最早建立点线面概念、发展几何学的古希腊人、埃及人把“点”这个概念运用得无比娴熟,可他们因受观念地束缚就是死活不接受“0”这个数,于是,人类认识的发展史上、人类思维的发展史上、人类记数、计算技术的发展史上一个重大的发现即“0”这个数的发现,便与事实上离“0”最近的古希腊人、埃及人无缘,这一功绩只能让崇尚佛教、崇尚空无观念的古印度人去建立。古印度人的这一重大发现理应受到全人类地尊敬。有意思的是古印度人最初书写“0”这个数时就是画成一个黑点“●”,后经阿拉伯人流布才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对写这篇文章来说,我非常感谢“0”这个数,如果没有“0”这个数,我拿什么来表达“点”这个形呢?如果不能从“点”到“0”,我的思维又该从何处立足往前走呢?
5
从“0”到“1”。要不是前文从“点”到“0”在思维上予以有利地铺垫的话,冷不丁冒出从“0”到“1”这样一个题目,如何下笔成文呢?如若把“0”看成虚无、把“1”看成实有,二者之间隔着多么宽多么深的沟壑,无论如何都难以跨越,尽管哲学上存在从无到有的命题,可它毕竟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把“0”看成“点”,事情就好办了。“点”是能够移动的,“点”移动时所留的轨迹不就是“线”吗?最简短、最直观、最常用的“线”不就是“一”吗?“一”竖过来就是“1”。古希腊人、巴比伦人、埃及人、罗马人、印度人包括我们中国人,不管所使用的文字是字母文字还是象形文字,在为“1”这个数具之以形的时候却有着惊人的一致,至于他们是否都采用了连点成线的思维方式不得而知。看看,从“0”到“1”多么自然。在这里,让我们记住结论:“1”就是一个线段,就足够了。思维在这里的巧妙之处是化点为线。
6
从“1”到“2”。有了“1”这个数,似乎从“1”到“2”没有多大问题,1+1不就是2吗?古代人用刀子在骨头上刻下一道线“︱”表示数“1”,刻下两道线“‖”表示数“2”,走的就是这条思维路径。我们在此不能走这条老路,如果继续走这条老路,不仅谈不上创新和超越,更为严重的会误入“自以为四”的歧途。自以为四到了上学年龄,父母送他去念书识字。第一天老师教他识了个“一”字;第二天老师教他识了个“二”字;第三天老师教他识了个“三”字;第四天他不去上学了,他说他知道老师要教==字。既然不走这条老路,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实现从“1”到“2”呢?让我们回头找回那个重要的结论吧,“1”是一个线段。既然是一个线段,事情就好办了。我们知道凡是线段都有两个端点,对了,“2”就是一条线段的两个端点。思维在这里的巧妙之处是化线为点。
7
从“2”到“3”。这是关键的一步。在“1”那个线段上找到了两个端点就是“2”,那么,两个端点之间处于线段上的那些个点怎么处理、怎么表达呢?难道它们不重要吗?难道不要它们了吗?完全不是这样。数学知识告诉我们,如果把这个线段看成数轴的话,A、B之间某个点所对应的数值等于该点到起点的距离,所有点的数值就构成了实数集。现在,让我们在线段AB上任意给定一个点C,设C到A的距离为x,推知x=实数集。于是,C这个点的定义就把线段AB上所有的点都包含在其中了,不仅A点、B点、黄金分割点、线段的中点等等无一遗漏。
这是关于C点的精确表示法。
有没有更巧妙的关于C点的表达方法呢?答案是有。为了找到这个方法,就要对C点的情况进行分析。首先,C不是非A即B,而是具有把A和B部分地包含在它里面的意图。因为A是起点、B是终点、C是由起点向终点移动的动点,所以对于任意一个C点,对A而言它是此时的终点但对B而言它又是此刻的起点;而且C总有两个数值xa(到A的距离)和xb(到B的距离)与它对应,这是C点的二重性,记作:亦A亦B;如图三。有一个事例,毛主席率领红军长征到陕北,有人问他陕北是什么?他说陕北有两点,一是落脚点二是出发点。毛主席的回答正是这种思维方式的一个巧妙应用;其次,C点还具有既超越A又超越B的意图。因为C点既不是A点也不是B点,而是一个独立的、不同于A和B的点,这是C点的超越性,记作:非A非B;最后,C有的时侯与A亲近、有的时候与B亲近;当C离A近的时候就倾向于A,甚至处于要出发未出发的时候,C点就是A点;当C离B近的时候就倾向于B,甚至终于到达终点的时候,C点就是B点。这是C点的倾向性,记作:时A时B。
现在,让我们把上述关于C点三个方面的分析放在一起,把它们的整体记作一个集合即:C=(亦A亦B 非A非B 时A时B)
这是关于C点的模糊表示法。
有一个数学分支叫模糊集合,是美国控制论专家扎德(Zadeh)创立的。它扩大了集合概念的范围,突破了非此即彼的思维模式,应用范围十分广泛。在这里我们就是应用模糊集合的原理来表达C点含义的。因为我们开始并不知道C点的含义,但是我们明确知道A和B点的含义,于是我们利用A和B预设了一个模糊集合。就这个模糊集合而言,A和B这两个元素既不是明确的属于它,又不是明确的不属于它,而是以一定的隶属度(0%<隶属度<100%)与模糊集合发生着关联。经过我们仔细地对C点的含义进行分析,我们看到这个模糊集合与C点的含义完全吻合,于是,就把C定义为这个模糊集合。在此,问题的实质是:A和B这两个元素以模糊集合的逻辑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就是第三个元素C。思维进行到这一步,已接近彼岸,但还有工作必须完成。因为有模糊集合的帮助,使我们对C点的含义已经有十分准确的把握,但是C点还爬在那条线段上移动不定,如此这般,不仅C点的重要地位得不到体现,还容易让我们把C点与那条线段混为一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C点凸显出来、稳定下来并且与那条线段不相混呢?只有让C点超越那条线段(包括延伸线),于是一个新的“形”诞生了,它就是点数和边数最少的平面图形——三角形。这就是从“ 2” 到“ 3” 。
8
从“ 3” 到“4”。依据上文的逻辑,不难推知,新的问题是:被三角形框在内部的那些个点的集合又该如何表示呢?因为我们的思维如同爬楼梯一样是一步一个台阶上来的,所以现在解决这个问题容易得多。让我们在三角形内任意选择一个点记作D,再对D点的情况进行分析。首先,对任意一点D,总有三个数值与其对应,即xa(D到A的距离),xb(D到B的距离),xc (D到C的距离),因此我们说D具有三重性,记作:亦A亦B亦C;其次,因为D点既不是A点也不是B点更不是C点,而是一个独立的、不同于A、B和C的点,这是D点的超越性,记作:非A非B非C;最后,D点有时与A亲近、有时与B亲近、有时与C亲近,甚至当xa=0时,D与A重合,当xb=0时,D与B重合,当xc=0时,D与C重合,这是D点的倾向性,记作:时A时B时C。
于是,我们就定义D点为:
D=(亦A亦B亦C 非A非B非C 时A时B时C)
当把D点从平面移到空间的时候,于是,一个新的“形”又诞生了,它就是点数、边数和面数最少的立体图形——四面体。这就是从“3”到“4”。
四面体是由4个顶点、6条棱、4个三角形构成的立体图形,是一大类图形的通称,它里面包含着4个特例:一个是正四面体,它的四个面是全等的正三角形;一个是正三棱锥,它的底面是一个正三角形、三个侧面是全等的等腰三角形;一个是等面四面体,围成它的四个三角形全等;还有一个是直角四面体,就是有一个顶点处的三条棱两两垂直,1700多年前,我们的先辈刘徽研究过这种四面体。如果说三角形是平面几何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图形的话,那么我要说四面体是立体几何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图形。然而,三角学已发展得十分完备,而四面体的学问还十分有限。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状况呢?主要的是因为四面体与三角形相比点、线、面、角之间的关系要复杂得多。四面体挑战着人类的心智。值得高兴的是,大数学家欧拉(Euler)、希尔伯特(Hilbert)都曾关注过四面体,希尔伯特23个数学问题中第3题就是一个四面体问题。四面体一个又一个精妙之处已被揭示出来,生成许多巧妙的公式。神奇的是造化之巧妙,不少物质比如金刚石比如甲烷比如硅酸盐晶体,它们的分子结构就是四面体。值得指出的是,人们只是在几何、化学和有限元计算中应用四面体,我在这里,是要把四面体应用到思维方式的研究中去、应用到哲学中去。
9
从“4”到“5”。这一步是这个思维之塔的塔尖,本来是最困难的一步。但是,因为有一层一层升高的塔基铺垫,完成塔尖反倒不显得那么困难。还是那个问题:被四面体的4个三角形框在空间里面的那些个点的集合如何表示呢?
依次类推,不难得出:
E=(亦A亦B亦C亦D 非A非B非C亦D 时A时B时C时D)
现在,让我们把E点从四面体的内空间穿越三角形ABC移到四面体的外空间上来,于是,几何里面从未出现过的、一个全新的“形”在思维空间中横空出世了。
这个图形共有5个顶点,9条棱,6个三角形(不含内隐的1个)。我给它命名:正反四面体。这个图形的形象很象夜空中一颗闪亮的星,它就是我发现的智慧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