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声音：左翼内部大讨论的终结——读潘老师和秋石客老师的文章有感

第三种声音：左翼内部大讨论的终结　　

——读　潘　老师　和秋石客　老师的文章有感　　

一、缘由　　

今读到　秋石客　老师的文章《改良与革命的互动与统一》，再联系到　潘　老师不久前发过的《对时局和策略的若干看法》，心中尤是惊喜，以为左翼内部这次大讨论可以适可而止了。这些第三种声音的发出，标志着一个新的斗争阶段的到来。学生从未想过要写关于左翼斗争方向和战略策略等等关系到左翼生死存亡问题的文章，依赖的心理使我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我自认为的启　蒙　老师和左翼领袖的任务。但现实告诉我，我也要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一抒发自己沛然而下的思绪，二试图为左翼新的斗争阶段的到来提供一些支援，三回答师弟师妹们的疑问（同志们可曾想过，左翼内部的看似要分裂的大讨论给尚处在觉悟阶段的新生力量带来了怎样的冲击。我是做这个工作的，我是想过的。别的不说，就是那些污言秽语连我们有些左翼同志（红色风浪）都受不了，何况那些大一、大二的学生，他们首先对我们左翼人士的品格产生了怀疑！）　　

 二、价值评价　　

这次争论，从左翼内部的争论双方而言，没有胜负之分：通过这次大讨论，有些同志加强了理解，消除了一些误会；有些同志更是加强了派性，加深了分歧；有些同志从这一派转到了那一派，有些同志更加明确了斗争的方向；有些同志在辩论中加强了自己的理论水平和实践能力，有些同志则继续在网上哭爹喊娘；有些同志主动跳出了讨论的怪圈；有些同志则沦落为了反动派在左翼内部的代理人……　　

  跳出左翼内部的争论双方的价值评价，站在左翼力量全局乃至整个中国的大势看，这次讨论胜负参半，而且这一半的胜利还要看我们以后的斗争选择和实践成就。在世界局势急转直下的这两年，左翼内部掀起的这场争论无疑是一次内耗。当右翼势力和当权派为夺权和固权在加紧积蓄力量，“靠紧团结”的时候，我们大争论无疑是在自我分散、自我瓦解，这是反动派最希望看到的，也是他们努力促成的。同时，又是因为这次空前的大讨论，该分裂的分裂了，该团结的团结了；谁是真革命，谁是假革命，每个人也都有了自己的判断；最重要的是出现了一种新的判断，一种跳出改良和革命狭小空间和桎梏的新的理论诞生了，这种新理论自然要归功于这次几乎走上完全对立的、几乎走上使左翼力量消亡的大争论。没有这次争论，各种涉及到核心，涉及的本质的问题，不会被提及，也不会被广泛的阐发，被广泛的讨论，进而也不会形成更能反映现状，更能团结绝大多数左翼同志的第三种理论。　　

正如　潘　老师所说：“这不是坏事。这是社会深层次问题、深层次矛盾的暴露。有问题才有矛盾，有矛盾才有争议，有争议才能深化认识，深化认识才能大浪淘沙，不管是在思想觉悟方面还是在人员队伍方面，都能够淘尽黄沙，亮出金子，形成新的力量组合和策略布局。”　　

当然这种理论能不能被接受，会不会被攻击成为调和主义、中间派，这将取决于21世纪左翼力量的革命质量和左翼成员的共同努力。　　

三、革命与改良的统一性　　

1、哲学意义上　　

事物的变化就有质变和量变之分。质变我们可以理解为暴风骤雨式的革命，量变我们可以理解为潜移默化的改良，但量变和改良的必然结果一定是质变和革命。量变和质变，改良与革命是对立统一的关系，而显然这次大争论片面的把对立的一面提到了新的高度，对统一则没有给予必要的关注。这就是第三种声音的哲学基础，不仅承认革命和改良对立的一面，同时承认革命和改良统一的一面，并且努力促使他们之间向着有利于革命发展的方向转化（这将取决于力量对比）。　　

　秋石客　老师提到：“事物发展什么时候需要改良为主，什么时候以革命为主，一般是由事物内部矛盾程度所决定。当一定的事物发展要求质变时，革命才会发生并取得成功，当一定的事物发展不需要革命，强行革命的结果一定会失败。同样，改良只有在事物内部矛盾不要求质变时才会发生作用，如果事物发展要求质变，强行的改良就成为反动。”　　

　潘　老师提到，对待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具体的社会政治问题具体地分析处理，既统筹考虑又区别对待，这才是唯物主义政治哲学辩证法。”对待革命和改良，不应该采取非此即彼的态度，不应该肯定一派就把另一派打死！　　

      2、历史意义上　　

   纵观人类历史，改良和革命是交替进行的，秋石客老师举了日本明治维新和大化革新的例子来说明通过改良最终达到革命的目的。从这个层面来说，X实行的就是改良措施，而大领导现在要实行他们革命的目的了——打倒共产党，颠覆社会主义国家政权，实行资本主义。　　

   3、现实意思上　　

   中国现状告诉我们，人民既有革命的要求又有改良的渴望，而到底那一个是主流则需要全面客观的分析。“中国最基本的政治现状，是共产党一党执政。要解决问题，离不开共产党。对当前的中国共产党，怎样看，是抱有希望还是不抱希望，左派内部目前分歧是严重的。抱有希望的自然主张改良，不抱希望的自然主张革命。”　　

人民已经无法克制的对政府的不满，一起起的自焚案件，一次次的暴力事件，甚至是分散的密谋起义，这些都是革命的因素，也是革命派存在的基础。人民群众尚处于启蒙阶段，中国共产党历史上长期存在的自我更新能力，中国经历的光辉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及薄熙来等党内健康力量的崛起等等这些因素，又构成了改良派存在的基础。这是改良派和革命派存在的现实合理性，如果单独认为自己这一派正确，那么显然就是漠视现实，不尊重客观实际。　　

所以　潘　老师认为：“改良派和革命派的争议和冲突表明，无论是改良还是革命，都是有社会基础的，都是一定社会矛盾和一定社会关系的反应，目前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最少在目前，改良派和革命派仍然有道义、有必要、有条件形成一种相互策应的关系，而不是相互拆台的关系。也就是说，能够在体制内（党内）一定程度上解决的问题，就应该在体制内促成改良；已不可能通过体制内的办法解决的问题，应该通过体制外的办法解决。”　　

  那么就现状来说，到底哪个是主流，哪个是支流呢？笔者的判断是改良是主流，革命是支流，但又请不要忘记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笔者的这种判断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对主席发动的文化大革命的意义的认识上，至于对错，只有交给历史来审判了。　　

 4、未来意义上　　

　潘　老师提供了以下意见：　　

“革命派”可以试想一下，打倒了中国共产党，当权派就会随着中国共产党的倒下而倒下吗？不一定。苏联的历史表明，共产党倒下了，但当权派摇身一变，换个名号，继续骑在国家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改良派”也可以试想一下，在走资当权派挟中国共产党以令天下的复杂局面下，单纯依靠体制内的“改良”能否改变中国人民的命运？体制外的活动方式是否需要？为了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是否可以采用多种多样的斗争方式？是否应该实事求是地体会民众对中国共产党的复杂感情，理解民众斗争方式的复杂性？　　

　秋石客　老师也说道：“对于革命与改良的主导方面是艰难选择，是需要历史推动并做出裁决的，当改良没有破产之前，革命必然是非主导方面，相反，当改良破产后，革命自然会成主导方面。”　　

主张革命的同志可以想想，如果革命了，那整个中国将是血流成河，那人民将不再是“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问题，而是生离死别，生灵涂炭了！如果改良成功，如果主席发动的第一文化大革命成功了，那么那将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呀。所以想想吧，革命派们，你们还会那样嘲笑改良派吗？　　

但同时主张改良的同志可以想想，如果改良不成功，你将怎么办？如果走资当权派再一次向左派公开举起屠刀，那么毫无疑问，乌有之乡的绝大多数甚至是全部工作人员都要身陷囹圄甚至是人头落地。我想这也不是革命派所希望看到的吧。到这个时候，革命派无疑成为革命的主流，改良派的绝大多数人会转移到革命派的队伍中来，就像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发生的那样。这个时候，革命派将成为中国的希望，成为挽救改良派和收留改良派的最强有力的力量。所以想想吧，改良派们，你们还能那样嘲笑革命派吗？　　

　潘　老师又说：“如果党内还有毛泽东式的人物，那么改良（路线斗争）还是有可能的。但改良不能缺乏革命（武装力量）的底子。当改良进入深水阶段，必须对重大社会利益关系进行调整时，社会各阶层必定会发生激烈冲突。如果没有一支人民武装的存在，人民的根本利益想得到改良，是不可能的。就如建国初期的社会主义和平改造，必须依靠一支强大的人民军队。”　　

“除非万不得已，暴力革命才是选择的办法。在我看来，在目前历史环境下，非暴力运动才是正确选择，改良是左派不应该放弃的一种尝试，改良不成，方有革命，正如有康、梁变法的失败方有孙中山的革命—样，把改良同革命对立起来，非此即彼的观点是片面的，因而是错误的。改良和革命是不同的左翼战线，大可不必相互排斥。”　　

笔者的判断大体与两位老师的观点一致：左派通过请、逼、打等方式让当权派左转；左转不成街头革命；街头不成，我们重上井冈山，进行武装斗争。　　

四、派性问题　　

   笔者曾向潘老师提问：“所谓改良派提出的反帝锄奸救党保国和所谓革命派提出的打富豪分楼房，这两种口号完全是可以结合在一起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潘老师的回答是：“说到底是改良派、革命派的派性太强。”笔者也如此认为。　　

革命派与改良派之争除了对革命事业的关心，探讨革命的战略策略外，现在又多了一条目的：维护自己的派系，打倒别的派别。这是我们必须坚决克服和反对的。一些同志根据别人的只言片语，妄加分为：革命派、改良派、五毛、走狗、汉奸、右派等等，这种随便扣帽子的行为我们必须克服。　　

 中国革命向来存在严重的宗派主义和山头主义。学习毛主席的文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和《反对自由主义》，再结合两位老师的文章，笔者更加感觉到这种派系性对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严重影响。　　

 毛主席指出，宗派主义的实质“是排挤非党干部的一种风气，即排外主义。同时也排内。闹独立性、不服从决议、没有纪律的现象。”毛泽东同志提出了解决宗派主义的办法是：“必须从原则上开展斗争。要实行两条路线的斗争，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反对教条主义和事务主义。”　　

延安整风期间毛主席在《整顿党的作风》中认为，党内宗派主义的主要表现是：有部分同志在党内闹独立性，只见局部利益，不看全体利益，总想全体利益去服从他们的局部利益；在个人和党的关系上，把个人放在第一位，把党放在第二位，闹名誉、闹地位、出风头，拉拢一些人，排挤一些人；在干部之间，本地干部瞧不起外地来的干部，不能在工作上协调一致。　　

　因此加强党的团结和统一，加强党和人民群众的团结，必须坚决反对宗派主义。搞小圈子、小派别，拉拢一部分人，排斥一部分人，以宗派的利益为重的思想和行为。小团体主义、本位主义也是宗派主义。宗派主义破坏革命队伍的团结和统一，阻碍党的路线的贯彻执行，危害极大。　　

主席非常强调军队干部和地方干部，外来干部和本地干部，军队与军队，地方与地方，这一工作部门和那一工作部门之间的关系，老干部和新干部之间的关系，都应提高共产主义精神，防止宗派主义倾向。还要求党的干部和党外人士，共产党员和非党群众要互相联合，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团结对敌，把工作做好。　　

毛主席的这些分析用在现在左翼内部的分歧上依然适用，其中一些话必然刺中某些人的痛处。希望这些同志能按照主席说的话去做，积极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　　

正因为”山头”存在已久，毛主席在党内注意约束自己，不同党内某一个或某几个军政要人发展超出同志、超出战友关系的私情。他认为作为全党领袖，对不同“山头”的人，不应该有亲疏远近，而应该照顾大多数，从全局出发。他以博大的领袖胸怀要求自己，也这样教育别人，终于把一个有众多“山头”存在的党带向高度集中统一的党。　　

而现在左翼中正是缺少像主席这样的领袖！　　

五、领袖问题　　

以下是笔者的一些判断，请同志们指正：　　

1. 真正的领袖向来不是口头争出来的　　

2. 真正的领袖是理论水平与实践能力在组织内部的最高代表　　

3. 真正的领袖是要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的　　

4. 真正的领袖不仅是斗争中取得成功的领袖，而且是团结上取得成功的领袖　　

5. 真正的领袖不是被塑造出来的，而是群众在实践斗争中的必然选择　　

6. 真正的领袖是出世情怀统摄下的积极入世精神的代表，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　　

7. 左派需要领袖，但这个领袖至今并没有出现　　

8. 左翼力量中有很多二级领袖　　

9. 派性是阻碍左派出现领袖的一个重要阻力　　

10.左翼的领袖必将在大的震动之后出现　　

六、我们怎么办　　

这次回校，笔者才发现，右翼势力扩张的速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当然我校的左翼学生也逐渐多了起来。和历史爱好者协会的会员交流，他们的观点令我大吃一惊，更有同学提出“希望美国大兵来解放中国”，这些话就在一年前是没有的。　　

而我们失去了宝贵的时间，用在了内耗上。左翼力量这次如果不能实现在团结基础上的和解，不能像主席当年那样正确的解决战略和策略问题，那么未来我们将面临的不仅仅是中国毛派共产党的消亡，还将面对整个中华民族的灭亡。　　

历史留给了我们极短的时间，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年，难道下一个一年我们还要浪费？？？？！！！！！！目前需要做的工作，不是空洞地争论改良还是革命，而是认认真真地讨论清楚哪些地区、哪些领域、哪些问题可以通过体制内的办法解决，哪些地区、哪些领域、哪些问题必须通过体制外的办法解决。这是一项艰巨而必须完成的任务。一些地区的改良成功会给革命派以巨大的鼓舞，而一些地区或领域的革命将给改良派以强大的后盾，并逼迫当权派必须做出选择。　　

对于改良派而言，没有群众运动的强大力量和人民武装的坚强后盾，不要幻想会有纯粹的改良。走资派不会主动良心发现。“左派要联盟的对象不是当权派，不是右派。左派要联盟的对象是广大人民群众，也就是作为社会主体的工农兵学商等。”　　

改良派与其天天盯着《新闻联播》或《人民日报》，期待哪一个专家学者或者当权者说一点左派喜欢的话，然后大吹特吹，还不如下去向市民、农民工、农民朋友们宣传一下我们的主张。如果他们确实想向左转，积蓄起来的左翼群众基础将是他们左转的最大动力和支撑；如果他们不想，我们庞大的群众基础就可以逼他左转；如果他动起了“刀子”，我们就可以上街；如果他们动起了“枪子”，那我们就可以把他消灭。所以群众基础是我们的生命，是我们的一切。　　

对于革命派，相比改良派天天盯着上面，觉悟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是革命派的本质要求，但实际效果上，许多同志却成了口头革命派。“从左派与人民群众的关系来看，左派应该“天然地”成为社会活动家，成为群众运动的理所当然的领导者。”　　

“左派则是人民派，代表人民要求社会变革。左派拥有了人民，左派就拥有了一切，左派如果不拥有人民，左派便一无所有。所以左派要走的路不是当权派的政治控制，不是右派的资本垄断，而是群众路线，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是为人民服务。人民币并不是最可宝贵的财富，人民才是最可宝贵的财富。人民，只有人民，才是社会历史的主体；人民，只有人民，才是真共产党人生活的意义和工作的对象。一切非共产党人生活的意义和工作的对象都是权力、资本和自我，只有真共产党人生活的意义和工作的对象是平等、自由和集体。右派口头上喊着民主、自由、博爱的口号，实际上追逐的是权力、资本和自我；那些厕身于左派阵营，满脑子权力名位观念，占山头耍口头出风头，却不真诚为人民工作的所谓“左派”，是否可以就此照照自己的真面目？对人民群众没感情，对人民群众不尊重，看不到人民群众身上蕴含着巨大潜能的人，把人民群众当作压迫剥削对象的人，绝不是真共产党人。在改造群众和自我改造中，同人民群众一起建设真善美社会，才是真共产党人的作为。理解了这一点，才能理解毛泽东政治哲学的崇高境界，才能理解毛泽东时代对人民群众为何有如此强大的精神魅力。”　　

“人民大众是左派服务的主体，是左派必须争取的最大政治力量。左派争取人民大众的关键和困难之处就在于：如何让人民大众认识走资当权派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如何既保住共产党的牌子又能吸引人民大众参与到复兴社会主义的行动中来？这需要左派努力扩大社会影响，提高宣传力度，并深入到人民大众中，去做教育、组织的工作。”　潘　老师认为：“必须发动一场批X的人民战争。必须让广大普通党员和人民群众认识到X对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事业的危害，这是改良或革命的前提。无论是改良派还是革命派，连一场批X的人民战争都发动不起来，就大谈特谈改良和革命，岂非痴人说梦？”笔者认为在揭露现实丑恶和批X中，要始终贯彻毛泽东思想，特别是在对待文化大革命上，一定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笔者认为，一个人是否觉悟，是否是真正的左派，对文革的态度是标志之一。　　

　潘　老师在文章最后精简出的策略，笔者也引用了过来，希望同志们能再次思考一下中国革命的道路问题，难道我们还要再继续争论下去吗？　　

“左派应尽可能广泛地联系、团结起来，形成集体的力量；在目前复杂的国内国际形势下，左派中的改良派和革命派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改良派和革命派应形成相互策应的关系，而不是相互拆台的关系；左派应深入人民群众中做教育、组织的工作；左派目前攻坚的主方向是批X，把批X同解决阶级矛盾、民族矛盾结合起来。把上面的内容做一个简要概括就是：深批X，广聚人，早自强。”　　

　2011-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