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河明珠——毛士元传奇 第二章: 刘护平 四
洮河明珠——毛士元传奇 第二章: 刘护平 四
(2011-08-24 15:40:29)[编辑][删除] var $tag='杂谈'; var $tag_code='4bbfc4a55e0c1fc69015d6ffe958834b'; var $r_quote_bligid='73cb31120100wwf7'; var $worldcup='0'; var $worldcupball='0';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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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虚构长篇小说
洮河明珠
——毛士元传奇
静渊
第二章: 刘护平
四
“你上什么学校?”有个战士问道。
“陕西省立三原工业职业学校!” 毛士元说。
话未落点,人群里有一位矮胖的军官,笑容可掬地朝他走过来,毛士元莫名其妙,机械地握住了军官伸过来的手。
“别来无恙?难道你不记得我们还说过话?我问:‘你是谁?’你说:‘不要问我是谁?’我说:‘为什么?’你说:‘我们有纪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当时,天黑,我没看清你长啥样,不过,你的学生腔,却让我刻骨铭心!我们俘虏机枪连,有你一半功劳;我代表全连指战员向你表示谢意!”
毛士元说:“啊呀,原来我们还有一面之交!谢倒没有必要,我们不过各尽其责。我最高兴的,就是把话说完了,就各奔前程!”
“你还要到那里去?”
“我干的工作是保密的,恕不奉告!”
“我叫张静亚,是四军一个连长;你尊姓大名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
“我也不勉强你! 不过, 我们连队缺乏文化人,你跟我们走! 如果你感觉解放军不好, 我们再把你送出解放区!”
事已至此, 毛士元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吃过饭, 他随军北上, 经过淳化, 到了马栏, 毛士元被冯有才团长调到32团团部, 后来又被调到师部,, 直到后来调到四军军部, 但是, 毛士元并不在乎走得多高, 由于他去心已决, 四军政治部主任刘护平同志不得不亲自出面和他谈话。
“毛士元同志!”刘主任看见毛士元对自已直呼其名多少有些意外, 就解释说。“我叫你的名子,你是多么地惊讶!你到解放军来, 我们的 张静亚连长一直没有少替你说好话,要求就俘虏机枪连一事为你记功。可是,你 一直不肯把你的姓名告诉我们。但是, 你不告诉我们, 不等于我们就永远不知道! 你的名子还是机枪连的连长张帝玉同志告诉我的,他也没有少替你说好话。他说:‘其实,毛士元是你们共军的人,我早就看出来了,就连他的牛肉宴,其实是鸿门宴,我也看出来了,我为什么就没有抓他而助长了他呢?因为在我看来:国军劫数难逃,毛士元为共军做事,我心里明明白白的,却也乐意他把我们全连灌醉!’”
毛士元看见刘护平大约四十岁年记,不高不低,不胖不瘦,说话不紧不慢,鸭蛋形睑,慈眉善目。说:“既然首长把我的秘密都知道了,那就赶快把我送出解放区。让我依然回到国军队伍中去,我的岗位在那里!”
刘主任笑了笑,说:“其实,你就不用回去了!”
毛士元着急地说:“我不回去,党的分化瓦解敌军的工作谁来完成呢?
对于毛士元的请求,刘主任没有怎么反对。说:“你先到青年干部学习班学习去,我们研究一下!再送你出去!”
听到终于允诺送自已出去, 毛士元不禁兴奋起来, 他从身上掏出一沓国军的通行证, 说: “凭着这,我在国军连部、营部、团部和师部平出平入,再说我也熟悉敌军的分化瓦解工作,干起来得心应手!请首长相信,在那里,我发挥的作用会更大!”
刘主任又笑了笑,说:“我们会尽量照顾你个人的意志和选择!”
过了几天,部队文工团演出话剧白毛女,刘主任来到“青干班”学员中间,和大家席地而坐。演出结束后,刘主任对毛士元说:“明天早饭后,你到我那里来一下!”
这天夜里,毛士元兴奋得通霄难眠,刘主任笑了,是被自已说服了吗?他就要归队了,不由得又想起了上校军官。留下来,岂不是背叛了自己的革命引路人了吗?年轻人啊,年轻人!你的思想是多么单纯!你往往只有一种思想准备,你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往往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
笫二天早饭后,刘主任在他的临时办公的窑洞里对毛士元说:“小毛同志,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们的决定还是和你的选择有距离。组织上研究决定让你留在部队!我们的决定主要考虑到你个人的安全问题。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年纪又小,混入国军开展工作是很危险的,打起仗来,也可能被我们的炮火误伤。现在的形势发展很快,马上就要解放西安了,我们又要打仗,又要接管地方工作,到处都需要人。小毛同志,你能接受我们的安排吗?”
“我听从组织安排,留在部队!”由于事前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连毛士元自己都感到一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多么地勉强和生硬啊!
刘主任叫警卫员把艾部长叫来,说:“我和毛士元同志谈妥了,不送他回蒋管区了,现在,就分到你部工作了。”
艾部长说:“我把毛士元同志安排到政研组去。”
从此以后,毛士元同志开始走进了解放军的军人生涯。部队在黄陵县七里镇休整时,毛士元参加了联络部组织的参观团,观看了部队神炮手的实弹演习,并帮助老百姓挑水打柴,而老百姓听说部队三月就要南下,家家户户为子弟兵打干馍做军鞋,忙得不亦乐乎。真是军民一家人,部队出征时,各村男女老幼,倾巢而出,早早就到军营前欢送。真是情深似诲,别泪如雨;无论老百姓,还是子弟兵,人人都是泪花闪闪,泣不成声;有一位烈属老大娘抱着毛士元放声大哭,半天也舍不得丢开。毛士元也因此而想起了日夜思念的久别的亲爱的妈妈,忍不住激动地说:“大娘,全国解放了,你的干儿子毛士元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四军于1949年3月,向关中平原进军。途经洛川、宜君、铜川、耀县,在三原北原,沿嵯峨山下向西,进入礼泉县界,一路几乎一枪未放,就解放了乾县、永寿和彬县,后又设伏,全歼马步芳的八十二军骑兵团。战后,部队在泾阳县城驻扎,毛士元离家乡也就三、四十华里,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七里镇送行的干妈的哭声引起他对母亲的思念,愈来愈强烈,简直到了不可克制的地步。毛士元对艾部长说:“我想回家把我妈看看!”
艾部长呈请刘护平主任的同意,毛士元就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但是,走到三渠,通讯员就骑马追来了,说:“刘主任叫你赶快回去!”
虽然离家只有二十几里路了,但是,毛士元还是上了通讯员骑的马,在那血与火的年代里,军令更不可违;尽管他那思念亲人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回到四军驻地,刘主任老远就在门外迎候,他笑着握住毛士元的手,说:“我没有让你探成家,你不怨恨我吗?”
毛士元说:“首长说到那里去了!”
刘主任说:“5月20日,古城西安解放了,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要我们接收四军归俘人员,我本来可以派别人去,但是,别人没有你西安熟悉。记得咱们闲聊的时候,你说过你曾经到八路军办事处去过。”
毛士元西安接回三个归俘人员以后,在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的亲自指挥下,扶眉战役打响啦!7月10日,毛士元随四军参加了解放关中,歼灭胡宗南集团的战斗。当天下午5时,四军各师在礼泉和乾县集结。11日下午4时,夺取临平,并迅速从临平北黑山、尹家堡、断桥一线出发。绕过法门寺,7月12日凌晨7时,一举攻克罗局咽喉重镇,断敌后路。二十八团又连续追击敌人20余里,控制了南罗局;并夺取了眉县车站。
停了一会儿,艾部长对毛士元说:“你现在带这三位同志,去眉县车站审查俘虏!”
当时,联络部已有七十多人,毛士元知道背着黄挎包的两个人是四川人,一个人是河南省籍姓徐的同志。过南沟口时,从扶风方向打来三发炮弹,轰隆轰隆的震天价响,四个人就不见影了,被埋在炸飞落下尘士里。及至毛士元和徐同志从被埋的士里爬出来,才发现四川两位同志不幸遇难,他们看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一个黄挎包和一个染血的军帽。毛士元的帽子不翼而飞,就捡起那个军帽,戴在头上, 想不到, 这个军帽, 几乎使他命丧黄泉。
活着的两个人商议,分开行动,谁先到谁就先开展工作。过了二道沟口,走上向南去的大路,毛士元发现从高梁地里出来两个国民党的大兵,毛士元立即机警地将头上的军帽装进裤子口袋里,他留着平头,记得上校军官让他改留平头的时候,他心里还还有点不大情愿,直到在国军活动久了,他才明白了上校军官的苦心,原来国军当官的大多喜欢留平头。他觉得他与国军的军衣,只是颜色深浅略有区别,以假乱真是不成问题的。两个国军喊道:“你是那一部分的?”
毛士元反问道:“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我们是38军的!”
“我是90军的!西边有解放军,我想从这里过渭河,到眉县去。你们上那里去?”
“我们被打散了,我们出来一排人,排长叫我们向西撤退!”
三十八军的排长从高梁地里走到路边。毛士元看见这位排长有二十七、八岁年纪,像白杨树一样直挺挺的身材,加上他那白净英俊的相貌,就显得格外威武。这位排长说:“你从那里来?”
毛士元说:“我从西边来!”
“那边有什么情况?”
“那边有解放军!我折回来了,打算从这里过渭河到眉县去。”
排长对高梁地里走出来的三位班长说:“咱们也从这里过河,到眉县去!”
毛士元默不作声,朝着火车站方向的下坡路大步走去。他没有往后看,从脚步声中,他知道那排人跟着他。
排长提着手枪赶上来,说:“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国军!”
毛士元不急不躁地说: “你看我是什么军?”
排长说: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毛士元没有吭声, 直往前走。
停了一会儿, 排长说: “一天没有喝水, 喉咙干得直冒火。不过, 我看你倒像个解放军!”
毛士元说:“你说我像解放军, 我就是解放军了吗?这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好心当成了驴肝柿! 为你的弟兄们着想, 咱们一块去眉县, 你却对我疑神疑鬼! 按理说你有一排人, 而我只有一个人, 你们反而怕起我来了。你们去眉县也好, 不去也好, 反正我是要去的。”
排长忽然像发现了敌情似的,说:“你的裤子口袋里装的什么?”
毛士元像没事似的,将解放军的军帽掏了出来。
“啊,原来你是共军!”排长的手枪指向了毛士元,其余士兵的枪口也都对准了毛士元。
毛士元说:“帽子和人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此话怎讲?”
“那不是我的帽子!帽子是我从一个受伤的共军身上抢来的!”
“你骗谁呢?”
“我谁也没有骗! 只要你看看军帽上有刚刚新染的血, 而我不但头未受伤, 而且浑身上下也完好无损!”
排长把毛士元从头到脚仔细查看了一遍, 收回了手枪, 说: “你说的有点道理, 不过, 你抢个破军帽有什么用处呢?”
“遇到咱们自己人, 它当然一点用处也没有; ?可要是遇到了共军, 它的作用可就不能低估啦!” 毛士元说话之间, 就把军帽宝贝似的装进裤子口袋里。他还煞有介事似的把上身口袋摸了摸。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排长的手早就伸进毛士元的口袋里去了。那不过是毛士元在国军使用过的几张通行证, 但是, 排长直看得目瞪口呆, 惊愕得像房子着了火似的。他向毛士元敬了一个军礼, 毕恭毕敬地说: “三十八军警卫营排长张积坤, 有眼无珠, 冒犯长官, 请长官训斥!”
毛士元心里明白: 张排长态度180度大转弯, 是通行证起了作用。通行证笼统地称自己为指导员, 是连指导员, 还是营, 或者团甚至师指导员?那官职可就没有深浅了啊! 但是, 毛士元却虚心地说: “张兄说那里的话, 什么冒犯?检查, 怀疑, 完全是应该的。这不是冒犯, 我反而认为: 你的行为应该受到嘉奖!”
眉县火车站紧挨着村子, 村民的窑洞一字儿排开, 窑洞门前是打麦子的场, 场边上,大槐树 撑起了绿色的天然屏障, 树荫下非常凉快。毛士元说: “我想找水喝!”
张排长说: “我们一块去!”
毛士元说:“行!”
张排长对他的士兵说:“弟兄们在大树底下乘凉,不要乱跑;我跟指导员给大家找水去!”
到谁家“找水”呢?毛士元没有随意走进谁家,他走着看着,忽然看见有一户与众不同的人家,高大的门楼两边,蹲着一对石狮子。毛士元就引着张排长走去。走到门口,门口有哨兵站岗,张排长慌了神儿,拉着毛士元的手,有些哆嗦。毛士元一边把军帽拿出来往头上一戴,一边对张排长说:“别害怕,咱们有它,什么都不在话下!你不要说话。”
张排长紧张得神经都快崩溃了,他怎么也不相信一顶军帽能让自己走出龙潭虎穴呢?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毛士元对哨兵说:“我是军部来,要立刻见你们首长!”一句话,使张排长慌得像只惊了枪的兔子。心想:“一个军帽,而且还是一个染血的军帽,是多么大的乌纱帽?这个指导员真能吹,他说他从军部来,为啥不说他是从联合国总部来的?那权威不是更大了吗?他还封我的口,不准我说话,我就不说话,我是站在河边看水流;我就看你这台戏;咋往下唱呀!”
一位头上缠着绷带,中等个儿,长得结实粗壮的军官带着警卫;朝门口走来,毛士元见状,抢前一步,说:“报告首长,这位是38军警卫营的张排长,带领了一个排,前来投奔解放军!”
真想不到戏从这里落下了帷幕,就在张排长还发呆愣神之际,这位首长粗大的手就握住了张排长的手。首长高兴地说?“好呀!我是团参谋长,我代表全团指战员,欢迎你们!
炊事员挑了一担开水,参谋长同毛士元及张排长等人一同走到国军乘凉的大槐树底下。张排长命令全排集合,立正,他说:“我排33人向长官敬礼,请长官训话!”
参谋长说:“我们解放军不兴叫长官,就叫同志。张排长带领你们参加解放军,这好啊!你们从此走上了光明之路,成了人民的子弟兵。这几天,天气炎热,大家跑了许多路,很辛苦,请喝开水,一会儿吃肉稍子面。”
回团部时,张排长给值日班长叮咛了几句。团参谋长用纸卷了根旱烟,递给张排长,说:“实在抱歉,我们没有纸烟;抽个旱烟吧!”
说话、抽烟和喝水之际,火房的人把肉稍子面送到大槐树底下,让大家吃饭。毛士元和王排长在团部吃毕饭,参谋长就招呼张排长带领全排战士到后边几个窑洞休息。联络部徐同志也来了,毛士元让他吃了饭,一万多战俘的审查扩军编制工作,就紧张而有序地展开了。参谋长也派人来帮忙,忙迫了三、四天,还没有休息,那身浸满汗水的衣衫也没来得及洗,解放兰州的战争就已经打响,毛士元就跟随着部队,向西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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