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们为什么不会“说话”?
2007年5月28日,为庆祝“六一”儿童节的到来,武汉市少先队在市青少年宫举行特色队伍比赛。虽然是早上,烈日已灼人。当日,武汉最高气温达35.3℃。活动按计划上午8时30分准时开始。不到8时20分,“全副武装”的少先队员手拿、身背各种乐器已排好队,等待领导入场。
10分钟后,领导没有入场。
20分钟后,领导席上依然空无一人。烈日更甚,孩子们左顾右盼,焦躁不安。带队老师去打听,原来还有领导、评委没来。在请示后,带队老师让孩子们先到阴凉处躲一躲。
8时46分,孩子们又迅速站回原地。领导来了。在一支军乐队的最前面站着他们的指挥——一名十一、二岁的男孩,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制服是厚厚的长袖,手套、帽子,裹得严严实实。豆大的汗滴从他的脸颊流下,他依然举着自己的指挥杖一动不动。
9时05分,一位领导宣布比赛开始。军乐队是第一个节目。军乐队来到了舞台的中央。队员们排好阵形,等待指挥发号。可是他们的指挥迟迟不挥杖发号,带队老师赶紧过来询问,才发现男孩已有些恍惚。老师给他喂水,让他坚持一下。在老师的鼓励下,男孩重新站起来,在原地跳了几跳。节目正式开始了。男孩挥舞手中的指挥杖,迈步向前。“噗”地一声,男孩在迈出几步后一头栽倒在地,全场一片惊呼, 抢救。一名老师替补上场,比赛继续。而巨大太阳伞遮蔽下的主席台上,已有领导悄然离去。
连日来,《比赛开幕式领导迟到 学生难忍酷热晕倒》这则新闻倍受广大网友的关注,大家议论纷纷,观点不一。我是一位小学教师,看完这则新闻后,我第一反映是,中国的教育太残酷了,把学生压制得不会“说话”了。大家看看,35℃的高温下,烈日灼人,再加上厚厚的制服,有人说,是现在的孩子太娇气了,不知道说这话的网友是否注意到这个细节:“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制服是厚厚的长袖,手套、帽子,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脸部他无处散热,其他的孩子穿短袖衫露点胳膊可就好多了(换句话说,孩子身体好就得给领导这样折腾),这样折腾之下时间一长换谁也会受不了,可是这位十一、二岁的男孩直到中暑晕倒前,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中暑晕倒了,说明他已经在这之前就非常难受,不知各位有没有中暑的经历,我小试过,就是觉得头好痛,,要是各位体会不出那就想想喝醉酒时头会怎么样(鄙人不好酒,仅结婚那日体会过一回醉酒的滋味),同时还会伴随面色潮红、大量出汗、四肢无力发酸、像这位学生已经晕倒了来看他应属于重症中暑,顾名思义,是中暑中情况最严重的一种,如不及时救治将会危急生命,他应该还会感觉恶心,剧烈头痛仿佛快要裂开一样。并且这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逐步加重的,如果早发现也许只需及时转移到阴凉通风处,补充水和盐分,短时间内即可恢复,就不需要抢救了(不知道现在这位孩子怎么样了)。看完我的以上分析,大家也许会问:“这孩子怎么了,难受怎不会早说出来?”问题就在这里,我们的孩子们怎么就是不会表述自己的正当诉求?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个场面是,大人在问:“孩子!你怎么了?”然后是孩子的回答:“妈妈,我好难受!”总是大人先发现孩子有些异常了。我一直认为,孩子只要能开口说话,他就应该积极主动地用口头来表述自己的愿望。可在这则新闻中,这位孩子已经十一、二岁了,不是只会用哭闹及肢体来表达自己想法的婴儿了,但他怎么还是仅仅用上了肢体语言“晕倒”来向人们达自己的极度难受——难受得无法承受了。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让我们回过头来关注新闻中的这样一段文字:“队员们排好阵形,等待指挥发号。可是他们的指挥迟迟不挥杖发号,带队老师赶紧过来询问,才发现男孩已有些恍惚。老师给他喂水,让他坚持一下。在老师的鼓励下,男孩重新站起来,在原地跳了几跳。节目正式开始了。男孩挥舞手中的指挥杖,迈步向前。‘噗’地一声,男孩在迈出几步后一头栽倒在地……”行文至此,答案出来了,这位学生虽然没有说,但他神情恍惚等于在说,有用呗?你看带队老师已经发现了这位学生的异常,但这位人民教师是怎样处理的呢?给他喂点水,鼓励其继续坚持下去直至他晕倒,也就是说你不倒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在这位老师的眼中,学生的健康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节目的圆满成功,领导的肯定与赞许。大家再来看条新闻:一位法国心理学专家曾给上海的孩子们出了一道题——一艘船上有86头牛,34 只羊,问:这艘船的船长年纪有多大?结果有90%的孩子做出了答案:船长的年纪是86—34=52岁。10%的孩子认为此题非常荒谬,无法解答。当然这 10%的孩子答对了。同一道题在法国作实验时,超过90%的孩子提出了异议,甚至嘲笑了老师的“糊涂”。对此法国专家对这90%的中国孩子作调查发现,他们之所以会做不出答案来,是因为觉得“老师出的题目总归是对的,不可能不能做,老师平时教育我们题目一定要做完,否则就没有分。法国专家不得不感叹:“中国学生真的是很听老师的话啊”!这种现象也许就是文革期间批判的“五分加绵羊”。
说到这里,大家也许就要批判老师了。文章开始不久我就是点明我是老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新闻中十一、二岁的孩子了,我敢“说话”吗?前段时间,国家教育进行两基检查,在领导的指挥下,我们就课都不上连续奋战:补人口花名册,统适龄儿童人数。上面说你这村有多少人我们就得想办法在人口花名册上体现出来,上面说你这个学校有多少学生我们就得在学校花名册上体现,上面说你这学校有多少适龄儿童我们就得在表上体现……大家明白不?上面指挥我们造假。我们敢抵制不?学校领导将学校的财物视同自家的,我们敢放个屁不?上面叫我们中途乱收费,面对家长们的责问我们敢说出真相不?教育行政部门各种检查十分的机械和复杂,学校和教师对此皆苦不堪言:例如,面对“合格校验收”制度,学校要上交的检查资料就有安全教育制度、工作制度、教导教研制度、学习制度、考勤制度、办学规划、会议记录、家访记录、各科教学计划等等。面对“年度检查”制度,学校要上交“工作总结”,其中包括工作总结、教研总结、安全教育总结、德育工作总结、少先队工作总结。同时,我们学校还要应付各种定期不定期的“对口检查”,如电脑培训、绿化、安全设施、教学改革、升学率指标、教师听课记录、教学日志、单元测试、抽考记录等等。我们的校领导班子和教师们辛辛苦苦准备好这些材料,教育部门的那些大小官僚们会认真看吗?从来不看,这只是一种形式和程序。教育官僚们不是不知道这只是形式,但是还是会装模装样地检查。你要是与这些官僚的个人关系好(吃饭送礼、办个人私事),检查就完全流于形式。如果关系不好,这些官僚们就会刁难你,他们骂我们这些教师就像骂孙子似的。这是在为学校好吗?是在为学生好吗?不是,纯粹是在玩弄权术,官僚们只是通过这些复杂烦琐的形式提醒学校和教师们说:我就是要通过这些形式主义来驯化你们,奴化你们,。我们的职称、前途、饭碗全操在这些官僚们的手中,我们得乞求他们施舍。并且在目前应试教育模式之下,要想考试分数上去,决窍只有一个:别把孩子当人看待。也就是说,老师们为了生存,为了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像模像样,昧着良心向“好老师”进军,这些所谓的好老师,其实就是那些最不顾孩子的个性和特点,最不顾孩子的身体和心灵发育,最不顾孩子终生命运的老师。大家看看新闻中的带队老师也就心中有数了。如此压迫之下,你们听到老师们在官僚们面前“说话”吗?为此抗争过吗?
是不是仅仅是教师如此屈辱的生活着呢?大家看看下面这则所谓的笑话:某日,一公务员提前下班,回到家门口正要进门,突然看见门口的台阶上除了妻子的鞋子,还有双熟悉的皮鞋,啊!那是领导的皮鞋,领导的皮鞋他是不会认错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敢进去,于是在门前徘徊,忽然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闪到一边去,这时只听到老爸的吼声:“免崽子,老子来了还躲什么躲?”他定眼一看,只见妻子正扶着他父亲站在门口,他这才想起来了,自己买了两双这种皮鞋,一双送给了领导,一双送给了老爸。看完这则笑话,不知大家是否笑得起来?反正我是觉得这是生活的客观反映。大家看看现在官僚们的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到了什么程度!在湖南省娄底市有一位副处级官员颜跃明,官并不是很大,但你看看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和尚撑伞——无法无天,你看他:
一、弄权
一个人几乎管住全市命脉,二三百亲朋塞满各部门
有人说,颜跃明“一个人几乎管住了整个市的经济命脉”——财政、金融、工商、税务、商业、粮食……这些系统的大权,都掌握在他手里,42家单位都只看他一个人的脸色。
颜家有六兄妹,颜跃明排行第三。据知情人介绍,颜跃明在当财委主任期间,仅工商、税务、财政、商业等单位就进了二三百人之多,绝大多数是其亲友、关系户。颜跃明的大哥原是乡里的一名剃头匠,在颜跃明的安排下,1993年调至娄底新世纪商厦当上了副总经理,后又当上了党委书记。颜跃明的妹妹颜小平,初中文化,被安排当了工商所副所长;颜小平的丈夫张述红,曾被判刑2年,在颜跃明的关照下,“火速入党”,三个月后提拔为副科级干部……
扫他面子,令派出所拘留
李毅是颜跃明下属某公司的经理,因与其关系不好,颜决定好好教训他一下。1996年的一天,夜里12点,颜跃明把电话打到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家里,要求他紧急集合办案人员开会,并疾言厉色地称:“现在我以省人大代表的名义,现场监督你们去搜查抓捕11998年的一天,颜跃明来到酒店时,发现他订的包厢竟也被当天过生日的李某的客人占了,颜跃明掏出手机拨打当地派出所所长的电话,责令对方赶快过来抓人。在颜跃明的“监督”下,民警只好把触了霉头的李某带回派出所处理。
二、贪财
升官后将赚钱部门全带走
1993年8月,颜跃明调任财委主任后,很快开始组建网点公司和网点办,使其成为“进钱”的口袋。在娄底城区,只要盖房子,就要收费,仅这一项,一年就达数百万元。
颜跃明当了娄底(地级市)蔬菜局局长后,原先的几个下属“好单位”——网点公司、民营经济开发区等也跟着他一起走,竟成了他随时取用的“小金库”。
此外,娄底市城区生猪定点屠宰办,也是他的另一个“小金库”。颜跃明提出,要截留部分税费,作为单位开支。他亲自向屠宰办法人代表、财务会计、出纳布置,建立一套账外账,将截留的税费收入转移其中,供其自由取用。他甚至专门叫人来指导会计、出纳如何做假账。
三、好色
霸占女大学生长达7年
祝红雨(化名)1996年从学校毕业到财委上班时,才18岁,不谙世事的她不久就被颜跃明盯上了,经常找各种借口带她出去玩。一次跳舞回家途中,颜跃明在车上强行占有了她,事后承诺只要保持关系,一定“好好照顾她”。祝红雨不敢反抗。此后,颜跃明每周都要她到宾馆约会。这种关系一直保持了五六年之久。
之后,祝红雨跟外地一男子谈起了恋爱,并想辞掉工作,乘机摆脱颜跃明的控制。颜发现后大为恼火,他调出祝红雨的电话单,然后打电话威胁其男友,声称要把他抓起来。在他的威逼下,这段恋情匆匆夭折了。
此后,祝红雨又跟涟源市某公司的曾某相好,两人已谈婚论嫁了。颜跃明恼怒之下,派人公然威胁曾某,最终掐断了两人的关系。万念俱灰的祝红雨,几次欲跳楼自杀。之后,他又用同样手段玩弄控制了几名年轻女性。
在网点公司上班的刘蕊(化名),最担心的是颜跃明总要她“报恩”,因为她从一个美容美发屋的小店主,调入网点公司任出纳,是通过颜跃明安排的。为此,颜跃明经常以恩人自居,对刘蕊进行猥亵,甚至强行发生关系。他有时会突然闯进办公室,将正在清理账目的刘蕊一把抱起,放在大腿上乱摸,连门都不关。
小小处级干部,全国这样的官员是多如牛毛,他们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践蹋人权、草菅人命、为非作歹!他们的胆子怎这么大?你们看一下,颜跃明可以公然带着情人(一名年仅18岁的大学毕业生),频繁出入某市委书记办公室,并扬言“我是要讨她做老婆的”!也就是这样说,他的所作所为有大官僚们罩着,可想而知大官僚们更是肆无忌惮了。老百姓们在大小官僚们的淫威下禁若寒蝉,生活如履薄冰,胆战心惊,苟且偷生,那来什么幸福感?老百姓呢?他们说话了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事确关已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人格丧失,尊严全无。人要是没有了人格没有了尊严,哪叫什么?好听些叫奴才,其实就是披着人皮的狗。你看,武汉铁路分局副局长刘志祥在小小汉口站不足百人的干部队伍,受到排斥打击的干部就有七十余人,还有近二十多位一般干部被解聘,面对刘志祥的威慑,多数职工敢怒而不敢言,这在相当程度上助长了刘的嚣张和权力的膨胀,可以说这些官僚们的最终落马,并不是法律的威慑力量,而是他们将人民骑在跨下,欲望极度膨胀导致自我爆炸自取灭亡,根本不关法律什么鸟事。法律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是他们的保护伞了,你看颜跃明审判量刑时仅因经济原因轻判13年,强奸(报道却用上了“强行占有”一词)女性,玩弄权力,、凌侮百姓的罪恶行径却没得到清算,刘志祥身负数条人命也只判了个死缓,人民对此仍是心中怨气冲天。其实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只要有一部分人民勇敢地站出来面对官僚们(例如武汉市的官员胆敢迟到,老师和市民们将集体抗议,官员们必先行检讨认错并保证下不为例,而不是唯领导是尊,拿孩子的晕倒来讨好领导),官僚们就不敢嚣张,即使想为非作歹贪污腐化,也只能偷偷摸摸小打小闹;要是有近1/3的人民勇敢地站出来,官僚们也就不将成为官僚了,就成了人民真正的公仆了;人数再多点,官僚这个阶层将彻底不得翻身,他们将成为人民的勤务兵;要是人数过半,官民也就融为一体了。
前一段时间,我看了一篇文章,颇有感触。文章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有人养了一群猴,主人有宰猴待客之好。每次客人光临,主任就身穿白大褂将客人领到笼子前挑猴子。笼子里的猴子发现一个规律,每次主人穿白大褂就将带走一个同伴,且一去不返。因此猴子看到白大褂都很紧张,拼命往后躲。当客人选中一只猴子时,其他猴子就使劲把它往外推。被推出去的猴子感到求生无望也不作任何抵抗,任人宰割。其余的猴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同伴被杀戮。这样的一幕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上演,最终猴群被赶尽杀绝。看完这篇文章,我觉得在中华大地上这一切真是太熟悉了,但人毕竟要比畜生要高级,还是有人在为人的尊严,为大众的利益而奋斗不息,象郭光允、李文娟、高纯等。2007年5月29日,北京市第一中级法院的一纸死刑判决,将副部级高官郑筱萸送到了阎罗殿门口,可是5月30日凌晨1时许,他在博客里记录下自己的心情:“今天,是个不幸的日子——因为在今天,我们听到了用法律的名义宣布了一个人的死亡!今天,也是我的不幸之日!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郑筱萸的判刑之日,仍是我的逃难之日!”听之令人心寒,我为中华民族感到耻辱!同胞们,他们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我们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任由他们被官僚们欺凌、而我们还心安理得甚至恬不知耻地作壁上观,一个郑筱萸虽然倒下了,但全国大大小小的郑筱萸仍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开口说话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让官僚们淹没在人民的唾沫中,在人民的怒吼声中颤抖,这样我们的孩子们才会在我们的示范下开口说话。如果有一天,孩子们能面对我们老师们布置的太多作业,高声抗议,甚至举着小旗子,高叫:“反对布置作业”“我要自由”,我想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许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