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而左：不行小恶不成大善

右而左心路之(5)：不行小恶不成大善

右而左2007-06-23

罪恶滔天的山西“黑砖窑”事件现在表现出两种迹象：一是拿个村干部当替罪羊草草收场；二是一些人本来玩忽职守或参与犯罪，本该承担相关行政或刑事责任，结果却因为“办案有功”而晋官加爵。想来不免让人为事件中的“黑奴”心闷，心寒，心不平；更为更多的即将沦为黑奴的准黑奴们心忧，心愁，心不安。

比较有教育意义的是，这个“黑砖窑”事件揭露在反右50周年的年份里，那些曾为自己在毛泽东时代“受尽人间折磨”大肆哀号哭诉的右派，这回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集体失语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鞭笞罪恶反抗专制的历史责任感和拯救弱小为命请命的英雄主义来，让人对于他们的虚伪的本性，自私的本性，无耻无赖的本性又多了几分了解。

而比较有讽刺意味的是一些老右派“不知今夕是何年”，还在一些角落发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集会，或慷慨激昂，或冷嘲热讽，历数毛泽东当年如何的“阳谋”他们，把知识分子的脊梁给“阳谋”掉了，以至于中国社会落入了几十年的“黑暗”！并涕零感恩某大人出来拨乱反正，才使得春回大地，才使得他们获得第二次生命，才使得他们白发鹤颜，如彩虹白云，依天而舞，好不自在滋润。这才是盛世天年！他们自我陶醉，孤芳自赏，却全然不管还有哪个老百姓还像“改革”之初那样听他们胡说八道，无耻歪曲！反正我是听到关于“反右”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罪恶滔天的电视与广播，就喝令老婆关机，看到有关文章就当是臭哄哄的垃圾，连忙躲避的。在有山西罄竹难书的“黑砖窑”事件反衬右派嘴脸和普通百姓命运的今天，我可以设想许多人会像我一样，对那些右派们嗤之以鼻的。

现实是最好的老师，历史在现实的映照下，清浊自明。毛泽东当年到底为何要反右，我已经写过几个帖子进行反思，虽然意犹未尽，此处却不想去做正面的反思，只想就“小恶”与“大善”，聊发几句议论。

有万人同舟，遇惊涛骇浪，若不齐心协力共抗海险，船将倾，万人同归大海。此险情并不为万人皆知，只有船长和个别智者心知肚明。有那么两个聪明人为了争抢不多的救生衣，故意制造事端。船长和智者洞察后，遂决定将其“正法”--限制他们的自由，以救众人。险情中，两个人中一个不甘“屈辱”自杀了，一个随同9998人得救。事后若干年，这些得救者，忽然想起那个自杀者实在是冤枉，而那个制造了事端的幸存者，这时候摇身一变，把自己说成是好心的预警者，大肆散布船长的谣言。船长已然过世，后人也不得当时的真相，只信了那个幸存者的信口雌黄和部分同船者的身同感受，于是，船长“草菅人命”，“罪大恶极”，终于“遗臭万年”。

其实这个事情应该有如下两种更为极端的假设：1，船长将两个聪明人直接格杀勿论，9998人得救，然后船长自己书写“灾情报告”，美名传世。2，船长当老好人，任两人胡作非为，结果万人殉难，船长美名传世。前者，船长行小恶，而成大善；后者，船长行小善，而成大恶。而无论哪种情况，船长本人总是落个美名传世！然而，反右的历史真实，并不落入这两种假设之中，而是前面说到的救9999人的结局，这就注定了毛泽东“遗臭万年”的命运。

当年蔡元培在五四之后，离开北大，曾说过，“杀君马者，道旁尔！”，意思是说，骑在马背上的人，被马旁边的人吆喝，就赶着那匹马，拼命的跑，结果马跑死了。杀死这批马的人，表面上是起马的人，实际上是路边的吆喝者。马是好马，骑手也是好骑手，但双双被冤枉了！

民间有说，小隐于山，中隐于世，大隐于朝。隐于山者，出家之人，或僧或尼，他们未必就真的六根清净，乃不得以而为之，他们虽然救不了众生，却还是教人行善，自己也行些善（时下的僧尼似要另当别论），不过终归是些小善而已！隐于世者，见恶不恶，见善不善，不为恶，也不行善，眼空心也空，眼不空心也不空， 六根不清，六根也清。“俗即僧，僧即俗”，有此识见者，或以居士自居者，一般就是隐于世者了。而一旦以居士自居，就是告诉众人，我是个善人，一旦如此，这个善字也就打了许多折扣！有时竟至于是与行恶无异了。隐于朝者，帝王自己或者帝王身边的进言者，他们自己慈悲到如同东郭先生不敢踩死一只蚂蚁，却可能一道旨意（帝王），一个进言（朝臣），杀1救10，杀10救100，杀千万以救亿万！此果然恶乎？存一疑！

山西黑砖窑事件，不会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隐于山者，救不了黑砖窑里的黑奴；隐于世者，也救不了黑砖窑里的黑奴；能救黑砖窑里的黑奴者，惟隐于朝者！救9999人的船长冤案不会是往者无可追；“杀君马者，道旁尔”，也不会就此绝迹。那么，就让它们再来一次又何妨？

有些人后于毛泽东走进历史，却远远早于毛泽东被历史遗忘！这昭示着什么，又呼唤着什么？历史需要现实人给与回答。

右而左2007-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