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道路

唯一的道路

迪．努．艾地﹙印度尼西亚﹚

创立于一九二○年的印度尼西亚共产党﹐是战前亚洲共产主义组织的先驱﹑是战后非社会主义国家中最大的共产党﹐同时也是冷战期间牺牲最惨烈的共产党。印度尼西亚共产党在荷兰﹑日本殖民统治时期﹐曾因被镇压而长期处于地下武装斗争状态。战后一九四八年的“茉莉芬”事件重创了党﹐武装力量几乎消失。一九五○至五一年﹐印度尼西亚共产党针对“武装”斗争或“合法”斗争展开路线辩论。随着“合法”路线形成主流﹐代表此一趋势的迪．努．艾地﹙D. N. Aidit﹚当选党的总书记﹐成为印度尼西亚共产党的代表人物。以下选录的艾地诗作《唯一的道路》﹐写于一九五五年一月廿七日﹐中译文首次发表于一九六三年五月一日的《人民日报》第五版。艾地写作此诗之时﹐正值印度尼西亚共产党参与首次全国议会选举的前夕﹐此后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与民族资产阶级代表苏加诺展开合作﹐成为全国第一大党﹐曾达三百五十万党员﹑群众组织二千万人的世界性规模。但军事法西斯苏哈托在一九六五年发动的“九．三○”事件摧毁了苏加诺政府﹐数不尽的共产党员与群众遭到惨绝人寰的屠杀﹐艾地本人也壮烈牺牲。在这首诗中﹐艾地表达了印度尼西亚共党人在困顿中艰难学习的意志﹐表达了坚决迈向唯一的革命道路的信念。当时的艾地大概没有想到﹐他在这条道路上所迎接的将是个人的牺牲以及组织的挫败。然而﹐或许正与巴黎公社一样﹐他们走过了这条道路﹐而这条道路将通向必定实现的未来。

唯一的道路

破了的靴子陷入泥泞﹐
小道通向茅草棚﹐
漏了的屋顶滴下雨水﹐
弄坏了我最宝贵的财产﹐
德国﹑英国﹑法国﹑俄国和中国的书本﹐
还有更多的
这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们的思想。
为我开门的妻子
现在又睡了﹐
屋外的寂静﹐帮助我读书。
夜更深﹐我更加深深地被这些书吸引。
我曾经宣誓忠于这些思想。
破晓的鸡啼也没有惊扰我。
它们所指出的道路﹐
不分昼夜﹐永远光明。
我们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那儿没有破靴子﹐
没有泥泞﹐
没有漏雨的房子﹐
但通到那里的道路﹐
只有这唯一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