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问题

再谈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问题

作者：杨思基

摘要：计划不等同于计划经济，根据人民群众和市场的需要，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民主科学的计划安排生产，这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所应有的本质特征。市场不等同于市场经济，市场只是商品交换的场所，而市场经济则是一种经济形式或经济关系，即一种经济制度、经济秩序、经济运转的规则和价值规律起基础性、决定性作用的经济形式和经济关系。但有商品就必然有市场和市场的调节，而有市场也就必然有市场经济，只不过由于商品和市场存在的范围及发达程度不同，在历史上占据的地位不同，因而价值规律发挥作用的范围和形式也有所不同，由此决定着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有简单的或一般的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有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之分。社会主义国家在实践中大都保留了许多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的经济关系和经济形式。但社会主义经济为了保证劳动者的主人地位和按劳分配原则能够实现，为了使企业与社会的生产目的适应于满足劳动人民的生活需要，必须对资本主义的商品和市场经济关系进行限制，使它们隶属于占统治地位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并受其制约、束缚和影响，使其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人民生活改善和社会主义经济关系的发展服务。因此，那种一味地私有化、市场化并将一切生产要素和资源资本化的所谓市场化改革完全是违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本质要求和发展规律的，同时也是违背劳动人民根本利益和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

关键词：计划经济；市场经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商品经济。

计划不等同于计划经济，小至每个家庭和个人，大至整个国家和人类社会都会有计划，但未必就是计划经济，而且计划经济并未必一定是官僚特权经济。根据人民群众和市场的需要，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在深入调查研究基础上，民主科学的计划安排生产，实行商品的等价交换和按劳分配制度，这才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所应该有的本质特征。一些人把计划经济污蔑为官有特权经济，平均主义 “大锅饭经济” 和低效率经济，对我们已经确立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全盘否定，追求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所谓“高效率”，一切通过市场来调节和配置资源，只能导致企业的私有化和把一切生产要素都变成资本家的资本要素，使劳动者变成任人剥削奴役的雇佣劳动者，使社会财富高度集中于极少数人并变成奴役劳动人民的资本和手段，从而使社会发生严重的两极分化，造成剩余价值的生产盲目无限地扩大和劳动者购买力十分有限的尖锐矛盾及各种资本主义矛盾和危机，同时还必然使一切人与人的关系完全变成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使整个社会道德败坏、腐朽堕落。
市场不等同于市场经济，市场只是商品交换的场所，而市场经济则是一种经济形式或经济关系，即一种经济制度、经济秩序、经济运转的规则和价值规律起基础性、决定性作用的经济形式和经济关系。但有商品就必然有市场和市场的调节，而有市场也就必然有市场经济，只不过由于商品和市场存在的范围及发达程度不同，在历史上占据的地位不同，因而价值规律发挥作用的范围和形式也有所不同，由此决定着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有简单的或一般的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有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之分。

当商品和市场经济的经济关系在私有制生产关系和社会化生产力有了一定发展基础上获得充分地发展之后，商品生产者必然要发生两极分化，这时分散的自给自足的小商品生产自然经济就自然要让位于资本主义发达的商品生产或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而这时一切生产要素则都成为商品，都要通过市场上的商品交换来配置到生产的各个部门和企业，企业所生产的所有产品也都通过市场上的商品交换来分配到社会各个社会成员手中最后进入消费过程。这种最为发达的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关系只能是资本主义经济，而不可能是别的什么经济。
在社会主义经济条件尤其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条件下，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还不够高和人们生活习惯及文化观念的局限和影响，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还不够成熟和完善，在产品的生产和社会资源的配置以及社会财富收入分配方面还需要借助商品交换和市场经济的经济关系来实现和完成，而商品经济劳动者等量劳动相交换的关系则显然有利于劳动者平等互利的劳动互助合作关系的形成与发展，而且有利于与等量劳动相交换的商品等价交换原则相类似的社会主义按劳分配原则得以贯彻和落实，所以社会主义国家在实践中大都保留了旧社会包括资本主义的许多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的经济关系和经济形式。但社会主义经济为了保证劳动者的主人地位和按劳分配原则能够实现，为了使企业与社会的生产目的适应于满足劳动人民的生活需要，必须对资本主义的商品和市场经济关系进行限制，使它们隶属于占统治地位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并受其制约、束缚和影响，使其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人民生活改善和社会主义经济关系的发展服务。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资本的条件是雇佣劳动。雇佣劳动完全是建立在工人的自相竞争之上的。资产阶级无意中造成而又无力抵抗的工业进步，使工人通过结社而达到的革命联合代替了他们由于竞争而造成的分散状态。于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产品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84页）工人阶级将在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基础上组织联合起来，并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组织起自己的政党，在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下形成自觉的革命阶级为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彻底解放进行斗争。但他们推翻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阶级统治，首先使自己成为社会的统治阶级，不是为了建立新的少数人的剥削统治关系，而是要从根本上消灭一切阶级剥削和压迫，在解放发展社会主义社会化生产力的基础上达到逐步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和对立。他们要废除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要通过组织合作生产的方式以社会主义的所有制或公有制生产关系取代传统的私有制。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93页）所以“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而且“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同上）。他们还说：“如果说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定要联合为阶级，如果说它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那么它在消灭这种生产关系的同时，也就消灭了阶级对立的存在条件，消灭阶级本身的存在条件，从而消灭了它自己这个阶级的统治。”而“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94页）
于是资产阶级攻击马克思主义者说，你们这不是要消灭个人财富的支配占有权，消灭人的个性和自由而且使人懒惰吗？马克思恩格斯回答他们说，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制度下工人只能得到他们维持基本生活最低限度的工资，这些收入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生命的再生产，而丝毫不能使劳动者增加自己任何的财富和资产，不能“留下任何剩余的东西使人们有可能支配别人的劳动。我们要消灭的只是这种占有的可怜的性质，在这种占有下，工人仅仅为增殖资本而活着，只有在统治阶级的利益需要他活着的时候才能活着”。“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的劳动只是增殖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在资产阶级社会里，只有资本才具有独立性和个性，只有资本家才有自己的个性、独立性和自由，而作为劳动者的个人却毫无独立性、个性和不出卖劳动力自己当家作主的自由。“共产主义并不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它只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如果说私有制一消灭，懒惰之风就会兴起，那么资产阶级的私有制社会已经是获者不劳，劳者不获，它早就应该因懒惰而灭亡了。（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87——289页）只有在劳动者自己组织联合起来的劳动者的集体经济中，每个劳动者才能真正实现他们的人人平等的财产占有和个人自由地全面发展，并自由地根据自己的爱好和专长选择自己喜好的工作。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在《共产党宣言》中所表述的上述思想说明，工人阶级在掌握国家政权后必须立即着手进行社会主义或者说共产主义社会的建设工作，而社会主义作为共产主义社会的低级阶段即便是最为初级的社会主义社会，也应该是以劳动人民共同占有的公有制经济作为整个社会的经济基础，公有制经济必须占据主导地位，劳动人民必须逐步地实现自己集体当家作主，并利用自己掌握的国家政权没收资本家的资本或者通过国家税收、财政、信贷、限制和赎买的办法对工商业资本进行社会主义改造，逐步消灭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制度。但作为社会主义经济补充的小商品生产，由于它们属于劳动者通过自己的劳动而占有和经营的商品生产，不能采取剥夺和限制的方式妨碍其发展，可以暂时地保留其适当的存在和发展空间，以弥补公有制计划经济发展的不足和欠缺。但这种小生产有着天然的不足和缺陷，经不起激烈的市场竞争，也不能适应现代工业社会化大生产的需要，随着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和工业化、社会化、产业化分工合作大生产的发展，大量个体经济也必须通过集体化经济发展道路逐步地纳入和转变到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中。只有这样，才会有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及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不断完善和发展，才会有整个社会主义制度的不断巩固和发展，才会有社会主义社会向着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不断发展。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根据资本主义提供的社会历史条件和社会发展规律对取代资本主义的未来共产主义社会作了进一步地探讨，他在那里关于共产主义低级阶段和由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那里当然是指过渡向作为共产主义低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的论述也给我们很多启示。他指出完全建成的社会主义社会或者共产主义低级阶段是不存在商品和货币关系的，那里一切生产资料都归单一的全社会每个成员共同所有，每一个人都必须参加生产劳动，他们集体劳动、集体占有全社会的财富，而整个社会则根据每个生产单位和个人为社会提供的劳动和劳动贡献直接向他们分配个人消费品(个人凭本单位发的记录他们劳动贡献的劳动券在本单位领取个人消费品)。当然，这样的社会历史条件我们目前显然还没有达到，但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关于社会主义制度和原则的思想设计是空想，是我们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如果我们永远都不能达到那个标准和水平，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就根本不可能实现，不可能在它的低级阶段不断发展完善的基础上顺利实现。所以后来社会主义革命首先在较为落后的俄国取得成功后，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列宁并没有试图很快建成这样一个完全的社会主义社会，但他自觉地认识到要在俄国建成这样一种社会主义社会需要有一个比马克思原来设想更长的从旧社会向新社会转变的历史转变时期，并且指出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俄国还需要利用和发展商品经济，还需要有限制地利用资本主义的文明成果，但这都是在坚持社会主义经济占统治地位和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的利用，都是在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条件下的利用，而且是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壮大基础条件下的利用，而绝不是情况相反条件下的利用，而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和无产阶级专政——即人民民主专政在这个时期非常重要。在这一点上，无论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以及以后的毛泽东，他们对此都没有丝毫的怀疑，他们都坚持认为这个过渡时期就是衰亡着的资本主义和成长着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这个时期无论在经济、政治和道德精神文化方面都带有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与这个时期相适应的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无产阶级专政就是保证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发展方向和目标的根本政治保证。而坚持马克思当初的设想和目标标准，坚持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和无产阶级专政，坚持以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占国民经济主导地位，坚持以不断发展的社会主义经济限制和束缚资本主义经济，使共产主义的因素不断发展壮大和资本主义的因素不断衰亡，用列宁的说法也就是坚持了社会主义国家的性质和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从而可以把这样的国家称之为社会主义国家。但在这里，商品经济或者市场经济的关系显然不是越来越发展而是在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利用之后而不断走向消亡的。我认为这就是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与资本主义商品经济在历史发展走向方面表现出来的一个巨大而显著的根本差别。
因此，在社会主义历史发展阶段的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关系，不是不受限制任其充分发展的商品经济关系或市场经济关系，不是占统治地位的生产方式所必然要求的体现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本质属性和特征的经济关系，而且部分影响国计民生的生产资源的配置并不完全根据市场等价交换的原则来进行，而是根据人民的需要并按照民主科学的原则来进行配置。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所有制采取联合起来的劳动者国家全民所有和劳动者集体所有的公有制形式，劳动力资源的流动和配置也是根据生产发展的需要和劳动者的技能来流动和进行配置，并且绝不是仅仅根据其劳动力价值来决定他们的个人收入，而是根据其实际劳动贡献来决定他们的个人收入和消费。所以，那种一味地私有化、市场化并将一切生产要素和资源资本化的所谓市场化改革完全是违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本质要求和发展规律的，同时也是违背劳动人民根本利益和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这种与完善发展社会主义背道而驰的错误的“改革”必将导致社会主义基本社会制度的丢弃和民主科学原则的丧失，是与社会主义改革的根本性质和宗旨格格不入而必须及早予以纠正的。
从互联网论坛上看，张五常、茅于轼、高尚全、吴敬琏、厉以宁、张维迎、樊纲、徐文致等所鼓吹的市场经济，赞成的人少，反对的人多，他们从西方贩卖到中国来的以“人性自私”和“市场均衡”为理论假设的资产阶级市场经济理论已经从理论到实践全面地进入破产阶段，而且这是无可挽回的。等级身份决定人的权力大小固然不对，平均主义“大锅饭”也不利于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但那绝不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本身所必然固有的东西，是可以通过我们的社会主义改革而逐步废除的东西。而张五常讲的资产和金钱的多少决定人的权力的大小那种市场经济显然则是把人作为物或资本的隶属物，这样的市场经济不仅不是“以人为本”，实际上是“物本经济”或“物役化经济”，这种资本决定一切的社会当然也必然是资本主义的“物役化社会”，即“物统治人的社会”，它不仅是人吃人的社会，而且是反人类的社会。
资改派把针对官僚特权和官僚主义瞎指挥的社会主义改革转换成维持和扩大官僚特权而且使权力进一步集中于个人的企业改制，转换成私有化和市场化改制转型，所有这些都是他们在打着否定僵化的权力集中的计划经济幌子下进行的，是在把计划经济直接等同于权力经济的基础上实现的。但人们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哪一种经济都是体现一定的财产关系、生产关系和财富的分配关系及其权利并且最终是要落实到某种权力的，是不可能与权力完全无关的，关键是看权力体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财产关系和生产关系，如果是劳动人民的社会公共权力那显然是适应劳动者联合占有的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劳动者集体合作生产的生产关系和剩余产品的公共占有关系而产生的，如果是极个别人决定和占有生产资源及产品的分配，那则显然是适应以官僚特权权力本位而形成的官有财产关系和生产资料私有制及其生产而形成的权力，这两种不同的权力与不同的生产关系相联系，在经济发展的计划管理过程显然是具有根本性质的不同而有所区别的。现代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不加区别的混同这两种不同的权力，又把计划经济等同于权力经济，把市场经济等同于排斥各种特权的自由市场经济（其实自由市场经济根本不可能完全排斥资本所有者的资源垄断特权而恰恰是与这种特权相联系而存在的），以为自由市场经济与权力经济无关甚至是相对立的，并以此来否定和取代计划经济，实际上他们是在以否定计划经济为名而否定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否定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这是完全错误的。几十年历史发展的事实恰恰证明了资改派否定计划经济是权力经济仅仅是借口，他们对自己的特权不仅丝毫没有触动，而是变本加厉地将这种特权发展发挥到极点，而逐步地否定和抛弃社会主义基本社会制度，反对劳动人民当家作主，那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和始终坚持不懈的实践。
一些人说现在搞了市场经济，享受任何服务都是需要花钱的，没有钱就没有一切，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所以一些人为了钱就不顾一切。而当他们不顾一切地捞钱时，他内心里还能有马列主义，还能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吗？既然背弃马列主义为了钱做了于良心不安的事情，做了对不住人民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情，那他们肯定就要到神鬼和宗教那里去寻求心灵的安慰和寄托，希望上帝能为他赎罪，幻想上帝和神能让他继续捞钱而不受到应有的惩罚，或者要到剥削阶级思想那里去寻找自己的理由和根据以求得到精神上的安慰和解脱。这时大量弱小无助的人们为了抵御世俗社会物欲横流的诱惑和刺激，为了应付现实生活中他们根本无力逃避的、以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为基本规则的市场经济所必然产生的激烈竞争和矛盾，在他们不得不面对掌握各种资源的强势社会集团重重排挤和压榨时寻求现实中那看不到、更求不到的希望和光明未来，也就在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理念受到市场经济强大冲击的历史条件和社会环境中纷纷转向寻求宗教的信仰和寄托。所有这些，就构成了目前一切思想混乱、各种资产阶级剥削阶级思想泛滥和宗教狂热空前的最深刻的思想和社会根源，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人们的宗教狂热和人的精神空虚与颓废，以及其经济发展和物质生活的巨大差距则形成了人们从物质生活到精神生活各个方面的强烈反差和巨大社会冲突。社会主义敌对势力之所以迷信和崇拜这种一切向钱看的市场经济，拼命美化和鼓吹这种不受任何限制与约束的市场经济，他们所看中的也正是市场经济这种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和思想意识形态各个领域对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巨大的颠覆作用。
但无论私有制市场经济的崇拜者怎么鼓吹市场经济的公平和自由，这种市场经济却无时无刻不伴随着商品生产者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和伴随生产力发展尤其是社会化生产力出现后所发生的日益严重的贫富两极分化，无时无刻不潜在地隐含着它向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演变的历史发展趋势和规律，无时无刻不在向人们昭示着它的最为发达和彻底化的形态即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形态，而且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为了证明资本主义的不可更易和历史永恒性，他们也在把资本极力说成是“一般的财富”和“权力”，是为一部分人所垄断性地占有和支配的商品财富和货币，以及那些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条件下各种支配物质财富资源的权力。不过资本虽然表现为物，离不开物，但它本质上却并不是物，不是一种使用价值，而是一种资本家剥削雇佣工人的生产关系，是只为资本家拥有和垄断而作为他们剥削工人剩余价值的剥削手段和“财富一般”。没有社会的两极分化，没有劳动力成为商品这些历史地形成的前提条件，无论什么样的物质财富都不能成为一些人手里用以奴役工人的资本和手段。所以说资本只是一种“财富”和“权力”，或者说资本只是一种能为一些人带来财富增殖的财富借贷关系而不是一种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这不是对历史无知，就是根本无视资本剥削奴役工人的现实生活和事实。
诚然，资本虽然可以通过借贷关系而为其主人带来利息，但这个利息绝不是在财富借贷过程的单纯易手中由于其财富使用权的暂时让渡所产生的，而是在生产过程通过吸收劳动者的活劳动而产生的，归根到底是在具有资本主义雇佣劳动性质的生产方式中生产出来的，而且是只有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据社会生产的统治地位时才能使社会财富大都为极少数人所垄断而成为大量生产剩余价值的资本的。所以资本只是一个历史范畴，而且只有在其不断地经过吸收工人活劳动的运动和流通中才能不停地生产和实现出来的。资本的扩张和形式演变，实际上不只是它的自然空间和领地的拓展，这更是一种生产关系的演变、创新和扩展，是它的社会空间的拓展。资本形式和形态的不断演变与相互转换实际上只是资本为了生产和实现自己的价值增值不断为自己开辟它新的社会存在空间和存在样态，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不断生产和再生产而已。而这样的一种生产和市场经济，本质上也就只能是资本主义的生产和市场经济。这样的市场经济只有在私有制商品经济关系充分发达、价值规律充分发挥作用、商品生产者严重两极分化、一部分劳动者一无所有——只有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才能形成和发展起来，即一切生产要素和资源都可以用金钱来交换和买卖的私有化、市场化条件下才有可能。在这种条件下，当一部分人垄断占有了生产资源和社会财富，购买并支配了这种可以提供劳动创造一切财富的劳动力，他们便把这种劳动力作为可变资本的生产要素投入生产过程——与他们支配的不变资本——生产资料结合起来生产出新的社会财富和价值，从而使劳动者不仅为他们原原本本转移生产资料的旧价值到新的商品中，而且强迫劳动者在这同时生产出大大超过劳动力价值的新价值，即生产出完全为这些生产要素的所有者所占有的剩余价值在内的新价值，于是当这种包含剩余价值在内的商品在市场上按其价值被卖出后，这些财富和资本要素的所有者就收回了比起初他们购买商品所花费的货币更多的货币和财富，从而使这些货币或财富成为可以增殖的资本，同时也使拥有这些财富和货币的所有者成为资本家。所有这些，显然都是在一切私有化和市场化并一切为了市场的生产和交换中而实现的，所谓发达的、市场化彻底的市场经济显然也只能是这种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市场经济，不能是什么一切市场化的所谓“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作者为苏州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此文最初发自新华网发展论坛深水区、毛泽东旗帜网等网站论坛，后来重新修改定稿并以此文在“全球化时代的资本批判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进行了大会交流。此次会议于2009年1月由美国中美后现代研究院、英国肯特大学、法国巴黎第八大学、韩国大真大学和中国苏州大学联合在苏州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