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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拜谒施洋烈士墓

火烧 2008-09-23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在雨中拜谒施洋烈士墓,感受历史记忆与烈士精神。文章通过雨季中的缅怀之旅,表达对烈士的敬仰与追思,体现历史与现实的交融。

    (作者:周红国 华中师范大学政法学院中共党史专业2007级研究生)

    武汉----长江上庞大的城市群落,因其九省通衢的地理位置,因其贯通南北的人文传统,历代以来,尤其近代以来,一直是中外各种势力争夺较量的核心地带。革命的与落后的,进步的与腐朽的,各种力量在这里肉搏血拼,无数仁人志士的鲜血和头颅抛洒在这片红色沃土,生长成为一株株生命的常青树和历史的纪念碑。在这伟大的屈子故国,在这辛亥首义的革命圣地,在这到处留有早期国共党人活动足迹的地方,随处可见的革命史迹,烈士遗存,总让我热血沸腾。然而,多少年里,几次途径或专程抵汉,总是行旅匆匆,竟然没能抽出时间拜谒那些仰慕已久的纪念地;有几次,施洋烈士石雕和鄂军都督府只是作为一种风景从车窗里疾闪而过,让人平添更多惆怅和惭愧。

    而今天,无论如何,我要作为一名虔诚的朝圣者,去拜谒我心目中久违的英雄壮士。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似是天公为我壮行。我喜欢雨季,尤其中南的雨季。在我记忆的视野里,中南的丝丝细雨中,似乎总有一个个灵魂的感动和思念,穿过或明亮或阴郁的雨幕,无声地款款而来;中南的雨季啊,从心灵和岁月的远处飘来,涤荡去几多伤痛迷惑,冲刷掉多少乌烟瘴气, 让忧郁的心情和这个灰色的城市因此有了一点点的绿意。撑着一把雨伞,从桂子山一路西行,徒步行走了足足有三四个小时,我终于来到了施洋烈士高大的石雕像前。

   清明时节的雨雾中,诺大的烈士墓园里,只有我孤独的一个人。作为一处旅游和休闲的风景地,看不到有另外的游人身影。这倒好,还本该庄严的烈士安息地应有的肃穆和静寂。一个人,站在高大的烈士石雕前,仰望烈士永远棱角分明的男人脸庞,打量那凝固在历史石雕中的长袍衣角,心里有一些被时间和空间隔离出来的异样的感觉。缓步环绕着在细雨和时间里沉默的烈士雕像,抚摸雨水冲刷中冰冷的暗红色的石头,想像着大半个世纪前,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被定格在悲壮的往事中,那一种沧桑和苍凉,仿佛能够穿透历史的岁月,无声地呐喊着奔来。

   一种感动开始升腾。。。。。。

   烈士石雕像上镌刻有董必武同志的手迹:二七工仇血史留,吴萧遗臭万年秋。律师应仗人间义,身殉名存烈士俦。这样的词句,今天的人读起来,也许恍如隔世。事实上,今天现实的平淡和以往时代特征的鲜明,都是历史的本来面目。很多自命公允的人士,往往会忽视时代的印记甚至对时代特征横加指责,其实,那才是真正的蛮横和不公正。历史的记忆,正是每一个时代鲜明的时代特征的积累,也许存在一个很难捉握的正义理性原则,但只要一个时代的特征符合了那个时代人类的价值取向,符合了那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它就是正义的、理性的、永恒的,就理应受到后来者的尊重和敬仰。

  缓缓地拾阶而上,雨中的青石板台阶,给人一种凝重和深深的感伤。雨打树叶和雨伞的沙沙,更衬托出墓园的静寂。在这肃穆的安静中,我仿佛能够听见,那一缕缕从历史深处自远而近,游丝般飘来的的召唤--那是每一个普通人记忆中的召唤,也是发自心灵中的共鸣;我仿佛能够听见,青青的草丛里,烈士徐徐缓缓的鼾声,安详而静谧。

    一种怀念油然而生。。。。。。
   不太高的土丘上,是一片平地,树立着高大挺拔的纪念碑。大理石的纪念碑,象一颗巨大的子弹,笔直地指向苍穹,颇有些美国无名战士纪念碑的格调。石头的凝重,子弹的峻峭,给人一种强烈的穿透力,让每一名瞻仰者在它面前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抬头仰视高高的纪念碑,只见它穿透城市阴郁的沉默,在雨中明亮的天空中,显得孤独寂寥。出乎我意料的是,纪念碑后边,竟还有一处黄土坟冢。和许多古迹墓园里的坟冢不同的是,施洋烈士的坟冢,规模小多了,只不过堆起来的一丘黄土,和寻常百姓墓地坟头没什么两样,只是有经过整理的印记罢了。低低的坟头上,早春的野草刚刚拱出新芽,和衰败的枯草茎间杂在一起,在这城市中间,在这作为旅游的风景地,反倒平添出浓浓的不协调的荒凉。
    看坟前的石牌说明,这才第一次准确地知道,电影里中年模样的施洋大律师,就义时,年仅三十四岁!三十四岁!这个数字让我凛然一惊!三十四岁,对于今天生着的你我,意味着什么?三十四岁!一颗年轻的头颅,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了国家民族的利益,在风华正茂的季节,在许多人尚未完全成熟到能够担负起一家重担的年龄,为了他人众生,为了国家民族,被悬在了城门!
    纷飞的细雨中,烈士的坟冢前,比这先行者生命结束时还要年长几岁的我,心中肃然凛然,不由自主地深深三鞠躬。就在弯下平时倔强的头颅的那一瞬间,突然,眉间有一股浓烈的酸楚,眼眶里有一种热辣辣的感觉,抬眼望时,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视线已模糊。。。。。。
    人到中年,感情竟然越来越丰富,但却也越来越脆弱,往往为了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平常的感情纠葛,对往事的回忆,对亲情爱情的纪念而冲动。过后,却又后悔羞愧,觉得那是没有出息的妇人德行,非丈夫所应作为。而今天,我想,我在这烈士墓前的冲动,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有那样的羞愧自嘲。假如将来某一个平静理智的时刻,我为自己在烈士墓前的冲动生出不好意思的自嘲,我敢说,那个时候,我肯定已经变质了,堕落了。
    三十四岁?三十四岁那年,我都做了哪些能够在今天回忆起来的事情?努力地在记忆深处钩沉,竟然空空如也。也难怪,我们只是有充足理由安逸享受的普通人,安逸享受是我们的人性。三十四岁那年,我干了些什么?也许,在单位上了大半天班,然后去喝酒,然后打牌,然后回家翻了翻娱乐杂志,看了会儿电视剧和电视广告,然后昏昏睡觉。谁也没有资格不让别人喝酒打牌,但是,谁也没有资格阻挡我警示:当你悠闲自在地喝酒打牌,上网聊天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时常自问,至少在那些特殊的纪念时刻扪心自问:是谁让我们拥有了今天如此安逸舒坦的生活?是谁让我们可以放心地喝酒打牌聊天而不必有过多的担忧?
    让我来提醒您:是无数革命先烈,是无数志士仁人,是无数为了你我的男人女人, 是无数比我们年长无数比我们年幼的人,前赴后继,用一颗颗和你我一样宝贵的头颅,用一条条和你我一样珍惜的生命换来的!
     想一想,那些革命先烈牺牲时的年龄,让人不寒而栗,让人痛彻肺腑:邹容,21;秋瑾,30;陈天华,蔡和森,36;向警予,33;恽代英,36;刘胡兰,15。。。。。。。上天,饶恕人类的罪恶和残忍吧!这些年轻的头颅,全部是被同胞同类生生砍下的!我似乎恐惧地看到,那一颗颗头颅上怒张的眼睛,和殷殷的滴滴鲜血。。。。。。默念着这一个个年轻甚至稚气的名字和数字,想像着他们或英俊或姣好,或白皙或古铜色的面孔,谁的心能不颤栗?!谁还能再强忍住那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亲人啊!亲人!你们是我的亲人,是为我能够降生在花香和平之地而毅然献身的我的亲人!亲人啊!亲人!你们是我们的亲人,是为了我们每一名后世儿孙能够不再遭受恐惧和贫困的威胁而慷慨赴难的我们这个民族的亲人!亲人啊!亲人!你们是为了人类的福祉而凛然就义的整个人类的先驱和亲人啊!
    政治自古就是扑朔迷离的,任何一个时代的政府一定有它存在的时代意义。但是,一个把那么多年轻的高贵的头颅血腥地砍下来的政府,绝对是一个残忍的政府!绝对是一个腐败透顶的政府!绝对是一个与人民利益背道而驰的政府!对于这样一个政府,每一个公民都有权利推翻它!那些曾经猖狂骄横的刽子手,那些手持滴血屠刀的恶人,那些手持滴血屠刀的政府,必将永远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这样的恶人歹徒和残暴政府,不推翻它,不粉碎它,正义难容!人神难容!!天理难容!!!
    。。。。。。
    中南的冷雨中,我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烈士陵墓前,任风雨吹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有一种义愤在我的胸间激荡。仅仅烈士安息的咫尺之距,竟然有低档的音乐茶座,依稀传出嘈杂的金属噪音和尖叫的人声。在一个本该庄严肃穆的地方,情侣茶座的轻歌曼舞不再是人性的欢愉,而只是对死者的亵渎和骚扰。这在任何一个民族和宗教的习俗中,都是严肃的忌讳,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是要遭受报应的。如果当地政府和墓园管理者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理解为“一切向钱看”,那么,他们不仅仅是在亵渎长眠在这里的死者,也是对这一方针制定者的侮辱;这样的观念不是进步了,相反,是在卑贱地倒退,倒退进物欲的泥沼并将无力自拔。
    而环视雨雾弥漫的江城,似乎空气和风雨中回响着的,只有被所谓的“经济中心”豢养起来的的肉烘烘的什么“理性”和“人性”,我这样的冲动和愤懑,在那些标榜“人性”和“理性”的男女那里,竟然也许会被讥讽为所谓“左翼狂热”的嫌疑。见鬼去吧,那些苍白懦弱,无知做作的废物!见鬼去吧,那些自命前卫其实骨子里庸俗腐朽的家伙!他们不是在用心探索真理,感悟道义,而只是把民主,人性,理性当做了一种休闲谈资,时髦风尚,当作了一门学术研究课题,而这些,恰恰是对民主,人性,理性的粗暴奸污。也恰恰在他们身上,那些特殊年代的陈旧烙印,才思枯竭的模式化作派,较其它人更为明显,更为丑陋,更为令人作呕!他们对自尊尊严的妥协,对信仰的放弃,注定他们压根就不可能理解人性和理性,更不会产生对民主和科学的强烈追求。
    我想起了那些自命纯文学创作者和理性思考者生硬艰涩的论调,他们声称追求远离政治主题的所谓纯粹的文学艺术。我觉得,这样的人不是无知就是装腔作势,他们企图用标新立异来掩盖天分的缺乏,并渴望用做作来哗众取宠。脱离了政治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脱离了政治的艺术和文学是什么样子的?政治事件也许有太多的让人诅咒的丑陋,但在今天还无法摆脱政治束缚的时代,一个自命不凡的作家艺术家如果对政治视而不见,那么,他不是无能也是在懒惰地逃避,是不愿意负责的自私行径,是怕死胆怵的懦夫伎俩,是对艺术和文学的误解曲解。须知,关注政治与阿谀政治是两码事。
   退一步说,脱离了政党之间互相的丑化和政治的颜色差别,那些为了国家民族利益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们,他们首先是我们的先人,是我们先人中间大无畏的牺牲者,高贵的奉献者;他们是我们族群中的免疫白细胞,是我辈平民不愿意充当而必须有人义不容辞的探索者,是警示我们前进的路标和灯塔。他们是我们必须永远铭刻在历史和心灵丰碑上的名字和形象。
   一个人,自觉地或者被历史的潮流驱动着,而把一己的命运和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维系在一起,这可不是唱高调可以唱出来的,也不是政治流氓可以政治作秀地扮演出来的,因为,那样做的代价实在太大太大:一个人的生命能有几次?!世间万物,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值得珍惜?!
  常常能够意识到,这些古往今来的先烈们,也许就是天生的,是上天用特殊材料打制出来并遣送到人间帮助我辈庸人剜疮割痈的使者和妙手神医,是众生的保护神和救世主。他们在出生的时候,已经被上天输入了凡夫俗子所无法承受的厚重品质和沸腾血液。在人类的这些品质血液当中,为了民族利益而非个人意气的就义赴难,是最高贵的品质,是最鲜艳的血液。圣人说: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成仁取义,是只有人类中的侠肝义胆才能够完成的烈士壮举。和这些同龄的,年长的甚至年幼的牺牲者相比,我感觉无地自容;也只有在这样的烈士面前,我才能够真正从心底里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卑微、自私、懦弱、狭隘的众生一员;象你我这样的庸人俗夫,多如长江沙数,平凡如草丛里的蝼蚁。
    每当这些时候,我就能够羞愧地回忆起,几年前,我在某地一夜市上见到的至今令我胆战心惊的一幕。一个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手持一把大砍刀,疯狂地追杀几个哭爹叫娘四散逃命的青年。那大汉的身板气势,很象不久前我还在观看的李连杰电影《精武英雄》里那个日本军官,天生练武的料子,透着一股剽悍凶狠。尤其能够让我感受到他惊人膂力和蛮劲压迫的是,他挥舞砍刀劈剁路边铁皮广告牌时候的凶狠迅捷,以及钝响刺耳的“啪啪”声。那么大的一把砍刀,在他的挥舞下,竟如一根轻灵的柴棒。我知道,我远非那家伙的对手。尽管当时我是一名武术爱好者,常怀狭义之心,但那天夜里,我竭力尝试了几次,但最终脚下象生了根,还是躲在一株粗大的法国梧桐后边,看那大汉高声叫骂着,狂奔追杀,先是劈倒了拉在最后边的一名胖子,接着是一个瘦弱的青年,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此后,每当向别人讲起那次经历,我总有谈虎色变的震撼和恐惧,更有空谈时气壮如牛,大难来临却胆小如鼠的羞愧和渺小的感觉。
   正象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反派台词:你知道做英雄的代价吗?那就是死!
   人们景仰英雄,梦想成为英雄,但在死亡和英雄的选择之间,大多数人总是选择了逃开,因为我们大家天生不是英雄。也许正因为我们不是英雄,我们才如此自私自利,我们才如此脆弱苍白,也才如此虚伪残忍地自相残杀争夺,为了蝇头小利头破血流。生活在这个几乎每一名参与者都在抱怨冷酷喧闹的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首先应该做到的,不是虚张声势地炸起鲜艳的羽毛威胁同类,制造紧张,而是应该悄悄地躲在没人看得见我们的地方,竭力撕掉我们身上虚伪的、无知的、庸俗的华丽外衣,打量自己不敢轻易示人的脆弱和丑陋,从而努力减少聚扎在一起时的冲突和盲目。
    自作聪明的人们,我们真的很聪明吗?看看上天派遣到我们中间的使者,他们悲惨的命运,我们对他们的误解和不解,我们在他们滴血头颅下边的麻木和冷漠,那么,我们这些所谓“善良淳朴”的大众就应该深刻地检讨自己了。
   上天,你这慈爱的父亲,你这残忍的父亲!你把你儿女中最优秀者贡献出来,用他们的血和肉献祭,来拯救那些不屑的、卑微的、无知的子孙。
   人生的确就是一场悲剧!每当想到这些,我的耳边仿佛就响起了圣雄甘地遇刺后的悲鸣:天呐!天呐!圣雄为了印度蚁民而奔走请命,却倒在蚁民的枪口下;每当这些时候,我的耳边仿佛回荡着英雄就义前的呐喊,以及那舒缓的宗教圣歌。每一种宗教都是朝向人类和谐慈爱天堂的途径,那些革命先烈就是引领我们通往天堂的上天的使者。
    徘徊在烈士墓园里,中南的细雨淅淅沥沥不停地飘落,在烈士高大的石像下,我能够感受到生活的平静和恬淡;在自己的伞下,我却体味到生活的嘈杂和无奈。在历史和现实之间,我常常左冲右突。        
    中南淅沥的淫雨中,我面颊上的泪痕兀自湿冷,而血管里的血液依然沸腾;我能够听见那愤怒的骨骼拔节的咯咯声响,和齿间紧咬的冲动。。。。。。
    中南淅沥的细雨中,眺望历史的迷蒙大野,有太多无法驱散和回避的迷雾荆棘,折磨着探索的心灵,伤害着自尊和崇敬的灵魂。。。。。。
    中南淅淅沥沥的冷雨呵,安慰着我那颗在铁与火之间,在灵与肉之间,在现实与理想之间激昂悱恻的灵魂。。。。。。
    我真想在这灰暗的城市里,在这中南的淫雨里,在这落寞却依然冷峻的烈士石雕前,振臂呐喊,或者抱头痛哭。。。。。。
     。。。。。。
 
    尊重传统,弘扬民族文化的行为,往往发轫于政治动机,甚至只能被政府的政治动机驱动。民间自发的文化心理,大多是无目的的,是深受大众政治左右的。文化本身就是社会意识系统的一类。因此,较多的政治企图影响着民族文化的走向,丝毫不值得大惊小怪,而是正常的表现。
    然而,政治活动的结果同时也并非总是和公众比较一致的合理信念相统一。开明的政治符合大众信念,但是,假如文化的走向过多地被政治驱使,或者政治竟然迎合了民众集体心理上的丑陋,那么,它便一定不能够产生应有的效果。
   那么,今天,我们对民族文化的弘扬,是不是激荡起了公众的合理信念呢?是不是真正地延续了传统的血脉呢?
   二十多年前,遍布神州各地的毛泽东塑像一夜之间被铲除清理;前不久,台湾的蒋中正雕像也被一些台湾民众拉塌捣毁。我们中国人有句俗:易翻易覆小人心。这句俗语用在它的发明者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中国历史上改朝换代时期频繁的“仆碑”事件,正是这种丑陋狭隘的小人心的反映。毛和蒋的功过是非,似乎毋庸多说。该死的都死了,该留下来的都留下来了;留下来不长久的,先后稀里哗啦。纪念物上过于明显的时代特征,迟早会在历史的风雨剥蚀中回归其历史本色,无须政治的画蛇添足。画蛇添足的政治家,稍不小心,也许会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在我辈眼前恍惚的历史事实就是明证:苏共二十大上赫鲁晓夫对斯大林的全盘否定,导致了苏联意识形态领域的动荡,并最终引发了苏联的解体;而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对毛泽东同志的正确评价,使中国在那个异常敏感的时期避免了一场可能的思想和社会上的动乱;更发人深省的是,一些极右势力对毛泽东本人,对毛泽东思想以至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历史的歪曲攻击,曾经在那个时代的中国人心理中激起了剧烈的冲突,如果不是邓小平同志高瞻远瞩的历史眼光,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也许还要在文革以后被继续迟滞。
    历史的年轮周而复始,作为历史的延续者,作为制造历史的先人的子孙,我们不能厚古薄今,但也不应该频繁地翻脸不认账。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包括刚刚故去的历史老人本身的功过是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恰恰是今天的我们对待他们的态度。正象我们痛恨清庭、北洋以及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残暴一样,一定有人对以后时代的政治弊端抱有自己的见解。这很正常。撇开政党偏见,过去的人和事都有自己的功过,只是功过的比例纯度差异。还是留待更加的后来者去评说吧,那段历史刚刚从我们眼前闪过,还在我们眼前幻动,对他们的评价,我们这代人一定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近视短视甚至色盲的偏见和错误。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中间的大多数是献媚政治的,或者说,凡事只是有意无意地为了献媚政治而不是为了民族进步的需要。这是我们民族集体心理中的丑陋。毛蒋偶像的破坏和树立,就是显著的表现。政治是多变的,为了献媚政治而采取的对待传统的行动,恰恰是对自身血脉的否定和斩断。必须区别开来,献媚政治与关注政治简直就不共戴天——献媚政治的巴狗行为,恰恰是关注政治者最直接的敌人。
    二十年前,毛泽东的塑像一夜之间消失净尽;而到了今天,大大小小的毛泽东塑像,却遍布城乡的大街小巷,家庭店铺。民心就是这样,或者称民心不可侮。民心在每一个阶段一定会献媚政治,但民心同样会在历史中维修历史,只要不是到了真正的老年痴呆阶段,一个民族的记忆就时刻有可能恢复。时代的雕像遗存,是历史的产物,它们自然会在岁月里风化剥蚀或者历久弥新,一切人为的破坏和树立,都只是政治企图短暂的一厢情愿和丑恶表演。
    不妨想像一下,若干年代以后,透过历史的风尘,作为先行者的毛泽东同志和蒋中正先生会在历史的背景中留下一个个什么样的形象?后来者会给于他们以及他们的事业以什么样的评价?多少年来,所谓“党争”之中的丑化歪曲,都终将被时间这枝如椽大笔给一一矫正过来。我们无须还历史一个什么清白,因为历史本身就是清清白白的。
    雨一直在下着,我开始感觉到通身被冷雨打湿的凉意。站在烈士石像下,雨幕中凝望烈士在时间中沉默的石刻脸庞,我象许多人一样,不能不发出这样的疑问:烈士是政治的产物?还是民族精神的产物?
    答案似乎不是那么泾渭分明的,但任何时代的烈士,都一定同时是民族精神的产物,古往今来无数烈士长长的行列,才是我们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高贵龙脉!才是我们民族振兴崛起的腰背脊梁和抵御灾难的中流砥柱。对于毛泽东同志和蒋中正先生的塑像被清理,也许人们多少还能够忍受,但是,假如有哪一个政府胆敢对烈士们的雕像不敬,那么,这样的政府一定会在更快的速度里土崩瓦解!
    民主时代和英雄时代,究竟是有着什么样联系的不同时代?我们今天的中国人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里?
    蒋介石的塑像在台湾被拆毁拉倒,让人们看到了,所谓“民主的”台湾某些政治集团为了集团利益表现出来的笨拙和无耻;我们这里各地烈士像前的冷清,烈士墓园作为休闲旅游的经营项目的无奈,证明了政治文明走向的艰难。对传统的漠视——或人为的,或无力重视的——都是与民主和文明大相径庭的落后野蛮表现,说明这样的民主还远未逃脱强大势力的控制,说明我们中国人骨子里民主营养的吸收还远远不够。谈起中国人民主营养的缺乏,有人常用台湾或港澳来反驳,似乎那里的中国人为地球上所有的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华儿女做了民主的样板和先锋。民主是人类的天然追求,自然也是饱经专制欺凌的中华儿女更加强烈的追求。在专制的恶梦里,人民的民主自由梦想也因此更加强烈。 但民主不是在一夜之间可以建成的,更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对原则的弃守,也不是大家伙谁想干啥谁干啥。民主是在高度文明基础上更高程度的成熟,是对群氓政治的否定。对群氓的政治迎合,是政治家无能的最大表现;对群氓的政治瞒哄,是政治家最无耻的行径。
    。。。。。。
   中南的风风雨雨阿,吹打着这座灰色的城市。我看到,无数仁人志士,英雄烈士的鲜血,在这片大地沃土上鲜艳地弥漫。他们深沉的呐喊和深重的呼吸,和大地一同起伏。我要默诵着烈士的名字,走在风雨中飘扬的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的旗帜下,昂首挺胸,不再恐惧!
   安息吧,革命先烈!你们的英名刻在了纪念碑上,更深深铭刻在了亿万人民心中!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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