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欠揍的脸（3首）

　　译者│吴季

　　1

　　一张欠揍的脸

　　Backfeifengesicht（德语）

　　罗伯特·库珀曼（Robert Cooperman）

　　德语，指的是一个乞求

　　挨耳光的人：适用于乔·利伯曼，

　　他比万国更公义，

　　比约伯还要正直，上帝曾凑在

　　他耳边讲出秘密。没有乔的神圣许可

　　这秘密祂可不敢泄露，

　　他洋洋得意，有保险行业

　　罩着，不让医保——

　　一种比所有的原子弹更为致命的武器

　　在我们沉睡的世间爆炸——

　　落入坏人之手；也就是穷人哩，

　　他的大老板是什么人呀，他瞒着。

　　最后，他——我真是羞于承认——

　　是一个犹太同胞哟：一个shanda，我们

　　其他人的耻辱。别提耳光了，

　　参加过金手套比赛的我爸爸

　　准会挥拳，痛打乔的傻脸，

　　而当乔倒地，四肢摊开，因下巴

　　骨折而呻吟的时候，爸爸会管他叫

　　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渣，

　　问他敢不敢站起来再挨一拳，

　　以男男女女劳动人民的名义，

　　他们从农场和工厂疲惫地回到家，

　　就像我爸爸那样，放纵自己喝上

　　一杯黑麦啤酒，这样他就可以晚一些

　　打开我的许多手术的账单了。

　　[1] 乔·利伯曼（Joe Lieberman，全名Joseph Isadore "Joe" Lieberman，1942- ）：又译“李伯曼”，美国康涅狄格州政客，犹太血统，1970年步入政坛，1988年进入参议院。关于此人与美国医保制度及保险行业的关系，译者未查到详细资料。据国内媒体报道，奥巴马“平价医保法案”在众议院通过并提交参议院时，“属于民主党阵营的独立议员乔·利伯曼反对法案中的‘公共保险选项’，威胁投反对票”。（《奥巴马医改法案险过众院关》，2009年11月9日）这首诗可能因利伯曼的态度而发。

　　[2] 诗中的shanda用斜体字，不明所指，待查。

　　金手套（Golden Gloves）：美国最受推崇的业余拳击比赛的名称，始于上世纪20年代。

　　2

　　堆肥桶

　　Compost Bucket

　　南希·贝布里奇（Nancy Berbrich）

　　她在清洗水槽

　　往堆肥桶里装满

　　蔬菜皮和旧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别的人会在气味

　　熏到

　　她的时候

　　才不得已动手把它清空

　　她背对着他们

　　两个疲倦的小男孩

　　两个疲倦的小女孩以及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

　　狼吞虎咽吃着三明治的

　　他们的父亲，那时他吼着

　　什么，把她推到一边

　　脏兮兮的桶

　　完全没有打中他

　　她不得不

　　再把那堆烂摊子也清干净

　　[1] 堆肥桶（Compost Bucket）：从诗中看，就是收集残羹剩饭的泔水桶。

　　[2] 脏兮兮的桶完全没有打中他：应指她在家庭打骂中拿桶来反击，但未击中。

　　3

　　父亲的退休金

　　My Father's Pension

　　蒂莫西·韦斯特（Timothy West）

　　三十年来，我的父亲肺部阻塞

　　被冷却液雾给堵的。混凝土损伤了

　　膝盖，嘎吱响，每根手指都破了，

　　关节僵硬肿胀，隆起在

　　工作手套下面。“我们很遗憾

　　告知您”，这些都没有列在

　　裁员通知上。

　　[1] 标题“父亲的退休金”，但诗中并没有提到。可能意思是：退休金不包含诗中所写的那些工作伤害的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