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曲啸精神崩溃到袁腾飞升堂喷粪的时代进步

黄三变

曲啸在八十年代可谓家喻户晓，时称中国三大演讲家之一，电影《牧马人》就是以之为原型。笔者年少时听其《心底无私天地宽》电视演讲，曾经感动得热泪盈眶。然而进入九十年代后，曲啸却销声匿迹了。最近看到资料说，原来他当年到美国准备巡回演讲时遭遇“滑铁卢”，曾经精神崩溃。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外交部请曲啸到美国，为海外留学生做巡回演讲，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在第一次小范围的演讲时，曲啸痛说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说自己如何当右派，如何被迫害。他的演讲魅力让听者唏嘘不已。未了，曲啸讲了句有名的话：这就像母亲打孩子，孩子怎么会因此而怨恨母亲呢？（原创应该是曲啸）然而随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座上的著名学者汪荣祖教授（台湾人，当时反蒋亲共）情绪激动地站起来说：我以前在台湾听国民党说共产党如何坏，我不相信，认为那是国民党造谣。现在听了你的演讲，我没有想到共产党比他们说的还要坏。（大意）曲啸一听这话就傻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腿发抖。负责曲啸美国巡回演讲的外交部官员回忆说，曲啸当时就精神崩溃了。本来要对海外人员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结果却起了反作用。他马上向国内汇报了此事。曲啸的美国巡回演讲被立即取消。回国后他似乎沉寂了，不久后半身不遂，郁郁多年而终。

如果不是遇到汪荣祖教授那样诚实而又爱憎分明的人，曲啸可能不会想到宣扬“母亲打孩子”的危害。同样的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可以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你说“母亲打孩子”是爱之深，责之切；他说“母亲打孩子”是虐待儿童，是侵犯人权。像曲啸那样从苦难中走过来爱党爱国的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爱国言论”怎么竟然成了“毒草”。

曲啸先生太委屈了，“母亲打孩子”的比喻生动形象，却因为引起别人的误读而惶惶不可终日。假如他有幸能活到今天，有幸聆听到后起新秀袁腾飞老师的高论，一定会当惊世界殊。袁老师是如此的坦诚，如此的可爱，以重新翻身作主人（好像叫什么五类来着）的姿态，操着原生态的语言升杏坛，上电视。不用但心人家去猜什么弦外之音，没有。都是赤祼祼的直来直去。袁老师说：我就骂了，你能把我怎么招。

没人能把他怎么招。时代进步了。母亲不打孩子了，再调皮也不打了。人家是吃转基因食品长大的。

曲啸先生安息吧。

2010-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