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文艺观解析
近来,围绕着莫言的一段话闹的沸沸扬扬。
他说:“如果谁想用文艺来粉饰现实,如果用文学来赞美某一个社会,我觉得这个作品的的质量是很值得怀疑的。我有一种偏见,觉得文学艺术,它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文学艺术就是应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也包括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揭示人性中恶的成分”。这就是莫言所谓的“偏见”。
不得不说,莫言说的的确是“偏见”。正是莫言的所谓“偏见”,人们在认识上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当有人指出他的确是“偏见”的时候,却又招致了他大批“粉丝”、“铁丝”的不满和怒气。
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晰吗?让人们对他的言论产生了误解?显然不是。
莫言的言论,涉及到的是文艺的基本的问题,文艺到底为什么人,人民需要什么样的文艺,到底需要不需要“歌颂”。
在这个问题上,共产党经过文艺的百年实践,已经形成了基本稳定的关于文艺的思想、政策。并以此培养出了一支文化大军,他们为新中国的社会主义鼓与呼。
莫言的“偏见”,决不仅仅属于莫言个人。关于这一点,莫言也是承认的。也不是什么司马南挑战莫言。作为一个作家,尽管很著名,恐怕还不值得人们去挑战。人们之所以把矛头指向他,是因为他首先把矛头对准共产党的文艺思想及文艺路线,而且“子弹”已经先“飞”了一会儿。如果,不涉及于此,估计包括大忙人司马南,再有闲工夫,也不会有多少人会“陪他玩”。有人怒“怼”司马南,司马南知道他们谁是谁?如果不是在捍卫莫言的文艺思想,而是对准司马南个人,那真的就成了“闹剧”、“荒诞剧”。
怎样理解莫言的这段话?是不是有人曲解了莫言?非也!
首先,莫言说:
“如果谁想用文艺来粉饰现实,如果用文学来赞美某一个社会,我觉得这个作品的的质量是很值得怀疑的”。
这里有一个疑问。
“用文学来粉饰现实”与“用文学来赞美某一个社会”是等同,还是有区别?
应该是有区别的。一般人还能够把“粉饰”与“赞美”区别开。否则,凡是“赞美”都可以被污蔑为“粉饰”。是“赞美”还是“粉饰”,莫言看到的可能与别人看到的不一样。可以颠倒,包括混淆。在现实生活中,那些常常谎话连篇的人,也常常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实话,甚至还对天发誓。
如果说“粉饰现实”的作品,“质量”很值得怀疑。这不是什么真知灼见。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位文学评论家认为“粉饰现实”的作品的质量受到肯定。这个理论不那么高深,更不是莫言的独家发现。不会因为现在从莫言的口中说出来,价值就陡增。
莫言把二者一起谈,是什么意思?
他认为,“用文学赞美某一个社会,我觉得这个作品的质量是很值得怀疑的”。这是他要表达的意思。“赞美”的作品,“质量”都值得怀疑。“都”字,是笔者加的,是曲解,还突出了莫言所要强调,更符合莫言的本意?他或许是要说的是,文学艺术就不应该,不能够用来“赞美”。所谓的“粉饰”,还不是为“赞美”铺垫?
第二句话,他说:
“觉得文学艺术,它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
他的“粉丝”有的在“工具”上做文章。言外之意,只要不是“唱赞歌的工具”,“唱赞歌”还是可以的。果真是这样吗?
这样的解释且不说是不是理解了莫言,更主要的是,解释不通。不能曲解莫言。这句话还需要结合、联系上一句话去理解。
文学艺术与唱赞歌之间是不是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对于这个问题,从这句话中,人们看到了什么?
在莫言的眼里,有人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唱赞歌的工具”。
莫言表达的是对文学艺术“唱赞歌”的不满,还是对“唱赞歌”者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工具”不满?
如果说他是对“唱赞歌”的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工具”不满,那么,文学艺术是不是可以当成“唱赞歌的工具”?
如果不能,那么,为什么莫言看到的是有人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唱赞歌的工具”?这是不是就承认了文学艺术可以成为某些人“唱赞歌的工具”?而另外的某些人只是不屑于把它作为“唱赞歌的工具”使用?
如果有人想利用文学艺术诚心诚意的“唱赞歌”,这时的文学艺术如果不是“工具”,它是什么?这个问题在莫言的讲话中看不出。是他没有答案吗?
莫言“觉得文学艺术,它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说明在他的意识中,有人已经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唱赞歌”的工具。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唱赞歌”的人,都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工具”?如果不是,那么,那些没有把文学艺术当成是“唱赞歌”的工具,而的确是在“唱赞歌”的文学家,把文学艺术当什么了?
这样的问题在莫言那里好像没有直接答案。
据了解,具有不同文艺思想的人,对文艺有不同的理解。作为诺贝尔奖得主的莫言,可以有你自己的认识。他有强迫他人与他在认识上保持一致的权力吗?没有。
既然有人把文学艺术当成了唱赞歌的工具,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同样,有人会把文学艺术当成“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的工具?莫言难道不是把文学艺术作为比鲁迅的“匕首”、“标枪”更为有“震撼力”的工具,在“揭露黑暗”么?
按照一般推理,既然文学艺术可以是“唱赞歌”的工具,那么,文学艺术也应该能够成为“揭露黑暗”的工具。否则,在逻辑上就讲不通。
文以载道是常识。至于是小说,是政治报告,形式不同而已。文学注定是载道的工具。
这里,涉及到对莫言的第三句话,即文学艺术“就是应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也包括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揭示人性中恶的成分”。
从这句话分析,这是一个肯定判断。文学艺术“只能”是“揭露黑暗”,不能是其它,如“唱赞歌”,且是“永远”。说的多么的肯定,多么的斩钉截铁。
莫言的那一段关于文艺、文学艺术、文学的话,不在多而在精。他表达的很清楚。只是,他的某些“粉丝”还在那里咬文嚼字,抠字眼。这,恐怕也让莫言很无语。他说什么,能说什么呢?这,恐怕还不是“智商”的问题。
说来说去,分析来分析去,莫言还是把文学艺术的“揭露”与“歌颂”对立了起来,而且是,必取其一,他取了“揭露”。这就是莫言关于文学艺术的认识和理解。应该是莫言“文学观”的一个反映。他力图颠覆“延安讲话”后广大文艺工作者确立的文艺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