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
追寻
大地微睡,
丛林暗灰。
箭刺般的枝头,
淡星拖着夜的尾。
紫色的东天只见一个少年,
正披星踏露策马扬鞭。
霞光中仿佛朝阳的使者,
正将光明向大地洒遍。
马儿的四蹄轻捷强劲,
仿似不曾经过昼夜的驰奔。
少年在马背上低低俯临,
身体和马儿是那样亲近。
他在奔向哪里?又在作何沉思?
谁又知晓他内心的秘密?
这谜样的大地上的单骑,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天际。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新的夜幕降临了。
少年在一片树林边勒马停住。
忽然,远处一阵似无的轻风,
飘然而至一位老者。
“你来自哪里?年轻人?
又驰向何方?
从你忧郁的眼神,
看得出你心事沉沉。
“从偏执中来,到纯朴中去。”
少年低声回答。
仿似除了胯下良驹,
他不愿和任何人搭话。
老者捋了捋颌下的长须,
定睛打量眼前的少年:
年轻的脸颊上虽然还挂着稚嫩,
但也有与年龄不称的皱纹。
“远方的客人,我在这林中已呆了很久,
久已不闻世上的讯息。
你能否对我说说,
人间的今日之事?
“那是个创新的世界,
但却没什么新闻。
一切都庸俗无聊得很,
讲来只能使人更加郁闷。
老者微微一笑:
“总会有点什么…….
为这美好的夜晚你就谈谈吧,
也好舒解一下疲惫的心。”
少年背靠大树,
仰望着幽蓝的夜空。
此时仿佛他不是在向老者,
而是在向繁星将心底述说:
一
尊敬的老人,出于对长者的尊敬,
我就满足您的好奇心。
为此我应先向您说说,
我这样急急飞奔的原因。
我来自现代世界,
那里金钱是万物的主宰。
仿似人人都成了边沁的子孙,
德行和见识全都被无耻败坏。
,
犹如身处高压的蒸笼内,
我感到忍无可忍的憋闷。
而烈火还在不断加温,
每日都在金钱之鞭下紧张地生存。
离自然越来越远,
离僵硬越来越近。
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
割断了相连的自然之根。
想到我那在自然怀中度过的童年,
如今那样的日子何处追寻?
我总是跟着割草的父亲,
在沟壑中从日出直呆到黄昏。
那时对人生的前景我还不曾张望,
遥望地平线还看不到资本!
终日在我眼前的就是故乡起伏的岭岗,
和那黝黑果园歪扭的篱墙。
还有那朝雾弥漫的古老的菜园,
向日葵就站在那湿滑的沟边!
童年的我曾对它沉思凝望,
着迷于那腐烂破败的篱杖。
当大雁声声悲鸣,
昼夜向南方徙行;
而在那收获后的岭岗上,
又裸露出座座荒芜的坟茔。
那时我站立在北国,
坟头是从更远的北国吹来的风!
这风吹着我单薄的身影,
好象要把我游牧的血液唤醒!
啊,我象一只离群的雏鹰,
盘桓在故乡的秋野耽游忘情!
就是从那里传来了我第一阵歌声,
那叶尖晨露般晶莹的雏鸣。
仿佛昨日,
童年已很遥远遥远——
凭着朝气我飞出了故乡,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如今,受生存逐波的追赶,
我不停地在风浪中荡颠。
这颗本无丝毫物欲的心,
却不得不忍受物欲的执偏!
老者
“是啊,童年,,
童年总是充满欢欣无限!
因为那纯洁无邪的童真,
还带着来处上天的迹痕。”
少年
从车间到店铺,
从南方到北方。
年少的我干过一个又一个行当,
却一直未能爬到金钱的方舟上。
也曾燃烧过那崇高之火,
也曾为家乡和天使唱过兄弟的歌。
可一股无所不在的邪恶势力,
却欲将这热情之火生生扑灭。
仿似人人都患了物欲偏执之病,
大千世界竟找不到点纯朴德行。
那高于物欲的纯净,
仿似只是我青春的美梦。
人们习惯于忍气吞声,
逆来顺受早已成为惯性。,
识时务者为俊杰,
投机——成了时代推崇的本领。
作为铁蹄下的一只蚂蚁,
我在被碾来碾去中寻找着生机。
不断到市场上出卖着劳力,
工资却刚好填饱肚皮。
久而久之迷失了路径,
也久已压抑了心底的歌声。
蠢言妄语不再将心刺痛,
也淡漠于那无耻之辈的恶行。
忘记了自己曾胸怀一颗向远的心,
不再去抬头回应那高天的白云。
就象一只久困笼中的困兽,
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这郁闷!
我看到人人都在用金钱去买取自由,
谁都想取胜于这欲望的争斗。
这些偏执于物欲的俗物,
和我的天性发生了根本的冲突。
,
老者
“你这远方的少年,
话语真是有些离奇。
莫不是对于那旧有世界,,
你已成了被驱逐的叛逆?”
少年不言不语,
依旧仰望着星空。
一丝鄙夷挂在他的嘴角,
那是比夜风更冷的嘲讽:
二
我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
可竟没发现半点相异。
一切都仿佛下自流水线,
连人们的表情都同样硬币般呆板。
到处都是人造的景观,
千篇一律,庸俗不堪!
看不到自然的变迁,
风景——也在按资本标准化生产。
丰富的自然已被强化成一面,
而他们却在天天高喊什么发展!
自然成了人们手中肆意揉搓的面团,,
所作所为从不顾及母亲的情感!
表面上一片欢腾,
其下却是精神的无能和虚空。
是啊,有什么不对?
整个时代都在资本的刃面上急燥地滑行。
够了!母亲!
梦中我几次听见您那声声呻吟!
如今混凝土将您生生压住,
竟使您昼夜不能自由翻身!
混凝土——受什么引进?
资本!更迅速攫取利润!
随什么延伸?
机械!汽车逐利的车轮!
摧残了多少生长啊,
那本该草木茂生的厚厚土壤!
当混凝土生生盖住了母亲的胸膛,
憋闷的母亲已痛苦难当。
500年前,
当这副铁甲还没裹住母亲的腰身;
繁茂的大地,
还万花争艳自由地享受阳光的温存;
那时的大地该是多么美好啊,
沟壑、原野和密林!
丰富的地貌充满了自然神力,
阳光和大地相爱相亲!
还有那车辙深深的干裸土路,
那土粒对足踵之亲!
那时人们还是土地亲生的孩子,
从菜园围绕的小村到另一个小村。
纯朴的幸福啊,
为什么人们偏偏用钢筋驱逐了草木?
地球的原生之美已不复可见了,
从此便也驱逐了创造之神!
错乱的执偏导致了错乱的构建,
城市,乡村——到处是人类的劣迹斑斑!
这些人类恣肆的文明,
不过表证着人类的蠢行!
当资本还没降生到世间,
当时的空气天赐般清甜!
甘冽的泉水流经大地,
并非在谷壑中才偶尔得见。
那时候地球上没有一辆汽车,
富氧的空气生机无限。
所有生灵地养天生,
身体因此格外强健!
哪象我们,
肠道早被恶劣食欲黑了一半!
所谓呼吸不过是窒息,
肉体早已不再散发那阳光的香气!
得益于那些充满化学和激素的文明吃食——
肉体——
这些腻歪的东西哪叫肉啊,
分明是些腐臭的狗屎!
更别说那沾毒的灵魂了!
和自然母亲早已异分!
毒眼盯紧的就是私欲利润,
毒耳哪还听得懂那天籁之音!
现代化——这词仿佛代表着先进,
实质却是偏执物欲的错乱愚蠢。
这残肢败体里钻营着蝇蛆,
奄奄一息的资本在呻吟。
物质文明——
人类造的这词太动听!
这自戴的唬人的高帽,
不过想掩盖住那暴胗天物的兽行!
矿石当然可以变成钢铁,
但决非沿着资本的路径!
母亲的乳浆本为崇高所生,
遵从天意才能走向圣明!
看看这些资本异类在将什么尊奉——
弱肉强食的资本圣经!
达尔文对自然的歪曲解读,
不正是从资本蠢人的角度?!
把人等同于兽——
这就是他们的本领。
而马尔萨斯这畜生,
竟然以灭绝生命来解决劳动力过剩!
过剩!过剩!
这是人类私欲的过剩!
这早应铲除的结构之病,
将自然和人类进行了500年的折腾!
可一切都已成型。摆在面前。
土变成陶瓷,水泥和着沙子。
这500年的资本一波,
将地球几乎生生毁灭。
挖去人心上私欲的疾顽吧,
在没有物欲执偏的方向上重新确定人类的发展!
一步走错百步错,
如今转身还不晚!
老者
混凝土暴力,
这倒是个新名词。
听说还有汽车暴力,
电视暴力?
少年
是的,这些东西,都是资本暴力的衍生品。
每时每刻都在将地球和人类肆意蹂躏!
资本驱动着汽车车轮,
同时也驱动着电视这个控制人脑的新暴君!
16世纪,英、法、荷的殖民炮火,
给强盗带来了空前的硕果。
但这点小财又算什么?
资本主义的大筐是永远也装不满的。
地球还大得很呢,
必须到更远处掠夺。
而要追得上掠财的欲望,
必须发明先进交通。
于是汽车诞生了。
刚下生时这个怪物只长着三条腿。
资本主义自然当了它的接生婆,
并用第一次经济危机对它作了洗礼。
但只有到了美国,
这怪物才交上了好运。
真正让汽车飞黄腾达的,
正是福特这个大恩人。
福特——
2008年再提这字眼太具讽刺。
因为由他一手缔造的汽车王国,
在金融危机下正濒临倒闭。
遭此厄运的还有它的那些巨头兄弟,
克莱斯勒、通用。。。。。。以及诸等。
它们最后的一根稻草,
就是央求老大投入的340亿。
只有钱能救它们,
没有钱这车轮就玩不转转。
资本主义荒谬的生产,
至此已经原形毕现。
让每个家庭都拥有一辆汽车!
这就是当初福特的伟大理想。
你可别天真地以为这造物主有多善良,
为民走量——资本家攫利的借口向来都是冠冕堂皇。
咱们可别忘了——
劳动力过剩这资本主义的老病。
受第一次经济危机和世界大战的打击,
各国的统治阶级正为此倍感头疼。
这下可好了!
汽车工业——迅速上升为支柱产业!
它不但支撑着分崩离析的国民经济,
也暂时解决了消费和就业问题。
感谢伟大的车轮!
资本主义又可以正常地运转了!
于是在四个轮子上,
资本主义加快了新一轮的疯狂奔驰。
至于以后的那些徒子徒孙,
什么丰田、奔驰。。。。。。都没什么出息。
变化的只是逐利的速度越来越快,
好象汽车也怀揣着一颗逐利之心。
它给有钱人带来了方便,
同时也给众生和地球带来了灾难。
资本主义错乱罪恶的生产系统,
开始系统性地摧残自然和生灵!
更别说其他动植物!
和那每日都在承受碾压的自然母亲!
这每日发着机械吼叫的轰鸣怪物,
给宁静地球带来了难以忍受的噪音!
这老兄每日喝着母亲的乳汁,
喷出的却是破坏大气层的毒气!
而驱驶它狂奔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又令掠夺乳汁的战争惨烈无比!
这四轮异物呼啸而来,
不但浪费了石油、铁矿、橡胶。。。。。。
更由于劳动苛求的资本大生产,
直接将人类生命浪费、摧残!
道路越修越宽,
混凝土到处蔓延。
可憎的是这全球交通混乱的局面,
全是资本一手导演。
如果一切不是以资本为起点,
大地之表将会有另种和谐之景呈现。
就没有今天这种无理性的改变,
将整个地球搞得混乱不堪。
坐在飞快的车轮上,
500年来资本几乎已霸占了全球资源。
而且经过长期驯化,
所有的人都已乖乖地听从使唤。
控制了物和人——
这就成就了资本霸权;
若要另谋异于资本的发展,
则肯定难上加难。
。。。。。。。
如今真的是全球化了!
茫茫大地竟然没有一块净土可以期待!
为什么人类进化到今天,
都无能地奴从于资本的皮鞭?
竟没点别的新景出现!
哪怕是养养眼!
太平庸无聊了,人类,
你们自我败坏了天赋尊严!
不要以为以人为本就名正言顺,
不要以为你们拜的是真的自由女神!
一切都不过始于自私物欲,
你们从来就不知什么是幸福!
你们尊奉过阳光吗?
阳光的神力就是让你们干这些勾当?
这空间之美你们未曾感触,
所以就只会对自然大肆荼毒!
是啊,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了,
地表到处耸立的是资本建筑!
除非铲除资本,
否则就无法控制城市化扩张的脚步!
老者
看来我真得再到人间去看看,
地球之表真的已发生如此改变?
那电视呢?
到底又是些什么节目在它上面上演?
少年
感谢人类的才智——
给地球带来了电视。
可是这先进的妙物一遇到资本,
立刻就变成了暴君。
首先是广告,
俗不可耐地推销着俗不可耐的产品;
只要你打开开关,
这猛兽就会从所有频道冲出将你入侵。
看也得看,
不看也得看。
控制观众的下意识,
这就是老板们的良苦用心。
内容一模一样的单调,
每天准时准点地骚扰。
抢占思维,剥夺时间,
残暴控制你的大脑空间。
而由于卫星信号的上天,
更有了全球一致的标准化情感;
从日常思维到深层梦境,
里里外外无不被成功掌控。
按说稍有清醒的人,
都会感到这种无理性;
电视广告上歇斯底里的叫喊,
正是源于歇斯底里的资本生产。
可是,人类已形成习惯。
据说,最恶心的事物——譬如大便,
你若看上三遍,
便也觉得顺眼。
一句话,麻木了。
好象,电视天生就是这么个工具。
不在上面献丑那还叫名人?
没有广告那还叫屏幕?
再说那文艺作品——
那些裹脚布般的肥皂剧。。
里面宣扬的资本情调一派庸俗,
败坏德行,不堪入目。
凶杀、暴力、色情、金钱,
爱情买卖,权钱交易。。。。。。资本与封建交织,
不是大鳄们的狂妄无耻,
就是小资们的或吟或泣。。。。。。
赶快关掉。免得它们放毒。
眼不见倒也清静。
就是靠着这伟大工具,
资本成功地实施了洗脑和灌输。
难得看上一次体育节目,
可难道你能对那场面提起兴趣?
满地奔跑的运动员哪是在追逐足球啊,
简直是被驱着将金钱追逐!
资本化了的体育!
资本化了的艺术!
到底还能看看哪个节目,
才不致恶心得想吐?
唉,那看看动物世界吧,
至少那还贴近自然。
可你听听那源自达尔文的资本解读,
分明是对动物的无耻亵渎!
这就是最阴险之处。
可自然中哪有这胡诌的自然规律?
动物不是人类恶行的替罪羊,
自然也不是为永恒的资本服务!
多频道彻夜地轮番轰炸,
口径统一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这暴君唯一的雄心壮志,
就是把所有人都变成物欲虚妄偏执的蠢蛋!
中央台还勉强看看,
地方台几乎免谈。
什么黄金时间、高端访谈,
一天到晚全是金钱在扯淡!
能看点纯朴的东西该有多好!
可哪有人性的灵光从那荧屏上闪现!?
所见都是被异化了的面孔,
和资本蠢人偏执的言行!
老者
那依你之见
人类世界又该如何?
据说未来社会的微光,
已在你的眼中浮现?
少年
汽车、电视——人类发明混凝土,这并非错误。
错就错在驱以利用的是私欲。
混凝土如果不是诞生在资本社会,
地球上就会有另样伟大的建筑。
就没有城市化的疯狂扩张,
和那资本密集化农业的为市场而市场!
城市化——
美的生活恰恰在那小村的树下。
那里人类都耽于对自然之美的探索,
而不是受资本所驱而工作;
地球之表是小村的自由联合,
人和自然的关系是有机的!
那时城市是另番规模,
不是象今天这样布局和谋篇的!
如今的城市不过是大鳄盘踞之地,
众生汇聚以供它残食。
那时的城市不是牟利机器,
而是充满着创造活力!
因为直接是善良和智慧的延伸,
也就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交通——
在地球划出的是更优美的弧形。
更先进的交通工具已发明,
人们发现最好的交通竟然是步行!
那时地球该是至今未见的另番盛景,
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
大地之美熠熠辉映,
其上生活着更高能的人类!
母亲,当我醒来,
已忧心如焚!
您的眼睛已刺激于有毒的烟尘,
每一寸肌肤无不被化肥和农药浸淫!
无尽的奢侈!无耻的挥霍!
4万5千种生物已被灭绝。
象一个个狂吸母亲之血的蚊子,
他们还建造了毁灭地球万次的武器。
人类,你就奔吧,逐吧,
我却要象仙鹤一样飞出。
我要抛弃这资本之恶,
到原野怀中开始新的生活。
我已经厌倦、厌倦,
豪车、美女、洋房——我恶心这些幸福的破烂!
让人们极力去追逐吧,
而我却要追寻那非商品的生存!
我本是草原之子,
怎么能在此混迹谋生?
莫非我这片被金钱压住的白云,
再也飘飞不动?
老者
如其这样,
离开也好。
如若寻找不到心灵的力量,
这样的生活也是荒废时光。
少年
坐上勒勒车前进吧,
那苍远和辽阔是我追寻。
轻快的马铃声多么清脆,
载我向那帐幕晚归。
蓝色的蒙古,
蔚蓝色的杭盖。
你的沉默是多么庄严,
我的心儿因幸福而打颤。
我是草原的儿子!父亲!
赐我降生的就是那广袤的苍穹!
那里辽阔的草原任我奔驰,
蓝天上飞翔自由的雄鹰!
那里和平的羊群点缀着安宁,
云般的马群慢慢移动。
帐篷里走出草原母亲,
脸上刻满了苍凉和艰辛。
母亲啊,我是一匹受伤的马,
多年来一直跋涉在泥泞。
在人生的危途上险些丧生,
在资本的鞭苔下忍痛负重!
母亲啊,快以您温热的老手,
再把我抱上那出征的马镫!
我要勇敢地握紧缰绳,
向着天际飞一般驰骋!
那奔驰的快感,那白云的飘逸,
那追逐辽阔的自由,和那高高在上的蓝天!
啊,在奔驰中我的血液才激荡沸腾,
英雄豪气充融心胸!
还有那来自蒙古的歌声,
只有和马嘶一样的喉咙才能发出这样豪迈的声音来!
从这声音里我听出了一切,
那苦难又幸福的往昔生活。
飞马啊,请尽情驰去,
向着那蒙古大草原飞奔。
我要甩开这些偏执于物欲的同类,
甩开这些蠢毒的眼神!
说完少年跨上马背,
响亮的马鞭撕破了宁静。
老者正想说些什么,
快骑瞬间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