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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过客  匆匆的过客

火烧 2009-10-09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回忆知青下放岁月,反思社会不公,强调知青与农民关系,指出知青被铭记而农民被遗忘,呼吁关注农村现状与社会公平。

  哲思者  
  去年以来,为纪念大批知青下放40周年,各地都自发举办了很多纪念活动。今年达到了高潮,在黑龙江建成了知青纪念馆,全国许多知青都自费过去参加。在这些大规模的纪念活动中,我们开会、写书、撰写回忆录,我们在倾诉,我们在宣泄,我们也大声控诉,要求补偿、喊出“我们没有自愿”,“还我青春”,要追回那些“蹉跎岁月”,我们回忆当年打着“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城”的标语静坐示威、上街游行,一些知青的带头人被称为英雄、领袖,受到尊重……作为1968年下放的“老三届”知青,我完全理解、赞同,也参加过一些这样的活动。   
  但在我们这一系列的纪念活动中,却独独缺少了“他们”!他们是谁?他们就是我们插队时的农民,是兵团、农场中我们走后仍然坚守在那里的人员,老农工、老军工……  
  几年前,我抽空回了一次插队时的农村,在村口遇见一个锄地的老农,我跟他谈了好久,他知道我,但我却始终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回来后,在一个偶然的时间,我突然想起来在农村割高粱时的情景,那是东北最累的农活之一,每人几条垄往前割,刚开始齐头并进,但后来就拉开差距了,割的快的人一马当先,在满是高粱的大海中开出一条大路来,而割的慢的人就被甩在后边,像拖着一条大尾巴。我虽然身体不错,但由于缺乏技术,所以总被甩在后边,作为身高马大的男子汉,我很汗颜。而几乎每次都是那位老农——其实他年纪跟我一样大,而且也是初中毕业——他来帮助我、接应我,使我不至过于难堪,想到这里,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他。但现在,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真的太惭愧、太对不起他了。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他叫李敏,是富农的孙子,在那个阶级斗争的年代,他的境况可以想见。其实他很聪明,农活干的很好,是个年轻的“把式”,人也很善良,好学上进,他读过初中,喜欢跟我们知青聊天,可以看出,他向往着知识和文明,但他摆脱不了那与生俱来的“出身”,也摆脱不了贫穷落后的农村。对他来讲,这就是宿命。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成家了,但都在城里打工,生活是过得去,但毕竟他老了……  
  我离开插队的地方已经30多年了,现在生活在南方。我的工作体面、轻松,我每个月的收入,可能比他一年到头从土里刨出来的还要多。作为有点年纪有点经历的人,我经常回忆起下放的那些年月,但我却把他给遗忘了,而且遗忘的如此彻底……离开村子的时候,我望着那些低矮的农舍,那些刻满沧桑的黝黑的脸庞,不禁想到: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他们来说,我们都是过客,匆匆的过客。我们在农村所受到苦难、所遭到的委屈、所经受的历练,比之他们,都算不了什么。  
  无论怎么说,我们绝大多数都离开了农村,离开了兵团或农场,我们回到了城市,回到了为温暖的家。因为我们有家可回,我们拥有城市户口,我们是属于城市的。城市属于我们,但却不属于他们,他们在城市里只能是打工,而且他们的孩子也只能是打工,等老了以后,他们还要回到农村,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农村。  
  今天,我们纪念知青下放40年,其实我们大部分人在心底里都会感到庆幸,庆幸我们终于脱离了那个贫瘠、落后的农村。我们在报纸里,在杂志上,在影视中,在网络上写着,放着,拍着,我们向孩子们描述着……是的,我们有文化,我们掌握了话语权。而他们呢?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被我们所遗忘,而且遗忘的如此彻底。  
  我和那个老农李敏的区别,经济学家说,那是社会分工,我说,不!这是社会不公。对于探讨、纠正这样的社会不公,我想,也许比纪念知青下放更加重要。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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